废后风华惊天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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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阡放不下心,进到书房,见到父亲的智囊欧阳先生从里头出来,便朝他作了一揖,“欧阳先生”
“不敢,大少爷请!”
谢阡进去,谢怀远抬头看他,“坐不住了?”
“是,儿子是坐不住了。儿子如今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一个人,宫里头还有皇后娘娘。要能稳如泰山,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嗯,是不能没心没肺。可是,你能做什么呢?”
“总要托相熟的太监打听一起宫里的情形吧。”谢阡自己倒了杯茶水来喝。
“皇后娘娘还好,一应用度都还是皇后分例,只是不能出坤泰殿的门而已。不过,她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倒是清静。”谢怀远顿了一下,然后带丝调侃的笑道:“倒是求仁得仁。”
谢阡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长门旧例的话他也听说过。真不知道陌儿脑袋瓜里怎么想的。她要是不想呆在宫里跟人争宠,那就用他的法子嘛,把自己拘着做什么。看老爹老神在在,原来早找门路打听过了。估计妹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不然老爹也不会拿她气糊涂时说的长门旧例的话来调侃。只是如今封了府,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起什么变化。
“爹,现在要紧的就是淮王的事了。皇上他能信淮王么?”
“曾经争过储位的人,要怎么信。天家无兄弟啊!他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敢轻易就信任啊。一个决定做错了,便是祸及天下。”
“那爹,您看他跟梁国公这一仗,是做错决定了么?”
谢怀远摇摇头,“说实在的,我也说不好梁骁是不是一定会反。可是这梁地和魏地的兵权的确是非收回朝廷不可的。不然,迟早酿成大祸。到时候,说不定就是江山异姓,生灵涂炭,比现在还要惨烈百倍。”
“可是先皇一直用的是抚,梁骁也没有反啊。皇上登基这才三年呢。”
“外头肯定也很多人这样说,你从魏地回来,不是就很多人说梁地的事也该兵不血刃的解决么。这场战事,顺利还好,如果不顺或是年复一年的拖下去,皇上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嗯,他现在也挺难的。还有,与梁地这一仗,是从先帝时代就开始准备的了。先皇并不是一味的抚,只是因为夺嫡之争牵涉太广,他实在腾不出手来。”
谢阡也是从小就进宫去,先皇对他很是喜欢和赏识,他也比较信服先帝。而且这些年,他一直和萧楹交好。对萧槙,一直也是有着不认同,尤其是他欺辱妹妹甚多。此时听闻父亲这么说,才知道先帝也早有此心。
“那淮王呢,他不会真的想借梁骁的兵马夺位吧?失踪得这么离奇,一千多人护着呢,就在驿馆丢了。”
“这样的大事,仅凭从前的了解,为父也不敢下断言呢。可是如果他真是有心起事,家小总该安顿好吧。”
谢阡见老夫紧蹙着眉头,便转了话题,“儿子是这么想的,皇上如今只是把谢家围起来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而妹妹在宫里也还安然。这也算是一种保全吧。只是,事态如果再恶化,旁人是不会容得咱们就这样就过了。”
“杀人杀死,别人好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岂肯放过。现在,第一个要紧的是淮王的下落和态度;第二个要紧的,就是魏国公府的态度。这二者直接关系着谢家满门的生死荣辱,还牵连着皇后娘娘。如果这二者……就算皇上有心护着皇后、护着谢家也是不能。只是,这隔着烽火连天的,如何是好。除非淮王人亲自来了,向皇上说明一切。除非魏国公真的把兵权稳妥的交到皇上手里。否则,谢家要脱罪,恐是难了。不过,谢氏屹立两百多年,这样的大风大浪也不是没见过。不要先自乱了阵脚。”
谢阡点点头,“儿子受教了!如今淮王和魏国公府的消息都要到兵部才能打听到,可惜儿子被免了差事,连家门都出不去。”
