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再爱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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愠隼匆幌隆！�
林妍回头小声问我，“他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打架了！”我小声说。
“我赌这家伙不能有事。”楚笑在一边插嘴。
林妍说，“为什么啊？打架不是要被开除吗？就算不开除估计也得撵出实验班吧？”
我紧紧攥着拳头，心里七上八下。该死的，亏我累死累活才考进来，不争气的臭男人！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就在我千回百转地苦苦思索如果李天博被开除了我要不要也辍学陪他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天博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我没看错吧？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看了看我，又乐了。
紧接着，宋灵锦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在宋班的多方游说斡旋之下，李同学不仅不会被学校开除，甚至也不会被实验班开除。好消息呢？就是作为补偿，李同学被记坏事一百件，以儆效尤。
于是这件貌似轰轰烈烈的打架事件，就在这样的不轰轰烈烈中貌似落下了帷幕。
神马？你问我李同学精神状况怎么样？两个字，很亢奋！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有抑郁，颓唐，愤懑，不满等任何一种情绪，反而春光满面，喜气洋洋。一到下课时间就第一个冲出教室跟赵伊诺幽会，据我偷看结果表明，这两个人一起蹲在路边摧残刚刚长出的小草摧残的不亦乐乎。
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他究竟为什么会被打，但都被我强忍下去了。这种话题貌似对一个男生来说会很没面子吧？要不还是等晚上趁他不注意偷看日记吧？谁知道，中午吃完饭回来，以李天博为圆心，刘轩楚笑张洋等人为周长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包围圈。几个人叽叽喳喳，显然在讨论打架的事情。刚想走过去偷听，午睡的铃声就响了……我的心碎了……
我刚回到座位，林妍就拄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林妍这几天非要缠着我拿塔罗牌给她算跟楚笑到底有没有可能，我看着她肥乎乎的小脸儿，实在不忍心伤害她脆弱的小心灵，只好乖乖把塔罗牌带来了。其实林妍这丫头五官一点儿都不丑，圆圆的脸蛋上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配上小鼻子跟粉嘟嘟的小嘴，再动辄露出小婴儿一样天真无辜的小眼神儿，简直可爱爆了。我天天揉着她的脸教育她减肥，并时常向她灌输只要她减肥成功，就绝对会是个大美女的观念。
但是看着她一脸的花痴相，我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给她灌输的观念会不会害了她。她随手抽了一张牌，我翻过来一看，是一张逆位的“倒吊者”。解释是：倒吊者，又名牺牲，属海王星，即牺牲与理想之星，充满了灵魂不灭与自我牺牲的精神。倒吊者代表着必须有所付出才能有所收获，代表着学会换位思考才能认清事实的真相。此外还寓意抛弃一切执著，顺其自然，灵魂方能得以升华。倒吊者牌以逆位出现在这里预示：得不到回报的恋情、没有发展的可能、不值得奉献的对象、对感情失去耐心、藕断丝连。
林妍的眼神黯淡了。
“好啦，这都是迷信的东西，不准的。”我安慰她。
正说着，旁边的李天博拽了拽我的袖子，“哎，帮我也算一下。”
“啊？这个么？”我有点诧异，在我心里，男生一般不都是对这种迷信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么？“算什么？”
“爱情吧。”他大大方方地说。
我艰难地洗牌，竟连手都有点颤抖。
这次的牌是一张逆位的“魔术师”。魔术师代表了一个充满智慧、创造和具备高度操作技巧的形象。他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可以未卜先知，自由运用“水”、“火”、“风”、“土”四大元素强化自己。同时。魔术师又代表着一切的开始和新世界的缔造。魔术师牌以逆位出现在这里预示：没有合适的表达机会、缺乏爱情技巧、易被花言巧语蒙骗、感情不专、心情浮躁、不善辞令。
他听完结果，沉默了一会儿，像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这个准么？”
楚笑转过头笑着说：“这就看你信不信了，小末，有空给我也算算。”
“啊？……哦；”我半天才从惊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拍拍李天博的肩膀，小声说：“哎，你觉不觉得楚笑这家伙有点反常？”
