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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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隔着窗户指着楼下的灵棚说:“你看,花圈多的摆不下,都放到外面来了。我们这边有一种说法,不管占了谁家的墙,就等于占了讳气,所以,主家要包个红包,给人家送彩头,不然,这几十年的邻居就没法做了。”
我挑了挑眉,说:“这么多讲究和忌讳?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殡仪馆?也省得把家里弄的乱糟糟的。”
{比鄰有魚整理}“在外面办丧事就得在外面开眼,以后到了鬼节,找不到家,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你还没说镜子呢,为什么用红布罩起来?”
他轻轻笑了几声,说:“有些东西人眼看不到,镜子却容易反射的到,如果你掀下那块布,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害怕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这一辈子都会走霉运。”
我听他说的邪乎,不由拧起了眉,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干什么的?”
他把烟用力地按在窗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前“殡葬用品专营公司”几个字的名片来。
怪不得他说的头头是道,原来是发死人财的。估计这一屋子的殡葬用品都是从他们公司买的,可奇怪的是他还跟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灵异010
丧事要大办三天,虽然我们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还是错过了一天,按照习俗,今天晚上要开一场追悼会,明天一早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晚饭是在离家不远的小饭店里吃的,无疑是青菜豆腐,简单吃了几口,就又被叫回去开追悼会。
由于我不是直系亲属,所以只在胳膊上系上一块黑纱,不必披麻戴孝,也不必进棚子里去,但不知道是谁,硬是把我也抓进去,还被人推来搡去的挤到了角落。
没办法,我只好和一大群人挤在这个不大的棚子晨跪着。但我的位置实在是不好,脚底下是搭棚子的铁管架子,跪上去硬硬的,硌的膝盖生疼。
追悼会上哀声一片,司仪拿着麦克风,沉痛地念着悼词,念到一半儿,不知道是谁又进来了,找不到地方跪,又干脆把我们这些旁系赶了出去。
我站在人群里,认真地听司仪念悼词,忽然又看见了白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正蹲在一边的角落里,认真地向一些人交待着什么。
也许是什么声音心动了他,又或者是他太敏感,他很快就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于是朝我微微笑了一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又迅速歪过头去,把目光落在了灵棚里。过了一会儿,他来找我,说:“刚才我还看见你跪在里头,怎么又出来了?”
“我是旁系,本来就不该跟着凑热闹。”
顿了一会儿,我又问他:“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我看你的手比划来比划去的,干嘛啊?指点江山?”
他没忍住,噗哧一笑,立即惹来旁人诧异的目光。他忽然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我说:“今天晚上需要有人守夜,好像有你爸爸。我交待那几个人要多注意,不要让任何带毛的接近尸体,免得乍尸。”
“乍尸?”我不由想起香港恐怖电影里那些穿着清朝补子服的尸体双手一抬,猛地从床板上坐起来的情景,直觉得头皮发麻,紧张的抿紧了嘴唇。
他见我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其实乍尸不过是一种说法,按照科学的说法就是,动物的毛发带有静电,经过尸体的时候会使尸体的神经发生痉挛等现象。”
我扬起眉毛,怒道:“哟,讲科学了?那这一屋子纸糊是干嘛的?骗钱?”
他见我真的生气了,只好缴械投降:“小姑娘,我服你了行不行?我说科学,不也是出于好心,怕你害怕嘛。”
他这么说,我并不否认,我想,如果现在躲在床上的尸体真的坐起来,我指定连什么也不顾,掉头就跑。
关键时刻,我想到了我的护身符,于是从领子里掏出来给他看:“我有护身符,你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吓不到我的。”
这小子是个识货的人,看到我的护身符,连连啧啧:“观音香?小姑娘,这可是好东西呀!”
我洋洋得意:“这算什么?我朋友还有一块蛟龙鳞。”
他听了,更是难以置信地问:“这东西哪来的?”
