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魅姬冷将军-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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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士兵昏迷前对奴才说过,夫人她还活着,但是却被人掳去了!阻杀他们的人就是掳走夫人的人!奴才听了,知道事情紧迫,安置好了那士兵之后就连忙跑来禀告主子您了!”裴福悲戚地说道:“主子,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别太伤心了!夫人……夫人还等着你相救呢!”
裴安深知自家主子和甘铬等人的感情深厚,死了甘铬和冷牧主子已经是悲痛欲绝了,若再加上魏英的死,还有夫人的事,不知主子还能承受多少?
闻言,楚殷扬的眼一沉,似是分外的惊异,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默然站着,不发一言。
屋檐上的女子也身子一颤,一阵风吹来,她的手指有点冷,她敛住了双眸,神情复杂难辨。
裴子雍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整个人阴沉得如暗夜修罗,他默然望了望那苍茫夜色,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的心抽痛得厉害!
是谁将上官莹嫣掳去,又为何要杀掉魏英他们呢?是言无殇吗?还是……其他的人?觊觎上官莹嫣身上的宝物吗?还是因为其他的目的?
钰儿啊钰儿,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都是我不好,不但保护不好你,而且还连累我的几个弟兄都死了!钰儿,我该怎么样才能将你安然无恙地救出来?
“子雍——”
“主子——”
楚殷扬和裴安忙同时上前扶住了他,见他如遭雷击,更是心生烦忧!楚殷扬按了按他的脉搏,蹙眉说道:“子雍,你不能再动怒了!你的脉搏很乱!需要好生调理才行……”
裴子雍似乎没有听到楚殷扬的声音,兀自失魂落魄地呢喃道:“钰儿……”
裴安更是忍不住想要落泪了。
虽然不明白主子何以这么快就对上官莹嫣由恨生爱,但是,主子对上官莹嫣的爱却是昭然若显的。即使是喝醉了酒,睡梦中也仍然叫着这个名字,还不是用情太深的缘故吗?可是,这老天为何如此的不长眼睛?
裴子雍苦涩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却已经是一片冷然。他站起身来,轻轻地推开了楚殷扬,冷声说道:“那个士兵还活着,是吗?我要去问个清楚!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绝不会放过他!”
“主子,暂请留步!这是魏参将身上的信,或许会与这事有关!还请主子过目!”裴安忙从怀中掏出一封被鲜血染红了的信笺,双手呈了上来。眼里已经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了。
“有信?但是魏参将为何不把如此重要的信笺藏在怀里,而要将它蜷在手里呢?奇怪了!”楚
殷扬在旁呢喃了几句,甚是不解的模样。
裴子雍一把抢过信来,两三下就展开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几行如龙飞凤舞的字迹顿时令得他瞠目结舌。楚殷扬探头去望了几眼,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楚殷扬讶声叫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可见这信里写的内容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灵霄宫?!好!好一个灵霄宫宫主!”裴子雍晃了晃身子,单薄的信纸从指缝间攸然脱手,随风翻飞而去,飘落到长廊外的灌木丛中,他瞪目怔愣了一会儿,突然狂笑道:“我不铲平你灵霄宫,我怎么对得起无辜送命的人!若钰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更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那笑声却是分外的悲愤怆然,不但楚殷扬和裴福变了脸色,就连趴在上面偷听着的女子也惆然变了神色。
裴子雍说完,人已经如鸟般,飞掠而出,仅三步便消失不见了。
“主子……”裴福失声惊呼,一脸的悚然。
楚殷扬叹了口气,说道:“还不跟上?”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那信纸,摇了摇头,也飞一般地往前奔去了。
“总管大人,等等我啊!”裴安忙从地上爬起,跟着一溜烟地跑去了。
许久之后。
一道人影翩鸿般翻跃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并没有人经过,这才走过去将信笺拿起,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阅读了一遍,也惊呆了。
只见上面写着:“上官莹嫣已经是我灵霄宫的人,若再有人想夺回她,唯一下场就是——死!此次是教训,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灵霄宫宫主”信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血掌印,触目惊心!
