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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枕在蔷薇花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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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她竟然很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常常是她把木桌搬到院心里画画,贺云聪来了也不打搅她,静静在家里坐一会儿,在真真还没发现的时候又悄然离去。

真真是有些迟钝的。贺云聪来的次数渐渐多了,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发现最近好像经常一抬头,贺云聪就会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杂志,又或是将一大堆建筑图纸铺在客厅的地上,趴在图纸上量来画去。

再然后,每个周五的晚上,贺云聪都必然会来。

院里的十月黄腊梅已经开了,缕缕清香绕梁不绝。

今天真真想画水墨画。

将雪白的宣纸在案上铺陈开来,刚刚开始研墨,门外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贺云聪身上冒着丝丝冷气进了屋,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

“大冷天你怎么坐在屋门口画画啊?也不开空调,屋里头和外头一样冰冷。”贺云聪顺手将那包东西扔在还未染上墨色的画纸上,将厅里的空调打开。

“我也不觉得太冷!”真真好奇地将纸包打开,一股甜香扑鼻而至,“好香啊!是街口洪记的桂花糖芋子!还有丁记的桂花糖炒栗子!”

“别作什么画了,趁热吃栗子吧!”贺云聪捡起一颗滚热的栗子用手剥开丢进嘴里。

“我才刚起了兴致,这会儿不画,可能就不想画啦!”真真把那包吃食推到桌边,捋起袖子继续磨墨。

贺云聪站在她身边继续剥栗子,噼哩叭啦剥了一堆。真真也不理他,兀自拿毛笔点了墨,思虑着在何处下笔。

贺云聪心里有微微的恼意。因为苏真真喜欢吃桂花味的芋子和糖炒栗子,他才在寒风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买了回来,谁知这丫头竟然只管笔墨而不看他一眼。他还要怎么样?已经是千般忍耐,万般讨好,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这人却钝钝地完全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只管打扫卫生,看房子的借住者身份上。

将剥好的栗子慢慢推到真真手边,贺云聪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躲一边看电视去了。

真真画完一笔梅枝,回笔时正好看见左手边一堆金灿灿的栗子。她顺着拿起一个放进口中,嗯!好香的桂花味,好甜的糖栗子!真真咬着栗子继续行笔,眉眼渐弯,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贺云聪却看的痴了。

有多少次,他就这样着看着她的侧脸,背影痴痴发愣。

苏真真已经成了贺云聪心中的病。明明在乎的要命,又要在她面前装作不在乎,保持一个让她觉得安全的距离。

只能一点一点的接近,贺云聪明白的。他已经不是高中时那不懂世事的莽撞小子,他已懂得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留住的东西。

手边的栗子已经吃完,画上的腊梅也迎香绽放。真真横笔一笑,转过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贺云聪婉然道:“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贺云聪正目不转睛地偷看人家,冷不丁目光相对,躲闪不急,脸竟微微红了。

“哦……好啊……”他转过头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继续看电视里的体育节目。

真真将新画留在桌上晾干,换了罩衣去厨房做饭。

贺云聪见她离开,便踱到桌边看画。

对着画沉吟片刻,他忽然宛尔一笑,也提笔沾墨在画边写了两行字。

写完看了看,又觉得还不满足似地歪着头想了半天,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意再次落了笔。

因为知道贺云聪晚上会回来,真真下午就没留在学校看书,直接到菜场买了菜回家整理。她虽然因为常常丢东西而给人笨拙的印象,其实做家事还是挺有天分的。特别是做菜,真真喜欢色香味俱全,把画画的爱好充分发挥到菜盘子上去。她做出来的菜,口味也许不算上乘,但绝对是赏心悦目。

一边切着白菜,真真一边对自己说,她才不是专门做菜给贺云聪吃,只不过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帮了她很大的忙,并且,他现在脾气也收敛了许多,没有欺负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他之间又有了若有若无的朋友关系。

真的能成为朋友吗?真真停下菜刀,望着窗外点点灯火有点发愣。应试可以的吧,经过这么多事,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人之间似有一条奇异的纽带连接着,如果不做朋友,那要两人如何相处下去?

