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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妖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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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大街一路前行,拐过一个弯之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晨晨,是你吗?”

“是我。”

“刚才走的有点急,忘了问你,下个星期。。。。。。我可以请你一起看电影吗?”

他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想到之前他那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我噗哧一笑:“事先声明,我可不看恐怖片。”

灵异006

懒的找钥匙,索性直接敲门,结果门后闪出一张脸来,足足吓了我一大跳。

“李苏阳?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回答,反倒看着我阴阳怪气地问:“人家没请你吃饭?王晨晨,你相亲失败了啊?”

看来,老妈把什么都告诉他了。我有点无语,老妈平时总是以诸葛亮在世自居,今天怎么就不知道替女儿藏拙了呢?还好薛毅约了我下星期看电影,不然就这么被打发回来,多丢人呐。

也许我是真的面色如土,狼狈不堪吧,李苏阳竟然又安慰起我来:“别灰心,他看不上你是他没福气,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后头排队呢。”

“谢谢啊!”我一脸感激牵了牵嘴角,“您能告诉我,排队的人在哪儿吗?”

李苏阳瞪了我一眼:“别顺竿爬啊,我这是打比方,懂不懂?”

我心情好,继续跟他贫:“可是你没用比喻词啊?好像、似乎。。。。。。一个也没有。”

正说着,老妈听到了声音,拿着菜铲从厨房里追了出来:“晨晨?我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呢。怎么样?”

“还行。”

“他相中你没有?”

我一边换鞋,一边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老妈像是意识到什么,声调抬高了八度,眼睛也瞪了起来,“王晨晨,你是不是又没去?”

“去了,真的去了。”我不敢再绕弯子,只得老实交待,“他人长的不错,是XX医院的骨外科大夫,我们聊的挺投机的,但他中途临时有事走了,所以约我下个星期看电影。”

老妈喜形于色,一转身又钻进了厨房里。李苏阳却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我,似笑非笑地说:“真的假的?王晨晨,说实话不丢人!”

“我说的是实话啊。”

李苏阳敛起笑意,脸上的肌肉渐渐地僵硬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他和史丹萌的事还不明朗,而我这个和他一个战壕的老大难盟友也找到了春天,不由心里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明天我把史丹萌约出来,你就当面跟她说明白。她要是点头,皆大欢喜,她要是不同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别拖泥带水的,赶紧再另寻目标就是了。你的条件那么好,只要张开怀抱,一定有很多女孩子争着抢着往你身上扑,不像我,好不容易见了这个,说不定下星期看了场电影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一整个晚上,李苏阳都极为沉闷,连老妈热情洋溢地往他碗里夹的菜,他也没吃几口。我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是,他是男孩子,条件好,可以晚点结婚,而我,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再磋砣下去了。

吃过饭,李苏阳匆匆告辞,老爸已经将棋盘翻了出来,也只好再放回去。

他奇怪的举止让我觉得不安,于是送他到门口,迟疑了半天,又深吸了一口气才问:“李苏阳,你没事吧?”

他只顾着穿鞋:“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这么早就走?不想下棋的话,要不咱俩玩几盘大富翁?”

大富翁是我们玩了几年都乐此不疲的游戏,岂料,他抬起头,幽深的胴眸愣愣地盯了我一会儿,而后弯起嘴角,一字一言地道:“王晨晨,你真以为我爱玩大富翁这种哄小孩的白痴游戏?”

灵异007

“不爱玩拉倒!”你自己摆不平史丹萌,冲我耍什么脾气?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老爸凑上来小声问我:“苏阳这孩子是怎么了?”

我没好气儿地答:“谁知道这小子哪根筋又搭错了,甭理他。”

这是李苏阳第一次对我耍性格,发脾气,以前他就是再生气,也顶多是咬牙切齿地威胁我几句,但这一次,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对着电脑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字也码不出来。想起李苏阳临走时的那副表情,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不为我相亲成功感到高兴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脸色看,他这个好朋友就是这样当的吗?

