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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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个前马掌脱落,那胡马立时浑身一颤,扬起前蹄,立起身来。世民赶紧抓紧缰绳,保持平衡。胡马这么一折腾,两个后马掌也相继脱落,那马疼痛难忍,每步都如走在刀刃上一般,便如疯了一般乱蹦、乱踢。世民在马上被颠得七昏八素,奈何他骑术再高也控制不了一只疼得几近疯狂的马。
旁边的大臣有心想救秦王,奈何根本就无法靠近那匹疯马。这时建成和元吉已经追了上来,离着一段距离看世民被那马折腾着。元吉道:“大哥,这才是我们要看的戏,我跟着二哥上了几次战场,知道他的本事。一匹烈马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我在马掌上做了手脚,这下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了。”
建成道:“还是你想得周道。”
此时,世民已渐渐支持不住。那疯马使劲一甩,便将世民甩了出去。敬德手急眼快,赶紧冲过去拉住世民,又一次在危难中救了世民一命。但敬德在马上。世民被甩落马下,敬德虽救了他的命。却没能阻止他受伤,世民一条腿着地,被蹭掉了一大块皮,鲜血马上流了下来。
众大臣急忙上前来帮世民包扎。宇文士及看着已经跑远的疯马道:“这马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发起疯来了?”
敬德从地上捡起一个掉落的马掌过来,“有人在马掌上做了手脚。”
世民远远望了一眼建成和元吉。说:“有人想用这匹马杀了我!奈何生死有命,它又岂能摔得死我!”
众人当然知道秦王说的是谁。但谁也没有接话,毕竟皇家内部的事还是不要随便参言得好,弄不好会掉脑袋的。
元吉正为如此都没能杀了世民而懊恼,早有与太子交好的大臣把世民的话来转告他们,元吉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大哥,我又有一个主意,不如把他这句话稍微改改,透过张、尹二妃说给父皇听……”
李渊正在树下吃着瓜果,张婕妤面带急色过来说:“皇上,不好了,秦王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
李渊手里的瓜果登时掉在了地上,“啊?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尹德妃也过来说:“皇上不必担心,听大臣们来报,说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况且,秦王自己都说了‘我有天命,当为天下之主,岂能随便死掉。’所以想来不是什么大伤。”
“什么?世民他真这么说?”李渊此时早已不管世民什么伤势,世民的话让他怒不可遏。
尹德妃装傻道:“臣妾是听回来禀报的大臣说的,好像说太子和齐王也在场,所以料想秦王应该没什么大碍,皇上您不要太着急。”
李渊不是着急,是生气,世民竟敢公然说他自己有天命!他对裴寂道:“等建成、世民、元吉回来,让他们立即到大帐来见朕。”
世民由敬德搀扶着回来,子轩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向世民飞奔过去。无垢和韦珪见世民受伤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子轩先冲到世民面前,颤抖着问:“还是出意外了?你受伤了?”
世民展颜一笑,“你别担心,没事的,只是些皮肉伤。”
子轩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冲着敬德道:“大叔,我跟你怎么说的?二殿下怎么会弄成这样?”
敬德也不客气,“丫头,大叔做的够好的了,要不是大叔身手快,你今儿就见不着二殿下了。”
世民道:“子轩,你莫要怪敬德,是有人在马掌上做了手脚。”
“是姐姐……”子轩低声道。
世民点点头,“可能是。”
这时,无垢和韦珪也跑了过来,无垢道:“世民,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世民摆手道:“没事,从马上摔下来的,只是蹭破了皮。”
“二殿下骑术高强,怎么会……”
还没等韦珪说完,已有宦官到来,“秦王殿下,皇上请您过去呢。”
世民正要跟那宦官走,子轩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声对他说:“没事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世民点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朝李渊的临时大帐走去。
世民走进大帐,见建成和元吉已经到了。李渊狠狠一拍桌子,气得嘴唇都在抖,手指着世民,眼珠快要弹出来了,“世民,‘我有天命,当为天下之主,岂能随便死掉。’这话可是你说的?”
