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风华惊天下-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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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陌抬起头来,“二位兄长请坐。不过,二哥却不该是草民。”
谢隋一愣,然后道:“你说的是祖上那个客卿的身份吧。”
“是啊,当日……。你们都出去吧。”屋里的宫人都出去了,谢陌才接着说:“当日妹妹冒你的名就是借了客卿的名头才不拜百官的。再说二哥从海外带回种子,又将从南越学来的造船工艺倾囊相授,这客卿之名与你正好相符。”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自家小妹子和一个两个多月的小外甥,谢隋便道:“你也是要当说客劝我?我还以为只有小妹最懂我呢。”
谢陌扑哧声笑出来,“二哥可真是个硬骨头。就不想想你这么硬顶二嫂有好果子吃么。”
谢隋正为此烦恼,老爹马上就到了。谢阡是他请去想办法的,闻说谢陌召他进宫,他心头一喜拉着谢阡就一道来了。只要小丫头知道这事了,那自己媳妇儿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单看自己被关了几个月了,她一知道自己就能走出那道院墙就知道她在皇帝面前是很说得起话的。还有自家老爹,肯定不会不卖皇后侄女的面子。于是朝着谢陌作揖,“好妹子,救救你二嫂吧。”
燝儿把他看着,方才他们进门的时候是听到谢陌说见面礼让谢隋先欠着的话了。这会儿见小外甥盯着自己看,谢隋便道:“对,五皇子,见面礼以后二舅舅再出去给你弄好东西啊。”一边拿眼去看谢陌。
谢阡笑道:“打的好如意算盘啊!”还念叨着远远儿的躲出去呢。借着陌儿躲开皇帝的威逼还有二叔的拘束。
谢陌下巴朝案上的卷宗抬抬,“且莫再说出去的话了,先看看这个。”
那两兄弟把于家的卷宗拿了去看。谢陌看燝儿头朝自己怀里拱,便唤了小樱抱他去寻乳母吃奶。
那边两兄弟也快速的把于家的事看了一遍,谢阡道:“我说皇上怎么对二弟妹这么看不顺眼呢。原来这里头还关乎一个人才外流的事在。”于家嫡系那个二子于振龙在琼州服苦役,就是被一个南越女子勾引,然后受不得苦役的苦跟着跑了过去的。这当然是对方早就设计好的美人计。看中的就是于家人的手艺。
谢隋急急的要替媳妇分辨,谢陌摇头,“我知道二嫂跟二哥是患难的情分。她也不是什么细作。只是你的这个态度,真的是把她拖进险境了。皇帝心火一起,说不得她就会代人受过。”原本不知道这个于振龙的事也就罢了,萧槙最多气气华禹的工匠不顶用。可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那就恼火了。然后又出了谢隋明明知道海图却不肯绘制的事。
谢阡却是想到自家偷偷送人到海外去的事了。虽然皇帝只是疑心了一下,但是也是够玄的,于是在谢隋面前拿出了大哥的派头,“二弟,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是要拖累全族么?别看娘娘现在在后位上风光无比,可是要是有人拆台,那也是坐不稳当的。”
那件事情进行的时候,谢陌年岁还小,后来也没人特意的告诉她一声。所以她只以为谢阡说的是谢隋不肯画海图的事。谢隋却是知道的,脸色一白,望着谢陌道:“娘娘,只是南越……”
谢陌叹道:“二哥还在犯糊涂。爹爹都已经同你说了,是一己的得失要紧还是家国的利益重要,你还拎不清么?只要南越不做得太过火,皇上没有打仗的心思。上一次讨逆是逼不得已,他比谁都希望华禹安宁。不稳定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他要的是重现当年的盛世景象,可不是一味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人。不要在外头听风就是雨的!”
谢陌心头忽然有点不喜,萧槙的名声的确一直都不太好。少年时是罢官皇子,后来又是抄家皇帝。直到如今还有人说梁骁是被他逼反的。当然,这一切都和他推行的新政有关,妨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暗地里少不了恶意中伤的人推波助澜。偏生流言这种事却是有几分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还不好遍华禹的去海捕。捕不捕得到另说,人心都是向着弱者的,那些人被罢了官夺了爵,从天上到地下,而皇帝又是很铁腕的人物。可如今见谢隋也因为听信那些传闻,把事情弄到今天这步田地,谢陌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谢隋看她垮下脸来,心头有些惴惴,“我、我也只是想敬而远之,并不是觉得作为皇帝,皇上做这些就如何的不该了。”
“敬而远之,敬而远之,既然敬就不该远之!二哥从来都是闲云野鹤,不曾为一大家子的生计发过愁,不知当家主事的难处。就算是小家小户,当家三年还人憎狗嫌呢。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大也自有大的难处。这一两年,大战伤了的元气才渐渐复原。皇上想重新打开海上丝绸之路,这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么。二哥自己不是也想做这个生意么?你的商船打算怎么护航啊?不靠朝廷的战船保护么?”
