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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娇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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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这个……咱们要不要等等表哥。表哥还没回来,小妹这做客的就先坐上席面,这,这会不会太失礼?”

话音刚落,柳氏凤眸微眯,眼眸一沉,面上不动声色,挥手笑道:

“这段时间他衙门里事多,晚上总不回来用饭,我叫小厮去告诉他你们来了,他说,让我好生招待你们,还说让咱们自顾用饭,不用等他了,只待明日再与你们相见。”

才怪!张烟死死的盯着地面,生怕眼中的笑意被人瞅见。她敢保证,老爹绝对是被这位甚是悲催的表姨母吓得不敢回来……妥妥地!

她爹为官极有章法,去衙门理事,都是踩着点儿的,早上不迟一分,下午不晚一秒,偏一天里该做的工半点不落。至于挨上兄长们回来那天,老爹也会赶工半天,将这日的事件处理完毕,这才回府。那真是一点儿事都不耽搁,利落极了。

旁日她不敢保证,但今天,按照原计划,老爹是一定会按时回来的。因为,呵呵,老爹系虚音老和尚的脑残粉儿一只,对于老和尚会给她带来什么玩意思儿,老爹铁定心里跟猫挠似的,好奇着呢!要不是来了不速之客……

至于她娘说的“明日再见”,铁定是她娘自己胡乱编造的。王家表姨一直是有人给老爹送女人时,老娘的鞭策词儿,意在警醒老爹,外头的女人是老虎,要是真收回来,指不定谁强谁呢?

如今。老虎跑到老爹跟前,他避嫌还来不及。别以为现在柳氏笑意温和,等着吧……嘿嘿!夜里老爹回来,老娘说不得一顿好掐伺候呢!

闻言,王氏眼帘微垂,随即抬眼浅笑,神情溢满羞愧,清秀脸庞染上一抹晕红,怯怯道:

“原是我们母女冒昧,得表嫂款待,已是羞愧难安,又怎好打扰表哥正事。表哥为官本就辛苦劳累,我等自是不能给表哥多加烦扰,左右以后有的是空闲,等表哥闲暇时,咱们再叙旧不迟。”

话音刚落,碧溪的眼角一跳,暗暗咬牙,恨不能叉腰上前喷她一脸吐沫星子:你已经打扰了好么?还以后?鬼扯的以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柳氏倒是平静无波,神态间不见异色。只眯着凤眸,轻笑道:

“表妹说的有理,既如此,旁的暂且不管,咱们先去用饭吧!”柳氏手作请的手势,一边儿缓步前行:“你们一路车马劳顿,应是困倦的很,客房已经收拾妥当,一会儿用完饭先去休息,等去了乏困,解了劳累,咱们再好生聊聊。如何?”

王氏与柳氏并行,听得柳氏安排,提着的心缓缓落下,暗暗的吁了口气,忙笑道:“表嫂安排的这样妥当,咱们母女感激不尽,哪里还能有异议,尽听表嫂就是。”

陈玉儿跟在王氏身后,飞快的抬眼,视线从柳氏与母亲身上划过,之后低下头默默无声,只脸上的神色教人看不清楚。

张烟则看向王氏的眼眸略带惊奇。暗自吧咋吧咋小嘴儿,这女人这么一着,总算叫她看出点儿昔日丫头婆子们口中的些许影子。你说你一个即将寄人篱下的表姑娘,聪明的话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可你咧,关心心疼府上男主人比女主人还要多,人家男人累不累,管你屁事?现下这种境况,若是有心为女儿前程打算,现下避嫌还来不及呢……你这妥妥的是想要越权的节奏么?***

家里只余几个女眷,等用罢晚膳,将王氏母女打发走。柳氏和张烟各自沐浴更衣后,便一同窝在柳氏房里,母女俩盘在床上,一里一外,一个看书,一个绣花,各忙各的,又不时低声玩笑几句,气氛很是温馨。

晚上一般没什么娱乐活动,往日戌时三刻,张烟就跟周公幽会去了。可今儿,张烟却打着精神陪着柳氏。甭看柳氏神色温柔,但估摸着心里头憋着劲儿呢,昔日情敌找上门,要在她家住下,而且貌似依旧贼心不死……

啧啧,这个糟心哦……

约莫亥时半刻左右,张烟缩在床内侧频频打着呵欠,眼皮直打架的时候,张之清才跟做贼似的一溜烟儿跑进柳氏房里。探头往屋里一瞧,见妻子倚在床头,也没细看屋里是否还有旁人,便兜头问道:

“怎样?人走了吧?不会改天还来吧?”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啊!

