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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婚外情:昏婚欲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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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薇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只是呆呆的坐着,想着,不知道坐了多久,病人家属进来了又出去了,出去了,又回来了。看病人差不多都睡了,陪床的家属也睡了,丁雨薇干脆穿上棉衣一个人出去了。

走廊里折叠床上也睡满了人,地上也有,她踮着脚走到走廊尽头的女卫生间门口,轻轻推了下门,听见里面有人在小声说话,“哎,今下午,有个女孩打了加七床的那个病人?”

“什么女孩儿,哪个加七床?”

“笨,就是早上来的那个,女的,三十岁开外的样子,看上去很有气质的那个?”

“哦,就那小帅哥抱着的那个,喝醉酒的?”

丁雨薇轻轻收回搭门柄上的手,迈出的一只脚也缩了回来。听到她们还在八卦。

“对,你不知道吧,那帅哥儿还是个警察,看上去玉树临风的,不过,怎么看他们都不象夫妻?那帅哥至少比那女的小七八岁,你相信咱的眼光吗?”

“你会看吗?哪儿都不象,这年月老夫少妻,老妻少妇不是没有?”

“我去打针的时候,看那帅哥很心疼那女的,你是没见早上他急得那样,哎哟,我都很感动哩,那女的一吐那帅哥一天跑护士站问十遍了?”

丁雨薇咬着嘴唇比着站在门一侧,头抵在墙上,昏黄的灯光里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突地直冒火,她的手下意识地抠住墙壁,脸微微向上昂着,已蓄泪的眸有些无助地望着走廊顶上那盏微光的灯。小护士说给另一小记士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清楚,

“你盼着吧,感情这东西,折磨人哪,你以为好玩儿吗?没看见那女的吗?有啥病?啥病没有,喝酒喝的,吃一口吐一口,依我看,她是心情不好,心情好了百病皆除!”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丁雨薇悄悄地离开了,她能想象得到自己会成为别人口中闲谈的作料的,可这又怪谁呢?自己真的不干净还不让别人说吗?嘴唇被她咬出咸涩的味道,她拉了下自己披着的棉衣,孤魂一样游荡到走廊的另一头。

不再做梦的年纪,依然多梦的自己,其实连做个梦她都没有了资格啊!丁雨薇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有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老公,她还是停不下追逐的脚步,生性的多愁善感么,还是前世她就是一个多情种,不然为什么会对钟岩情根深种,都说人缺失什么就会寻找什么,难道一个亚飞的情和爱还填不满她驿动的心么?

丁雨薇感觉这样想是在给自己所谓的墙外开花,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自己真的没那么高尚,也许就象世俗里人们不屑一顾的那样,她就是吃饱了撑的,纯犯贱。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她这个人就是天生的水性扬花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亚飞,相爱不容易,相爱其实也容易,只是这一生,我已没有资格再说爱你。

钟岩,你在哪里,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就离开,只要你过得好,就算我倾一世的寂寞。

丁雨薇边用衣袖拭泪,边往前走,她看到下午那个楼道门还开着,就游魂一样闪了进去,一楼的破窗上挂满了病人的衣服,白天这儿也少有人来,偶尔有勤快的家人会到十四楼的天台上晒一下被子,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楼道里黑洞洞的,丁雨薇吃力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

到了八楼时丁雨薇歇了三次,手抚着胸口,满头是汗,她只好又扶着墙歇了会儿,爬到到十二楼,缓步台上她干脆坐下来,等喘息得不厉害了,这才拾级而上到了十四楼,通往天台的小门敝开着,那扇破木门被夜风吹得打墙上咣咣作响,她一只手扶着门框,抬腿迈进去,天台上有两根晒衣服的粗杆子,还挂着两块床单在夜风中飘着。

月挂中天,夜色轻寒,初冬的风吹在身上通体的凉,丁雨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只手扯了下滑落肩头的棉衣,双手扶住那根粗粗的杆子,手抚胸口,平复了下自己。

一个人,置身在高处,看到楼对面的万家灯火差不多都是灭了,偶尔还有几盏没关的灯,那是房子的主人在等待未回的人儿回家么?海上的风很大,吹动归航的帆,亚飞,快回来了吧?他要在家,怎舍得她醉成这样子,他总会作一堆好吃的饭菜,不让她插手……依依总会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钟岩,现在在哪儿呢?一想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就隐隐地痛。

