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恶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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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莫名感觉,自己已经活过千年万年,而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本是心中所想,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可柔肠百转,凭空万端,便泪盈于睫。我并不知道,这是承影早已见了的,我心里的印记。
白衣将我靠近他胸口,低头吻过我的眼睫,冰凉的唇,温柔的意。我竟毫无惊讶,仿佛天经地义。
“小白,为何初见你便惊觉为故人……”我轻言。
“我亦如此感觉……”白衣嗓音低沉,紧搂我的手用力收紧,我在他火热的胸膛里听到他狂乱的心跳,我心亦这般。
其实我想回头吻上他的唇,可是,我不敢……何时,我竟如此不知矜持,只在见了他第一眼时,我便开始沉沦……
奇妙的感觉,却苦不堪言。胸膛里那颗小小的心脏,不得安然。
我轻叹一声,让自己冷静自处。
我从上衣夹袋中拿出那枚坠子,洁白细腻,光亮温润,比玉还暖,比骨还硬。
“这是何物?”我伸出手,举高坠子在白衣眼前。
“象牙。”我虽背对白衣,却感到他温柔笑意。
“从何处得来?”我惊奇,我连象都未见过。
“不知,记事起便带在身边。”白衣的下颚轻抵我脸侧,在我耳边低柔说到。我在他的气息里寻到一丝宠溺,心热如火。
我将那象牙坠子偷偷贴向心口,这是他日日带在身边的……我的心里,好喜欢他……
只有星星的夜里,黑色的骏马驰骋,多想要这一刻,永恒。
依稀可见祭祀场的轮廓了,白衣略收紧缰绳,黑雪速度慢了下来,改踱步而行。
潮湿的空气混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黑雪微摇颈鬃,鼻子喷出粗气,优雅举步跨过满地的尸体。我紧紧抱着小天,靠着白衣的身体,睁大眼睛看着黑雪铁蹄落下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怕黑雪的铁蹄搅扰怨魂?亦或是那铁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恐惧上,亲眼看着,总比不见反而放大了恐惧好。
我在白衣怀里有一丝丝颤抖,白衣扶我靠紧他,温热的手掌蒙住了我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白衣拿开手掌时,我们已经在观礼台的后面山坡上,白衣先下马继而又抱我下来。
我稳了稳神,把象牙坠子放在白衣手里,“还你。”
“你若喜欢,就送你。”坠子又放回我手中。
我摇了摇头,咬着唇把坠子带到白衣颈上,“你的东西我还你。”
白衣合手握紧坠子又打开看了一眼,放入衣内,“你的剑是什么样子,很重要?”
我不可思议的看白衣,居然还问重要不重要,不重要我大半夜的到这停尸场来看风景啊。
“翡翠柄,看不到剑身,”我一边对白衣说,一边和小天比划,指指自己的腰间,“翡翠,龙歌。”
小天蹲在地上,歪过头看我,忽然领悟,来到我腰间嗅了下,然后找了起来。
“龙歌?承影?”白衣低声念过,却并未再问我。
我们跟在小天身后,最后竟到了白衣日间远观祭祀的密林,白衣不屑的别过头,我越发心虚。
小天轻吠起来,前爪抓挠着一处低矮灌木,我走近看,承影果然别在了里面的树枝丛里。
承影重回我腰间,我抱起小天亲了又亲,小天也亲昵的舔我的脸。
“小白,”我轻言浅笑,极尽乖巧,“谢谢你。”
“白天你来时我便知道,只是不知道你竟这样蠢,做贼的反而丢了东西。”白衣抬头望天,不看我一脸讨好的笑。
知道不早说,浪费我灵力,等下,那我用读心术时他是不是也知道?那当时,不是灵力用光了,而是他断了我的读心术?!今天算是丢尽我那面若桃李、蕙质兰心的娘亲的脸了(一:你娘已经习惯了)。
我独自生气,白衣的脸上不屑中透着得意,我更气恼。
回到小山坡,黑雪见我们归来,顿时英姿勃发直视前方,两只前蹄交错踏着地面。
马儿都知道要回家了,我把小天先放到马背上,然后气鼓鼓的看向白衣,等他抱我上马,并不说话。
白衣走近我,突然抱我旋转而起,我大声惊呼,看他,眼睛弯弯,一脸笑意,心跳一停,脑中一片空白。白衣放下我,双手捧起我的面颊,覆上双唇,我吃惊的睁大眼睛,见白衣动情的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映下幽幽的影子,心里登时一溶,整个身子软了下来,双臂攀上他的脖颈,闭目相迎。白衣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轻叩贝齿,由轻及重,咬噬我的下唇,待我微启齿唇,炽热的舌便卷入我口中贪婪吮吸,忘情索吻。越来越无力,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却还胶缠在一起不愿分开,顺势倒在草地上,由着坡势向下翻滚,白衣用手扶住我的头不被翻转的时候碰到,唇却不曾离开我的,继续深吻,翻至坡底。
白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微启星眸,目光迷离,他双手扶住我的双肩,我亦迷蒙的望向他,他咬牙似在做艰难的抉择,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别过头不看我。我靠近他,蜷在他的怀里,他烈火一样的胸膛让我眷恋。
“小白,我若死了你可会记得我?”我匐上白衣胸口,侧耳听他有节奏的心跳。
“为何会死?”白衣双手交于我身前,用力收紧。
“就是感觉……生命已在尽头……”我略微起身,看向白衣。
白衣又揽我靠近他胸口,脸颊磨蹭我的额头,“你不会死。”
我咧开嘴,甜甜一笑,“我不要死,我舍不得你。”白衣开心的笑,抱我在怀里轻轻的摇,低头亲吻我的面颊、眼睛、鼻子……
“二位真是好兴致啊。”距离我们一丈远处,一挺拔男子双臂交于胸前冷冷说道,旁边还有小天在轻声呜咽。
“龙歌!”我叫道,忽感现在与白衣的姿势非常不雅,欲起身,白衣却抱紧我,不由我动弹。
龙歌轻哼一声,侧过身去,“师父让我来告诉你,三日之内回天都山。”
“有劳师兄了,吾时知晓。”白衣声音慵懒道。
龙歌冷冷盯着他,突然上前,一把拉起我,将我置于一旁,俯身对白衣说道,“你不可骗她。”
骗她,她可是我?我心中一凉。
白衣漫不经心,“师兄,师父可叫你多管闲事?”
