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恶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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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我问道,“你们为何都要那龙魂?”
“说来话长,要从我爹娘说起。”冷青云坐起身,“我爹就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煞星冷傲山,”说起冷青云的爹,我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从冷青云的语气和垂目轻笑中,不难看出,这个爹爹是另他分外骄傲的。
“怎么不见你和悠然提起过?”我寻了张石凳坐下。
“我爹是江湖第一杀手,悠然还未出世时,他就……悠然对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悠然还真是可怜,我心里暗叹,纵有父母,却不得父母恩宠。
“爹虽然是杀手,但对我和娘却很温柔,从未见爹娘红过脸,只有一次,那次是因为爹已经金盆洗手,决定与娘找一桃园圣地,带着我共享天伦,可是爹却不顾娘的反对,接下了最后一单生意。”冷青云略一停顿,“这都是后来娘告诉我的,他们当年大吵一架,最后一单生意是刺杀秦王。”
“秦王?可是现在的圣上?”我大惊。
“正是,所以娘竭力反对,认为此事重大,关系利害,但爹也有爹的道理,委托人是爹至交,周恒昌,就是现在的杭州刺史。”冷青云不屑的轻哼一声。
他们怎么会成为至交的呢?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冷青云如同知道我心中的疑问,继续道,“玉儿一定不知道,周恒昌是天下第一妙手神医鬼转天,今日见到的周恒昌是他长年服用易容膏的结果,再也不会有人认出他了,可惜,我忘不了他。”冷青云愤愤道,“秦王,那是天子之命,我爹怎么可能杀的了他,论武功,在我爹可能无人能及,但我爹实在谋略不足,最后竟中了奇毒,而秦王还安然无恙。”
我心里一沉,妙手神医鬼转天莫不是袖手旁观……
冷青云摇头,“我爹都没再见娘和我一面。”我移步至榻前,坐下,握住冷青云微微发抖的手。
“挫骨扬灰,尸骨无存,李世民说到做到!”冷青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面目竟有些狰狞。
“青云,睡罢。”我不忍继续剥开他的伤口。
“让我说完,玉儿,”他不肯,抓住我的手,“当离幸福那么近的时候突然失去,那是怎样的感觉,爹一生颠簸,终于可以和娘长相厮守,却再也不能醒来,这让娘情何以堪。我恨秦王,恨周恒昌,他们生生夺去娘的幸福,夺去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说不出,纵然秦王手段残忍,却也不能说他完全错,无非自保,而至于那周恒昌,凭密室的画,我已感觉他对冷夫人怕是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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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朝唐 第二十九章 忆仇(二)
(起5B点5B中5B文5B网更新时间:2006…10…13 7:41:00 本章字数:2373)
“娘恨透了周恒昌,他几次上门都被娘赶了出去,我清楚记得最后一次,他跪地求娘,让我们母子跟他走,说爹生前树敌不少,如今爹已不在,仇家都蠢蠢欲动,怕我们孤儿寡母遭遇不测,当时娘已经有了身孕,幼小的我只知道抱着娘哭,娘不为周恒昌的话所动,厉声喝他不许再登我们家的门,称代爹与周恒昌割袍断义,冷家与周家从此恩义两绝。周恒昌终于离开,其实,只是我与娘不知道,后来他一直都在暗中留意我们。周恒昌虽然离开了,但娘感觉他的话也对,爹的仇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娘决定带我去找我的姥爷。姥爷已经退隐多年,也曾名震江湖,在姥爷那里,我和娘得道庇护。”
说到这里,冷青云的脸上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我为他倒了杯凉茶,他并不喝,只是将杯拿在手中,轻轻摇动,垂眼看着清透的茶水荡漾。
