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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庶色可餐-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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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惊喜地站起来,心里想着过去看看,可又怕惹恼了神医只好忍住。

却说孟阔醒了过来,这二十多天他虽然昏迷不醒,可脑袋是清醒的。身边有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听得明白。他知道这二十多日都是晚瑕在身边侍候,喂药、换药,帮他擦拭身体,照顾得无微不至。

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晚瑕就守在床前。她面色憔悴,满脸是担忧悲戚的样子,见到他醒过来顿时哭得不能自持。

“别哭,我这不是好了吗?”他支撑着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最严重的在胸口,差一点点就刺到心脏。

看见他眉头微蹙,晚瑕忙抓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别动,你身上的伤口才杠杆结痂。”

孟阔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茧子心里一痛。他知道晚瑕从未做过家事,这二十多天却像个小丫头似的什么都干。原本她的手细嫩柔软,眼下竟生了茧子,让他如何不感动?

“辛苦你了!”他是个笨嘴拙舌之人,一肚子感激的话却说不出来。最后吭哧了半晌才挤出这四个字,还闹得自己满脸通红。

晚瑕忙抽出自己的手,脸上飞着红霞浑身的不自在。别看孟阔昏迷的时候,她连身子都帮他擦了。可眼下这人醒过来,她却碰都不好意思碰。

她慌忙站起身,想要出去。孟阔见了忙喊着她的名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一动胸口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他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晚瑕听见立即扭身回来,扶着他躺下,有些责怪地说道:“你的伤势很重,请了神医才能够救回一条命。你不好生躺着静养,起来做什么?若是把伤口再撑开,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别走!”孟阔拉住她的手央求着。

晚瑕轻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把他身上的被子盖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不走,你把手松开!”晚瑕的心跳得厉害,脸胀胀的发烧。

“不!”孟阔听了却攥得越发紧,“我一松开你就会走了。这二十多天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多想睁开眼睛拉住你的手!我告诉自己,若是能熬过这一关醒过来,就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听见他说自己意识清醒,晚瑕吓了一跳。这样说来,莫不是自己给他喂药、擦身子,对他说话,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妈呀,这可怎么办?羞死人了!

“你放心,等我能下床走动便去侯府提亲!”孟阔憨厚地笑着,一想到晚瑕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心里就甜蜜蜜的。在他心里,早已经把晚瑕当成是自己的娘子,所以反倒大胆起来。

“咳咳。”还不等晚瑕说话,门口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神医迈着方步踱进来,“虽然醒了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暂时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忌房事!”说完扭身出去了。

晚瑕臊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甩开孟阔的手跑了出去。躺在床上的孟阔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脸上又多了几分期待!

第一百七十九

转眼到了侯府洗三的日子,宾客往来络绎不绝,本来只是直系亲属过来观礼。不过侯府嫡系就三房,嫡亲旁支还有五房,再加上表亲、姻亲,小小的听雨阁都快装不下了。

老太君特意给孩子打造了全套的金饰,金项圈下面坠着长命百岁锁,手腕、脚腕都套着赤金的镯子。怕孩子戴着沉,特意做了镂空处理。做工精致图案新颖,一看就不是一般首饰铺能打造出来的样式。

众人再打量这屋子里的摆设,看看若影通身上下的气派,不由得暗道这孩子似乎很受重视。不过想来也是如此,侯府三房,长房长孙身体有疾,眼下可算是得了健康的大胖小子,岂能不令人高兴?

虽说这孩子生在妾室肚子里,可贵妾到底是不同。生,名字在族谱上写着;死,牌位要跟进祠堂。生养的孩子虽比不得嫡出,却也不是一般庶出能企及的。

若溪见若影精神很好,除了奶娘喂养其他时间都抱着孩子不撒手。看着她脸上浮现的慈爱神情,若溪略微放心了些。最起码她打心眼里接受了这个孩子,疼爱这个孩子。有了孩子作为生活寄托,想来她会想开很多事情吧。

一旁的田氏笑呵呵的招呼亲戚,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悦。可她的眼睛在扫过若影怀里孩子的时候,还是有一抹恨意闪过。

她拜托母亲寻了个海上方,一直在按时服用,可却未看见半点效果。本来那个方子最多只能用三个月,若是怀不上就不能再用。可是她被若影抱回孩子的事情刺激到,这两日不仅继续用还加了分量。

眼下若影正在月子里不能侍候,她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怀上。等她生下男孩,看若影还怎么得意?