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走去,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灌了下去。渴死他啦!正准备回家呢,马车都套好了,谁知家里来人传信,那位传说中和他“两情相悦”的表姑娘登门了,噗!这不是要吓死人么?他媳妇本来就醋,这下更惨了!

这不,听完报信儿,家是暂时不能回了,怎么也得等媳妇把她们打发走了再说。这真不能怪他胆儿小,实在是有阴影了好不。

唉!那个,什么,不健康不正经的地方肯定不能去,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只得拉着严大一人一碗牛肉面了事。可不是他小气,而是,咳!衙门又没花钱的地方,所以……呵呵,你懂得!

最后还是严大给付的饭钱,他真想拂袖掩面——丢人啊!后来就这么在外头晃悠了大半天,眼见时辰不早,这才回府,直直的往柳氏房里奔过来。

这叫什么事儿?被人吓得连回自个儿家都得偷偷摸摸的,窝囊死了。

柳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之清,漫不经心道:

“没走呢!人家要长住下来,好跟你叙旧呢!”

“噗”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张之清口中含着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之后他缓缓扭头,愣愣的看着柳氏,哀怨道:“不是吧!”显是被这则让人悲伤的消息惊住了心神,只觉今儿真是诸事不顺,倒霉透顶。

第29章 因由

因着张之清的动静,张烟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这会儿清醒的不得了。见老爹急惶惶的,平日里的儒雅端然消失无踪,压根没发现她,便偷笑着将身子往下拱了拱,双手托腮,睁得圆溜溜的大大凤眼透过柳氏手臂缝隙悠哉悠哉看戏。

柳氏没理会闺女的小心思,宠女无度的她甚至在察觉到张烟的意图后,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子,好将闺女藏得更严实,顺便给她留了个缝隙,好让她瞧得清楚。

哼!反正是她老子惹来的桃花债,叫他搁闺女眼前丢回人也是该的,谁教他长得那般招蜂引蝶?

——此时,柳氏已然选择性忘记自己刚开始就先看上他那张脸,才答应的婚事!

张之清满脸的悲愤,手握成拳重重捶在桌上,将上头的茶杯震得一晃,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太坑人了。”凭毛赖在他们家,他跟姓王的不熟好吗?

张之清烦躁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赶紧的打发走了,有什么事叫她去京都找人。”她正经姑母和表哥们在那儿呢!来他这儿串哪门子的亲戚,不知道自己烦人哪!能不能有点儿自知自明?

柳氏幸灾乐祸的瞥着张之清憋屈的俊脸,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她眼眸一转,好整以暇的缓缓道:

“怕是不成!”

见张之清眉头夹的死紧,神色不愉的看过来,露齿一笑,温和道:

“你那好表妹的女儿是个有才的,志向不小,想要参加秋后兖华学院中芳草帼苑的小试,以此博个好前程呢!”

张之清眼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俊脸更显黑沉,深深吸了两口气,咬牙道:“这回来了俩?”一个已经叫人受不了,竟敢一下来一双,这是要逼疯他吧?他的注意力明显被第一句吸引,至于后一句则被自动屏蔽了……顾不上啊!

这回换柳氏惊讶了。见张之清恨恨的模样,显是不了解内情,凤眸瞪大,张口道:

“你不知道?不是遣小厮去报信了吗?”

“是报信了。”张之清觉得精神受打击太大,无精打采道:

“我只听到说是表姑娘登门拜访,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后面的没怎么仔细听来着。”谁晓得她又带个小的过来,饶了他吧!有个“王清怡的女儿”的头衔,他真心生不出好感,这就叫厌屋及乌吧!

“……”柳氏很是无语,却是没想到夫君竟反感到如此地步。不过眼下情形,是有必要解释清楚。因此,柳氏将绣棚放到一边儿,轻声将来龙去脉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给张之清讲了一遍。

张之清听得额角青筋暴起,只觉这辈子的霉运都聚到了今天。沉默了一会儿,张之清按着额角,脸色稍缓,慢吞吞的说道: “住到秋收后的小试?试后呢?”别是推脱之词,实际想要赖在他们家吧?

“没说。提到以后,她就支支吾吾的,没个明白话儿。只是……”柳氏颦眉想了想,迟疑道:

“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咱们帮着陈玉儿打点一番,好教她更有胜算呢!”