“娘生悠然的时候难产,作下大病,在悠然一岁时,娘也过世了,娘临终前对我说道,她曾多日梦见一个仙子,让她托子找到琉璃珠,寻五魂之人,去阴阳界,换回龙魂,而龙魂是天龙之命。我并不明白娘的嘱托,直到周恒昌出现,那时我和姥爷正准备将娘下葬,他却出现了,说可以救娘,姥爷自不会信他,不知他给姥爷使了什么手段,老爷昏倒在地,我死死抱住娘的棺木,他哄骗我,说可以救活娘,我年幼无知,竟相信他,看他打开棺木,将一透明的珠子放入娘的口中,说,得琉璃珠之人,不老不死。然后抱走娘的尸体,任我拖拽哭喊都没用,待姥爷醒后,我如实道来,姥爷只是叹口气,从此不再说娘尸首的事情。悠然十岁那年,姥爷也复天命,离开了我们。从此,我带着悠然四处流浪,打探周恒昌的消息。谁能想到这周刺史就是当年的鬼转天,而且不更名,不改姓,反而没人发现,可是,我忘不了他,见一面我就知道是他,只看他看我眼神,我就知道是他。于是我决定留在杭州。爹和姥爷都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家产,本来以为一辈子都用不到了,现在才知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冷云山庄是我后建的,冷庄主的传奇是我一手谱写。”
这周、冷两家还真是恩怨颇深,当日我同冷青云一起去周府,他能表现的如此冷静沉着的确不一般,不过以他平时表里难一的性子上看来,到也不稀奇。
“周刺史可也认出你了?”我疑惑道。
“早认出了。娘过世后,每年忌日魂魄都回来看我与悠然,娘一直嘱托我,务必要把琉璃珠拿到,换回龙魂。后来我去周府,周恒昌还苦口婆心的劝我,说琉璃珠在我娘口中,才可保我娘的尸首不腐,魂魄长存。”
我摇头,这周恒昌也是个情痴,他倒是可以长守佳人身边,却并不知佳人心意。冷青云的母亲是百花仙,得此世还愿,不必堕入轮回,若真只是个凡人,岂不是被他挡了超生投胎之路。
“你娘的魂魄没劝过周恒昌将琉璃珠给你?”既能见冷青云兄妹,也不在乎多一人罢。
“开始说过,周恒昌一意孤行,就是不肯,我娘本来就痛恨他,就放弃了规劝周恒昌,不再现形,让他连魂魄都见不到,只由他天天对着尸体。”
冷青云将手中的水一口喝了干净,让后把杯子放我手中,自己斜靠在榻上,仿佛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口气,“这样,玉儿可是明白,我为何执着龙魂了?我娘说龙魂很重要,一定要拿到。龙魂是天龙之命,会不会就是当今龙子的命呢,周复廷一心也想得到龙魂,想必他是想拿此来牵制皇上,他的企图才是最大的。其实,我也是想过要皇上的命的,不过我也犹豫,我不忍心百姓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就又陷入战乱。”
突然感觉冷青云在我面前变得心机单纯,“青云本不必告诉我这么多的,你就不怕我告密?”
他伸手稳住我的双肩,目光如火,“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知道你不会。”
“我师父也知道?”我拿下他重重压在我肩上的手,反被他顺势搂在怀里,我没有挣扎,而是温顺的匐在他胸口。
“不知道,和他没说这多,只说珠子本来是我家的,而我要龙魂,他要琉璃珠,各取所需。”
刻意不愿想起的事情又浮现在脑中,师父到底在隐瞒什么,他为什么拿了所谓我的元神又不给我……
“青云,你被周复廷发现了么?是他伤的你么?”我轻声问道。
“不是,是仙仙。”仙仙,我被惊的目瞪口呆,他继续道,“我正在偷听周复廷和他夫人说话时,被仙仙暗算,当时在尚书府里,我不敢声张,受了伤也无心恋战,就匆匆回来,正见你出来,第一次怕死,怕再也见不到你……”
仙仙不是被我师父留在了红袖楼的客房么?怎么会这样,师父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他此去很可能是个圈套。我一下子站起身,“我该走了。”
冷青云眉头轻皱,“玉儿去能有什么用呢?”
我一怔,是啊,我去能有什么用呢,论武功,何人都比我强,而至于其他,我就什么都不会了。
“我有青云上次给我的隐身符,到时,我可以见机行事。”我扬了扬手中的符咒。
冷青云摇头,“仙仙见过的人,隐身符就没用了,估计是可以嗅到这个人的味道,不然,在尚书府,我怎么会被他伤到。”
啊?我还真是一无是处了。
我扶冷青云躺下,为他盖好被,“放心好了,我苏玉运气好。如何我都要去的。”
冷青云知道拦我不住,对我道,“我外衣夹袋里另有一道符咒,玉儿拿去,还能省些力气。”
“诶?”