晚间,她知道宜浩在若影那里看孩子,便带着丫头过来了。她嘴上说是过来看看下人侍候的可周道,其实就是过来找宜浩。

若影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她对宜浩的心已经死了大半,眼下眼中心里只有孩子。她丝毫不挽留,还一副唯恐宜浩留下影响孩子睡觉的样子。

在没见到孩子之前,若影是百般的折腾胡闹,宜浩被她折磨的身心俱疲,心里那点儿愧疚早就被磨得所剩无几。倒是田氏这段时日体贴温柔,宜浩对她谈不上感情,却也多了些亲近和尊敬。

他见若影对孩子非常上心,便放心跟着田氏去了。田氏早就在房里备下了酒菜,一边陪着吃酒一边说话。

她有心讨好宜浩,自然是捡好听的话说。她一会儿询问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一会儿又说弄什么下奶的吃食给若影。

宜浩听了笑着说道:“难为你这样上心,我还怕你见了那孩子心里不舒坦呢。”

“妾身心里自然是有些难受,能为爷生下孩子是妾身一直以来的愿望。眼下见到妹妹生下又白又胖的儿子,心里的苦楚谁能体会的到?可是一想到那孩子是爷的血脉,妾身心里便没了疙瘩。

不管怎么样,他还叫我一声嫡母,就冲这个妾身也要厚待孩子。妾身没有福分给爷延绵子嗣,好在有妹妹在,不然就让爷陷于不孝了。这样一想,妾身还要加倍善待妹妹才是。”她边说边垂下眼帘,眼中转着晶莹的泪水。

宜浩高兴晚饭时已经喝了几杯,眼下又是几杯酒下肚,见到田氏如此体贴贤惠心里甜滋滋的。田氏在烛光下微微垂颈,眼泛微红,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味道。

他抓住田氏的手,心里暗自叹口气,说道:“有贤妻如此,爷应该满足了!”

“妾身哪里称得上是‘贤妻’,爷不喊妾身‘妒妇’,妾身就阿弥陀佛了!况且妾身嫁过来快两年,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妾身愧对侯府列祖列宗!”田氏有些伤心的回着。

宜浩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别心急,孩子早晚都会有得。”

“爷,妾身真想有个孩子。”田氏满脸的期待,又藏着一丝害羞,“天色已晚,不如让妾身服侍爷歇了吧。”

宜浩闻言点点头,到了床上分外的温柔起来。田氏有意勾引,越发的逢迎迁就,两个人竟破天荒的梅开二度。之后接连几日,宜浩都宿在上房,跟田氏的感情越来越融洽起来。

孟阔的伤势痊愈的很快,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神医只留下“汝去也”三个字就消失了。

晚瑕不好再留下来侍候孟阔,只好回府,这边找了丫头、婆子侍候。孟阔孤身一人早已经习惯,况且他在宫里也好,在军队中也罢,哪里用千娇百媚的小丫头侍候过?他把丫头全都打发回去,只留下几个婆子服侍,晚瑕知道越发的安心起来。

皇上听说他伤势大好,便宣他进宫觐见。在大殿之上封他做正三品的火器营翼长,赐三眼花翎,府邸一座,黄金万两。皇上又听说他和晚瑕的事情,一高兴竟亲自赐婚,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的五月十九。

消息传到侯府,若溪忙去给晚瑕贺喜。一进屋,见到她正坐在榻上绣花呢。

“四妹妹忙着做嫁妆呢?”她打趣着笑着过去问道。

晚瑕听了忙红着脸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回道:“二嫂子一来就拿我开心,以后再不理睬你了。”

“咱们姑嫂这般随意说话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过了这三个月你就是孟夫人了。”若溪过去拉住她的手,“说正经的,我心里真为你感觉高兴。你和孟大人是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一定会顺风顺水幸福美满!”

