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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间客-第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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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廖徒劳的清脆枪声中,隐约看到艇上有人回头笑了笑。

晚霞归去,河水一片碧绿,平静无波。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最强的集体

栖霞州州长府邸。

州长夫人半靠在沙发上,像木头人一般看着电视光幕上的画面,平日气度雍容的她,此时显得份外憔悴,脸上的精致妆容早被无声流淌的泪水冲成乱糟糟的色块。

目光从那名青年军人坚毅面容,移到轮椅和两道空荡荡的裤管上,她的心脏仿佛被烧红的尖刀狠狠刺中,再也控制不住,瘫在沙发上开始痛声哭泣。

府邸寒风拂动的露台上,栖霞州州长脸色铁青,拨通了联邦总统官邸的电话。

接通之后,他寒声说道:“布林主任,我想总统先生和你应该都很清楚,这些年我和栖霞州的选民给了他多大的支持,你们曾经承诺过会给予适当的回报,那么我现在想向你请教一下,这所谓的回报究竟是什么?”

“难道就是把我最疼爱的儿子变成残废!”

州长先生愤怒地咆哮道,然后用力地挂断电话,回头望向客厅里的电视光幕,看着轮椅上的儿子,忍不住***了***心口,扶着栏杆才没有摔倒。

首都特区,乔治卡林艺术中心前。

铅云与寒风的环境里一片沉默,无边无际像海洋般辽远而恐怖的沉默,数万人的集会现场死寂无声,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达文西的声音。

“以上就是我,一名曾经的联邦军官,现在的叛乱分子想讲给这个狗日联邦听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阴谋是杀害,更是背叛。”

“我和我的战友们不接受这种背叛,所以我冒着被政府逮捕甚至暗杀的危险来到这里,而他们……”

轮椅上的达文西表情庄严,举起右手满是死难战友身份牌的行军背囊,伸出左手对准铅灰一片的高远天空。

雪花再次开始飘落,有一朵最晶莹的落在他的指尖。

“为了天上的光辉,为了那些死去的以及活着的,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去夺回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光荣。”

沉默行军数万名成员,沉默望着台上那辆孤单的轮椅,望着那名残废军官,听完那个悲伤的故事,艺术中心门前所有人都感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寒冷,于是有人收拢双拳抱在怀里仿佛要多给他一些温暖,有人捂住脸想要不看到他的痛苦。

像冬日海洋般漫无边际的死寂,被零星掌声打破,然后迅速变成掌声与呐喊声的夏日海洋,民众望着轮椅上的青年军官挥舞着手臂,噙着泪珠表达着安慰。

集会现场东面是沉默行军临时指挥部,数百名黑鹰武装保镖散布在四周,邰之源望着已经开始沸腾的人海,缓缓开口问道:“许乐在哪里。”

邹郁站在他身旁,并不意外他知道许乐回到联邦的消息,但对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回答。

邰之源自嘲微笑,转而问道:“他和七组在做什么?”

邹郁指着远处台上的达文西,平静回答道:“刚才他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在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邰之源望着她的侧脸,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特别漂亮迷人,难得没有插红花的黑发,看似粗略实则极精致地在两鬓挽成花状,纤秀的双眉被涂的浓墨直俏,特别她的唇染的格外艳红,越往中间越红,仿似嘟着索吻的甜密糖果,又像是倔犟不肯从枝头坠落的红果。

“改变风格了?很漂亮,很符合你凛冽性子。”

邹郁微笑回答道:“从小到大,你很少赞美我的容颜,但这并不足以让我说更多。”

邰之源笑了笑。

这时邹郁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让那双如浓墨柳叶蹙着的眉渐渐松开,望着窗外的雪花的眼眸里笑意渐盈。

她望着邰之源微笑说道:“男女之间的差别很多,比如每逢大事来临,你会静气盈身,而我则会特意打扮的漂亮些,一如出嫁时。”

邰之源没有询问,知道有下文。

“鲍勃和伍德以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邹郁开始穿戴黑色小羊皮手套,说道:“不管你乐不乐意接手,担不担心军方表态,我们都会把他们交给你。”