“这样的大事,不用打听。一旦有了准信,皇上必定是要放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的。如今我们能做的,除了等,还是等。”
谢阡的心定了下来,他的确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没法照应的妹子,这是让急的。是,他们是和淮王还有魏国公连在一起的。为今之计,也只能信他们了。
谢怀远咳嗽两声,“其实如今,打听到你妹子一切尚好,我就不为她担着心了。我担心的是你姑姑。之前是有陌儿在宫中一力照应,可如今她自己还靠皇上暗中照看呢。如今闹出说淮王造反的事你姑姑那里,恐怕会受宫人的闲气。一旦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淮王、淮王母子连心,万一真的……”
谢阡默然,淮王脾气是好。可再好也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帝欺辱。如果姑姑真的被宫人害死,那他即便原本没有反意,大受刺激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梁国公怕是也要下手害姑姑,以便挑起皇上和淮王兄弟反目。
“希望皇上能想到这一点吧。”
萧槙想到了,冷宫如今防卫得铁桶一般,宫女侍卫都是心腹之人。因着淮王的关系,萧槙一直把废后的生死看得极重,以前有谢陌打理,他也就不过问了。这次的事情刚出来,这里便防守森严了。就算淮王真反了,废后也是个得力的人质不是,哪能让她出事。只不过,表面上看着,冷宫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凄清冷寂。
萧槙看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情,如今战场呈胶着之态,每日里耗费银钱不少。梁骁简直可以说是狭风雷之势,谭记与他交战几回,互有胜负。说起来,倒是梁军胜得多些。梁骁镇守北疆,兵马时时历练,比朝廷养出来的兵马在对敌上更有经验。
“皇上,这也是避无可避的事。梁骁狼子野心,迟早要反的。倒不如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将之铲除。”郑达躬身道。
“理是这个理,父皇就在做这个准备了。可真的开战才知道,开先的设想还是不够啊。云太师是不是把他那个得意的儿子也派去了?”
“是。”
“这倒是个挣进身之阶的好机会。让宁耘、江啸还有常昊等人也好好的干,朕总是不负他们就是了。”
“他们都是懂事的,不消再多叮嘱,自然会为皇上、为朝廷尽力。皇上放宽心吧,梁贼即便一时得势,朝廷必然会尽收失地的。”如今几仗打下来,朝廷没有明显的优势,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就开始议论说不该这个时候打这一仗,说是皇帝逼反了梁骁等等。
这样的言谈传出来,皇帝恼怒的很。朝中的一些官员,他们从一开始就反对打这一仗。这些人这一二十年从梁国公府是实实在在拿了不少好处的。总是为梁骁反贼说好话,阻挠备战,阻挠皇帝把国库的银子多多的用在军方。这些人也不能一概打杀了。如今又说起开战的时机,这话传到民间,不知道的还真当是皇帝逼反梁骁呢,有伤圣德。所以,皇帝本是很久没有廷杖过大臣了,今日也破了例。
萧槙倒在靠背上,“天下不宁,朝堂不宁,后宫也不宁,这还让不让朕好好过日子了。”自从谢陌被禁足,随着时日加深,后宫诸妃就活跃起来了,都想当皇后呢,都觉得自己是有资格争一争的。
往常有谢陌压着还好些,她出身清贵无人可比,就是云裳也比不过。就单从容色上看,后宫也无人能出其右。至于掌管后宫事务的能力,那是更不用说。可如今她被禁足,而且谢家又背上通敌这样大的罪名,便人人都想着上进了。
“皇上,要不要到坤泰殿去坐坐?”郑达看他十分疲累的样子,便提议道。
萧槙摇头,“不行,之前想着等淮王出来就没事了,去去无妨。别人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谢家那个罪名去不掉,她就也是待罪之身。闹了出来,岂不是应了梁骁说的朕行事荒唐那一条。再加上别人推波助澜的,还不知引起什么滔天巨浪。如今,要的是稳,可半点再乱不得。看着吧,云家、丁家还有王家都会想着先把她拱下后位,再扶自家女儿上去。”
“这……”
“朕的皇后立谁,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再说了,皇后是先皇亲自给朕订下的。如今不过只是谢家有通敌之嫌而已,只要洗清了嫌疑就好。”萧槙自我宽慰的说。
