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浪漫的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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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车之间,夫妻二人的手还是紧扣着的,上车后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这种默契仿佛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练就的。莫晓彤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她觉得他们因为度日如年,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境界。
颜署阳松了松领带,和莫晓彤齐齐地靠着,累得不想动弹。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莫晓彤,莫晓彤没接,就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他问她,“累不累?”
“累!”
署阳往里挪了挪,用眼神示意她靠过来,“我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本在跃跃欲试想靠过去的莫晓彤听到这句话兴趣全无,“你是学表演出生的?”
“你也一样。”颜署阳笑了一下,然后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司机还在前头呢。他默不作声地搂过她,将她屈在自己的臂膀里。
他们都沉默着,莫晓彤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她的心情恬静而伤感,伤感这种恬静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也就是从这里到青城山的距离吧,太短暂了。即使现在也是表演,在司机面前表演,只是现在不需要摆出各种看似自然实则僵硬的表情。
莫晓彤的双手环上他的腰,箍住,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臂弯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混合着些许的汗味,她甚至有咬他一口的冲动,最后只是手臂慢慢收力,越箍越紧。他的额头抵在她软软的发丝上,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肩膀上那双手轻轻地抚着她,分外温柔。
年少时看言情小说,作者们总是喜欢将某一刻定格,出现主角幻想时间静止如何如何。现在的莫晓彤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心情,她希望时光可以像胶片一样定格,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带着彩色的温暖和宁静。
她不再感觉到累,因为此刻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分担;也不再感觉到不安,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
这种感觉持续到了家里,直到她上床,心里一直都觉得踏实,颜署阳和她相拥而卧,颜署阳轻轻地蹭着她的发丝,耳鬓厮磨间,享受这难得的午休。
手机铃声干扰了这份平静,持续不断,莫晓彤恨不得将颜署阳枕边的手机扔进海里。颜署阳也有些恼火地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说,“你表哥。”
他接起电话,“啊,槿彦。”
莫晓彤嘟嚷着,不识相的表哥。
“恭喜你,署阳,要做爸爸了。”苏槿彦在那边道。
颜署阳笑得眯起眼,“同喜同喜,听说你太太也怀孕了。”
“嗯,有没时间?我太太请你们夫妇来我家吃顿便饭。”
“这个啊,”他瞟了一眼背着她的莫晓彤道,“我得问问晓彤,她午睡去了,刚刚在喊累。你们来我家也行啊,反正都一样的。”
“行,等她醒来给我电话吧。”
收了线,颜署阳凑过去问,“你和你表嫂关系修复了?我每次看你们碰面,你都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样子。”
这个大八卦,莫晓彤气极了,翻转过来推开他,“你又想翻旧账是不是?”
“你动什么怒,我不过说说而已,他们请我们吃饭,你去吗?”
“不去,现在谁有心情吃饭。”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你端着个架子有意思吗?再说人家都抛出橄榄枝了,你不接太说不过去了吧?”
莫晓彤踹了他一脚,“你管我,要去你自己去。”
颜署阳摸着自己的脚对背过身假寐的莫晓彤道,“真是不识好歹。”
“你骂谁了呢你?”
“我骂我自己,不要和我说话,睡觉!”
“你不去上班啊?”
“还不许我罢工了?你管得着吗?”
莫晓彤没再理她,她恨死表哥了,不识相的家伙,诅咒他和他老婆吵架。好好的吃哪门子饭,她可丢不起那人。
半响,颜署阳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让你闭嘴。”
颜署阳的嘴角挂着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和我下属勾搭上的。”
勾搭?他居然用勾搭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她真觉得作呕。
她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他,“颜署阳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她清楚地记得在结婚之初他也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过同样的话,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激烈得让她不敢置信。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有没有后悔娶了一个如此彪悍的自己。
颜署阳倒满不在乎,他平躺着,双手交叉地枕在闹下,咬着唇说,“你英文名叫Cataus?”