贺云聪到底怎么想,苏真真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这样的距离与接近,正好。

对着一桌菜肴,贺云聪却无从下箸。

“唉,你把菜做成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吃了。”贺云聪叹了口气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菜再漂亮,饱了口腹才是它最重要的用途!”苏真真说着挟了一块鱼放到贺云聪碗里。

盯着碗里的鱼,贺云聪忍不住心里一阵高兴。

这可是苏真真第一次给他挟菜啊!随即又觉得自己可悲。不过是一块鱼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瞧你这出息!贺云聪为了一块鱼而在心中百转千回,遂低了头只顾吃饭不再说话。

真真可看不出他心里在这短短数秒之内的波澜,一边吃一边说:“园子里靠墙的一溜土地都空着,等开了春我想种些蔷薇花行吗?”

“蔷薇?”贺云聪抬了头看她,“种五彩的吗?”

“不一定,五彩的很难找到花苗,黄的和粉的也都不错,找到什么种什么吧!”

“只种五彩的,”贺云聪放下筷子说:“春天我去找花苗。”

真真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哦,那好啊。”

“对了,冬禹明天还要跟你去打球吗?”真真突然又问。

“恩,每个周六的老规矩,下午五点半和他在篮球场见。”

“我说,”真真将筷子头咬在唇边,“冬禹上的是理科班,我是学文科的,他那化学物理我辅导不了,看他最近两次测验成绩不是太好,你给他辅导一下行吗?”

“冬禹挺聪明的,你应该试着让他自己独立学习,而不是一直像个保姆似的跟在他后面。”

“你又不是不知道,冬禹现在虽然病好了,但在心理上还是很依赖人的,我答应过他妈妈,在他高考前都不会放手。”真真俨然把冬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关心许多。

“你啊!”贺云聪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两人这么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冬禹的教育问题,很像是一对结婚很多年的夫妻,这想法让贺云聪心里涌上一股不可抑制的柔情。

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很多年以后,若是坐在这桌前吃着饭菜,说着家常的人还是他和苏真真多好。

“真真——”贺云聪情不自禁地望着苏真真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的侧脸叫她的名字。

“呃?怎么了?”苏真真正嚼着一片冬笋,唇边沾了一颗小小的米粒。

贺云聪真想伸手为她将那米粒拭掉,可他只能忍耐。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给吓跑了,耐心,他需要绝对的耐心。

“我是说,”贺云聪转过目光,“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冬禹家看看,反正我明天不用去事务所。”

“真的吗?”真真一听贺云聪说愿意去给冬禹辅导功课,两眼立刻放出光来,“太好了!来,吃菜!吃菜!”说着又挟了许多菜放在贺云聪碗里。

贺云聪只能在心里苦笑,冬禹在她心目中显然比自己要重要许多。什么时候他才能赶上冬禹啊!

****

真真收拾好厨房回到厅里,贺云聪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咦?你还没走吗?”平常贺云聪周五回来,吃完饭没一会儿就会离开。今天本来饭就吃的晚,这会儿已经过了八点,他竟然还悠然自得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云聪被她这么一问,心里就有点恼火,心想,就这么急急地想赶我走吗?怎么说这也是我家啊!想来想走都是我的事,今天我偏就不走了!

心里想的狠,嘴上他却不敢讲。只是抱着软垫斜在沙发上,露出两只眼睛闷闷地说:“我头有点疼……”

“哦,那我去帮你倒杯开水。要不要吃药?”

“不用了,可是只是刚才买桂花糖芋子排队时吹了冷风。”贺云聪眨了眨有点湿润的眼睛,用力咳嗽了两声。

“唉呀!谁让你大冷天去排队了!人少的时候再去买不就好了!”真真嗔怪地到柜子里取了条小毯给他盖到身上,“那你先躺会儿吧,舒服了再走。”

还让我走啊?贺云聪心里的小火苗又往上窜了一点,我可是为了你才去排的队啊!苏真真你这没良心的!

真真不是神仙,哪里听的见他这许多心里话。只管洗了手到桌边收画。刚收了笔墨,望着墨迹已干的画,真真惊地咦了一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贺云聪!这诗是你题上去的?”真真惊愕地扭头问。

“恩。”贺云聪将脸转向沙发里面,依然闷闷不乐。

“看不出来,你毛笔字写的这么好啊!”苏真真举着画笑道:“贺云聪,我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就只是个理科天才呢!”