“嗯？没发现啊，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李傻子随口道。
“一直这样……有说、有笑的？”我艰难地说。
“我觉得挺正常啊，”李傻子伸了个懒腰，“刚上高中时候可能话少点吧，不熟时候谁不这样？现在熟了就好了呗。”
“可是……我认识他都9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一句话里面说这么多字儿！”我瞪眼睛。
谁知李天博那家伙趴在桌子上，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还9年义务教育呢，谁还没有点变化，别大惊小怪，睡觉了。”
猪，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睡死你得了！我小声嘀咕着，掏出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以前闲着没事儿净看小言情了，现在要把握机会多读读经典。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本书的主题，四海漂泊是漂泊者的追寻与痛苦，原地重复是重复者的负担与幸福。我以前一直是个不喜欢平淡，总也找不到安全感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呆久了，连心情都变得简单，以前觉得很在乎的东西，比如别人的看法，学业，金钱，事业甚至是爱情的成功，现在看来反而都不那么重要了。还有什么样的生活比这更幸福？父母，最好的哥们，朋友，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痛苦？
午睡结束之后，距离下午上课会有10分钟的间歇，一般都是自由活动。不过超凡脱俗的宋班把这段时间变成了娱乐时间，交给了更加超凡脱俗的主持人李天博同学。嗯哼，著名笑星李同学登上了讲台，只见他揉了揉睡得有些发肿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咳咳，万众瞩目的时刻又到了！”然后环顾四周，“今天，让我们有请高老大，喂！老大你别扭什么？快上来表演节目，赶紧的！”
高老大有着高大的身材，健壮的体格，背影看上去很吓人，不过正脸倒还算憨厚可爱，是我心中郭靖那种蒙古大汉的完美代表。
只见高老大慢吞吞地走到讲台前，整理仪容，整理仪容，整理仪容……于是乎，大家屏气凝神，屏气凝神，屏气凝神……
忽然，老大乐了，“我……我不好意思……”
大家集体晕倒，几个先缓过来的立马不干了，李天博带头连蒙带骗巧舌如簧好说歹说，终于双方取得了共识：背对观众演唱。高老大转过去，平稳身心，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嫣然一乐，挠了挠脑袋，“我给大家唱的是意大利语的《我的太阳》……”再深吸一口气：“叽呜里哗啦……”大家顿时傻了，这也太、太、太纯正了！正宗的美声男高音歌唱家！
正沉醉其中，老大同学转过头来又一乐：“不好意思……我唱、唱错一句词……”这次大家彻底晕倒了。
晚上，万众瞩目的偷看日记时间又到了，我却被内容伤到了。
“2006。2。10
其实故事早就应该开始的，但是我想从这一天说起。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送她回家，突然冒出来几个人，说什么我抢他们对象了……无聊。我最不害怕别人找我打架。1对5……郁闷啊……
晚上，她和我一起找掉在地上的钥匙，我说：“这次你可忘不了我了吧。”
她无语，眼睛湿润了，她说她没遇见过我这么做事情超出常理的人。
KFC，她说只要我想起来以前发短信时说的那十个字她就答应我。“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一切就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批评说男猪毫无特点，555，大家说，真的没有特点嘛？没有嘛？
☆、情史不堪回首
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有一盘菜馊了，老爸习惯性地告诉我跟老妈说，“你们别吃了，这菜馊了。”
正说着，他伸筷去夹着要吃，被我一筷子拦住了，“说好不吃了，你自己也别吃，对身体不好。”
“哦，”老爸作罢，低头吃饭。
没过多久，他的筷子又习惯性地往那道菜上伸去。我怒了，站起身，一把抢过盘子，二话不说倒掉了。
转过身，眼泪却掉了下来。他总是这样，习惯着过苦日子，很少要求什么。
老爸笑着说，“女儿终于知道疼爸爸了！”
我的眼泪却更凶了。
午夜，收音机里面所有的频道都对听众说了晚安，我却还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明知道穷困的日子注定了要缠绕我的整个高中，可是看着爸妈这样还是很心疼。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了么？