“早上,叶齐祖和你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颜署阳瞟向她,自嘲地一笑,“我倒不知道你有英文名。”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莫晓彤背过去,心里被一块石头堵着。
“我也不知道你寂寞得常去酒吧。”颜署阳刻薄如斯。
莫晓彤不想和他唇枪舌战,白白耗费力气,索性道,“你可以离婚,也可以出去自己过,我绝不会阻拦。”
颜署阳猛然间掰过她,唇覆上来吻着她,凶猛而炽热,手掌地在她的小腹处很轻柔地抚摸着。这些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给莫晓彤反应的时间。莫晓彤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开始挣扎,推拒,大力地撕扯着他的睡衣。这更加激起了颜署阳的占有欲,他变得几乎疯狂,开始撕扯她的衣裳,手伸进她的内衣,好不怜惜地揉搓着,双眼里只有欲‘望,无法遏制的欲‘望。莫晓彤狠命地捶打他的背,嘴里不住地念道,“颜署阳,你疯了吗,疯了吗?”
在床上,男人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能够办到,没有什么能够阻碍他。衣裳褪尽,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颜署阳突然觉得晃眼,他终于是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莫晓彤,她眼眶湿润,眼泪顺着眼角而下。
“那个人也这样对过你吗?”
莫晓彤愤怒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她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质疑,终于伤心地大哭起来。
颜署阳傻傻地看着她,替她擦抹着泪水,泪水怎么也抹不完,他就那么一直抹,最后索性用嘴。他伏在她身上,无力地道,“莫晓彤,我相信你一次。”
莫晓彤哭着道,“那么勉强,好像我强迫你似的,你大可怀疑我,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关系。我莫晓彤也不是非你不可,只要我肯,大把的男人排着队等我,环肥燕瘦还不是随便我挑?你以为你颜署阳算老几,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就算做个单亲妈妈又有什么的?别人能做的事,我还做不到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颜署阳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过身紧紧地抱住她,好不让她马上消失。他从没如此地难堪过,也没如此地不安过。怀里的人还在不断地挣扎着,他抱得越发的紧,双脚缠住她,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慢慢地莫晓彤不再动弹,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她的手伸进他的背,尖利的五指在他的背上毫无章法地抓着掐着,指甲一点一点地陷进肉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背上的红痕,触目惊心。他楞是一声不吭,两个身体不曾松开半分。
最后她是累了,彻彻底底地瘫倒在了他的怀里,她骂他混蛋。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带着强烈的情‘欲,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待莫晓彤昏昏睡去,他才腾出一直手替她撩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五指插进她的长发,缓缓地开口说,“我很想你!”
第四十章
莫晓彤三点半醒来觉得胸口闷,颜署阳依旧紧紧地抱着他。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他的身上剥离,挪到旁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身边的人睡得正鼾,头上汗津津的,她抽了一张纸抹掉,细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这个时候的他面庞异常柔和,他的嘴唇很薄,都说嘴薄的情也薄,一点没错,他就是这样:毒舌且薄情,在她面前刻薄起来毫无情面可言。莫晓彤不免好奇地想,他这一身毒舌功夫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就的?天生吗?他的毒舌似乎只对她一个,在别人面前他极有分寸,且保持着自己温文尔雅的风度。实属怪胎。
怪胎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横过手又把她搂住,两人紧贴着,他的两瓣薄唇蠕动了一下停在了她的脸颊,莫晓彤以为他醒了,半响不见动静,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庞,难受地别开脸才发觉他依旧闭着眼,呼吸声四起。
好听的《burning》手机铃声从被子下响起,莫晓彤听声摸了一阵没摸着,铃声持续响动。颜署阳皱起眉头从被子下摸出手机递给他,自始至终都没睁眼。
是个陌生电话,莫晓彤在脑中搜索了一翻,一点印象都没有。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女声,“晓彤吗?”
