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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帝颜红-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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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凤轻歌面色一沉:“她果然还是做了吗?”上次她与楼君煜回栖凤殿恰巧碰见紫苏端着盆子从栖凤殿出来。当时她还未起疑,只是她进殿换衣服时,却蓦然发现她常常习惯摆歪的册子却变正了!

她下令不许任何人碰御案上的东西,可是,那本歪的册子却变正了!而通传宫外消息的事向来是小咕咚做的,如今却是紫苏告诉了她。风铃怀孕了。那么很显然,她翻了御案上的东西。而告诉她风铃怀孕一事,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

而那册子里夹着的东西只有宁王战役的具体消息,宁王出战的具体消息,楼亦煊不可能还要从她这里知道。而思及穆风发现近来有人又在查探瞳鹰的事,那么也便能推断得出,楼亦煊竟是要紫苏来查瞳鹰的总部,企图斩除她的羽翼!如此突兀而急切地要斩除她的最得力的羽翼,不得不让她生疑……

至于紫苏……凤轻歌眸中不由得露出复杂之色。

凤轻歌将手中的册子放下,正色道:“令瞳鹰的人近来行事都注意些。另外查明瞳鹰每个人的底细,防止内部有人混进去!”

“是!”

“陛下,臣以为,三省六部之制有欠妥当。柳丞相独揽政权乃是特例……”一人出列道。

凤轻歌微靠在龙椅上,看着出列的那人,眉头挑了挑,眼中划过一丝浮光。上牧监杨与之?有意思!

凤轻歌微微坐正身子,懒懒的声音带了一股迫人的气势:“哦?特例?可这个特例却最终到了逼宫谋反的地步!爱卿以为,这是特例?”

杨与之闻言正欲再言,凤轻歌凉凉地扫了他脸上的纱布,漫不经心道: “爱卿这脸是怎么了?”

杨与之眼皮一跳,脸上露出一些尴尬之色:“这是臣不小心磕到的!”

“磕在哪儿竟然能磕到这种地步?杨爱卿也太不小心了!”凤轻歌一副爱惜臣子的模样道,“前些日子。杨爱卿请了病假未来上早朝。可便是因为这个?朕听闻杨爱卿的夫人贤良淑德,短短两日。爱卿便能来上朝,看来令夫人也费了不少心思!”

听着凤轻歌的话,杨与之面露难堪之色。

朝堂下亦是看出些猫腻,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凤轻歌见此嘴角愈发上挑,扫了一眼大殿道:“朝议郎于爱卿呢?怎么多日不见人影?这所谓朝议郎,怎能不上早朝!”

此言一出,杨与之面色越发难看,低垂下头。群臣见此不由噤了声。上牧监杨与之与朝议郎皆好男风,而且,私下暗通曲款,这是朝中不少大臣,心照不宣之事。而且不少大臣也曾听闻上牧监杨与之家有悍妻,如今陛下却说故意说其夫人贤良淑德,再观杨与之脸色的伤,心中猜出了一二!

众人心中也不由微惮,连臣子家中的不曾传出的私事丑闻都能知道,这改革之事已经敲定,若是再闹下去,下一个是谁在这朝堂之难堪,说出的是谁家的丑闻,这可就难说了!

凤轻歌斜睨着朝堂之下,见群臣如此,不由挑唇一笑。前些日子,杨与之与朝议郎在家中举止暧昧,热恋形同情人,恰恰被杨与之他家的悍妻发觉。他那夫人也算火爆,见到了也不吵不闹,直接跑到厨房,提了刀直接朝杨与之脸上劈去。这倒好,直接就将杨与之的脸给划伤了。

她正想着这些人个个没事找事,上书奏言,想拿人开开刀,这杨与之恰恰撞在刀口上,她也就不客气的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了!

栖凤殿

凤轻歌一把推开殿门,看着慌乱转过身,手里拿着纸张,脸上煞白的紫苏,眸光冷淡。

身后的穆风,冷硬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凤轻歌走了进去,脸上露出复杂之色:“为什么?”

紫苏双腿一跪了下来,惨白的脸上没了生机,硬生生的开口:“紫苏叛了陛下,只求一死!”

“朕记得,朕落水时,曾说过。朕想和你,和雪颜,能够坦然相处。即便无法做朋友,但至少朕能信任!当初,雪颜叛了朕!”凤轻歌直直地看着她,“如今。你也是!”

紫苏脸色白了白,紧抿着唇:“紫苏。对不起陛下!”

“当初雪颜是因为她娘,因为她的至亲,才叛了朕!”凤轻歌走到紫苏跟前,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行令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你呢?”