正文 113深夜玩失踪

   丁雨薇从不想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变得一团乱麻,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里只有亚飞只有家,可是现在,那颗多情的心怎么就风雨兼程颠沛流离了,在情感荒芜的沙漠里,她幸运地觅得一方小小的绿洲,一眼看到结局的故事里,从不想自己会成为主角,却鬼使神差般进去了,抽身容易,斩断情丝难哪!什么都可以放下,惟有感情舍不下,割舍一段感情需要勇气,犹如壮士断腕,彻骨的痛不是来自肢体的痛,而是缘于让他狠心断腕的人啊。

在路上,她艰难前行,情思渺渺人未到,情难了,怎舍得狠心断送?一缕情丝,千纠万缠都是爱,让她柔肠寸断,魂牵梦绕,欲罢不能!人要是没有感情就好了,没有感情当断就断,心中无爱,哪来的前思后念?

道德、良心、家庭、责任……矛盾地扯着丁雨薇的心,一个人的心究竟能装得下多少苦与痛呢?情可原,爱无罪,可良心有罪!本是成熟花开的季节,却依如小女生那样很傻很天真,还白痴地认为爱本很简单,只要两情相悦就好,就可以生死契阔,与子成悦……就可以相亲相爱相守暮暮朝朝,就可以携手长亭,共看芳草斜阳,还可以风立雪中宵,祈祷天长地久,迎来花好月圆。

醉在爱情梦里的女人,变得或傻或痴,依如吸食了罂粟,挣扎在欲仙欲死里,戒不掉心中的毒瘾。惟有再来一支吗啡,才会大梦初醒,才明白什么是爱不得。有种人,你想爱,没有了资格,没有了权利,就象她和钟岩,注定一无所有,可她还是蜕变为那只飞蛾,奋不顾身地扑火。

都说被人爱是幸福的,可爱一旦违背了道德良心,这份爱又是沉重的,矛盾的,令人痛苦的,更别说会伤害到其他人了。丁雨薇从不是无耻的女人,她本无心伤害别人,她宁愿苦自己的啊……爱的滋味,伤痛越深越能体会!一想到爱这个字,她感觉她连想一次都是对它的亵渎。

在夜半的天台上,夜风凛凛吹散了丁雨薇的发,卷起她的衣角,吹乱了她乱麻般的心,她胡思乱想着,连日来的委屈愁思种种一起涌上心头,终于可以让泪水尽情的流淌……开始她小声的抽泣,越想越伤心,后来就失声痛哭,反正没人看得见,听得见,黑夜同样是伤心人的避护所。许久,她哭累了,就倦缩在那块三角的石头上,放逐感情飘飞的岁月,为什么无边的孤独还象除不尽的杂草,一个劲地在心底疯长呢?灵魂空洞而又寂寥,眼泪被风干,瘦削的脸上满是一道道交错着的泪痕……

清冷的月光洒在深夜的天台上,照着丁雨薇修长孤独而苍凉的背影,明月明年何处?孤独而绵长……

深夜,杨晓明急匆匆奔上医院内科楼的台阶,借着大厅口的灯光,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一点二十分,他看到电梯的灯是黑的,捌弯,疾步跃上楼梯的台阶,楼道里昏黄的灯光若隐右现地映射着行色匆匆的脸,他本可以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直接来医院了。

心神不宁,杨晓明上楼的脚步未免显得有些零乱起来,一口气跑上八楼的入口,深夜的病房都静悄悄的,偶尔有病人的咳嗽声,护士站前有一小护士伏案打盹儿,走廊两边是一张挨一张的折叠床,也有铺被子在地上的。

杨晓明放慢了脚步,来到七号病房门口,里面的人可能是都睡了,病房里的灯灭着的,他的脚尖越过好几个陪人的身体,跨进病房内,一眼看到丁雨薇的床上是空的,他两步奔过去,摸一把堆叠着的被子,冰凉……他心头一凛,‘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了?”脑海里闪过一种不祥的念头,杨晓明在心里啪啪给自己掌嘴,她想不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乱想哪儿去了,该死。接着安慰自己可能是上卫生间了吧。

杨晓明探头到卫生间,没人。一瞬间杨晓明感觉头都大了,他拉开房门,奔出病房,心里不由得一阵着了慌,不小心绊了一脚,他大步跑到最西头的卫生间,正好有一大姐从里面出来,他急三火四地让人家帮忙看了看,没人。那大姐说没有,他不信,自己闯进去,拉开所有的门,空无一人。杨晓明又折回病房,晃晃邻床熟睡的大姐,“大姐,大姐,你醒醒,你看到那个……那个……她哪儿去了?”杨晓明急得都快结巴了,都不知道怎样称呼丁雨薇了,他只是指指丁雨薇的病床。

