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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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笙点点头:“不碍,凉茶败火。”
彼此对坐了一会儿,我看着他灌下两杯茶,才悠悠提了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说的礼物呢?该不是就这两杯茶吧?”殷元笙笑笑,语气并不在意。
我龇牙一笑道:“自然不是,我送你的,是份大礼。不过送礼之前,咱们先聊聊。”
但凡是药,总有个药效反应时间,别拿春药不当是药。李安文把那小包药给我的时候,神色很是悲壮,我觉着他就是那高渐离,我就是荆轲,身后风萧萧兮易水寒。
殷元笙笑笑:“依你。”
我把玩着酒杯,笑道:“李安文告诉我,楚国和魏国再有一个月就要出兵了。”
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明白的好。一笔笔算清楚帐了,才好走下面的路。
那日中午,劳资没踏进华眠的屋子,转头去了李府。
李安文这厮一周前托人给我密递了一封书信,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信是燕国兵部侍郎给他的,大意就是楚国和魏国联手了,还有一个月余便要进攻,让他盯着我点,见机行事。
于是这个见机行事,便为事情留足了余地。
李安文知道我来,早备下一桌酒席,把了我的手一同就坐。
“怎样,想起来以前之后,日子过得还舒心罢。”李安文笑得像一只红毛狐狸,我这才发现他右颊居然还有一个梨涡,配在他脸上倒也有了那么几分风味。
我想想辞秋,想想华眠,又想想元笙,笑道:“好得很。”
“那我便要恭喜将军了。”李安文笑斟了一杯酒,被我单手挡下:“话先说完,再喝酒。庆帝就这么想让我回去?”
李安文笑道:“我又不是那摆摊算命的,怎么测得准圣意?”
我弹弹桌面,笑道:“李知州,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走的时候,朝里面除了个曹老将军,就再没个拿的出手的人才了。这曹老将军今年也该六十二了吧?身子骨还算硬朗?我倒是不信,就凭这两三年的时间,朝里就能人辈出了?帅才不比蘑菇,不是下场雨就能冒出来的。除了我,放眼大庆,有几个能站出来的?”
李安文盯着看了足足三秒,才笑道:“你果然不是她。”
我抬袖为他满上酒道:“我本来就是不是她。这点你早就知道的罢。”
前后性格反差如此之大,曾经相处近十年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李安文顿了顿,涩声道:“我倒是宁愿装作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我深吸了口气,想开口劝慰他几句。红妆姑娘挂了,满府公子没一个在乎的。反倒是看起来不相干的人,心心念念着。
所以说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倒不如学了红妆姑娘,想做什么便做,想娶帅哥便娶,不委屈自己分毫。哪怕下一刻便魂飞魄散,倒也应是没甚么遗憾了。
“罢了,不说这个。眼下形势危急,我让你恢复记忆也是这个原因。”
怪不得,我就说这陈管家怎会如此好心,白端端便送我一个高级香花枕头。原来这步棋,倒是早就算在劳资头上了。
“哦?那李大人想让我做些什么。”我挑眉看他,他回看我一眼,笑道:“无他。我想请你继续装下去,直到出兵那天。”
“出兵以后怎么办?”劳资又不是神仙,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
李安文递了酒给我,自己先干了一杯:“不会没关系,你只需坐镇即可。到时候你向圣上请旨,让我做你的副将,其余事情便皆不用担心。”
我在心里掂量来掂量去。这李安文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周长翎在一次巡检边关的时候收养。长翎膝下无子,又是甚晚得女,便将这李安文视同己出,与自家闺女对待毫无区别。
李安文说来也怪,兵法布阵的本事和周红妆不相上下,但就是不喜习武。周长翎是个十足的实在人,便为他请了师傅,专门教其经纶文章。只可惜好景不长,兔死狗烹。
再后来,周红妆被接入宫中,李安文则在外发奋求学。十九岁那年,高中探花。
说来也巧,那一届的文状元是尹维舟,武状元是季无衣,少年英雄,堪堪如此。
不管这么许多了,至少看在我这个壳子的份上,他也应该不会诈我,便且信他这么一回。
我手拈杯脚,向他一敬道:“此事好说。不过我也想拜托李大人一件事情,若是李大人答应,以后一切都好商量。”
李安文颔首:“请说。”
我故意端起架子,呷了一口酒慢悠悠道:“我想请李大人瞒天过海,把我这一府公子们都送到燕国之外,另外把七公子叶匪行也救出来,然后再拖上一个月,到楚魏起兵为止。”
李安文低头沉吟,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碟子童子鸡被我啃去了一大半,方才开口道:“前者好说。但是七公子……七公子被关押在京畿,一时半刻,怕是不行。不过皇帝押了七公子,无非是想限制你的行动,待你出兵那天,自然七公子也会被放出来。”
我一拍桌子:“成交!”