世民道:“父皇明鉴,儿臣绝对没有这么说过,大哥送了儿臣一匹胡马,它当时狂性大发,将儿臣摔了下来。儿臣当时是说:‘生死有命,它又岂能摔得死我!’
元吉插嘴道:“父皇,二哥不是这么说的,他当时是说:‘我有天命,当为天下之主,岂能随便死掉。’儿臣和大哥都是亲耳听见的。”
李渊怒斥道:“世民!天子自该有天命,不是谁用智谋跟力量就可以得到它的。你为了得到它,你竟然如此地迫切!”L
☆、第一百四十五章突厥来犯救一难
世民不卑不亢地免冠顿首:“父皇,不能把儿臣没有说过的话强加在儿臣头上,当时大哥和四弟离儿臣有百丈远,如何能听到儿臣说了什么?儿臣说话时不少朝臣在场,他们可以为儿臣作证,儿臣肯请父皇将此事下法司案验。”
“你……”李渊真是快被世民气死了,李渊何曾会相信建成和元吉的一面之词,只是因为杨文幹的事对世民的气还没消,借机敲打他、警告他而已。可是没想到世民竟毫不屈服,还要把这件事交由司法部门立案审查,这本是皇家的内部矛盾,若要是闹上公堂,不管是谁对谁错,对于李唐皇室来说都是个莫大的耻辱。李渊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世民是忍无可忍,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
见此情景,建成和元吉面有得色,终于成功了,就算是没摔死他,让父皇处理他也好。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萧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率突厥倾国之兵南下,目前已经推进到幽州附近了。皇上,颉利可汗这次是倾巢而出,势在必得,兵锋直指长安,情况危急,非同小可,务请皇上立即采取应对之策啊!”
李渊一听,十分震惊。一下子气全消了,不消也不行啊,他还得指着眼前这个儿子替他打仗呢,放眼大唐,除了李世民谁能是突厥的对手?突厥以前是在背后支持各割据势力与大唐作对,当这些割据势力都被李世民打趴下之后,突厥就亲自动手了。但以前的攻击力度都不大,无非是袭扰边境,以抢掠为主。而这次却是一副来与大唐死磕的架势。突厥的骑兵十分厉害,除了世民,李渊不敢派别人去,因为这要是输了,可有倾国的危险哪!
想到这里,李渊收起怒容,再次施展他一贯擅长的变脸绝技。替世民整好冠带。转过身来对建成和元吉说:“既然你们两个离世民有一百多丈。又如何能听到他所说的话呢?这分明是枉说栽赃,你们给朕回去好好反省,什么叫兄友弟恭!”
然后。李渊又转到世民一边,拍拍他的肩,“世民,父皇方才错怪你了。现在突厥举国来犯。你看该如何是好?”
世民心道,如何是好?不就是让我去打仗吗?于是。世民正色道:“父皇,请准许儿臣再次挂帅出征,不打退突厥,儿臣誓不罢休!”
李渊点头道:“嗯。朕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
建成却不服气,在一旁说:“二弟话不要说得太满才好。当年。西汉的樊哙大言不惭,曾经在朝堂上说要率十万部众横扫匈奴。结果还不是做不到?二弟今日之言与他何其相以啊。”
世民也不客气,回道:“大哥,形势不同,战略不同。樊哙只是个小人物何足道哉?我不出十年,必定漠北,绝无虚言!”
而后来,到了贞观年间,世民采取了拉突利、打颉利的方法,彻底征服突厥,最后被边疆少数民族尊为天可汗,证明了他当年的誓言。
回到东宫,建成和元吉这个郁闷哪!元吉气急败坏地说:“这二哥到底是什么命啊?眼看父皇就要处罚他了,突厥人倒来帮了他的忙!”
