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明天-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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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戴上了一个修表师傅戴的那种显微镜,拿了那对水钻耳钉,开始大做手脚。
她刚打的耳洞,穿的是一种带消毒药水的钢钉。要三天以后才能换戴耳钉。
微型电钻滋滋的响。
唉,他想,这小孩儿,那么多好东西,却就看上这个最廉价的赠品了。
她靠在椅子上,快要睡着了。
他终于弄好了,给她拿过来,放在她手心里。
“chris……”他说。
“GPS卫星定位。电量可支持36小时。按一下这里,就会开始工作。”
“如果你有危险……就按一下吧……我会来的……”
她故意做小朋友状,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说,“啊,是吗……好神奇耶……那不是和阿拉丁的神灯一样样咩……你不会是就从这里面……biu的一声……象股青烟一样……冒出来吧……”
他哭笑不得,唉,小坏蛋,严肃点啊,说正经事呢。
扳过她的头来,他吻了她。
她约了埃及方面负责的阿布杜拉见面。
这次行动是和埃方合作的。埃及情报部门与军情五处的合作渊源已久,因为埃及他们这边经验丰富些,为她们还提供过专门的反恐训练。
所以阿布杜拉先生也是老熟人了。
这个伊斯兰的国家,旅游业是他们的命脉。
这也是满街警察的原因。
在一家小店后面的密室,她把刻着近几天监控记录的光盘交给阿布杜拉。
“重要的,我都剪辑出来了。”她说。
阿布杜拉笑道,“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她说,“过两天一号目标会过来,届时动手就可以了。”
阿布杜拉说,“好的。我会准备。呃,你好象来了个新同事……”
她淡淡的说,“那个么……不过是暂时来打打下手……配合一下的……你不用理他……”
阿布杜拉看着她的肚子说,“呃,我知道,很佩服你,做事一向如此缜密……”
是啊,她做事一向缜密。她这个样子,又在这么个伊斯兰的国家,有个“丈夫”摆在旁边,当然就会好得多。阿布杜拉看着她,呃,连戒指也有呢。
幸亏,是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否则,看她们手牵手在大街上闲逛,阿布杜拉也要以为,真的是一对甜密的小夫妻呢。
阿布杜拉道别。“chris ;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阿里的电话。
“chris ,……你在哪弄了个……丈夫来啊……好象没派……别人过来吧。”
好快,阿布杜拉和阿里联系过了吧。
“呃……临时……租了……一个。”
“啊……”
她笑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你过来……做我的搭档好不。”
阿里没话说了,“呃……那你诸事……多小心些……”
她看见他已经站在前面迎她了。
“哈,我晓得啦,……要不……完事了后……哎……咱们就一起,悄悄把他干掉吧……如何……”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
阿里是个老实人,吓了一跳。当然晓得她的性格,知道她是开玩笑。
“呃,……没什么问题的话……也不必吧。对了……我会跟踪一号,一起过来。到时见吧。”
他接着了她,牵了她的手回去。
看她刚才打电话时,看着他坏笑的神情,还故意说得重一些,他晓得最后一句话是要说给他听的。
“哎,你要把谁干掉啊。”他说。
她大刺刺地说。“当然是你啦。……哼哼……现在你还有点用……等事情完了……怎么样……”
他很汗。“不会吧……”
“会!”