紫苏目光闪烁,眼睛微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木然开口:“紫苏无话可说。请陛下赐紫苏一死!”

凤轻歌松开手,微侧过身去:“你一心求死,血海深仇,不报了吗?”

紫苏蓦地一震。脸上露出惊色,呐呐道:“陛下您都……”

凤轻歌眼眸一闪,看着她道:“当年上州刺史于乾一家被满门抄斩,并非朕的本意,只是当时,朕手上并无实权,且于乾逆谋一罪,证据凿凿。所以,要翻案,是难中之难!”凤轻歌不由得一叹。“当初你父亲虽不是因为朕而死。却是因为朕的无能!”当年之事。她已查清,那时真正的凤轻歌虽顽劣任性。却也未草菅人命,而当时朝中柳相和宁王党羽众多,分庭抗礼,即便她有心翻案,陷害的人是楼亦煊,背后却是宁王指使。她也是多做无用之功!

“不!紫苏都明白!真正谋害我父亲的人,紫苏都知道!紫苏,并不是因怨恨陛下才……”紫苏低下头,眼中溢满了恨和痛。

“当年谋害你父亲的并非柳相……”凤轻歌想到什么,眸光一闪道,“你可是因为想找楼亦煊和宁王报仇,才为楼亦煊做事的?”

紫苏嘴唇微微一颤,垂眸默然。

凤轻歌见此,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楼亦煊向来不信任人,你在他身边也难以乘机报仇,反倒会为他做不少事!朕,会替你父亲翻案,恢复你父亲的名誉!宁王朕暂时还不能动,可楼亦煊,朕却可以!别在为楼亦煊做事了!”

闻言紫苏蓦地抬起头,眸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温婉的脸上满是复杂,重重地叩下头:“陛下!紫苏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怎堪得陛下如此!紫苏,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朕说了算!”凤轻歌淡淡地看着她,“上元节那晚,楼亦煊设计朕,朕本来就打算除去楼亦煊!不是为了你!”

紫苏看着凤轻歌,脸上露出撼动与愧疚之色:“陛下!!”身子再次伏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深深未起。身子微微颤抖,埋在身子下的面容上,愧疚更深。微白的嘴唇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翌日,凤轻歌下旨由刑部侍郎易苏重新审理当年上州刺史于乾逆谋一案。

“当年楼亦煊陷害上州刺史,可有找到证据?”凤轻歌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易苏道。

易苏清朗的脸上满是复杂和痛苦之色,迟疑开口:“陛下,紫儿当真是在为楼亦煊做事?”

“她是上州刺史的于乾的女儿,待在楼亦煊身边为他做事怕是想得到他的信任,只是楼亦煊这人城府破深,心计颇多,紫苏定是要吃亏的!”见易苏急着要开口,又道,“所以朕才要为于乾翻案!”

其实她大可反利用紫苏,将假消息传给楼亦煊。只是,这宫中太多的利用,太多的不可信了!勾心斗角,太多疲累,她不想太过复杂!楼亦煊算计她在前,如今竟又敢查探瞳鹰,欲折断她的羽翼,那么她便除了楼亦煊,折断宁王的羽翼!

北境传来消息,天凤国与梁国大败北延国。而关山口一役,天凤国军欲横过洛祗江,与梁国汇合夹击北延国军,宁王却突然下令强行撤兵,北延国军乘此及时撤退,退守天凤与北延国交界——乌龙峡。至此一战,北延国军并无多少折损。

众人皆为宁王骤然撤兵的举动而奇怪,而原本被凤轻歌压制下去的关于宁王勾结北延国的流言又再次四起。(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该不会找你打架了吧

“宁王勾结北延国的消息实属奇怪!若说宁王当真勾结了北延国,这等勾结之事,理当暗地进行,宁王不会拙劣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勾结北延国。即便,宁王当真勾结了北延国,且被人知晓,三国交战,理应同心协力,如今却有人离心相背地指出宁王勾结北延国!此事不得不很令人奇怪!”凤轻歌微微侧身看向一旁的傅秦翊道。

傅秦翊闻言桃花眸中掠过一丝光芒,嘴角微扬:“流言是需要人散播的,既然是散播流言,自然会有源头!”傅秦翊身子一转,微斜靠在树旁,双手环胸看着凤轻歌,“这个消息对宁王不利,但若除去了宁王,对天凤国也不利。那么,那个人要么与宁王有恩怨,要么便是欲对天凤国不利!”