我越想越纠结,一点灵感都没有,干脆躺到床上去看《鹿鼎记》。

韦小宝这个角色被金庸写的血肉分明,我很快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点灯熬油地看到半夜,直到脑子麻木,眼睛疲乏的睁不开才依依不舍地头了灯,结果又梦见和韦小宝在赌坊里赌钱。也不知道我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押大赢大,押小赢小。正玩的兴起,突然闯进来一群官兵抓赌,不由分说就用绳子把我捆了个结实。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我才叫了一声,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一眨眼,银子没了,官兵没了,韦小宝也没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一阵天旋地转所代替。

我腾地一下睁开眼,意识刚刚恢复过来,就看见老妈正站在一推我:“晨晨,快起来,跟妈去逛百货公司。”

一听说陪她逛百货公司,我就头皮发炸。老妈绝对是那种一看到促销减价的牌子,就会和大多数中年妇女一样,一头扎进去,抢个头破血流的人。先不说丢不丢脸,关键是我还要写小说,那点时间,我是真的赔不起。

我眨眨眼,刚想用被子蒙住头耍赖,老妈却眼疾手快地把被子从我身上拉下来,下最后通牒:“今天出去给你买衣服,不能不去!”

*

虽然不是周末,百货公司里依旧人流攒动,有几处专柜打着促销的牌子,惹的顾客一窝蜂似地涌上去,场面极是火爆。

其实,我有好久都没添过新衣服了,但即便如此,我的兴致依旧不高,目光落在衣服上的时间,绝对超不过三秒,就连路过自己喜欢的品牌,竟然也懒得驻足。而老妈就像“姐妹淘”一样挽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地猜测着关于薛毅的种种。

一路走,一路看,忽然,老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模特儿身上的衣服,无比兴奋地说:“晨晨,你看,这件怎么样?”

、奇、我走近去看衣服上的吊牌,吓了一跳,六百九十九?

、书、我狐疑地看了看老妈,又确认了一下价格,这才奇怪地皱起了眉:“老妈,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以前我买件三百多的衣服,你都说我是骚包,这件要六百多。。。。。。”

、网、老妈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断我说:“过两天,你要出去和薛毅约会,总得穿的漂亮点。去,你试试,合适的话咱就买了它,老妈掏钱。”

说真的,我有点期待与薛毅的第二次见面,没想到老妈比我还兴奋,竟然舍得下血本。可是,谁都没有料到,薛毅请我看电影的那天,我的一位姑爷爷过世了,我们全家人都去参加葬礼,还亲历了一件怪事。

灵异008

薛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就听他在电话里说:“王晨晨,今天我起了个大早,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票,路过超市的时候,忽然想到你平时写小说的时候肯定爱吃些零食,于是进去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出来?”

我抱歉地告诉他我家里有人过世,要去参加葬礼,不能陪他看电影了,他没显出有多失望,反倒安慰我说要节哀。

一听他说“节哀”两个字,我就觉得心虚。其实,我对这位姑爷爷一点也不了解,也从没接触过,实在是不知道哀从何来。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的体现之一吧?

路上,我问老爸说:“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爸闷闷地说:“不知道。反正听说脾气很怪,我姑姑跟着他受了一辈子的气。”

“那姑奶奶为什么不离婚?”我说,“如果我嫁了个老公,要受他的气,我一定过不下去的。”

老爸无奈地摇摇头:“我第一个姑父很早就死了,人们都说是我姑姑克死的。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因为克夫的传言,几乎没人敢娶她。后来,我这个姑父找上门来,说他自己命硬不怕克,这才娶了我姑姑。我没见过他,只听说这人脾气怪,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和我姑吵架,有的时候一句话不对,他就能喋喋不休,又闹又骂地说上好一阵子。后来,我们几个小辈想去看看她,我奶奶就拦着不让去,说是怕我们去了惹的姑父不高兴,回头又给姑姑找麻烦,所以,我们跟姑姑几乎就断了来往。”