在楼下,她看见娜扎尔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的样子。
于是赶紧让他先回去。
“娜扎尔,怎么啦。”
小姑娘好象很害怕。
“chris;我有点,有点出血……”
她往娜扎尔家一看。
娜扎尔说,“他……出去了。”
她拉起娜扎尔说,“走,去医院去。”
都没经历过,但她看书,知道这是有危险的。
两个人都吓得要死,结果,却没有什么事。
医生笑嘻嘻的说,“没关系,痔疮……”
“妇女在妊娠期;由于盆腔静脉受压迫;妨碍血液循环常会发生痔疮”。
她拍拍自己的头,哎。
娜扎尔也有点羞。
披着黑头巾,娜扎尔眉毛黑黑的,眼睛亮亮的,脸儿红红的。
真是个小姑娘啊。
刚才娜扎尔做检查的时候,她在娜扎尔的鞋跟上悄悄的也装了窃听器。
唉,娜扎尔,娜扎尔,你为什么要……遇上那个男人。
她们俩一块高高兴兴的回去。在楼下,赛义德,娜扎尔的那个男人,阴沉着脸站着。
娜扎尔有些害怕,笑容收敛了一下。赛义德是不大允许她和外人过多来往的。
不过赛义德没有说什么,冷冷的看了她们一下,就进去了。
她们相对一笑,小声道了别,就快快的分开了。
对于住在对面的这个女人,赛义德不是没有留心过。
不过,这是个中国人……好象没什么关系吧……中国人……不太可能会掺合这种事。
而且,也看到过他们夫妻吵架,她锁了门不让进,那男的把门都踢坏了。
一旦和好了,又是好得象蜜里调油,进来出去都牵手。
总之,一时,还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这天早上,她对他说,“柚子,这几天会有事要做,你先搬出去几天吧。”
他点了下头,“你要小心。……有事叫我罢…我不会走太远的。”
他又想起了件重要的事。“不过……能不能,给我个比利的联系方式。”
“啊,你要这个做什么。”
他告诉她关于上校的事情。
这个小傻瓜喔,从来也没问过他怎样找到她的,好象他找到她是天经地义似的。
他说,上校可能是她们那边内部的人。所以不能写到比利那个“兄弟”的邮箱。那应该是组织里一起办案用的吧。写到那里去,不定落到谁手里了。
“我觉得应该单独告诉比利。单告诉你是不行的。要不他们问你怎么知道的啊,你不是要把我供出来不可。”他笑嘻嘻的说。
她抱了他说,“你也小心呵,别让比利知道是你。”
哎,虽然比利……恨不得拿他食肉寝皮……可是他心里……却是把比利当可以信任的朋友的。
她吻了他一下。
他走没多久,阿里就来了。她吓了一跳,好象比预计的快喔。
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纸莎草纸画。仿金字塔壁画的风格,画的是并肩站着的古埃及的王和后。
“那个人呢。”
“呃,我打发他走了,免得碍手碍脚。”
她问阿里,几时动手。
阿里说,阿尔?穆罕默德,也就是1号目标,约了赛义德,准备夜里三点运一批东西过来。电子书。。所以阿布杜拉说等阿尔来了就动手。
现在开始,就要实时监控了。她和阿里开始轮流值班。
她煮了饭给阿里吃。
哎,不知道他在吃什么呢。
“阿里……”她想到娜扎尔。“不要伤了……那个小姑娘……”
“呃,知道啊。”
唉,这次倒是用不着她出手,要这样面对娜扎尔,还是有点难受的。
夜里,埋伏的人开始悄悄布置。她的屋里成了指挥所,挤进了不少人。
没有她的事了。她把监控设备之外的个人物品收拾起来,拎了行李箱,先到当地警局中设的行动总部去等消息。
门在背后合上的一刹那,她有些留恋,这个屋子不会再来了吧。
警局那边,也是原先在这边进行特训时认识的卡杜米负责。
夜很长,她也不管那么多,在警察局肮脏破旧的沙发上就睡下了。
沉沉的梦乡里,她感到了惊扰,醒过来了。
大家似乎都有点慌乱。卡杜米在对电话喊,喂,喂,怎么样啦。一共伤了几个。
啊,阿里在那里啊。她跳起来了。
卡杜米说,赛义德,身上绑了炸弹。看他没有武器,大家放心的去抓他,结果他特意等着人拥上来,引爆了。
药量很大。有好几公斤。
死了七个人。伤了十几个。
她跑出去了。
到了那里,救护车灯光在闪烁。
救护车原本是准备好了的。
有些事是可以预计的。
然而,没有准备到这么多。
有些事是没有预计到的。
所以需要陆续的增援。
阿里腿受了伤,上了担架。
阿里看见她,苦笑说,“还好,不算太重……你来接手吧……虽然这里的男人不习惯女人来做事……”
她走过凌乱的现场,走到阿布杜拉那里去。
四周居民都惊动了。但警察要求他们都呆在家里,不要出来。
阿尔?穆罕默德倒是抓住了。阿布杜拉正气急败坏的问他,“说,那个女人,去哪里了!”