那女子惊疑未定地瞪着那个“死”字,只觉得这血迹正在不停地渗出,不停地蔓延,眼前似乎却也已经满满的,都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红了!
她颤抖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又思索了一会儿,才将信笺揉了揉,正想要把它扔到角落里,突然凤眸一瞪,似是想到什么,“咦”了一声,眸子里竟然现出一丝怒意来,又踌躇了一会儿,又重新将这纸团给牢牢地握在了掌心,深吸一口气,转了个身,缓缓朝来时路走去了。
那身影竟然是如此的淡定冲容,唯有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夜色越发深沉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夜深人静,光影摇曳在屏风上,影子绰绰,更显孤单。
裴子雍失魂落魄地坐在空荡荡的新房里,手中拿着那曾经被上官莹嫣戴在发上的簪子和那一对失而复得的金步摇,心中疼痛难耐。
钰儿啊,你现在可是也在思念着我?那晚偷袭你将你扔下山崖的会是灵霄宫的人吗?若是,为何要你受这惊吓和皮肉之苦?若不是,为何救了你之后还要将你强留在那呢?
你现在的心里一定很苦吧!我真恨我自己,那灵霄宫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才能将你救出来?
裴子雍的心闷痛着,魏英的死,钰儿的被掳,还有那信笺上张狂的宣言,如锥子般一下下地穿刺着他的心。
连心的疼痛,十指瑟瑟犹豫着,他突然一甩手,饰物随之飞出,远远地落在地上,而他,捧起酒壶拼命地灌着,心想:醉死了也好!不用想到心痛欲绝了!
可是,为何喝了三瓶烈酒仍然还是未能醉倒呢?
是自己的酒量太厉害了还是因为这愁这伤太深重了?
他的眉纠结得难以散开,突然狂笑起来。
原来,他对上官莹嫣的爱是那样的深!难道说,恨到了极致就是最容易化成最深的爱的吗?因为用了三年的时间去恨她,所以,等到发现她原来是那样的美好的时候,这恨意就可以完全转化成爱意了!深到足以比作刻骨铭心?!
笑声逐渐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呜咽。
这个在沙场上从未打过败仗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曾流过泪的男子,再次因为那个将他的心软化了的女子默默落泪!
“钰儿……我的钰儿……”眼泪沾湿了他的脸颊,他深情地呢喃着上官莹嫣的小名,终于抑不住如困兽般的嘶喊出声:“啊……”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灵霄宫竟然敢如此放肆!强抢了命妇还要滥杀朝廷参将?若让他查知了这个灵霄宫的地址,他绝对会杀它个片甲不留!
声音传出了这静谧的院落,回荡在空气中,闻者无不潸然泪下。裴安等人守在暗处,更是跟着伤心,如果不是因着主子吩咐任何事情都不能去打扰,他们早就忍不住进去劝慰他一番了!
看来,这次他们的主子,也就是少爷伤得比柳琦钰亲手朝他通上那一剑的时候还要严重啊!
“裴福,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伤难愈!”裴安悲伤地说道。
裴福没有应声,只是担忧地望了望仍然灯火摇曳却不见了人影的房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走吧!别打扰主子了!”
“是啊!也许主人睡了一觉之后就会心情好转起来了。”一个家丁说道,只是,众人一想,主人才刚被降了职,从一个骠骑大将军成了一个
九品的司马,本就是运气不顺遂了,却又碰上了这么多的怪事和厄运,哪里可能心情这么快就好转了呢?想到此,更是唏嘘不已了。
可是,很快的,新房里突然静寂下来,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裴子雍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痴了还是醉了。
众人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却只听到微微的风声,终于认定主人是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裴安的示意下散开去,各自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裴子雍左手一壶烈酒,右手又是一壶烈酒,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往前走去。
这次,竟然已经是半醉状态了。
风吹起他的衣袂,飘飘然的,他有些疑惑地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差点摔倒在一旁,他定了定神,却又似清醒了一些,白月光挥洒在酒壶上,他转了转酒壶,怔了怔,仰头,举手,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月光清冷。
心亦清冷。
人面如花,已经不知何处去了!