朦朦胧胧中，我又纳闷，李天博这个家伙为什么总被打呢？这个到处招蜂引蝶的家伙，搞不好真的会被情杀。情杀？我腾地坐了起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回想我们整个离婚事件的始末。首先，是赵伊诺找到我，说她怀了李天博的孩子。紧接着，我去质问李天博，他死活都不承认，也不肯离婚。再后来，双方父母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事情越闹越大，终于离婚被提到了日程。最后就是离婚当天的抢劫了，等等，抢劫……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一直说不清是什么。那个劫匪头目的嗓音，嘶哑难听，有点耳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而最奇怪的一点是，这群人……貌似并没有抢到什么东西吧？家里只有两个人，虽然别墅里面没有什么现金，但是值钱的家具，首饰，古董也有不少。这些东西他们都没碰，却下楼砸车……想到这我忽然有点脊背发凉，难道说，他们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财？那是为了什么？我旺盛的幻想能力在午夜里纵横驰骋……不行，有机会一定要从李天博嘴里把他打架的原委经过、做过的缺德事、哥们朋友以及情史全都套出来。
第二天一早，宋灵锦就把上周的周记发了下来，李天博的周记瞬间引发了强势围观。
“他是村里唯一的高中毕业生，年轻英俊，写得一手好字。他没有上山下乡，而是走进了部队。当时父亲母亲年事已高，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在媒人的介绍下他娶了同村的一个姑娘。几年之后，妻子领着他的女儿去见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当时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飞行员，在蓝天之上寻找着自己的理想。妻子第一次进入军营，不知怎么的竟然兀自生出一把火，虽然被及时发现，但是营房早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他背着简单的行李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军营，没有专业，没有功勋，只有一个处分决定和一身军装。
后来他也走进了全民跑供销的大浪潮里摸爬滚打，那还是一个不会耍小聪明的时代，他自然如鱼得水。渐渐地他觉得妻子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日子中越来越多的也只有沉默和存折上的数字。
她比他大八岁，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但是依旧年轻貌美，两个人因为跑业务而熟识，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他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男人，前妻为他生了两个女儿，而她的三个孩子也没有男儿。于是在她36岁的时候，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躲避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这个孩子生在农村的炕头上。孩子生下来很丑，丑到自己的姐姐都管他叫怪物。他似乎出生之后就一直不平静，出生时上不了户口，幼儿时被小伙伴嘲笑，小学时占山为王，初中后奋发向上。
这个孩子慢慢的长得不再与众不同，不精致的五官放在一起似乎也挺顺眼。他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欣喜。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跟妻子的生活也慢慢的变得不再和睦，他们都是要强的人，似乎注定每天都得过火星撞地球的日子。2002年，儿子递给了他一张离婚协议书，儿子说，签了它，解放你，也解放我妈妈。之后儿子便与妈妈离开了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那一年，儿子十二岁。之后他生意失败，出过车祸，但是都没有跟儿子和前妻提起。如今孩子已经18岁，他觉得应该去看一看，于是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迎接他的会是欣喜和盼望，因为他就是我的父亲。”
看完之后我问他，“怎么会是你自己让他们离婚的呢？”怎么下得去手哎？
他苦笑，“他们在一起也是天天吵架，与其互相折磨，倒真的不如离婚了。”
“你不伤心么？”我咂舌，那时候他才多大啊？！
“伤一次，伤一世，你选哪个？”他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就真的能做到一直都不难过？”
“我怎么知道，等我死之前告诉你答案吧。”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瞟了我一眼。
“变态孩子，”我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他的头。
“白痴，我比你大好不好？再说了，你摸狗呢？还顺毛摸？！”他抗议。
我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