“不错!”凤轻歌眸光一闪,“如今天凤与北延国交战,春汛将至,北延国欲速胜,便需除去宁王这个心头大患!宁王本就有意借此战得到那二十万大军,北延国很难说不会就此顺势,盗了天凤国金谷的地势地图,又造谣令人散播,说宁王勾结北延国!以乱军心!”

“宁王位高权重,拥兵自重,是朕的一块心病!但却一直因为朕羽翼未丰,时机未到,而不曾妄动。若北延国有意散播谣言,而朕又急于除去宁王的话,那朕不管信不信宁王勾结了北延国,都会借此时机除去宁王!”

傅秦翊桃花眸一转:“先是以勾结敌国的流言,将宁王陷入众叛亲离之境,再利用陛下欲除去宁王之心,逼迫宁王造反!引起天凤国内乱,除去宁王这个障碍,再乘虚而入出兵天凤国,占了洛祗江一带!此招不可不谓精算于人心,精算于局势!”

“只是,朕还有些事想不明白!”凤轻歌目露疑惑,迟疑开口。“若方才的一切推断都是正确的,可天凤国北境金谷地势图,明明只有出战的主将才有!宁王怎会如此轻易地任北延国的奸细得到?而且,关山口一役,宁王与梁国率兵围攻北延国军。明明有机会完胜,宁王却为何在明知道流言中传他勾结北延国的情况下,突然撤兵,令北延国军有机会撤离的?宁王却也未辩驳分丝分毫?”

闻言傅秦翊一手撑着下巴,桃花眸微凝:“这的确令人想不通!”

凤轻歌忽想到什么道:“伱有没有觉得,还有一点也很奇怪?”

傅秦翊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波光:“陛下是说,北延国军突然下令从梁国绕到关山口抢占洛祗江?”

凤轻歌点头:“梁国虽有意与天凤国结盟,但也并未真正开始与天凤国结盟与北延国为敌。而北延国侵入梁国,从梁国绕道却是挑衅了梁国。将梁国拉入进战局,又树立了一个对手国!此举,很不明智!”

傅秦翊桃花眸轻挑,睨向凤轻歌:“陛下决意如何?”

闻言凤轻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叹道:“这件事还真有些头疼!一切都未浮出水面,想不明白的又太多!总而言之,先将流言之事压下来,静观其变吧!”

“陛下这额头恐怕都要被揉碎了!”傅秦翊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忽嘴角一挑,嘴角带了丝邪魅,“秦翊擅长按摩之术,技术很好的!要不要秦翊帮陛下揉揉?”说着便探出手去。

凤轻歌瞪着傅秦翊那只手向自己探来的手,身子不由向后去:“伱爪子拿开!”

傅秦翊看了看自己的手,透着邪气的俊容上满是伤心:“秦翊好心为陛下解解疲劳,陛下怎么能说这是爪子呢?!”说着嘴角邪邪一扬,直接朝风轻歌额角,按去。

风轻歌下意识的跳起身子。脚底一溜就开始跑,还未跑开便被一只手直接抓了回来从身后搂住。

“呵呵呵~痒!别!哎呦!”手碰到风轻歌的腰间,风轻歌不由身子一缩,“咯咯”地笑了出来。

见风轻歌如此反应,傅秦翊眼底掠过一丝光芒,嘴角邪肆一扬,双手索性朝她的怕痒的地方挠去:“秦翊为陛下按摩,陛下怎么能会痒呢~”

“傅……呵呵呵~傅秦翊……哎呦,伱放肆!”风轻歌似笑似恼,脸都有些笑抽筋了。心上一恼,不甘心地被这样欺负,手一伸向傅秦翊的腰间挠去,明明是挠的,却恨得牙痒痒地直接用手掐!

“陛下!楼二公子……”温婉的声音蓦地停滞。

风轻歌听到声音,回过头便见一旁面露惊讶的紫苏,和不远处看着她,面容淡淡的楼君煜,脸上的笑一僵。回过眸,看着自己双手掐着傅秦翊的腰间,而傅秦翊双手搂住她的下颚,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寸,不由松开手来。

傅秦翊看着楼君煜,挑了挑眉,手仍然搂着凤轻歌的腋下,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楼君煜扫了一眼搁在凤轻歌腋下的双手,渐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清冷的光芒。深黑如墨的眸子对向凤轻歌,又恢复了清淡:“三月了,泊罗湖那边的林子里开了杏花,陛下要去看吗?”

凤轻歌正欲开口,感觉到傅秦翊仍搁在她腋下的手,不由挣了开来,瞪了他一眼。看着楼君煜清淡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微微一笑,应声道:“好!”

楼君煜淡淡一笑,清淡开口:“我在落纱亭前等陛下!”

“嗯!”凤轻歌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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