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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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芒棘站起身,纵身一跃便上了旧房屋顶。
夜风中,屋顶上的芒棘衣袂飘飘风情绕。“林峰,会不会,你明日一觉醒来以为今天所见所闻都只是梦?”
她从自己的头发上拔下一支发簪,脱手一甩正扔在林峰的脚下。“让这个东西告诉你,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梦。让这个东西提醒你,你曾离幸福那么近。”
看着衣姿纷飞消失在夜幕中的芒棘,林峰垂首从地上捡起她临走时丢下的发簪,模糊不清的面容上依稀可以看到有什么晶莹的液体留下。
他将发簪握在手中紧紧的抵在心口,抿紧嘴唇。
是心太沉重还是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为什么连呼吸都变得如此困难?
——见到你,今晚我该如何入睡?
……
“认祖归宗?可笑可笑。”
结束在那边世界的精神之旅,芒棘在浑浑噩噩中醒来,意识尚在半梦半醒中便听到北棂十分具有特色的女声。
这里依旧是那间昏暗的屋子,也许是因为她所在的位置比起昏暗更暗上一些,她循声而望,透过床帘能清楚的看到屋中另一端的情形。
正在对话的是北棂和……冰荒王。
“也许在你们心中,他是你们的始祖。可在幽净谷的众人眼中,当初是他带着幽净谷至宝擅自离开,有那一日的离开,他就应该知道,无论是他或是他的子子孙孙都不可能再成为幽净谷的人。微生长淳,你的终身寻觅对我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北棂的声音冷漠至极,但那股一直弥散着的异香却越发浓烈,让躺在床榻上的芒棘都为之一怔。
虽然错过两人之前的对话,但是从北棂此刻简单几句芒棘也能推测到,原来冰荒部族是由那个带着蚀麗颏离开的原幽净谷主人建立的,而冰荒王之所以要进入莫尔库山脉也许就是祖上留下的夙愿。
虽说从幽净谷走出的人也有不少在外结婚生子的,但冰荒王的祖上既然是幽净谷的主人,他应该能算上是嫡系的幽净谷后裔。
“老夫祖上留下遗训,世世代代寻找幽净谷下落,其实到了老夫这一代,寻觅幽净谷的心早就没有那么强烈,直到老夫的长子死去,幽净谷后裔不能出双生,老夫明白,故此就算长子死得冤枉,老夫空有悲切心却终是让这件事得过且过了。”
说到此处,冰荒王老泪纵横。
芒棘一直听微生文提及自己的死在冰荒族根本没有波浪动荡,他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得到任何重视,没有存在感的他在每一次占领身躯主导权时都做了不少事,甚至有了他自己的势力。
那些势力为何建起,芒棘从没有问过微生文也能意识到,这是有暴风雨正在酝酿。
“时间的次序会大乱,就是因为他那样的人存在。”北棂冷冷的看着冰荒王,那眼神和之前她看颜晋楚时有着微妙的相似。“你的祖上既然身为幽净谷的主人就有该担当的责任,可他却逃避责任,一走了之。他的后嗣会有悲惨的命运都是他种下的祸根。
微生长淳,你走吧。今日你有幸踏入幽净谷,但以后你绝没有可能踏入第二次。而我也可以告诉你,既出双生必有后祸。”
昏暗的灯光照着冰荒王萧瑟的背影,渐渐离开屋子。
芒棘心中唏嘘不已。
冰荒王的离开让屋中又进入了诡谲的沉默气氛。
“那个……”芒棘犹豫着开口,她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睡下去,“我……”
北棂听到芒棘的声音,快步的走到床榻边,掀开床帘,温柔似水,“芒棘,你醒了。”
“那里的事,我想我已经了结,谢谢你,北棂。”
之前北棂曾明确说过无法让秋呈杰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她却拥有了回去片刻的机会,纵使北棂不说,她也知道这片刻是多么来之不易。
而且这让她回去的能力,是那娃娃的吧。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北棂笑了笑,“芒棘,你自己出去走走,看看幽净谷的一切可好?外客不能在幽净谷久留,与你同来的那些人都有所求。他们既是与你一起来的,我便都见一见。”
……
来到幽净谷之前,芒棘觉得既然幽净谷不但被传得那么神秘,还是诞生辅佐君王的预言者的地方,必然与仙境无二。
此刻走在幽净谷中的芒棘却为自己一直惯有的思维觉得可笑,什么人该是什么样子,什么地方有该是何般模样本就没有必然。
所以幽净谷看起来如普通的小村落一般也没什么奇怪的。
芒棘本想去看看一进幽净谷就被解了诛心蛊的画汝,可她现在的心依旧很乱,有一种谁都不想见的疲乏感,所以她认同了北棂的见意,在幽净谷到处溜达。
说起来就算北棂这个幽净谷的主人都自己恭敬有加,可为什么别人都有休息的客房,偏偏她只能在这里闲逛?
