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再爱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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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打算学文？”程敬远犹豫了许久，才问。
“嗯，是啊。”我纳闷地点点头，“我的理科一直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敬远望向远方的天边，发丝都被风吹乱，眼神迷蒙，不知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说，“是啊，我知道。”
“傻，你大老远把我拽过来就为了问这个啊？”我没好气地说，“没什么事儿我去找同学玩了啊……”
“回来……”阿远急忙说，下意识扯住我的校服，又把我拽了回去。
“……”我无语地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他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低下头望着我。好看的眉毛也拧成一团，清秀的眉眼此时竟有着别样的神采，他又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喜欢你。”
“额……嗯……”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但是……我……”
“小末，相信我，我是认真的。”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忽然发现，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声线一直很轻，总给人儒雅的感觉。但实际上，这个家伙一点也没有外表上那么单纯无害。
“怎么说才好呢，”我叹了口气，也望向天边，暖暖的风吹起了我的发丝，它们在空中轻盈地舞动，好似完全不了解我的纠结。“阿远，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真的对爱情，对未来，都很没有信心。”我想了想，又说，“你看，我是个对感情很固执的人，如果一段感情，需要你用几年的时间来暧昧，然后用几年的时间来了解，再用几年的时间来磨合，最后还要你甚至用一生来守护。你还愿意开始吗？”
程敬远歪过头看看我，淡淡地笑了，“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我被气乐了，“那我就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
“就是感觉啊，”他好像完全没听出来我的拒绝似的，自顾自说开了，“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喜欢这种事说不清的。”
“程敬远，我真是败给你了……”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头，“我真的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乐得很是奸诈，居然挑了下我的下巴，“乖，没事儿，慢慢准备。”
“程敬远！你个臭流氓！”我气急败坏地吼道，正打算挠死他。却看见他身后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的李天博跟赵伊诺，显然也是在秘密约会……噗，我什么时候默认自己是在跟程敬远约会了！郁闷……
只见赵伊诺无限妖娆地跟我飞了一个眼儿，还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李天博却仿佛压根没看到我似的，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我这么多天以来，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情绪，一瞬间就崩塌了。百无聊赖地哑着嗓子跟程敬远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教室了。”
“嗯，”他温柔地点点头，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身上，“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没好气地说，“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保持一尺远的距离！”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忽略我的抗议，眨着狭长的狐狸眼故作不解，还笑的春风拂面，“一尺远？我没带尺子，按卷尺算可以么？”
“……”我在风中凌乱了，为神马我觉得招惹了这么个活宝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呢？！
☆、她的初恋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天吃晚上饭的时候才忽然想到，居然让我写丢了一段儿……崩溃啊各种崩溃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天晚上，赵伊诺又打了电话过来。我望着阳台上幽暗的夜色跟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听着她幽幽的声音传来，身上阵阵发冷。
“苏小末，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横插一杠，我跟李天博说不定早就黄了。”她在电话一端兀自冷笑着。
我被气乐了，“怎么？不好好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反而来向我示威不怕我狗急跳墙？”
她扑哧一声笑了，“随便你啊！我知道你爱他，但是他爱我，可惜我谁都不爱。”
“所以呢？你爱谁？路凡？”我已经想挂掉电话了，“你打这通电话给我是为了干嘛？纯消遣？还是想向我炫耀一下你身为女人的成功？我还从不知道原来比我成功是那么值得炫耀的事。”
“你……”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反击，“贱女人，你除了成绩比我好，还有哪里比我强？”
“那你呢？除了外表之外，还有什么？”
“哈，”她笑了，“你想知道我跟路凡的事么？”
“对不起，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我冷冰冰地说，却鬼使神差地一直没狠下心挂电话。
“苏小末，你真是个虚伪的女人。”她又笑了，“那不是你最好的朋友的男友么真不关心的话你早就挂掉电话了。”
“你说。”我咬牙切齿地挤出来这两个字。
“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男生……”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轻声说，“还是在我们初中的时候……”
她徐徐道来，慢慢地，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在向我示威，还是仅仅分享一个故事。那年的她，对路凡那样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动了心。然而，那么优秀又透着痞气的路凡，身边终日围绕着如许的女生。她不愿意随波逐流，于是经常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情，来因他注意。曾经有一次，两个人在班级里吵起来，赵伊诺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可乐当着众人的面，悉数泼在路凡身上。路凡一声不发地坐下来，然而下课后，路凡拿出一瓶在楼下新买来的可乐，拧开，一口气喝掉半瓶，剩下的，直接倒在了赵伊诺的身上。