谢隋和谢阡都没想到她突然劈里啪啦的发作起来,而且脸都气红了。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海图你还是不肯绘制么?非要让人觉得二嫂有问题,谢家通敌么?而且如果不想南越受难,你该想的是如何动用你的能力和关系网让华禹和南越的关系缓解。这么说吧,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即便真的是皇上要用我绘制的海图去攻打南越,那我也会画的。对家国这是我该做的,对朋友恩人,我大不了以死谢罪。而你还不到这步呢,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
谢阡在一旁淡淡开口,“所以我说牛牵到海外转了一转还是牛嘛。不过,他所虑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一开始也觉得……”后头的话他没有再说,实在是不能再出口了。
谢陌破天荒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要说的是他从前也觉得萧槙不会是一个好皇帝,至少不是个仁君。可如今却是觉得当皇帝有点时候还就是得萧槙这种脾气不是太好的、敢打人脸的。左右他现在对自家妹子是不敢摆脸色的就行了。
谢隋方才被谢陌气怒气冲冲的发作了一通,心头正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现在看到谢阡也挨了一记大白眼,心头立马就平衡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这样的。而且,她方才说的也有些道理。再定下心来想想,伯父和大哥三番四次的劝说,也未必没有因为这个皇帝是可以辅佐的人的缘故。
他为难道:“只是绘制海图幺?”怕就怕事情一直没有个了结。
“二哥的长才自然把不只一处,不过朝廷的能人也不少。”谢陌不咸不淡的开口。让你干活肯定不只这一件,但也别当朝中就无人,就你一个香饽饽了。
谢隋把谢陌望着,后者道:“行了,你把图画出来,二嫂的事就交给妹子办就是。”
“那、那两个女人怎么办?”
谢陌一愣,这倒是,总不能退回去吧。哥哥把人领了回去,也算是进了谢家的门了。可看二哥这幅样子,让他收下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能还会让事情再出点变数。至于他画了海图之后,再被派其他的事,谢陌倒不担心。真的要是开始为朝廷做事,而且让萧槙知道了他一直不肯答应真的就是性格使然,这点心胸气度相信萧槙还是有点。而且为帝王时,他还是有他自己的魅力来收服人的。现在要紧的就是二哥得拿出一个合作的态度来。
谢陌想了想问谢阡,“当时皇上赏人时是怎么说的?”
“就说不给我的,是给我兄弟的。”谢阡说完眼睛一亮,“嗯,这事儿好办,二叔不是再有几天就到了么,到时候问问他族中有没有适龄又有出息的弟弟,然后再由他作为谢家族长去提亲,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的娶回去做正室。由妾变妻,又不用跟着某二愣子担惊受怕,想必是乐意的。她们家人应当也不会有意见。聘礼丰厚一些就是了。”
谢隋抚掌乐道,“就这么办。”
谢陌笑道:“二哥,要不我送一根荆条给二叔,上头还是划条小口子?”
谢隋道:“儿子挨老子一顿打没什幺,过一阵别人就不会提了。皇后赏下一根荆条,让叔父打兄长,那恐怕几十年后还有人说。你有心的话,到时候召了老头子进宫开解开解他,别对你二嫂有成见就好了。”说完不断的给谢陌作揖。
谢陌不由感概,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人都有自己的秉性,不过二嫂倒是蛮有福气的。于是点了点头。
谢隋站起道:“那,我这就回去画。可能需要半个月左右,还要到朋友那里拿一些寄存的东西才能画出来。”
“嗯,你去吧忙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哥哥你等一下,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谢阡本来已经站起便又坐了回去,“娘娘请说。”谢隋便自己退了出去。今天谢陌同他说的他该做的是用他的路子让交战的事不要发生,这个话给了他挺大的启发。要做这个,必须先得到皇帝的信任。他有十几本日志寄存在朋友处,拿了回来有助于帮助回忆绘图。
谢陌走到谢阡身旁坐下,“暄暄快九岁了,他的未来哥哥是怎么考虑的?”
