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武烈太后传 >

第40章

武烈太后传-第40章

小说: 武烈太后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滋味,原来竟是苦的,她自嘲的笑笑,心中难受不已。

能怪旁人吗?只怪自己,为何要轻易相信一个人。

赵相如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她放纵伤怀了一会儿,便强迫自己从情绪中解脱出来。

她坐在床上,双手环过屈起的双腿,缩成一团,静静思考着。如果那人要背叛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若要害自己,为何迟迟没有下手?她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果,只能极力回忆穿越以来的每一个相关的事情,那人对自己的笑容,说的每一句话,原先并不在意的细节似乎在这样的结论面前都变得可疑起来。

赵相如觉得憋闷,躺倒在床上。自己不能先入为主,首先要确认二人是否真的有接触,其次即便是私下见面,未必就是背叛自己。

到底要亲眼所见才好。

几日后,正是太后的午睡时刻。

蔺羊来报,赵相如赶紧换了一件轻便的胡服就随他出了门,二人直奔邯郸近郊,快到时将马栓起,徒步靠近。一弯春水,莺飞鸭暖,桃红柳绿掩映间,一处土房十分寂静,篱笆围起的院子里空无一物,即便是农人常用筛糠的簸箕都没有,显然不像是常用的居所。

“人已经进去了?”赵相如低声问,眼睛盯着土屋的大门一眨不眨。

“是的,属下通报您时,人已在来这里的路上,算算时间,应该进去有一阵子了。”

“能不能想办法听到他们说什么?”

“他们十分警觉,前几次都怕暴露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能听见。这次从王阿龙那里调了恽穷来,他会读唇,总能有些收获。”

赵相如点点头,没在说话,将身子隐在树木后面,静静等着。她说不上此时的心情是什么,她是来确认的,可她又怀着一丝希望,期盼自己最后看到的不是那人。

只是老天似乎没听到她的祈求,土屋的木门打开,一位着粉色垂胡袖直裾深衣的女子先走了出来,赵相如看得仔细,指甲深深抠入一旁的树皮当中,那人正是小春!

小春面色潮红,头发微乱,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快步从屋后牵出一匹马来。此时屋内又走出一男子,紫色胡服,凤眸微眯,笑容邪佞,一副慵懒餮足的模样,倚在门边,正是将军赵奢。

二人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他目送着小春离开,这才散了。

赵相如没有惊动二人,只在暗处藏着,直到赵奢也走了,才回了野台。

“把恽穷带来,我要问他话。”

“诺。”蔺羊赶紧把恽穷叫了进来。

恽穷年纪不大,才十六岁,长得虎头虎脑,面前的太后虽见过很多次,但还是头一次单独给她回话,紧张得不行。

赵相如的脸色显然不能算愉悦,但也不像生气。恽穷背诵过特务连的《保密条例》,虽然他在太后殿中见过之前监视的女子,但他肯定不会有任何泄密或者惊讶的表情。

“听说你一直趴在屋顶?”太后的声音十分悦耳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恽穷不敢抬头,跪在地上道:“禀太后,是的。”

“难为你了,都看见些什么,听见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说,不要丢掉一个细节。”

“诺。”恽穷回想了下见到的,慢慢说道:“那男子先到屋内,女子后至。关上门后,女子说……”说到这里恽穷飞快看了眼太后,迟疑道:“那女子似乎是说,太后近来对两位新诞育的先王之子颇多照顾,只是却对公子丹痛下杀手,不知是何原因。”

“还有呢?”

“她说庞澈深得太后信任,天长日久可能会取赵奢而代之……”

恽穷感觉周围气压越来越低,迫于这种压力,他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最后只能停下。

太后轻启朱唇:“继续。”

恽穷有了授意,才道:“那女子还说,太后殿中常有鸽子飞来,似是传递消息,太后会将字写在布帛上,让鸽子带走,至于写的内容,带给谁,她也不清楚。”

此时赵相如眼中已是一片寒冰,她声音冷厉:“就这些了?两人在屋中呆了足有半个多时辰,还说了什么?”

恽穷听完脸红道:“他,他二人欢好了一阵……”

赵相如顿觉血气冲头,不自觉竟然掰断食指的指甲。

很好!

赵相如扫了一眼恽穷,看他犹犹豫豫的,似有未尽之言,声音不觉尖利道:“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快说!”