于是一个月内我去了四趟李府,将流程路线人手一一计划周全。
我的心思转过了一圈,那厢殷元笙才开口:“我知道。就在下月廿五。”
我有些意外,顿了顿,继续说:“这次是你大哥出兵。”
殷元笙接口:“我知道。”
我脑子停了转,反问了一句:“你知道?”
殷元笙别过脸去看一跃一跃的烛火:“三年前,我嫁给周红妆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不死心,追问道:“那青离和辞秋呢?”
殷元笙默然片刻,而后一字一顿:“与楚国的联盟,便是我和青离私下达成的。夏辞秋身为前太子,手中亦有旧部虎符,并入盟军。”
“那……歧阳他们呢……”我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一下子有点消化不良。
“你以为,他们若是不知道,当真在这周府能活下去,平白担一个周家公子的名号?当年的忘忧散,便是歧阳亲手配制的。”殷元笙眉尖微挑,语气依然淡淡。
原来当年殷大公子不是想开了,而是一眼望到了头,一日一日捱过来而已。加上红妆姑娘虽然失忆,但是家中定然机密文件杂多,里应外合,知己知彼。
所以我是不是周红妆都无关紧要,只要安稳拖到那个时候,便大局已定。
好心计,好忍耐。
我觉得这么出好戏,白看了至少还得赏点掌声,便拍了几下手,就是稀稀落落不甚好听。
拍着拍着,我忽然想到:“不过你这么做,皇帝知道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们。那岂不是可惜了?”
殷元笙苦笑道:“每日在这里混混沌沌,又与死了有何区别?”
我听得心里跟被刀子挖一样,失神道:“那你妹妹呢?她来是跟你接头的罢?”
殷元笙点点头:“她本是和五弟一起到燕国作为使节,半途跑了。她不是周府人,若要出去倒也不难,庆帝至少不会在这个关头撕破脸皮。”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屋里子火盆太不给力,身上凉飕飕的。
“所以我也不过是一个道具而已,让你们演戏拖过最后一刻?”我倦声道,突然有点子累。
殷元笙声音有些发涩:“也不尽然……比如进军的消息,便是我们的人故意漏的口风。今晚之事,我在路上已经做好接应。”
我一摔杯子,一口恶气堵在喉头:“殷元笙!你就不怕我临时改变主意?!”
殷元笙握住杯子的指节发白,他低声道:“你不会。”
我颓然坐下,笑道:“对,我不会,也做不出来。”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劳资一个人在唱戏。还唱得入戏得很。
“青离他们知不知道今晚?”
“唯独这件事我瞒着他们。”
“好得很。二皇子果真是算无遗策。不晓得可还有什么事情是二皇子算不准的?”
“思离……”殷元笙声音滞了一滞,突然唤了我一声。
我自顾自一笑:“有两件事,第一件或许你知道,第二件你肯定不知道。”
殷元笙看我的眼神突然带上了闪烁。我头一次见这向来华贵无匹的大公子眼带惶然,不由觉得有趣。
“第一件,”我指指自己,“我喜欢你。”
“第二件,”我指指酒壶,“里面下了春~药。”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顶锅盖遁走……
俺果真越来越欠打……
老杨马上要发飙了》 《
还是老规矩,下午,晚上还各有一更*_*
32
32、第三十二章 …
被人下了春~药怎么办?那就再下回来呗。只是,这次下药,选的真不是个好时候。
殷元笙听了我的话,眸中流光蓦地一亮。宽袖一带,我整个人便跌落坐在他的腿上。
“思离,跟我们一起走吧。”殷元笙轻声道,头低低俯下来,墨色的眸子里到底有了不舍。
我笑道:“那匪行怎么办?李安文怎么办?就算真走了,你如何,我如何,辞秋如何?你的心,又到底有几分不是在做戏,不是在算计?”
