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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仙尘逸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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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龄子也不拒绝,接过色子后,嘴里也是喃喃念叨……

他这一把掷出,脸色不由苍白,这色子在桌上转了几圈后,停在那里的点数竟是二、三、五,加起来却只有十一点!

常阿满哈哈笑道:“落龄子啊落龄子,既日合该你命丧此处,我瞧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落龄子一见点数,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想逃,但转念一想,此时还不是绝境,说不定这林小七运背,掷出一个更小的点数来!他一念及此,脸上神色虽是煞白,但眼中却是光芒闪动,死死看向林小七道:“有点不为输,想要我的命,且先看看冥神答不答应!”

林小七淡淡一笑,拿过色子看也不看,随便就往桌上一扔!

这一把掷出后,及至这色子在桌上停稳,常阿满和落龄子都是神色大变!常阿满一脸痛惜之色,而落龄子却是欣喜欲狂,林小七这一把执出的竟是个一、二、三!

落龄子双手擂胸,放声狂笑,叫道:“早就说了有点不为输,姓林的小子,冥神看上的却是你!”

林小七看也不看桌上的色子,仍是淡淡笑道:“是吗?我看未必!”

落龄子一楞,心中隐觉不妥,急道:“怎么,你想耍赖吗……”他话音未落,忽觉胸口一窒,背后一阵刺痛传来!他心知不妙,刚想动时,却发现这刺痛是从脊椎处传来,稍一发力,全身竟已绵软……在他身后,古无病阴笑连连,手中一柄黑刺正插进了他的背后!

林小七笑容不变,抓起桌上色子随手一扔,却是一个六豹子至尊,复看向落龄子,淡淡道:“若真凭点数赌生死,便是十个你也胜不了我!不过我算准你这人狡诈,即便输了也不会认帐,所以便故意输你,好让你心中狂喜,以至失去原有的警觉……”

落龄子虽是动弹不得,但嘴上却能说话,只是他此时眼神死灰,眼见就要命赴冥界了!他艰难的道:“认赌便要服输,这可是你说的……你……你竟敢阴我?”

林小七笑道:“认赌服输这是自然,所谓赌奸赌猾不赌赖,输给你的少爷一定会认!不过在这赌局之上,我并没有耍奸耍猾,更没有耍赖。只是有人要杀你时,我心中明明知晓,却没有提醒你,最多也就是见死不救而已!而你这一死,我虽有债务,却没了债主,即使想认这笔赌帐,却奈何无人认领……”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落龄子身后正满脸狰狞的古无病,又笑道:“只是落先生千万要记住,这杀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身后的这位朋友,到了冥界后,可不要来找我!”

落龄子嘴里喷出大口鲜血,强自扭头看向古无病,厉声道:“老子记住了你的模样,到了冥界,便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他话音未落,古无病冷冷一笑,将手中黑刺一翻一转,道:“到了冥界再说吧,你记住了,少爷姓古名无病,可千万不要找错了人!”

这突兀的一幕,让一旁的常阿满看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此时见落龄子已是气绝,才指着林小七和古无病,结巴道:“你……你们两人认识?”

林小七哼了一声,道:“这般无义之人,我且认不得!”

古无病也哼了一声,道:“你当少爷稀罕认识你吗?他妈的,每次都是老子干这苦力活,你身上就连一滴血都没沾到……”他将落龄子的尸身掀落在地,又愤愤骂道:“你这淫贼也忒笨了,明明是两人合谋杀了你,临死前却只认少爷我一个!妈的,你这不是笨死的又是什么?”

林小七哈哈一笑,转身看向常阿满道:“常兄,咱们这就去喝酒罢!”

第八章 

绿水青山,微风习习。

布埠小镇外有一座凉亭名唤驻足,原是供往来的旅人歇脚用的,但几年前,通往喀汗的官道已另经它途,这凉亭便荒废了下来。凉亭周围荒草丛生,狐鼠乱窜,但唯其如此,这环境却更是幽深宁静。

林小七伸了个懒腰,从这凉亭的长椅上坐了起来,他宿醉未醒,头疼的厉害。凉亭周围有风轻轻掠过,这风微凉,吹在脸上,倒是让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的林小七稍微清醒了一点。这风中忽有歌声传来,这歌声悠扬,但曲调哀怨,和天朝、西驼的音律颇有差别。