不过随之幽净谷中每一个看到芒棘之人对她恭而有礼的态度便让她知道了,给那几个人休息的客房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乱跑,而她是例外,只有她能在幽净谷中随意来去。
走到一户低矮的屋子附近,发现屋子旁有一处被栅栏围起的地方,芒棘跑过去一看,里面竟然养着一些家禽,有鸡有鸭。
奇了,芒棘本来觉得幽净谷里的先人们都是喝仙露来的。她蹲下身子细细探究这家禽与凡世中的家禽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研究鸡鸭研究到快忘了先前那些不快记忆的时候,猛的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个人。
她回头,看到面露踌躇的娃娃。
也许看外貌是个娃娃,但芒棘知道,这个叫守空的娃娃绝不会真的只是个娃娃。
“你叫守空?不要叫我姐姐了,我知道你别扭,叫我芒棘。”
守空踌躇的表情终于减淡了一些,弱弱的问道:“芒棘,能不能请你到我的屋中坐坐?”
芒棘笑了笑,“正好也走累了,是想找个地方坐坐。”
来到守空的屋子,果然和北棂那屋子一样简单朴素,也许幽净谷里的房子都一个样。
待芒棘坐下,守空给芒棘端上一杯水,水中漾着淡淡的粉红色。
芒棘心中‘咯噔’一下,就想到巨型葫芦阵后,那条瞬间让她的斗篷化成灰烬的粉红色河流。
不管这水到底能不能喝,芒棘都没打算喝,无所适从的她目光从水杯上游离,赫然看到屋中的墙上挂着一把扇子。
这扇子与屋子的简陋格格不入,更像是女子所用之物。
“出了守鹤的事后,很多已经离开幽净谷的预言者都遭受灭顶之灾,虽然有些人能找到地方躲起来不见天日,可更多的预言者都难逃一死。”
守空注意到芒棘看到那扇子后,便开始淡淡的叙述。
“这扇子是守瞳的……我本以为这次的事以后,她已经死了,可是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闻到了‘雪魂’的味道,那是守瞳独有的能力。芒棘,你是不是见过守瞳?……她在哪里?……她好吗?”
看着守空急切的眼神,芒棘很惊讶,不过随之又想到北棂说过守正和守鹤的事,向来幽净谷中也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芒棘点点头,“我的确见过守瞳。”
守空听芒棘这么一说,神情马上紧张起来,若不是碍于芒棘的身份,恐怕就要跳到她的身上来问守瞳的情况,现在他只能期待的看着芒棘。
“守空,你有没有听说过齐盛有一个地方,终年大雪?”
守空想了想,“秀寒?”
芒棘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在秀寒见到守瞳的,她就生活在积雪之下。能见到她也是因为一个意外,当时我还承诺过她,只要我有能力,一定助她离开秀寒。”
第二十五章 后会无期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守空,猛然下地走到芒棘身前,跪下身子给芒棘磕了个头。
芒棘一怔便要去扶,却见守空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芒棘。“这是当初守瞳离开幽净谷时给我的,以为她出事以后,每次看到这个荷包都倍感心伤,现在我想把这荷包赠与你。”
“呃……”芒棘犹豫着并没有伸手去接,在她心中总觉得这荷包是守空和守瞳两人的定情信物,现在交予她手,实在有些怪怪的。
只是看着守空一副‘你不接过去我就不起来’的坚决模样,芒棘想着高人行事必有含义,再想想自己把这拿着这个荷包有机会交到守瞳手中也是极好的。
她伸手接过荷包。
守空看芒棘接过荷包,终于又露出娃娃该有的笑容。“芒棘,你想不想见见守正?”