邰之源轻轻咳了两声,微笑回答道:“果然是这个答案,既然你们如此坚持,我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

邹郁走到门旁,忽然回头望着他认真说道:“你应该很清楚,那个家伙做这些事情是在配合你。”

“我永远不会承认。”邰之源笑容渐敛,拿起白色丝绢轻拭唇角,说道:“这是我欠你的人情。”

“为什么你不肯欠他的人情?”邹郁问道。

邰之源平静回答道:“因为未来的联邦总统永远不能欠未来的帝国皇帝人情。”

邹郁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出门外。城市里灌满了寒冷的空气,身后传来越来越整齐响亮的***口号,她紧了紧衣领,抿着红艳的双唇,在雪花中渐行渐远。

春都市警备区赶到疗养院时,战斗已经结束,残破的大楼,狼籍的河畔,证明先前的火力是何等样猛烈,然而河对面的梅山里早已全无人踪,除了漫山遍野浑着碎梅花依旧滚烫的弹壳,什么都找不到。

事来如春风拂面,事去如碧水无波,从成立之初就带着阴影色彩的果壳七组,向来禀承这种风格。

南纬32线某处空域上,一架旧式军用运输机正在云层上空飞行,看上去有些笨重的机身,就像是一只吃饱晚餐的灰鹅,志得意满而迟缓。

“这种局面下还能调用这么多资源,老邹家果然在总装系统里够强势。说起来头儿你当年已经和邹家小姐订婚了,怎么后来又和简水儿小姐搞到一起?”

“我说江锦,你丫是不是开电影院之后尽在文艺圈潜规则,不然怎么会像狗仔一样好奇?”

空气沉闷的运输机舱内,响起一阵响亮的笑声,性情沉稳的队员则是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微笑。

七组全体队员都在这架老式军用运输机上,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战斗,完成了极艰难的任务,却没有一个人受伤,实在是一个无比完美的结果。

只是做为曾经的联邦军人,这次的敌人不再是帝国人,也不是百慕大走私贩,而是正牌联邦部队,倒在枪口下的都是同胞,但很奇异的是,运输机内的队员们情绪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七组男人们的爱憎非常简单直白。

他们曾经那样的热爱这个联邦,所以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不惧牺牲谈笑杀敌,壮烈在胸。

然而看起来现在这个联邦并不怎么爱他们,甚至恨不得他们去死,事实上已经有太多的战友兄弟因此而悲惨死去,所以在他们眼中……现在的联邦就是***。

是的,这里的联邦指的是联邦政府,那么搞掉它。

“在南郊盯着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

许乐做完机油清洗,把沉重的达林机炮递给大熊,对队员们说道:“铁七师可不是小眼睛这种业余爱好者。”

从业余爱好者这种评价,便大抵能看出以许乐为首的七组,对那个小眼睛特战部队的轻蔑态度。

那支隶属联合调查部门,由费城修身馆高手组成的特战部队,看似强悍异常,这几年更隐隐被认为是联有联系军方最精锐的特战部队。

然而在七组或者说杜少卿这种职业军人的眼中,这种单兵素质极强,却战术意识却极为滞后的团队,实在不堪一击,因为他们根本都不能算是一个集体。

战场上最强的集体是哪支部队?

当年最强的部队,是联邦军神李匹夫横扫宇宙的十七装甲师,曾经是杜少卿亲自指挥的铁七师,是现在怀草诗亲自率领的帝国皇家机甲大队。

如果把最强部队的人数范围再缩小一些,那么在今后的军事教科书上,肯定会写着七组的名字。

进行完后续任务的布署,许乐抓着运输机舱壁编网,挪到前面,蹲到白玉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有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白玉兰的回答依然如此轻柔秀气。

“帮我盯着李在道。”许乐说道:“他手里有张底牌一直没有掀开,我要去盯杜少卿,所以只能让你去盯他。”

“好。”白玉兰简单回答道。

“注意安全。”许乐说道:“我没有把握宪章电脑是不是会一直处于现在的状态,如果有情况马上撤。”

“好。”白玉兰还是只说了一个字。

许乐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问道:“失败了?”