歌声入耳,林小七寻声望去,却见凉亭远处的青石上,一个白衣女子正轻声哼唱着……这女子长的极美,膝上枕着一个少年,她眼中神色哀怨,但望向这少年时,却有莫名的喜悦闪过。

林小七见了那少年,口中不由一叹,终是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了……

昨日在赌坊里杀了落龄子后,常阿满虽是吃惊,但他对落龄子早就不满,因此不仅不怨,反倒是赞林小七和古无病够狠够毒,颇有魔道中人的风范。林小七却是谦虚了一番,道这杀人便是杀人,如何省力便如何去杀,多费口舌又或是多费周折那便是跟自己过不去。常阿满对这两人好奇,有心结交,当下也不多话,拉上两人就要去喝酒。三人行去时,古无病又将从落龄子那里买来的鲛女背在身上。

只是这三人本不是同道中人,且鲛女形体更是古怪,是以不便在酒楼出现,当下便买了酒菜寻到这驻足亭,共谋一醉。

酒到酣处,常阿满对两人来历已知一二,复转向古无病,问他手中的那柄黑刺是从那里来的。林小七和古无病心中都是一惊,登时想起他和赤目神君本是同道,而这柄黑刺也正是赤目的那柄长鞭所化。只是林小七见常阿满脸上神情虽有疑虑,但目光却是和善,并无恶意。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和古无病是如何杀了赤目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常阿满听了这番话,却是仰天长笑,神色激烈,复站起身来朝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林小七和古无病都是大奇,细问原由时,才知道这常阿满和赤目本有私怨,常阿满几次想找赤目的晦气,但却无奈这赤目知道自己技逊一筹,便躲在七星崖内不肯出来。而七星崖内机关重重,常阿满欲破其门却不得其法,因此这桩私怨便一拖十余年,始终无法解决。又及这黑刺本是长鞭,在赤目手中炼成黑刺是近几年的事情,常阿满从未见过这长鞭化刺时的模样。是以他在赌坊里初见了古无病手中的黑刺,心中虽有熟悉的感觉,却没有直接开口相询。直到酒酣时,他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是问了出来。

至于这私怨究竟是什么,常阿满没有多说,而古无病和林小七都是知机之人,当下也没多问。三人来这凉亭时,买了二三十斤的烈酒,待说过赤目后,三人又觉关系更是亲近,因此便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口,相互称兄道弟的拼起酒来!

而这一拼便是一夜,到得最后,也不知是谁最先醉倒,反正是酒至尽时,人已全醉。在这凉亭内外,除了那鲛女,再没有一个是醒着的人!

林小七记得醉去时,常阿满和古无病都在自己身边,此时放眼望去,古无病在鲛女怀中依香偎玉自在的紧,但常阿满却不知往何处去了。

林小七站起身来,走向鲛女。及至她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鲛女转过头来,轻声道:“林公子起来吗?”

林小七笑道:“小胡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鲛女脸上飞红,低头道:“昨夜你们醉了后,古公子又陪我聊了会天,后来酒力不支,就……就……”

林小七哈哈一笑,道:“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是……”

鲛女低声道:“我叫绛紫烟。”

林小七道:“绛紫烟吗?这名好听的紧。”

微微一顿,他见这绛紫烟神色羞涩,便转了话题,笑道:“对了,你见到老常了吗?”

绛紫烟先是一楞,随即明白过来,道:“常先生先你半个时辰醒来,已自离去了。”

林小七道:“招呼不打就走了吗?不过也好,真要打招呼,不免要罗嗦一番。”

绛紫烟从怀中取出两块玉牌,道:“对了,林公子,常先生走时让我将这两块玉牌交给你和古公子。他说,这玉牌内蕴灵气,碾成粉末服下,可增长十年功力。”

林小七接过玉牌,奇道:“奇怪,这老常好端端要送什么礼物?”