“神行千里,难不成玉儿认为这两天,我是跑去京城的?”冷青云看我发呆的样子轻笑。
我佯装气愤,在他衣服中翻出神行千里符,侧头道,“快睡,我走了。”
后院高墙,我犹豫半刻,终咬牙越过,累至吐血。我这次是想过走正门的,但考虑到我是未来的庄主夫人,不能给下人留下半夜出门,行为不检的印象,我只有翻墙之策了。
神行千里果然好用,转眼我就到了红袖楼,我隐了身形,闪闪躲躲进了红袖楼三楼客房,还好,没遇到仙仙,却殊不知,我的所有动作,都被另一双眼睛看了去。好书尽在 。。
第二辑 朝唐 第三十章 追踪
(起1V点1V中1V文1V网更新时间:2006…10…15 0:05:00 本章字数:3016)
三楼客房俨然不是我上次离开时的样子,而且,空无一人。我顿感无措,师父在何处呢?
伤冷青云的人是仙仙,冷青云在京城见到的人是周复廷,而师父是假扮仙仙,收到周复廷回杭州的消息,去红袖楼,我咬紧下唇,摆明师父上当了,心中不由恼怒,师父,你非要我这样担心么?如果这是仙仙的圈套,他一定是准备好了对付师父的方法,而我能寻到的线索仅限于上次师父制服仙仙的客房,下一步,我该如何做呢,一筹莫展。
我在红袖楼上上下下寻了个遍,无论师父,无论仙仙,无论周复廷,都没有半点影踪,我无奈坐在楼梯上,说不定师父现在已经被仙仙绑了去,被千虐万虐。
“春香,怎么好几日没见你家妈妈了?”一肥头大耳的寻芳客,挽着一杨柳细腰正欲上搂。
“官人——”那女子娇嗔道,“可是嫌春香服侍的不周到?怎么还想着我家妈妈。”说罢,使了小性子,在楼下扭捏着不肯上楼。
那胖子的心都要碎了,大手揽过女子,猪唇凑了上去,“心肝儿,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那女子半推半就,“我家妈妈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昨日倒是回来一次,一会就又走了,官人都只是晚上来,见不到妈妈也是正常的……哎呀,羞死奴家了,官人急什么啊,咱们上楼再……啊呀……”
俩个人拖拽着上了楼,我迅速闪到一边,险些被那死胖子踩到。真是,调情都调的那么龌龊,换做我家青云,才够养眼。
不过,那女子说仙仙回来过?我伸手摸摸随身带的银票,我决定赌一把。
我出了红袖楼的门,在无人的地方收了隐身符,略一整理衣服,大摇大摆走进红袖楼。
“客官里边请,”门童识相的引领,“小人对客官有印象,客官这次是来找哪个姑娘?”
“在下找你家妈妈。”
“妈妈不在呢,公子想找哪为姑娘,小人会为公子引领的。”
我止了脚步,轻挑眉毛,“在下就是想找你家妈妈。”
“什么事?”账房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一定要找妈妈,小人都说不在了。”门童一边说一边让到一边。
账房刚要开口,我就一张银票奉上,“在下和你家妈妈有言在先,每次都要你家妈妈亲自招待的。”
账房狐疑看我一眼,又扫了眼银票,立时眉开眼笑,“公子客气了,实不相瞒,我家妈妈近几日的确是都不在楼里的,等妈妈回来,我再亲自去请公子。”
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咬牙又掏出一张银票,轻轻在手里抖动,“可知妈妈去哪了?”
账房的眼睛随着银票上下移动,“公子这样喜欢我家妈妈,一定知道妈妈对丝绸在行,昨日是同周府的大公子走的,想必是去他的绸缎庄了。”
“噢,”我收起银票,“既然你家妈妈真的不在,那在下改日再来。”
账房眼睁睁见我收了银票,极不甘心的送我出门,“公子可要常来啊。”
周府的绸缎庄,“丝周”吗?整个杭州城那得多少家啊,我轻叹一声,好在我有神行千里,可是店铺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看来只能一道街一道街的找了,我仰天长叹,师父、冷青云,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啊。
夜幕沉沉,出除了几处青楼和大的酒楼还灯火通明,很多店铺和人家都门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