郑达心头暗暗担忧,就怕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落幕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云家丁家在武将中都是一呼百应的。
萧槙看他一眼,“不用担心,几家争正好,谁都争不去。贵妃无子,德妃”顿了一下说:“德妃淑妃亦无子,凭什么登后位。现在要紧的,还是得替谢家洗刷了这冤屈。魏国公府不过小打小闹,没折腾出什么大动静来。谭记如今正派人在打探魏国公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魏世子叛乱,那就不足为惧。为了魏国公手里那十五万人马,就是饶了他儿子的命也不在话下。只要魏国公没有反,那谢家就说不上通敌。谢家跟淮王是郎舅至亲,跟朕可更亲。淮王的事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萧槙想着魏国公府没有真反,心头略微放松。这样他就能省很多事了。只是,如今隔着烽火连天的倒真有些不好办。如何才能让人去到魏地,办妥这件事呢。还有,魏国公那个老头儿,还镇不镇得住场面?如果兵权落到魏明博手里,那可就麻烦了。这件事情如今是迫在眉睫的,非办不可。还有魏放,日后还要靠他稳住魏系人马,他到底担不担得起呢。
V 38 废后
9
魏国公府如今也是内斗正酣,魏明博调动不了大军,把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还是没有找出老公爷的信物来。
他对世子夫人郭氏说:“如今,就剩下老头子的院子了。可是我做儿子的,总不能去翻娘老子的住处。这要是传了出去,拿了信物,那些人也不能服我。”
郭氏想了想说:“这样做的确不妥。可我觉得这东西恐怕没藏在哪个地头,而是在人身上。或者是在父亲身上,也或者是在……”
魏明博知道妻子说的是魏放,闻言眼睛一眯,“老子在这里好好儿的立着,轮不到他。”
“可是这几年父亲每每去军营,可都带着他啊。很多人不知道您这位名正言顺的世子爷,可就认得大少爷呢。我生的几个,都是蠢笨的,不得老公爷的欢心,我也就认了,您可是嫡长子啊。”
魏明博重重哼了一声。
“龙椅上那位,一心把谢家的女儿嫁过来给他,不就是为了让他辖制你么。”
“那是他一厢情愿。自古以来,有儿子辖制得了老子的么。那东西,不会在他那里。老头子是不会交出来的,他怕不得善终。好在,你表哥那里,还有后招。”
郭氏心头暗骂了句‘老不死的’,然后问:“后招,还有什么后招?”
“这个,是一支奇兵。”
“哪里还有兵,难道真的有淮王旧部去投了?”
“淮王是皇子,十几年的太子,他真能甘心把皇位拱手于人?嗯,不只皇位,还有皇后。听说谢皇后可是真正的绝色呢。”
“老不修!回头谢家那小丫头进了门,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绝色。我一天让她晨昏定省十二回。”
“那婚事早不作数了。放儿若是听话,我日后再给他定一门好亲。不听话,可就不能怪我没有父子情谊了。”
离了魏国公跟前,魏放自然是被他老子百般刁难着。可是为人子,也唯有忍下。待魏明博离开,贴身小厮宏富嘟囔,“国公爷病了,世子爷还总是气到他。现在竟然怪责病床前侍疾的大少爷不孝顺,不知敬父。这府里可是上梁不正下梁自己正了的。”
“闭嘴,子不言父过。到了祖父面前,什么都不许多说。”魏放心头担心着去见淮王的人,不知道顺不顺利。
而郑达这会儿也正在向萧槙禀报:“不出皇上所料,果然有贼人来劫淮王妃一行人。按皇上的意思,那马车里押送的全是乔装改扮的死士,真的淮王妃和诸位小王爷郡主都已经由人暗地里护送着,按脚程算,再三日就到京了。不过,来劫的不只一拨人。先前一拨操梁地口音,后面一拨操的是魏地口音。”
“什么?”梁地和魏地的人相继出手,这代表什么?难道两方人马还是有所勾结,或者说魏国公得了什么信儿,还是变卦了?这个能让他变卦的信儿,得是大皇兄给的吧。
而魏放派去的人也顺利的随着劫淮王府女眷的人马一起到了梁军大营。只是这一趟劳而无功,马车上的是杀手而不是王妃小王爷等人,让他们损了不少人手。不过,梁骁对于前来的魏地的人还是派次子热情接待了。来的都是魏国公的心腹侍卫,一坐下便问淮王的事,想要面见淮王,却被告知淮王病倒了,就这么暂时把他们安顿了下来。
梁骁知道这些人是魏国公派来探虚实的,要知道淮王是不是真的和他一起反了。可是不能让他们见淮王的面。就不知这些人是不是能够收买的了。收买了让他们去回魏老头,就说是淮王说的,让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