柳氏这话说的很客气,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人家王氏想要张之清同书院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一声,陈玉儿是知府罩的,你们招子放亮点儿,收录生源的时候机灵一些,甭管成绩如何,人是一定要收地!

张之清自然明白柳氏话中深意,闻言眸色沉沉,皮笑肉不笑,道:

“怕是要叫表妹失望了!”张之清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兖华书院的庄院长为人严肃公正,最是厌烦旁门左道的鬼蜮伎俩,便是皇子皇女求学,也得照着规矩来,我一个小小知府,更是无能为力。”

想的倒美!我都没为自个儿闺女求人,凭毛为个不相干的舍下脸面?老子真心跟你们不熟来着!

张之清毫不心虚的忽略了那个为人严谨的庄师是他的授业恩师来着。

“你跟我没用,说不定你家表妹还以为是我从中作梗,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柳氏不想夫君搀和进王氏的破事里,如今听得准话儿,心中难掩满意,却仍旧调笑道。

“咱家的表妹不是姓柳就是姓沈,可没姓王的。”张之清深觉自己被误解了,赶忙澄清。这可得分得一清二楚才好。

他老爹张大学士的原配是青州原配的王家嫡女,贵妾是王家的庶女,没见同为嫡出,这老大对两个庶弟比对他张之清亲近多了?无他,人家仨亲娘都是一个爹,王姨娘是老大嫡嫡亲的亲姨母嘛!

所以说,他们三个无论哪个都能有个王家的表妹,他却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他娘姓沈来着!

阿弥陀佛!这种让人肝儿颤的亲戚还是能少就少吧!张家的旧事好些不好宣之于口,然心底却是清楚。他娘沈夫人看不上他爹,不就是因着他爹张默这头拜堂成亲娶沈夫人,另一头又拖着一张死人脸声声念叨着原配大王氏,连着对同大王氏有五分相像的王姨娘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儿,当然,这还不是沈夫人离开张家的原因。最让沈夫人抓狂的是,不论她做什么,张默总拿她跟大王氏比较,嘴里念叨着大王氏原先如何如何!

活人怎能跟死人相比?况且,观一人而知全宗。瞧着那个据说一言一行像极了大王氏的王姨娘,沈夫人对姓王的是一百个看不上!连带着对百般纵然王姨娘的张默也绝了念头。她本就是个骄傲洒脱的女子,虽然娘家势大,那俩人再怎么作也不敢在她面前过分,然到底是讨厌的很,便是看他们一眼都觉得伤眼。后来,索性出府另居。

张之清成亲以前就是张府、别院两头跑。 他本就聪明,其中的内情除了他亲眼所见,沈嬷嬷的不忿念叨也让他心中了解大概,将旧事多多少少猜了个七八成。

因着此中缘由,他在张府时行事颇有顾忌,母亲沈夫人也对他亲近容忍兄弟几人心存不满。原想着上一辈儿的事儿不好牵连他们兄弟,没成想人家三兄弟拧成团,矛头对准他张之清一人,如此这般,他再上杆子认姓王的做亲戚,还被曾别有居心、呃!也许不止曾经——的女人住到他家后宅。估摸着沈夫人要是知道了,保不准要拿着鞭子策马赶来兖州,抽他一顿好叫他长长记性。

——啧啧!那个滋味儿,他可不要尝哦!

回想起沈夫人舞动马鞭,噌噌甩地的声音那个清脆哟!张之清隐秘的抖了抖,随即回转心神,看向柳氏,笑着回道:

“女眷是内宅的事儿,统归你管。再者,正因为是孤儿寡母,我才更改小心避嫌才是。”要是一个弄不好被寡妇赖上,他绝对要哭死的!

张之清一脸避之唯恐不及不的嫌弃模样,柳氏看了心情愈发舒畅:“避嫌?人家心心念念,要和表哥叙旧来着?”

“可别了——”张之清低声叫道,浑身禁不住一抖,之后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估计上断头台也不能再比现在悲壮了。愤声道:

“从没有旧,又有何可叙?”一个“旧”字勾起张三爷多少辛酸往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拿包药,想当年——他险些被强好么?有个屁的好叙?

向来文雅的张三爷差点儿忍不住就要爆粗口了,顾忌着恐污了媳妇儿的耳这才忍住了。

然胸中憋闷的紧,长长的呼出几口气,抬头不经意间瞥见柳氏双颊酡红,正拿帕子掩着嘴,笑的无声却花枝乱颤,一瞧便知是瞧他囧态给乐的。不由摇头无奈道:

“夫人,你别吓我了。赶紧的把她们打发了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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