裴子雍的眼里满是痛苦,褐色的眸中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忽然想出了几句诗来:“月照人影单飞去,何处潇湘觅芳踪?蓬莱独留断肠客,几时相逢情花开?”
他不自觉地念出声,念完,摇晃着左手的酒壶,单眯着一只眼,瞧到壶里是空的后,大力向后一扔,然后继续踉跄着身体向前走。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从背后袭向他,眼见裴子雍就要被击中了,暗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小心!”
这一声尖叫让裴子雍好像猛然惊醒过来,愣了一下,眼一沉,一个飞起,衣袂一个带起,手下一个翻扬,一个蒙面黑衣人已经中掌。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功力之强,叹为观止!
身子虽然迎风轻晃,但是面容却是沉冷肃杀的,那酒壶还好好地握在手里,酒气夹着花香,眼里却带着肆意的悲伤。
暗处,一道身影僵立着凝视了一眼,倏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裴子雍转头望了望那发出声音的角落,却只见到人影如魅影般消失不见,而他的身前,仍然有三个蒙面人持着刀剑在虎视眈眈。
“好厉害的身手!”一个蒙面人说道,“可惜,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今晚,你必死无疑!”
“是吗?我看,不一定吧!”裴子雍冷声问道,身上杀气迸现,“我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不需你们回答,我先解决了你们再找答案!”
说完,猛然将酒壶扔向那说话的黑衣人,混战继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深夜,一道黑影掠过了亭台楼阁,闪过了几条小巷,如流星般落进了一处隐密的庭院里。那是个种着高大的玉兰树的院落,玉兰花香,凉风送爽,那人站在一棵玉兰树下,将脸藏在那暗影之中,怔然地望着这高大的树木出神。
“你又在看这树啊!唉!我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出这树究竟有什么特别!”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还有淡淡的笑意。
那人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叹息说道:“这颗树确实不特别,却是你爹爹很小的时候,爹爹的娘亲也就是你的祖母给种下的,所以,每次爹只要看着这课树,就会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岁月以往的回忆!”
“呸呸呸!我可没承认过你是我爹!晕死!你不就是从雪地里救了我吗?你也只比我大了十岁好不好!你哪里有本事生出我这样乖巧漂亮又大方聪明的女儿啊!也不害臊!我靠!”
月光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梳着两个发髻,粉黄色的衣裳衬得她分外的甜美可人,只是此刻她粉嫩的面颊格外掠过一抹绯红,双手叉腰,做咬牙切齿的姿态,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大了,气鼓鼓的,甚是好看。
那男子摇摇头,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竟然戴着一个狐狸头图案的面具,说不出的诡秘和好笑,可是他那双眼睛,却是明亮得如那寒星一般,淡淡的无奈在眼里溢出,却充满了浓浓的宠溺。
“就说你不能跟你师兄混得太久,短短两年就可以让你变成现在这般的古灵精怪了,竟然连我你也敢糊弄!还‘晕死’,还‘我靠’呢!长大之后都不知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呢!唉!子不教父之过啊!”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另一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有人竟然忘恩负义到忘记她刚学会说话时是怎么样缠着我叫‘爹爹’了!是我太疼爱你了还是你太狠心了?我的诗音——”
现在真后悔当年为何要送诗音上山跟那疯癫老道学医了,如果她没有去,也就不会遇上那个神神化化的师兄凌翼尘,也就不会导致现在这番气人的景象了!诗音竟然发誓不再认他这个看起来不像爹却明明是像爹一样将她含辛茹苦地养大的伟大父亲!
苍天啊!郁闷啊!晕死了!
“哎呀爹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跟你走在一块,多数人会以为我们是夫妻而非父女!你还想当我爹?”那叫诗音的女孩子怒吼道,突然身子往下一挫,如泥鳅般从他的钳制下逃脱开来,远远地站在另一侧,冷笑了一声,突然双手握紧;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双手放在胸前,食指向下对着他指了指。
那男子再次瞪目结舌,想了想才问道:“诗音,这又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