那大姐眯着睡眼回了句,“刚才醒来十一点多就看到没人,以为去卫生间了呢?我接着睡着了……。”

杨晓明掏出手机算了下时间,两个半小时了,他慌得原地打转,找出丁雨薇的手机号,死命地摁下发送键,手机在枕头下尖锐地响了起来。他一把掐断,奔出病房。跑到护士站摇醒半睡着的小护士问看到加七床的病人了吗?对方同样摇头。

杨晓明跑到锅炉房,闯进去,只有保温桶丝丝的冒着热气,没有人。他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稍平静了自己,又跑到走廊头上的卫生间,不管不顾地大声叫着丁雨薇的名字,依然没人回应。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抹一把脸上,抹到冰凉一片,他一步三个台阶跌跌撞撞跌下咚下楼,下楼的那几分钟,他感觉两眼直发花,天转地旋地……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烤得找不到了方向,不知道该向何方逃命。他在一楼的大厅里,来回跑了两趟,正要出去找,楼里的保安告诉他,他一直在转悠并没看到有病人出去,并好心提醒她,这么晚了病人是不可能穿着睡衣一个人出大厅的。

杨晓明只好马不停蹄地又往上跑,只感觉腿肚子都发软了,不听使唤一样。

正文 114你是个傻瓜女人啊!

   这一次把从一楼开始,杨晓明把所有楼层的卫生间锅炉房统统搜寻一遍,一无所获。他失魂落魄地跑上八楼时,小护士和同屋的那位大姐都齐刷刷等到病房门口,告诉他丁雨薇没回来。

杨晓明感觉自己崩溃了,大脑要炸开,胸腔里象被什么拨开一样,疼得无以复加。他重重地把拳头砸在墙壁上。这一折腾,楼道里和七号病房的灯全亮了,丢了病人还了得,小护士也急了,和那大姐还有别屋的陪床一起跟着,开始分散开去找。

杨晓明的脸色有些煞白,边跑边用手背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儿,第三次经过锅炉房时他嘎然收住脚步,他注意到楼梯口的门是虚掩着的,下午就在这儿钟莹甩了丁雨薇两个耳光的。他试探着推门进去,楼洞里黑洞洞的,他掏出手机照了下楼梯扶手,看到满是尘土的扶手上有隐隐的手印,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梯。

他细心的发现这些手扶的印痕一直往楼上延伸,他来不及多想了,一口气跑到十四楼,在缓步台上,他急刹住脚步,一颗心都提到嗓子跟儿了,两条腿象喝了半斤酒,不听使唤地直打弯儿,他扶膝喘了口气儿,拍着胸口给自己稳稳神,抬望眼,看到那个通往天台的小门映过一扇门的清光。

杨晓明放轻脚步,跨到那个高高的门槛儿上,看到天台的中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嗓子有些吵哑地喊了声,“姐?……”便跳下门槛奔过去。

丁雨薇听到喊声打了个愣,幡若惊鸿,蓦然回首,她扶着那根晾衣杆儿缓缓地站起来。

杨晓明站丁雨薇跟前,久久地瞪了她足有一分钟,一言未发。有些暗淡的夜色里,只有彼此相望的眼眸是唯一闪亮的光点,她在他凛凛的逼视下低下头去。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他用力地捉住她的双臂。

“我……就想……想来这儿……清静会儿?”丁雨薇吃痛缩了下肩膀,怯怯地抬眸,低声道,或许是已冰冻得太久,她的声音抖成一片。

“什么?你牛,真牛啊!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竟然有闲情逸致跑到这十四层的天台上,美其名曰:清静会儿?杨晓明的声音很大,被风吹得都有回音,他抓在她双臂上的手用力缩紧后再松开,丁雨薇竟然向后趔趄了一下,有乌云遮住了月影,杨晓明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模糊。他一把抓住她一只手臂,一只手哆嗦着在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了几下,在丁雨薇眼前晃着,“你看?你看看……现在是几点……啊?一点四十?一点四十分整,看清楚了没?”

丁雨薇被杨晓明抓得没站稳身子险些拧一边去她说了声对不起。她以为他不回来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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