怪不得我极少听老爸提起姑奶奶,原来是出于这个缘故。

*

我们坐了一天的火车才赶回老家,那是个颇为宁静的小镇,路上的车辆很少,处于繁华地带最高的楼也不过四层。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了大城市那样的喧嚣,倒是多了一种极难得的惬意。

老爸在附近找了个小卖部,买了一些冥纸拎着,领着我们一路往前。穿过牌坊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前方锣鼓喧天,唢呐吹的呜里啦地响,大鼓敲起来,咚咚地震的人心里发颤。

再往前走几步,拐个弯,还没等我搞清状况,就看见楼群中间赫然立着一个用帆布搭建的灵棚。灵棚的正中间停放着姑爷爷的遗体,一张巨幅相片被一些花圈围在中间,而那些震耳欲聋声音就是灵棚两侧的乐队发出来的。

我悄悄地拽了拽老妈的衣袖,小声问:“妈,这是死人?”

老妈说:“这叫喜丧,老人超过70岁,都兴这么办丧事。”

我皱了皱眉:有这样的说法吗?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和老妈跟着老爸一起来到灵棚前,对着遗体三鞠躬,棚子里的亲属也还了礼,而后,便有人冲出来,接过老爸手里的纸,哭天抹泪地喊:“大哥,你咋才来呀?我妈说想你呢?”

老爸听了,眼圈一红,问:“姑姑呢?”

“在屋里呢。”

老爸二话不说,也忘了招呼我和老妈,立即跟着人往一楼道里扎。

我和老妈跟在他们身后上了二楼,一进门就看见姑奶奶一个人弯着腰坐在床上,一边抽泣,一边用手绢抹着眼泪。老爸说她已经九十岁了,跟苏婆婆一样是耋耆之年,但她看起来要比苏婆婆老的多。脸上皱纹横布,肌肉略微下垂,到了颧骨以下就明显地凹进去,一看就知道满口的牙已经掉光了。

她看见老爸,怔了一下,好半天才用不确定的口气问:“你是,大小儿?”

“姑姑,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活着能看见你就不晚。”姑奶奶拉着老爸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趁他们寒喧之际,我开始环视四周。屋子里有些凌乱,大概是姑爷爷死的突然,大伙儿翻箱倒柜的来不及收拾所致。大量的黑白布帛、冥纸还有用金箔纸叠成的元宝推在墙角,旁边还摆着一些用纸扎成的小人、彩电,让原本就显小的空间变的更加拥挤。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混着一丝纸烧糊了的味道,我尽量放慢了呼吸的速度,但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股恶心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死气沉沉的,特别是墙上黑白照片的人像,总是透着一丝诡异。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于是转过视线,却突然注意到,衣柜的镜子上竟然被一块色泽光鲜的红布遮住了。

明明是白事,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上一块红布?我心里好奇,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突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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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吓的魂飞魄散,身子一抖,整颗心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狂跳起来。不等心绪平复,我猛地回过头去,发现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站在身后一脸无害地看着我。

刚才那一吓,我始终耿耿于怀,于是瞪起了眼睛,盛怒难平地问:“你干嘛?”

他没有生气,而是指着那个红布说:“这个帘子不能掀。”

“为什么?”

“你没听过照妖镜这个说法?”

我上下打量着他:“听过又怎么样?难道你是妖,怕我掀开帘子把你打回原形?”

我故意这么说,他倒也不气,又冲着我笑笑说:“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牙尖嘴利的。来,我给你讲讲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他来到阳台上。

他歪头点了支烟,吸了两口,不紧不慢地道:“你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没有,邻居家的门把上,都系着红色的布条。”

刚一进楼道的时候,的确看到有一家人门上系着红布条,当时走的急,而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没有多在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奇怪,于是追问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红色的东西可以驱邪。特别是邻居家死了人,为了防止鬼魂跑到自己家里来串门,所以,家家户户都要系上红布条。”

他顿了顿,又隔着窗户指着楼下的灵棚说:“你看,花圈多的摆不下,都放到外面来了。我们这边有一种说法,不管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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