莫晓彤很快听出那是谁,楞了一下才接口:“哦,表嫂,我还躺在床上,刚刚找手机找半天……”
“啊,不好意思,扰了你的好梦。”
莫晓彤低头望了一眼不愿意睁眼的颜署阳道,“没什么,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来。”
“呵呵,你老公和你说了没?晚上来我家吃饭。”
“哦,说了说了,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要过去帮忙吗?虽然我什么也不会做。”莫晓彤惭愧地道。
“没事,你不需要动手,在一边看就行了。你早点过来吧,我呆在家也无聊得很,过来和我说说话也行啊。我让我老公早点回来,这样你老公也不会觉得没趣了。”方为安想得周到。
老公来老公去的,莫晓彤还真有些不习惯,匆忙应道:“好啊,好啊。”
这是旧日情敌第一次通电话,莫晓彤想象不出两人坐在一起聊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没有想到“老公”这样的称呼这么轻易地就从方为安嘴里说出来了,“我老公”那么亲昵自然。莫晓彤从来没想过老公这个概念,老公老公……
她的老公睁眼了,一把拉倒她,迷糊地道,“老婆,再躺一会儿……”
莫晓彤掰开他的手,呲牙咧嘴地道,“鸡皮疙瘩掉得我一地都是。”
颜署阳白了她一眼,翻了个身趴着,“你至于吗?你不会没想过我已经是你老公了吧?”
莫晓彤讪讪地抛了一句:“现在是以后又未必是。”
颜署阳气得够呛,拍着床板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政治课你没学过?我得准备啊,以防万一。”
“……”颜署阳恨恨地道,“你简直令人发指。”
莫晓彤起床不再和他耍贫嘴,坐在化妆镜前梳头,想着今天该梳个什么发型好呢?挽起来显得太正式了,披着又太随意,绑个马尾会不会单调了?
“不就和你表哥吃顿饭吗?至于那么费神吗?梳个清汤挂面就行了,没谁看。”颜署阳的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酸溜溜的。
莫晓彤咬牙切齿,“管得着吗你?”
“也是哈,关我什么事,整天对着我都看腻了。”
莫晓彤一把梳子飞过去,颜署阳拉起被子躲过一劫。
“我看是你想找就情人叙旧了吧?说说看,铭萱和杨忻,你想和谁续,还是都想?”
颜署阳的脸突然冷下来,“别在我面前提杨忻这女人!”
“哟,这么敏感干什么?人家还忍辱负重地替你生了个儿子,含辛茹苦养那么大,容易吗?”莫晓彤冷嘲热讽,“对了,你要怎么安排他们母子两个?”
“你给我闭嘴,没定论的事情不要瞎想。”
“还死鸭子嘴硬,我可告诉你,杨忻可不是好啃的骨头。”
“她除了要钱还要什么?”
“人家又不是没钱,人家可是挑明了和我说要做你太太。”
“哼,白日梦做多了。”
“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没感情,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怀疑不是你的,这种日子过了都没意思。我想成人之美也算是一桩善事,就是让人看笑话了。”莫晓彤口气哀伤而自嘲。
颜署阳阴着脸,口气森冷:“莫晓彤,这种话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遍。”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看你是想跟杨忻孩子做亲子鉴定时连带着把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验一下吧?”
颜署阳有些难过地趴在枕头上,“你不要臆想,我从没这么想过。”
“那只是你还没想到这一步而已。”
“随你怎么说。”颜署阳无力地道,他在枕头上蹭了蹭,“对不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莫晓彤听到这两个字失笑了,她原谅了他,那么她心里那道他亲手划上的伤该怎么办?“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能洗刷她所受的耻辱吗?她沉默着起身进了洗手间。
一路上两人都很慵懒,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沉默着不想说话。
这条路莫晓彤只走过一次,她结婚前夕怀揣着请柬拿着姑母给的地址走上这条路,她去亲她的表哥和表嫂参加她和颜署阳的婚礼。那个时候的她心里还恨着,碍于颜面却又不得不放下脸去请她根本不想见的人。她高傲的自尊一次一次地败在了她的表哥面前。
如今又是另一番心情,母亲的离开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虽然甚少联系,至少偶然碰见莫晓彤会主动地过去打招呼,寒暄几句。莫晓彤知道这份感情里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