“嗯。”白玉兰犹豫片刻,多解释了一句:“她怀着的时候,我是真一根烟都没抽。”

“家里老婆孩子还好吧?”

“挺好的。”白玉兰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

许乐忽然注意到对面有双目光一直望着自己,不由尴尬一笑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说道:“主编先生在牢里憋久了?不让抽烟真是不人道。”

鲍勃主编没有客气,接过烟卷后却没有马上点燃,仍旧默默看着他很长时间,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最后他轻轻叹息一声,满是遗憾说道:“许乐上校,像你这样的一个人,能够领导这样一个集体……为什么偏偏你就要是个帝国人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 刺着青花的男人

为什么偏偏你就要是个帝国人呢?

并乐抽了口烟,笑寿回答道:“主编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要不要没有什么作用,不是就要,而是不得不要,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因为晕机而头脑昏沉的伍德记者恰到好处加了一句评论:“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死亡。”

“就是这个道理。”许乐望着两名瘦弱的新闻人,停顿片刻后忽然开口说道:“关于帝国与联邦之间的故事,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们能不能聊一下?”

雪花缓缓飘落在乔治卡林艺术中心,负责执行军纪的相关宪兵部门超到此地时,坐在轮椅上的达文西早已悄无声息的消失。

依旧沉浸在悲伤愤怒情绪中的民众,有意无意阻挠著政府方面的行动,甚至极为挑衅的把那些宪兵撞来撞去,就像是一片愤怒的海洋戏弄著孤弹的渔船。

“交出鲍勃主编!”

“交出伍德记者!”

“解散联合调查部门!”

“重启古钟号调查!”

“调查前线阴谋!”

“废除爱国者法案!”

“结束由秘密警乹察绕治的世界!”

“帕布尔总统下台!”

集会台上那位满脸通红的女性演讲者,用夸张而专业的肢体语言和声撕力竭却不失诚恳的声音,大声向着绍灰色的天空做着控诉,台下数万名愤怒的集会民众挥舞着拳头,做着响亮的回应。

游丵行集会向来是一种极为漫长的娱乐活动,因为过于漫长,民众的热情很容易被严寒天气和枯躁重复逐渐消耗,然而沉默行军指挥部近乎完美的流程控制,各位演讲者优秀的情绪煽动,还有那些意志坚定的骨干成员回应,让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当春都市暮色退去约四个小时后,首都特区也迎来了淡灰色的傍晚,集会现场依旧回荡着释放炮勃伍德的呼减声,不时有人高声朗读那篇著名的特刊。

就在这时,一辆普通军车驶抵集会现场东南角,两名穿着数色风衣藏着帽子的中年人,在沉默行军指挥部工作人员搀扶下,缓缓走上了演讲台。

乔治卡林艺术中心门前的嘈杂声低了下来。戴着围脖的民众们疑惑望着台上,试图认出那是些什么人。

负责监管现场维持教序的首都警丵察总署,在第一时间内获知了那两个中年人的身份,因为在他们的远程摄像系统中,那两张消瘦的脸是如此清晰。

“鲍勃主编!伍德记者!他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集会现场的民众们也认出了那两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他们震恢兴奋地扭头告诉身旁同伴,如警丵察总暑的官员们一样,并不清楚这两名被政府以爱国者法案名义逮捕的新闻名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集会现场。

震天般的欢呼响彻艺术中心门前。

在人群的最外围,脸色铁青的首都特区警丵察总著署长望着脸色更为难看的联合调查部门某高级官员,愤怒说道:“你们是不是疯了?要我们这时候逮捕他们?”

“我知道他们是逃犯。但请你睁大眼睛看一看,现场有几万名愤怒的民众,如果我们警丵察敢走进人群宣读逮捕令,也许下一刻就会被他们晰成碎片!”

处理群丵体事丵件极有经验的总署署长,很沿楚此时正在演讲台上讲述悲惨黑狱生涯的两名记者,对于联邦政府和总统闹下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楚如果此时激起集会民众的怒火,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于是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对方的命令,表情阴沉冷笑说道:”依据爱国者法案,这是只有你们才有权利逮捕的犯人,而事实上他们也正是从你们手里逃走。”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逮捅对方是联合调查部门的手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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