恽穷也倒霉,其实半点错没有,只是正撞在枪口上,不免炮灰。只是他见主子发怒,哪里还敢藏私,赶紧道:“属下知错,只是二人声音极低,属下读唇,难免有误,怕有不实,原不敢说。那女子道太后近来与大王亲厚,虽非亲生母子……”

后面的话赵相如已然听不见了,她此刻如晴天霹雳,脑中嗡嗡作响。

“虽非亲生母子……”

小春是唯一知道她并非真太后之人,她竟然如此轻易地说给赵奢,可见赵奢早已知情。可赵奢到底知道多少?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们曾是自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自己刚来到这个陌生宫中的时候,可以说几乎靠得就是这二人的力量才能渡过最艰难的阶段,走到今天。若说早对自己有异心,刚来之时的自己无权无势,要除掉自己可谓易如反掌。相反,他们二人全力襄助自己,才步步为营,成为太后,手握兵权。可若是半途变心也说不通,自己并未有半分薄待,此时自己权势如日中天,依附自己岂不更好?为何要费心心力捧起自己,却在坐享利益之时撤手?

赵相如让恽穷将所听之事严格保密,又召来了蔺羊。

“此事你怎么看?”

蔺羊也听恽穷说了些大致情况,综合他以前搜集的情况,想了会儿道:“属下以为,此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决计不止我们看到的这半年,应该更早。可是太后之前有数月在出使途中,推算起来,应该在上年,甚至更早前。”

赵相如一手撑着太阳穴,想着刚认识小春时的一点一滴,她的一颦一笑。她不过一介侍女,按说手无缚鸡之力,二人打闹时,却能与在狼军训练过的自己平分秋色,当时自己并未在意,现在细想起来,难道不值得怀疑?小春她久居深宫,竟对朝中大臣、贵族间的利益纠葛洞若观火,难道不值得怀疑?当年出宫寻找蔺相如,她是找人帮忙的,说不准就是赵奢。

突然,赵相如想到一点:当初姚嬴倒台时,自己发现她实在是徒有其表,脑子不大胆子不小,屡屡挑衅,只是恶毒却不狠毒。这样的人如何在王后的提防、小春的谨慎下投毒害死王后?而且小春记得,那带毒的汤还是小春端给王后的。

难道说,王后根本就是小春害死的?!

可是小春自幼跟着王后,是从魏国陪嫁来的,忠心应该无虞,不至于下此毒手。可若是那时候她便与赵奢狼狈为奸,赵奢唆使她毒杀王后……也并非不可能。

蔺羊见太后愁眉深锁,又道:“属下曾见有楼烦人出入赵奢府,时间多在深夜,行踪鬼祟。”

赵相如一愣;“楼烦人?哪部份的楼烦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初赵武灵王在世时,楼烦王曾投降赵国,赵国收编了大量楼烦骑兵,剧辛也是其中之一。后楼烦王叛乱,带走了一部分楼烦人。所以楼烦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归入赵国,一部分继续游荡在草原。

蔺羊躬身道:“属下派人跟踪了那楼烦人,发现是楼烦王的部下。”

“楼烦王自降赵后多有不满,曾勾结中山王叛乱,却被武灵王攻杀,侥幸不死逃至阴山,现在来找赵奢做什么?”

蔺羊没吭声,因为与叛逃者勾结原因只有一个:赵奢心怀不轨。

每个线索就像一块拼图,原本散落在脑海中,杂乱无章。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浮现,散碎的拼图渐渐整合成一条完整的脉络:若果真赵奢与楼烦王勾结,再以小春为切入点,毒杀王后……假使自己并没有穿越到赵国,王后一死,太子岌岌可危,若姚嬴成为王后,赵惠文王极有可能废长立幼……然后呢,然后赵奢和楼烦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许他们许诺了姚嬴什么,只要助她儿子登位,就可以获得回报?

可是姚嬴是赵奢帮助自己除掉的。若二人之前有约,赵奢为何要舍弃盟友而帮自己?