闻人守正?想着他既想助她复国,又不想让青梅竹马的守鹤遭遇不幸,在左右为难之下竟然盗走玉玺,芒棘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在哪里?”
“他前些日子带了个身中剧毒的女人回来,一般人不比画汝。画汝本就是幽净谷的人,在这里便得到自净能力,别的人还是需要一点点驱毒。两年里守正都必须日日为那女人驱毒。……其实,守正会救那个女人是因为……”
芒棘想着北棂交给她的齐麟玉玺,想了想,“不用告诉我,他怎么做都有自己的打算。我还是不见他了,想来他若见了我也会不自在。”
关于守正为什么要救有恒皇后,其中当然牵扯了一些不该为外人所知的原由,守空的确不太好说,他只好点头转了话锋,“北棂见完那些人,你们就要离开幽净谷。现在幽净谷的人都渐渐失去预言能力,我不知道送你们离开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也许今日一别就是永远。芒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在离开时,留一个随身物件给北棂?”
芒棘有些诧异,“这是为何?而且我会今日来到幽净谷也事发突然,随身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守空的眼神却越发执着,“你也知道,你原本是属于北棂的帝星,他无法在你身边会成为他毕生的遗憾,所以只求你给他一件你的东西,算是告慰他遗憾的心。只求你答应我。在离开的那一刻,把你心中那一瞬间想到的东西给北棂。”
虽然芒棘依旧为难,但看到守空这样凝重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
芒棘不知道其他见到北棂后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在要离开幽净谷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份外凝重肃穆。
不过芒棘觉得未必所有人得到的都是坏消息,这样的沉重感也许只是凡夫俗子见识到仙境神人后的正常反应。
芒棘注意到画汝的表情比以往丰富且复杂的多,她也见到北棂了吧,不知道这样的两姐妹相见是何种状态。原来当初圣贵妃叫宫女转述给画汝的那几句话是这样的意思。
芒棘更没有想到,‘唯有王者主沉浮’中的王者指的竟是她。
守鹤的事情让很多预言者收到牵连,甚至整个幽净谷都不能幸免,不知道对画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既然北棂没有提,也许就没事吧。
幽净谷的双生……实在是件复杂的事情。
是守空把他们迎接到幽净谷,同样也是守空把他们送离村落般的幽净谷。
芒棘不时的向身后张望,她记得自己答应守空要留给北棂一件随身物件,可是北棂并没有出现。
没走几步,他们就来到刻有幽净谷三字的大石边,只是北棂依旧没有出现。
芒棘叹息一声,和守空道了别后便随众人准备离开。却在此时,一股浓烈的异香弥漫而来。
所有人都回首把目光投向幽净谷内,见过北棂的人都知道,这股异香来自于北棂。
之前所有人见北棂都是在那间昏暗的屋子中,就算有人送上灯也极其昏暗,所有人只是惊讶于此人和画汝竟如此相像,此刻北棂身着一身火红如嫁衣的衣袍快步走来,看上去与画汝虽像,但比画汝更多一些英气,而随着北棂行走的幅度,那股异香越发浓烈。
北棂目不斜视直直走到芒棘面前,芒棘身边的画汝呆愣的看着北棂半饷才默默的站到一边。
北棂眼中尽是离别伤痛,她执起芒棘的手深深凝望,道:“如今幽净谷的人都不能随意离开,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芒棘,答应我,往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迷惘。”
芒棘轻轻点头,猛然想起答应守空的话,她把手伸向自己的头上,“北棂,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说着这话的同时芒棘的手去摸了个空。古代人从来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头发都是一直留着,芒棘觉得头发就够重了,再加上一堆发簪的话,她的脑袋迟早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断掉的,所以她的发饰一直非常简单。
而今日来到幽净谷本就突然,她头发上唯一的发簪在见林峰时给了林峰,现在她的头发上空空如也。
呃,这实在有些尴尬,若要说到其余饰品,她只有挂在脖子中的天罗戒,手腕上的古灵镯,因为这两件是她不得不带的东西。
这下完蛋了,难道要她脱件肚兜下来给北棂留作纪念吗?
她的手僵在自己的头发上,突然她灵机一动,手指顺着自己乌黑的头发往后一滑,随后从耳边缕出一撮头发,随后抽出画汝手中宝剑轻轻一刮——一撮头发便落到了她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