晚瑕听了眼神一闪,见屋子里并无外人轻声说道:“都说这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一朝飞上枝头的男人。原来他无权无势,在父亲面前发誓不会娶妾室。可眼下他成了正三品的大官,又得了皇上御赐的三眼花翎,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其实这娶不娶妾室不过是个说法,屋子里的丫头都拽上床又能如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养个外室,我又能怎么样?不瞒二嫂,这几日我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

“幸福来得太突然,心里总有种把握不住的感觉。”若溪能理解她的焦虑,笑着安抚她,“孟阔的官做的再大,也打不过侯爷去。即便是看在咱们侯府的势力,他断然不敢造次!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他被震慑,而是他发自内心的遵守约定。

他为了能娶你,不惜一切远赴胡州剿匪,把生命都置之度外。可见他对你的心是百分之百的真,不容置疑。你为了他苦求神医,做了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对他的情意天地可见。

在我看来,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便是老天爷都舍不得让你们分开。若是这样的真情因为名利而改变,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情感可以相信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担保孟阔不会变心。只是这夫妻之道在于经营,要懂得驭夫,懂得给爱情保鲜才能百年好合!”

“驭夫之道?难怪二哥到了嫂子面前半点脾气都没有。嫂子快教教我!”晚瑕听了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若溪故意逗她卖起关子,张罗着要喝茶水,说是嗓子干了。晚瑕巴巴的倒了一杯茶过来,又吩咐丫头上点心。

她喝了一口热茶,瞧见晚瑕满脸的急切,这才慢声细语地说道:“夫妻之间无非是尊重、信任和宽容。若是能做到这六个字,便没有不合的夫妻了!只是孟阔是个粗人,半辈子都是舞刀弄枪,让他说些贴心的话怕是难。女人又都喜欢听那些甜言蜜语,你这心里肯定会觉得他不够贴心。

不过越是这样的粗狂的人越是容易懂,他们心里想得和嘴上说得半点不差,不会跟你耍心机隐瞒些事情。我冷眼瞧着,孟阔是个真汉子,旁人对他有一分好,他恨不得回报十分。这个性子好是好,可是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有女人对他好,他就越发的不会拒绝了!”

“那如何是好?”晚瑕一听急了,她怕就怕孟阔受不了外面的诱惑。都说这家花没有野花香,孟阔相貌堂堂是京都新贵,指不定有多少不正经的女人惦记着呢。

孟阔是不错,可也没晚瑕想得这般抢手。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又胡思乱想罢了。

若溪听了捂着嘴巴笑起来,晚瑕这才反应过来她在打趣,红着脸扭过身子不住的拧着手里的丝帕。可她对这些话倒是真往心里去了,若溪瞧得明白。

“傻妹子,再好的夫君也要调教,不然指不定让谁得了便宜!”若溪伏在她耳边轻语起来。

晚瑕听得仔细,轻咬着嘴唇问道:“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二哥去画扇楼那样的地方你不是不知道,现如今他连边都不沾。女人要宽容、大度、温柔不假,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让步!你要告诉他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不能越雷池一步。

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可哪个女人不想拥有完整的夫君?不过是被这世俗压迫的不敢出声,一肚子苦水只能往下咽。主母暗中压制小妾,妾室背地里陷害主母,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个臭男人!要依着我,让男人也三从四德,这内院就清净太平了!”

晚瑕虽然知道若溪脑子里有不少新奇的想法,不过还是被她的观念吓到了。她怎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念头,若是被那些男人知道恐怕会认为是天之将亡的表现吧。

看着晚瑕瞪着惊恐的眼睛,若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被礼数约束的上不来气,连想想都不敢了?我不是教你做悍妇,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女人都有相同的情感,尤其是夫妻双方更应该是平等的。男人在要求女人忠贞不二的同时,也要洁身自好,这样夫妻的感情才能越发的和睦。

孟阔既然已经说出不纳妾的话来,你何不让他彻彻底底的只属于你自己?其实你心里是这样奢望的,只是不敢多想罢了。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两个人,多一个就会拥挤。你们是因为爱而走到一起,又彼此相互付出过,所以不难!”

晚瑕闻言满脸的期待,她怎么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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