赵相如想到赵奢一直漫不经心的笑,慵懒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实难看透。

赵相如反复思量不透,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果真是与虎谋皮了。

野台的侍女们小心伺候着太后洗漱,赵相如睨视着床边细心收拾被褥的小春。

小春背对着太后,一身小曲裾的宫装,将身子包裹得很是玲珑有致,背后长长的垂髻显得恭顺又温柔。她将玉枕挪开,细细掸尘,再将被子折好,玉枕归位。动作极为轻柔流畅,甚是赏心悦目。

赵相如却没心思欣赏,她以前从未留心过小春的一举一动,却不料自己却被别人看在眼里。她的忠心竟然都是装出来的,那自己周围还有什么可信之人?

小春回过神来时,赵相如已经换了副面孔,她笑着遣退众人,只让小春为自己梳头,就如往常一般。既然弄不清他们要什么,就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权且先看着。

“小春,一晃都快三年了,日子过得飞快。”赵相如的口气里似乎有股淡淡的忧伤,小春梳头的手很柔软,用玉梳沿着赵相如的头发慢慢梳下,慢得仿佛时光要停滞。两年来赵相如一直殚精竭虑,时常脑子疼痛,精神极度焦虑紧张。小春有时会用梳子给她篦头发,按按脑子,效果很好。

“太后今日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小春笑着,手里的功夫不停。

“我只是想着,似乎一不留神,我竟然快三十了。竟然,就要这样老去了。”小春听完也愣了神,闷闷道:“是啊,奴婢也有三十了。”

“纵是如花美眷,到底也抵不过这似水流年……”二人一时间都陷入惆怅中,含着花香的暖风从妆台前的窗户徐徐吹入,翻动的纱幔左右摇动,一室静谧。

赵相如最先回过神来,她笑道:“想想刚来时一无所知又无助的自己,幸好有你相伴左右。能有今天,也都是因为你。”

“太后说哪里的话,奴婢是太后的侍女,自然要为太后办事效力,这些只是本分而已。”

“话虽如此,我总是感激的。你我素不相识,不过因着一丝长相,要你像效忠王后一般效忠我,本就是难的。”

小春腼腆笑笑:“太后这样说就折杀奴婢了。”

“我总想着要回报你一二,如今是太后之位,行事方便了许多,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提,我斟酌着若是能办的一定替你办了。”

“奴婢哪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陪着太后罢了。”小春的笑容里明显有些心事。

赵相如在镜中看到,也不戳破,只道:“赵王已去,我不过是在这宫中慢慢熬日子,了却残生罢了,只是不忍心苦了你,跟着我一辈子,生生把如花的容颜给耗尽了。你若是在宫外看中了什么男子,回来只管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即便是狼军里的,也可以。”

小春赶紧跪下,红了眼眶道:“太后今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教奴婢情何以堪?这宫中哪有奴婢撇下伺候的主人,自己嫁出去的道理。纵是有,奴婢也不是那样的人。太后心里惦记着奴婢,奴婢已是终生感激不尽了,请让奴婢服侍您终老吧。”

说完便伏在地上再不起来。

赵相如冷眼瞅着毕恭毕敬趴在地上的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了。她伸手扶起小春道:“你的心意我自是信的,只是怕耽误了你。既然你一心要跟着我,我也不再强求了。”

小春跪谢后起身拭泪。赵相如心中冷哼: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硬往死路里闯。

小春和赵奢那边,赵相如照旧让蔺羊盯着。并非她想放长线,而是她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发作二人。何况赵奢并非常人,他出身公族,爷爷是已故的安平君赵成,赵武灵王的叔叔,掌握赵国朝政近五十年,十分显赫。当初赵武灵王为推行胡服骑射,满朝文武都极力反对,赵武灵王只能找到赵成,说服他之后,才让群臣贵族接纳,可见他的地位。赵奢虽然在家中是庶子,不得宠爱,但也是旁支,家族背景不容小觑。而且他是带兵将领,纵使没有兵符无法调兵,却也不能忽视他在军中的影响。何况赵相如曾见识过他的情报网,知道他在各处都布有眼线,上次撤换王宫宫人,其实也有部分因素在内。赵奢安插的一批眼线被清除出宫,好歹能让他暂时“失明”一阵。

五月的一天,刘玉又到野台来,将研制出的三眼弩机带给赵相如检视。所谓三眼,即最多一次可同时发射三枚弩箭,虽然装填时间依然很长,但增加了放置箭矢的矢匣,短箭能自动落入发射箭槽,连发十次之后才需要重新装箭,这样就减少了装箭支的时间。比起只能单发的普通弩机,好上数倍。而且弩箭箭矢与弓箭不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