建成在一旁不说话,生闷气。
郑观音道:“这下倒好了,让他去打突厥,这不是又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子仪想了想说:“那也未必,我们可以透过张、尹二妃去跟父皇说,突厥虽然屡屡侵犯边境,其实无非就是为了些财物,这次颉利可汗亲自来,多给他们些就是了。秦王却一定要出兵去打,只不过是想借此事总揽兵权,完成他夺嫡的阴谋罢了。”
郑观音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进宫去跟张、尹二妃说去。”
结果,枕头风又起了作用,李渊现在确实不放心把兵权交给世民一个人,所以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还派元吉去当副帅,这样可以起到制衡世民的作用。
武德七年闰七月二十一日,李渊在兰池为世民和元吉把盏饯行。世民仰起脖颈把那杯饯行酒一饮而尽,一股难言的苦涩却从他的喉咙一直流到他的心里。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杯盛满了斗志与豪情的饯行酒变得如此难以下咽?是从什么时候起,建功立业变成了保命的条件?是从什么时候起,突厥人竟成了自己的救兵?
世民清醒地意识到,征战沙场是他的强项,而宫廷斗争却不是。他在朝中受到太子、齐王、裴寂和张、尹二妃的联手打压,使他处于不利的境地,使他感到力不从心。他唯一可以凭恃的就是自己的军功,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就只有子轩,若不是她说挺过这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就能换回山顶的无限风光,世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绝望中消沉。
而世民这一次出战的情况又不容乐观——唐军的战斗力已不似从前了,一方面是因为长期的战争,好不容易统一了,他们都不想再打了,因此有了厌战的情绪;另一方面是因为皇帝李渊没有长远的目光,统一战争一结束,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政治和经济建设,军队的待遇也就随之降低,士兵们当然不满。
世民和元吉两人并辔走出长安的金光门,从五陵原出发,元吉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怨恨和敌视的意味,却没有半点同仇敌忾的意思。元吉似乎憋足了劲等着要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打这场敌强我弱的战争。世民心中苦笑,这就是父皇给他安排的副手!
带着这样一个副手,领着这样一支军队,这一仗要如何才能打赢?五陵原上,世民打马北去的背影写满了忧郁和苍凉。
武德七年八月一日,突厥大军开始猛攻原州,并很快突破外围防线,连营南下,直逼长安。形势危急,八月九日,长安宣布戒严。L
☆、第一百四十六背章孤胆英雄
长安遇到险境的同时,北上御敌的唐军也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难。由于关中连日来天降暴雨、洪水泛滥,许多道路和桥梁被阻断,加剧了行军的难度,致使原本就萎靡不振的士气越发消沉。
世民担忧地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子轩特地煮了热茶给他端了来,“世民你在担心此战不利吗?”
世民点头,“士兵们士气不高,元吉又是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我不得不担心啊。”
子轩道:“你不必发愁,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世民急问道。
“离间计。”子轩道,“始毕可汗离世后,没有传位给儿子突利,却传位给弟弟颉利可汗,你说他们之间能没有矛盾吗?听说突利所率的部落一直受到颉利可汗的排挤。”
“你是说拉突利、打颉利?”世民笑道,“突利总说要揭了我的皮,我怎么拉他?我发现娶了你,还真不敢对你不好,一个突利,弄得像你娘家哥哥一样;还有一个敬德,非说你是他侄女。你娘家人还真多!”
子轩轻捶他,“那既然跟突利是亲戚,你就别担心了,阵前你去把我娘家哥哥请来,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好。”世民答道。
八月十二日,唐军与突厥大军在豳州的五陇阪正面遭遇,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世民对元吉说:“现在突厥大军就在眼前,我们不能示弱。元吉,你身为副帅应当跟我一起上阵,以鼓舞士气。”
元吉嘴角滑过一丝冷笑,“二哥。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异想天开地要冒着大雨出战?”
世民道:“不错,如果我们不出战,突厥便会轻视我军,对我军士气不利。”
元吉道:“连日来的大雨,我军的装备和士气大受影响,此时出战。万一失利。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唐军的多数将领竟都认同元吉的说法,世民环顾毫无斗志的唐军将领道:“我军故然受了大雨的影响,但突厥受的影响远超过我军。突厥人最擅长的武器是弓箭。现在阴雨不停,他们的弓弦全松了,暂时全不能使用,对他们而言就好像是飞鸟折断了翅膀;而我军的主要武器是刀枪剑戟。并不会受大雨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