心心念念准备壮烈一把,结果发现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悲剧成了闹剧。
就好比三国杀,身为主公不停帮对方出桃,翻牌了才知道错把内奸当忠臣。
我怎么会不心寒,怎么能不心寒。
殷元笙垂了眼,长睫覆在脸上,打下一小块阴影。良久,才握了我的手道:“思离,我是真的……”
“喜欢我?”我冷笑一声,只觉得透心的凉:“这是不是也是你布的一个局,算准了我会听你的,欢欢喜喜的和你一起走。燕国无将可出,魏楚不战而胜?”
殷元笙握住我的手一紧,别开脸,手支着额头闭了闭眼睛:“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思离,你听我说……”
我正色肃容道:“二皇子殿下,方才我说的两件事情,前面一件,不过是说出来让我自己死心。后面一件,”我抿抿嘴道:“算是和上次扯平了。自此你我两不相欠,以后兵戎再见,也无需客气。”
说罢,我想挣了他的手,起身离开。
殷元笙的手钳得死死,掌心滚烫。不待我再挣扎,一下子站起,手腕用力,我便被他牢牢圈在怀中。
“杨思离,你听好了。”殷元笙在我耳边咬着牙说:“没有错,我对你,都是算计。所以以后相见,最好不要手下留情。”
即使身上笼了一层浓稠的酒味,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还是被我轻易分辨出来。我双拳握紧又慢慢放开,笑的灿烂:“这样再好不过。只是天高海阔,最好不见。”
“后院池中我埋了一个铁箱,里面有周红妆的全部兵法心得,很多我还没有参透。里面还有我整理的燕国兵力资料,若是全部掌握,或许燕国还有一丝希望。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找得到了。”殷元笙忍耐着什么,语速飞快。
“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便来找我。”最后一句化成轻叹,我方想反言讥回,却被一阵炙热的吻封了唇。
衣带被殷元笙轻巧的解开,挣扎之间,领子松松垮垮半滑落肩下,肌肤□在空气中不觉一颤。
这算什么?心中却起了疯狂想法。经此一别,或许此生不见,便由得这一回放任一次,从此再见陌路。
心中藏着恨意,爱也明显起来。离别就在眼前,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这种决绝使得两个人都不由得激烈起来,吻随着脖颈而下,手顺着曲线一路攻城掠地。他的眼睛带上了迷离,墨色双眸润泽生辉。
一次又一次的冲撞激起更深的无助,在极端的欢乐中又混杂着最矛盾的恨意。身体的去摸索着对方的存在,死死纠缠,相互的炽热似乎是寒冬唯一的温暖。
最后,双方都是喘~息着力竭分开,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殷元笙终于陷入沉沉昏睡之中。茶里面我还混了迷药,我事先服了解药。
“杨思离,我爱你。”他最后说,如同一片白羽,在空中悠悠打了个旋儿,轻盈飘落。
我叹了口气,起身收拾残局。
娘的,一地狼籍,情何以堪。
待一切收拾妥当,我搀着殷元笙回到正厅时,屋里七七八八倒了一地人。一架不知从哪来的板车停在院侧,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满头大汗的将顾歧阳往车上拖。顾歧阳意识还算清醒,歪歪扭扭的挣扎着。
我一转头,便看见李安文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都办妥了?”李安文拍拍手,从我身边接了殷元笙过去。
“恩。”我含含糊糊回了一句,走到车边绕了一圈:“有几个没晕过去?”
李安文道:“三公子、九公子和殷姑娘醉了过去。其余几位公子还有赵福儿只是醉得没了力气,应当都还模模糊糊明事。”
明事最好。我不是雷锋,做了好事,至少当事人心里头得明白,我才不冤。
我又是恩了一声,倚在柱子上袖手看小厮们把几位公子抬上板车。板车是凹陷中空的,上面还有块板子。
“这些都是我的人,绝对可靠。待会儿上面盖上暗盖,再装上货,绝对瞒天过海。”李安文低声道:“一切都在计划内,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