从此以后，两个骄傲的人之间无声的战争，就此开始。
赵伊诺说，在她高中入学看到我跟路凡一起一起表演吉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了。直到路凡明确地对余浅表现出好感，她才压抑不了心头的疲惫，不知道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愤恨，跟身边所有向她表白的人暧昧着，然而路凡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直到她跟李天博这个傻子走到了一起，路凡才后知后觉地跟余浅分了手，跑来表白。这也就是我当时在操场上目睹的那一幕，但是赵伊诺没有同意，还打了路凡一巴掌。我暗暗猜想，或许遇到了李天博，让她有一种终于被解救的感觉，她一定还是很珍惜的。人们对于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总是倍加看重，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几次三番地来找我的麻烦吧？
故事讲完后，我们都沉默了好久，半晌，我才打起精神说，“所以呢？你不怕我偷偷把你刚才的话录了音？然后拿给李天博和余浅听？”
“你不会的，”她轻轻说，“这么做除了会让你在乎的人们伤心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放下电话之后，夜已经深了。四周静谧，只有父母轻微的鼾声，跟时钟的滴答滴答声安静地陪伴着我。被时光掩埋了的过去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故事，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赵伊诺跟路凡之间有着这样的牵绊，为何在多年之后，又会横插到我跟李天博之间呢？而路凡又为什么竟会对李天博起了杀心？
我抱着膝盖坐在阳台的角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期末考试结束，因为急着放假，很快就出了成绩。楚笑的成绩一落千丈，引起了全校的轰动。说轰动似乎有点夸张，只不过一时间走廊里、操场上、女厕所里的话题，全都变成了楚笑。我这才知道笑笑这家伙在B中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甚至有次下课，我走在楚笑身后，就发现陆陆续续有好多小女生结伴而行，都偷偷瞄着楚笑的身影，有人还偷偷地讲：“快看快看，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楚笑！是楚笑哎！听说他这次考试失利了，好像要从实验班出来呢……”“哇！是么是么？”另外的人兴奋地搭腔，“你们说他会被分到我们班吗？啊啊啊！”
我满脸黑线的走着，心里还忍不住叹气，想当年我也跟一群姐妹们每天这么八卦过，那种激动的小心情还历历在目。可惜长大后，生活圈子渐渐变得狭窄，终于习惯了独来独往。到现在，已经彻底融不进去那个圈子了。
才走了几步，就发现角落里小林子跟许卉抱在一起，许卉那丫头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双眼睛红红的，哭的梨花带雨的。林妍正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我急忙跑过去，“卉卉！”她没搭腔，自顾自哭的欢畅。
我疑惑地看看林妍，“她这是怎么了？跟黑管吵架了？”
林妍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次没考好吧？先别问了，等她缓过来再说。”
这时候，楚笑踢完球回来，怀里抱着足球，满头大汗。见我们这里围成一团，疑惑地看了过来。忽然，许卉这丫头擦了擦眼泪，跳了起来，转身就朝楚笑跑了过去。
我和林妍都傻了，从我们这里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嘴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在说什。只知道楚笑礼貌地微笑着，缀着点点汗水的额头晃出一片微亮，小麦色的脸庞上，闪耀着极其阳光健康的感觉。一时之间，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许卉终于又哭又笑地转过身朝我们走来。我疑惑地看着她的眼中异样的神采，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小林子，你没事吧？”我看着林妍有些苍白的脸，哑着嗓子问，我知道这次林妍也没考好，几乎一定会被请回到原来的班级。
“没事，”她勉强着憨憨地笑了，“回去就回去呗！我能有什么事？你跟阿远到文科班好好加油啊！”
我叹了口气，没有搭腔。是的，程敬远这个家伙居然也一声不响地学了文，并且成绩比我还好。B中分完文理之后，1班、2班还是实验班没有变。从16班到20班都改成了文科班，其中文科实验班只有16班一个。这也就是说，我跟程敬远将来的两年，将不可避免地在同一个班级。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大，我十分确定在我重生之前班里绝对没有这个人，这说明了什么？一个未来的理科尖子生就这么轻易地改变了他的人生，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我的出现么？
自从那天体活课操场密谈之后，不知怎么的，2班的所有人，以及2班所有人的朋友，都极其一致地知道了我跟程敬远在一起的消息。话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啊？啊啊啊！我抓狂地跑到他班门口，想揪他出来质问，却发现门口的孩子们都用无比暧昧的眼神看着我，顿时心里一阵抽搐，又果断转身跑了。
没过多久，分班的结果也出来了。楚笑、林妍跟许卉居然都去了8班，林妍会被送回原班很正常，但是许卉……我想起来她那天哭红的双眼，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我总觉得，事情已经渐渐快要失去控制了。
李天博默默地独自一人被分到了9班，秦凝跟我一样学文之后在16班。出乎意料的是，路凡、白辰跟周慧希也都学文了，并且都在17班，就在16班隔壁。而更出人意料的是赵伊诺，她居然默默地去了21班。这还要从B中的教学制度开始说起，因为是重点高中，除了分给每个初中的名额之外，还有一个大众的分数线，当然几乎也年年高的离谱，以我跟余浅当年的成绩都是不够格的。于是，就有些没得到自己学校的名额，分数又不够，还不愿意去普通高中的孩子们，每个人给学校交齐3万块的贡献费，就可以入学。我原来的班级8班里，就有一多半的孩子都是拿了钱的。对于这些孩子们，学校有特殊规定，好像是如果一年之内所有期中期末的成绩都在全年级后百分之十，则自动在高二的时候打入分校的学籍，虽然还在一个学校里面上课，但已经不算是B中的学生。也就是被分到传说中的21到24班。我一直知道赵伊诺的成绩并不优秀，但没想到居然不优秀到这种地步。
分班那天，我、秦凝一道拿着东西朝16班的方向走去，谁知道，刚走到走廊拐角处，刘轩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秦凝似乎有些惊讶，努力压抑着眼底的激动，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嗯？”刘轩不由分说把秦凝堵在墙角，两个人低声争执着，后面的内容已经不得而知。
我迷茫地看看他们俩，又看看程敬远。程敬远淡淡一笑，“走吧，我们先走。”
身后两个人的低声争执仍旧在继续，不知怎的，我心里冒出淡淡感伤。他们俩的爱情故事，就要结束了吧？
☆、许卉说
暑假一到，我跟楚笑就积极投入到了“挽救失足余浅”大行动中去：首先，由我带头隔三差五往余浅家跑，美其名曰“闺中密谈”；等到余浅放松了警惕，我开始时常利用余浅家洗手间的地形优势给楚笑发短信通风报信。笑笑接到短信立马背着书包跑到余浅家门口假意接我回家。我开始发挥超级磨蹭的功力，死活赖着不走，一来二去的，余浅也不好意思总让楚笑在外面等，只好把他请到屋里。不久，我跟余浅的双人“闺中密谈”渐渐变成了三人“学术讨论”。
眼看着余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