“山里的一位老婆婆给的。”
“哦?这些可不是谁都能求来的,你和那老婆婆什么关系啊?”
我抓紧护身符,戒备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说:“说真的,小姑娘,我们干这一行的,整天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不怕是不怕,但多少有些忌讳,有的时候做的周到不周到的,也难免会得罪一两个。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东西卖不卖?”
“不卖!”我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他倒也不急,依旧轻声细语地哄我:“小姑娘,我出五千块,你回家以后,再上山去找那个老婆婆求一个,行不行?”
“不行。”
我还记得我临下山的时候是怎么哀求李苏阳的,我还记得我和李苏阳说再也不进山了,我怎么可能再回去找//奇书//网整//理苏婆婆要所身符?于是我硬生生地甩下两个字,转身钻到人群里去,不再理会那个人。
灵异011
晚上,老爸真的要在灵棚里守夜,我不放心,再三嘱咐他要是冷就多穿件衣服,要么就喝点酒,别把自己冻坏了。
他笑着说:“知道了,你怎么突然比你妈还罗嗦了?”
我笑不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人告诉我的话跟他说了一遍,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老妈去了附近的小旅馆。
好在这一夜都相安无事,只是接了个奇怪的电话。号码不像是外地的,但是接通之后,我只能听着电话对面有微微的呼吸声,却没有人说话。
我以为是信号不好,特意站到窗户底下,打开窗子喂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坑声。我索性挂了电话,把声音调成了震动,然后就钻进被窝里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老爸打电话来,催促我们动作快一点,灵车已经来了,只等着人齐了去殡仪馆了。
我和老妈紧忙活也落了个最慢,上车之后只剩下后面的座位了。昨天那个男人坐在司机的旁边抽烟,看到我立索地站起来:“你们来了?”
“阿姨晕车吗?要不和我换位子?”
我知道他是想找机会跟我说护身符的事,于是抓紧了老妈的胳膊摇摇头说:“大哥,谢谢你,我妈身体好着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坐了回去。
一路上,车上的人都挺沉默的,老爸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矿泉水,而后坐到我的旁边来:“怎么样,昨天睡的还好吧?”
“挺好的。”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问,“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半个小时吧。”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这边事情挺多的,咱们在也只是添乱,中午吃了饭,咱们就回去了。”
计划好了一切,我就开始往窗户外面看。虽然道路挺平坦的,但是路边正在搭建高架桥,风沙很大,特别是前面不远的拐弯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堵住了,车速变的特别慢。
我刚想抱怨,坐在前面的表姑却突然站起来,一脸邪色地哈哈大笑了两声,瓮声瓮气地说:“看看,你们过不去了吧?谁叫你们要烧我?”
这一下不要紧,司机噌地一下踩了刹车,全车的人都骚动起来,我也吓的一手拉住爸爸,一手搂住妈妈,三个人缩在了一起。
“不能停,继续开!”还是那个男人反应的快,站起来说,“大爷,家属都挺不容易,好容易操持完您的后事,您就安心走吧。”
表姑瞪着眼,英气无比地说:“不行,你们给我的钱不够。”
那人又哄劝着说:“您看,东西都全着呢,彩电、冰箱,什么都有。到了地儿,我们再连着钱一块儿给您烧。”
“我还要那个什么,什么屁四。小华整天拿着的那个。”
“MP4?行,大爷,您要什么都行。”
表姑不再说话了,但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开始在车里走来走去。表叔哭天抹泪地跪了下来,说:“爸,我妹子身体不好,您别作祟她了。”
“哈哈,”表婶笑的更加厉害,阴阳怪气地说,“我想上别人我也上不去,只好她倒霉了。”
表婶慢慢地往后走,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然后盯着座位上的某个人,贴到跟前仔细地看。被看的人连哭都不敢哭,摒气凝神,哭丧着脸努力地往后缩着身子,旁边那些胆子小的都吓哭了,胆子大的男人们也都变了脸色。
“你们都怕我,嘿嘿,你们都怕我。”她就像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一样,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往后走,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吓的全身都在哆嗦,恨不得座位后面立即变出一个梯子来。老爸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安慰我说:“别怕,没事,没事的。”
果然,表姑不再往前走,两只眼睛忽然邪厉地瞪着我,愤恨地吼道:“你身上戴了什么破玩意儿?快扔掉,快扔掉!”