贺云聪被赞的心情略略舒畅了些,声音不高不低地回了句:“我初中时可是少年书法大赛的全市冠军!哼,竟然小看我……”

真真展眉笑道:“唉呀,不是因为你理科实在太强了嘛!谁成想到你还是个书法冠军啊!”

“唉?这!这又是什么?”真真声调陡然一变,“啊!贺云聪!你竟然在我的梅花上乱添东西!”真真指着花枝上那只笔法拙劣的小虫子气的跺脚,“你!你!你!贺云聪你太可恶了!”

贺云聪在沙发上懒懒地转了个身,依旧用垫子遮了脸,只露两只乌漆漆亮晶晶的眼睛说:“我是书法冠军,又不是画画冠军,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强词夺理!”真真冲到他面前,拾起沙发上另一个垫子砸到他身上说:“贺云聪!你讨厌!”

贺云聪抱着垫子说:“苏真真你虐待病人!唉哟哟,我头疼的更厉害了……”说着就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真真拿他没办法,气咻咻地拿着画上楼回自己房间。

坐在床上,真真泪汪汪地看着变成四不像的腊梅画,这原本是她打算放假带回家送给吴晋书的礼物,现在全被贺云聪给毁了!

****

结果那个星期五的晚上,贺云聪仗着头疼就没有回学校的宿舍去住。

凡事有一就有二,再往后,贺云聪在家里住的时候渐渐就多了起来。

当然,这个渐渐绝对是有计划有步骤又不易被人察觉的。

苏真真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已被一个叫贺云聪的人慢慢渗透。

她会让他在清晨去买巷子口老刘记的锅贴回来当早饭,也会在出太阳的日子指挥他帮忙把家里所有的被子搬到院子里翻晒。她知道在炒土豆丝前一定要先在油里爆两粒蒜头,也知道那个人只要一碰虾米就会过敏全身起红疹。

不管苏真真愿不愿意,她知道关于贺云聪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把这座深巷里的小楼当成自己的家。

晋书

再见到吴晋书,他又瘦了一些。原本白皙的肌肤也被晒成了淡淡的麦色,只是眼角眉宇间的温润并未比从前少得分毫,站在阳光下的雪地里,笑容依然明朗动人。

“晋书哥……”也许是太久不见,真真站在吴晋书面前,觉得有一点陌生的距离感。明明都常常写信打电话,可真人站在眼前还是觉得两人隔了许多光阴。

吴晋书也知道真真长大了。

长成一个看到他不再如从前那般亲昵无间的大姑娘了。

“真真,”吴晋书依旧微笑着叫她的名字,心头化开一股淡淡的涩。“我们好像有几年没见了?”

“恩,”真真点了点头,“快两年了!”

不,是两年零七个月!吴晋书在心里默默说。

“真真,你冷不冷?”

“不冷。”

“那咱们沿着河走走吧。”

“好。”

河岸的雪还很厚,两人向前走去的每一步,都会在雪地里留下一对深深的脚印。

吴晋书先寻了话题,讲起去年秋天在开封城外发掘的一座古墓,墓里伏了机关,他和教授被困在侧室中整整一天。真真本来就喜欢听他这些传奇故事,很快从初见时的拘谨里恢复过来,手里捏着雪团不断询问吴晋书在考古中的历险与趣事。

“晋书哥,考古真的很危险!不过也非常有趣刺激!”真真兴奋地将手里的雪团扔到河中。

“说说你吧,从你的信里看的出来,你的大学生活也很丰富多彩啊!”

“哪有,我每天三点一线,没一点乐趣!”真真摇着头叹气道。

“怎么会,我在信里听说某人丢了生活费,又烧了房东的房子,最后竟然跑去给人家当清洁工?”吴晋书看着苏真真的小脸一点点垮下去,嘴角的笑意更甚。

“别提了!”一提起这件,真真就一肚子悲凉,“就像我在信中跟你说的,我现在不但要打扫卫生,种花养草,还要烧饭做菜,被那个人指东挥西的!”

“那个人?”吴晋书眉毛轻轻一挑。

“恩,就是我的房东。”一提起贺云聪,真真立刻咬牙切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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