绛紫烟道:“常先生说,你和古公子有恩与他,但你们并非施恩图报之人,若是当面酬谢,不免显得俗气,而且他也料定你们不肯收下。因此就托我……”

林小七哈哈一笑,道:“这老常真是太瞧得起我林小七了,我不肯收下?哈哈,他若真愿意给,休说是一块玉牌,便是一座玉山我也照收不误。”

绛紫烟见他说的有趣,不由扑哧一笑,而这一笑,膝上古无病也自醒了过来。

林小七见这绛紫烟美丽清醇,和古无病倒是般配,心中一动,将手中玉牌递了过去,道:“紫烟姑娘,这牌本是一对,且做工精美,若当药服了,不免可惜。我这块就送与你吧……对了,你就叫我小七吧,可再别叫我公子了。”

绛紫烟推辞道:“这可不行,我还没谢林公子救命之恩,又哪能受你馈赠?更不敢称呼公子名讳。”

古无病坐起身来,却是老实不客气的将玉牌接了过来,道:“救你本是我一个人做下的,又关他何事?好了,这块玉牌你先收下,这人难得大方一次,你就成全他吧。”

顿了一顿,他站起伸了个懒腰,又道:“还有啊,你眼前这人命贱,一听人叫他公子,便浑身不自在。紫烟,你若实在不好意思,就吃点亏,勉强叫他一声七哥吧。”

林小七哈哈一笑,也没理会他,看了一眼远处风景,抬脚向小镇的方向走去。

古无病一楞,叫道:“小七,你去什么地方?”

林小七回过头来,笑道:“此处春光正浓,我要是留下来,岂不大煞风景?罢了,罢了,往该去的地方去,免得讨人心厌……等你开口赶我时,那就太无趣了。”

古无病赶上几步,道:“要走也不是这时候,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又转回了西驼?”

林小七看了一眼远处的绛紫烟,道:“那你也没跟我说你是怎么遇上这丫头的啊。还有,你这家伙一向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但这次……我看你似乎象是来真的了。”

古无病笑了笑,道:“我这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路遇罢了。倒是你有点古怪,昨夜喝酒时,就显得心思重重。当着常阿满的面,我也不好问你……小七,你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我打算将紫烟先送回东海,要是你有什么麻烦,我就留下来。如果没事,倒不妨和我走一趟东海,那里又是一番风景……”

林小七叹了一声,眼光悠悠望去,正瞧向那西驼的国都喀汗!

喀汗,格曾亲王府。

书房内,格曾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若离,道:“国师,这天朝的极品银毫味道如何?”

若离淡淡一笑,道:“亲王府内的东西又有哪一样不是极品呢?”

格曾道:“东西是极品,人却未必。”

若离道:“亲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曾叹了一声,道:“国师,我也不瞒你了,今日请你来,正是为了大周天剑的事情。”

若离笑道:“亲王不是请了许多帮手吗?我听说,就连天朝七贤居的人都已被亲王说动,有如此高人,大周天剑还不是手到擒来?”

格曾静静的看向若离,好一会才道:“国师,难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若离道:“难道亲王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格曾忽然笑道:“国师,你我虽是一国之臣,但却非同道之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和碧姬究竟怎样才会帮我?”

若离不由呆了一呆……今日一早,他刚起身就接到格曾亲王约他过府喝茶的邀请。他心中早料到此番约请必是为了大周天剑的事情,也想到了格曾亲王有可能会旁敲侧击、打探他和碧姬真正的意图,甚至还有可能拉拢自己。但他却没想到格曾竟会如此的直接,不仅出言相邀,并且一口点破了他和碧姬的关系,没有丝毫的避讳。也尽管在这西驼,他和碧姬的关系除了撒沙之外可说是众人皆知,但却从没有人敢当面点破。

其实若离并不在乎格曾怎么说,也懒的在意,若论这种关系,他格曾与碧姬之间又清如净水吗?不过这几天来,若离的心中实在是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围绕着这柄大周天剑,自己究竟应该去做些什么?本来他答应碧姬,帮她一尝夙愿,登上这西驼国的王位。但这几天来碧姬似乎又转变了心意,对这王位的兴趣愈渐淡薄,整日躲在深宫里不肯出来。并且还差人告诉自己,‘凡事随它而去,不该做的不做,该做的也只当没瞧见。当日的话语,只是一时兴趣,不必当真。’

格曾见若离发怔,又道:“国师啊,在这西驼,真正对大周天剑有兴趣的无非三人,你、我,还有碧姬。其实我也知道,大周天剑出世的消息是你和碧姬故意传给我的,而且我府中的帮手原本有很多应该是你们的客人。不瞒你说,我原以为你和碧姬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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