我脑子里空了几秒,顿时想起了胸前护身符来,二话不说,赶紧从脖子上摘下来,陡着胆子说:“你要吗?”
“快扔掉,快扔掉!”她突然变的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暴躁,用力地拍着椅背,“儿子,孙子,你们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下来扔了。”
表叔跪着上前爬了几步,一下子抱住她的腿:“爸,您老还有什么事不满意啊?”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你们别烧我就是了。”
“不行啊,现在没这个政策啊。”
“我不管,你们要是烧我,我就不走。”
那个男人走上来,扶起表叔,而后换了一副表情,大声对着表姑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那个小姑娘把她手里的东西扔在你身上。”
她一听,害了怕,往后缩了几步,看着我心有不甘地说:“你们看我死了好欺负是不是?有本事你扔,我儿子和我孙子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场面乱作一团,表叔和表弟那爷俩儿跪在地上,磕头哀求都不管用。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咳嗽一声,我望他一眼,他迅速朝我施了个眼色。
自从手里拿了护身符,我头脑变的冷静多了,他眼睛一眨,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把护身符拎了起来。
但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那么拎着,那人急的直皱眉,那表情恨不得冲上来把护身符抢过去。
幸好老爸眼疾手快,从我手里把护身符拿过去,威喝道:“姑父,对不起了,他们让我扔,我也没办法。”
“别扔,别扔,你这个坏蛋,别扔。”她一边后退,一边咒骂着,“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坏蛋。。。。。。”
表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越来越软,好像迎着风的树苗,摇摇欲坠。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倒了下去,表叔趁势接住她,把她扶回了椅子上。
一切都平息了,但是,车里的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司机把车开到了殡仪馆,那个人怕节外生枝,又打电话找来了馆里的熟人,把事情的情况说了一下,成功地加了个塞,把姑爷爷的尸体给火化了。
据说,表弟亲自把MP4交给了表叔,表叔在烧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把MP4扔进了焚烧炉里。
回家之后,殡葬公司的工作人员把棚子拆了,把所有的设备都搬走了。老爸和老妈进去跟姑奶奶道别,我本想跟着去,但老妈说她想给姑奶奶留些钱,只怕我在场,姑奶奶非但不肯要,反倒会给我钱,于是,我只好一个人站在门外,看着他们拆搬东西。
那个男人看见我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拍了拍走到我跟前,掏出一张名片说:“我叫程硕,这是我的私人名片。”
我把手放到背后,面无表情地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说:“那天,我看见你把名片扔了,怕你嫌弃殡葬这两个字,所以只好再给你一张私人的。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观音香和蛟龙鳞,你们什么时候想卖了,就联系我。”
我本来不想接,但他始终伸着手,不急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大有你不收下我就不走的阵势。我尤其怕人这样,心里一软,只好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放进背包里。
怪楼001
回家以后,我休息了两天才想起来应该给薛毅打个电话,鼓足勇气拨了一串号码,彩铃响起来之后,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幸好薛毅在忙,没有接,我把手机挂断,伸手一摸脸,竟然在发烧。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主动,更不敢再追打一次。我拿着手机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搓,最后还是扔到床上,一个人坐到电脑跟前去码字。
我是个认真的人,只要沉下心就可以慢慢地进入状态。键盘被我按的哗啦哗啦地响,速度也越来越快,情节就像是一个个电影片断似的在脑海里挤着往外冒。就在风生水起之时,一阵铃声扰乱了我的思路。我低头一看,是薛毅,他大概是才看到我的电话,又特意打过来。
我手忙脚乱地按了绿色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