谢家的庶子通常就是管家中的田地庄子铺子等等庶务。嫡庶受到的教育也不同。这样不会出现嫡庶不分争权的事。不过谢暄正好赶上了树人院开办的事,所以被送了进宫学习,而且还崭露头角。这样的人,让他以后就和田地庄子铺子打交道未免有些浪费了,而且恐怕也不会心服。这个孩子也算出众,也许可以给他找到另一条路。
“娘娘是有主意了?”谢阡倾身问道。
“皇上的新政推崇科考出身的士子,不如叫暄暄去试试?”
谢阡想了一下,皇帝是推崇科考的,可以说如今是更偏重用那些一步一步考上来没有什么背景的士子。开办树人院也是想勋贵子弟能成才,而不是躺在父祖的功劳簿上吃老本。谢旭如无意外应该是恩荫入仕,谢暄倒的确是可以去试试。不管中不中,也是谢家支持新政的一个表态。而且,人有努力的方向也很重要。暄暄那个孩子有些斯文内向,如此努力说不定心头是有什么打算的。
“你回去考虑一下。”
“好,那臣就告退了。”谢阡出去带上儿子回家。在马车上同他说了谢陌方才说的话。
谢暄有些惊讶,然后决定勇敢一次:“爹,儿子想去。”他是庶出,受到的关注没有兄长多,但谢家家风是酷好读书的。他在祖父身边长大,可以说从小受教。
谢阡看他一眼,“这条路很苦,有人直考到白发苍苍也没能中举。”
“皇上曾经来过树人院察看,鼓励我们去参加科考,或文或武。也给我们讲了宁将军等人的事,鼓励我们上进。儿子也想凭自己赢得人尊重!”
从前,别人说起宁耘,都说是京城第一纨绔,吃喝玩乐最是在行的。但如今,他是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在皇帝帮他宣传了一番后,已经成了树人院中一众小孩儿的偶像。只是,这些勋贵子弟里倒还没出过通过文考入仕的。皇帝说他寄希望于树人院中的莘莘学子。
“既然如此,那回去同你祖父说,让他亲自指导你。他还曾经做过几任主考,爹没有进过场。”谢家本也是科考入仕,只是在成为外戚后才走的恩荫的路。
“是。”
谢陌送走了两位兄长,便传了午膳和煜儿一起用了。
煜儿把手拿给谢陌看,说他的指头都弹肿了。谢陌拿起吹了吹,然后道:“母后小时候练琴,手上的茧可厚了。”
煜儿没说话,却盯着谢陌那双芊芊玉手看,哪里有一丁点茧子,意思是母亲骗他。倒是父亲指间握剑拿笔留了茧。
谢陌把手拿起来看,感慨道:“不骗你,后来十四岁才得大成。你外祖父寻了一种很特殊的药水给我泡手,那茧就连着手上的一层皮一起褪了。”
“痛么?”
“怎么不痛,足足痛了半个月,手被包着直到长好了才解开,然后又每日用香油保养,脱层皮的痛啊。可是再痛也得忍着,如果是那样一双长满茧的手如何能进宫呢。不只我,大户人家的女孩儿都是这样过来的。琴棋书画皆通,是要付出代价的。”
煜儿震惊的捧着谢陌的手看,谢陌一指戳在他额头上,“好了,吃饭。你弟弟今上午都吃了三餐了。”
正要开动,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煜儿惊讶道:“父皇”
“嗯。”萧槙眉舒眼松的,谢陌便知道谢隋答应画海图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皇上用午膳了么?”
“没呢。”
谢陌便招呼人添副碗筷,给他布菜见他眼中波光潋滟的,暗道不好。不会是她上午发火的时候声音没控制好,让守在外头的人听到了传到他耳朵里去了吧。所以才大中午的就跑了回来,还拿这样的眼神看她。
煜儿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然后低头扒饭,旁边小初子帮他布着菜。吃完了又和父母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告退了。
等跟前的人都出去了,谢陌笑道:“你儿子比你有眼力劲儿。”这是嘲讽他闯进去撞破父母亲热,萧槙有一回说漏了嘴就把这事说给她听了。
“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