阿尔?穆罕默德冷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娜扎尔……会去把她自己……献给真主,和祖国……”
她看着地上堆着的一堆缴获的物品……人体炸弹专用的……缀着沉重的炸药管的……自杀腰带。
地上有血迹……与人体的碎片……。
啊,不,不,娜扎尔,娜扎尔,十七岁的娜扎尔,怀着宝宝的娜扎尔,眉毛黑黑的,眼睛明亮的娜扎尔,千万,千万,别做傻事啊。
开始,娜扎尔是在的。但后来爆炸带来的一片混乱之中,人们的重点也是试图逃跑的穆罕默德,结果一个疏失,竟失了娜扎尔的影踪。
阿布杜拉看见她,象看见救星一样。
“啊,你来啦,你来啦,快,快,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她咬了牙,回到她以为不会再回来的屋子里去。
电脑连接的监控设备还在运转。
她在娜扎尔的鞋里,是装了窃听器的。
监测信号的来源方向,很快就锁定了娜扎尔的大致位置。
她跳起来,跑出去了。
阿布杜拉在后面指挥着人众。
“快,快,快跟上。”
只能确定大约是在往常买菜的巴扎。
晨光未明,但已有赶早市的商贩,开始在做准备了。
赶来的人们驱赶着他们。“快走快走……有人弹……”
她急速的跑过一排又一排的辅子,四处扫视。
心里痛如刀割。
啊,啊,娜扎尔啊……你有小孩子了啊……别做傻事啊。
在道路的昏暗的尽头,她看见了……娜扎尔。
黑长袍,黑头巾的娜扎尔,站在那里,光线昏黑,看不见脸色。
然而看熟悉的身形,她知道那是娜扎尔。
“娜扎尔!……”她大叫了一声,“不要啊……”
呵,不,不会的,娜扎尔有小孩子了啊,一定不会舍得,不会舍得……
怀着十万分之一的希望,她想冲过去。先控制住娜扎尔再说吧。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被人一把拖住了。
他来了。
他两臂如铁钳,拦腰把她抱住,使劲往后拖,“笨蛋!笨蛋!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啊……”
后面的人也赶上来了。
她挣扎着,看到阿布杜拉举起了枪。
“不,不……”
“安拉!”
娜扎尔叫了一声。
强烈爆炸的气浪直冲过来。
他抱住她,滚到了石阶下。
空中飞扬起无数的染红了的,菜叶的碎片。
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很久很久,她挣开了他的手,站起来,看着面前宛如原爆过后的废墟,和表情麻木的人们,宛如梦游。
这一次又伤了几个人。
阿布杜拉似笑又似哭。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他也站起来了。“你……伤了没……”他拉住她想看一看。
她膨的给了他一脚。
“不是让你走开吗!谁要你在这里啊!滚啊!”她含着泪,凶狠的吼。
其他人也看着他。不过埃及这边的有好些人,如阿布杜拉之类,算是见过他的,对他的出现也不是太诧异。
她使劲地踢他,一脚又一脚。“滚啊!滚啊!”她几乎在嘶喊着,泪落如雨。
他不再说什么。后退了几步,向阿布杜拉点头致意了一下,离去了。
转过身来,流着泪,她去了救护躺在地上的伤者。
这次的行动,打掉了一个藏得很深的组织,还牵出了更多的线索,阻止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伦敦。
然而,从埃及这边来说,接连两次人弹爆炸,伤亡惨重,无论如何是输了。即使不论伤亡,也足以把埃及的旅游业,炸下一大截去。
仿佛空气都是沉沉的阴霾……每个人都没有好心情。
她忙忙碌碌,向总部写汇报,与埃方做工作交接。
晚上去医院看阿里。
阿里说,我没事啦,再住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阿里想起阿布杜拉说,那天,她那个拍挡也在。不晓得为什么,她很凶的打她那个拍挡,把他赶走。“唉,第一回在开罗,看到女人打男人呢。”
阿里只好告诉阿布杜拉,那个不是拍挡,是她临时不知哪里雇来的。
他们出任务时,手段是不论的,条件有限,处境艰难之时,随机应变,不循常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这也是常事,
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