龙歌抓起白衣胸前衣襟,提于自己面前,“你的事是闲事,她的不是!”说罢,狠狠甩了手。
“玉儿可要跟我走?”走过我身旁时龙歌侧头问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有句话,我定要自己问白衣。
龙歌深望我一眼,纵身跃起。小天奔过来几步,楚楚望着龙歌远去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白衣只是紧紧抱着我,并不说话。
“小白,你可有骗我?”我终于问起。
白衣还是无语,我的心,跌至谷底。
我苏玉能有何值得人骗,我除了是我爹娘的女儿,是我姐姐的妹妹,我有何能值得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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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商殇 第十章 搅局
(起6W点6W中6W文6W网更新时间:2006…8…13 10:12:00 本章字数:2707)
回到王宫时,天已透亮,我吩咐婢女不必叫我用早膳,简单梳洗后,搂着小天,钻入被中。
过去的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无力一一想清楚,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若要成佛,必经天域、地域、魔域之火,灭三毒嗔、痴、贪念,且勿执着……”
……
“悟空,我若死了,你可会记得我?”
“音执,你不会死……”
……
“悟空,正是你千年的陪伴才有今日的我,我们永不分离……”
“音执,我不会放你离开我……”
……
“音执,是我因执生你……你必须死!”
……
茫茫火海。
“悟空,不要走……”
……
醒来,这一觉好累,只记得乱梦纷纷,却不记得梦中之事,苦恼看向小天,还在眯着眼睛打瞌睡。
已近中午,听婢女说姐姐和爹都在我睡时来看过我。
从祭祀之后,我还没有去见过姐姐,匆匆让婢女准备了饭菜,草草吃过,便去看望姐姐。
帝辛寝宫,姐姐正在喂帝辛服汤药。
“民女苏玉扣见大王、娘娘。”我跪地施礼,帝辛对我一笑,示意我起来。
想是姐姐也是一夜未休息好,脸色略显憔悴。
“大王可有好些?”我怯怯问道。
“无碍,亏得玉儿挂念。”帝辛嗓音沙哑,轻咳一声,姐姐急忙为他抚背,这时的两人,像极了平常人家的夫妻。
“玉儿身子可好些?”姐姐爱怜的看着我。
我笑言:“玉儿无事,只是一时心急,并无大碍,姐姐放心。”
正在这时,一女官进来禀道,“大王,王太傅在外求见。”
“宣。”帝辛威仪顿生。
我看向姐姐,姐姐示意我不必退下。
一微胖华服男子进来。
“大王,微臣现已查明,昨日乱党实则为东伯侯旧部伙同妖人,先是杀了太史大祭司,然后使用控尸术操控大祭司的尸体,意欲加害大王和娘娘。”
“东伯侯么?”帝辛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再去细查,所有兵俘,都好生伺候!”
“是,微臣告退。”
“亲眼见了大王和娘娘都无大碍,玉儿也心安了,玉儿告退。”我俯身一拜,看向姐姐。
“玉儿下去吧,妲己,我稍是小睡,你去陪陪玉儿。”帝辛只有对姐姐说话的时候才柔情漫溢。
姐姐扶帝辛躺下,盖好被子,见帝辛闭目睡去,方和我离开。
曲径长廊,姐姐与我缓步而行。
“玉儿要走了,姐姐要好好照顾自己。”
“人人都想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姐姐对我嫣然一笑,将我零散的发丝别于耳后,宠溺的看我,说道,“玉儿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爹娘和姐姐担心。”
“姐姐……”我看着姐姐,眼中湿润,笑容却一直挂在脸上。最近总是丢了什么般的落魄,再也不想见自己珍爱的失去。
“姐姐没事的,大王会保护我,昨日大王受伤,也是为了护我……叫我如何能不好好待他……”姐姐低垂眼眸,从夹袋中缓缓拿出一只玉钗,放入我手中,“若有机会见了姬发,玉儿代姐姐交还于他……”
我无措的望着姐姐,姐姐又想起什么,拿过玉钗,轻轻折断,放回我手中,“就说前缘以尽,恩断情绝。”
姐姐的眼中有隐隐哀愁,但却没有不舍和留恋,想必今日的决定她已想过许久。
我收好断钗,“姐姐留步吧,大王现在一定想你在他身边,我去找爹爹,走时,再来和姐姐别过。”
姐姐微微点头,缓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去和大王说,晚上给玉儿和爹送行,权当家宴。”
先回了住处,小火正坐于门口围栏,见我过来,起身迎我,“玉,老爷决定明日一早启程,吩咐我过来告诉你一声,让你今日好好休息。”
“嗯。”
“我已经吩咐了女奴收拾好你的东西。大王和娘娘又赏赐了好多。”
“嗯。”
“玉……”小火担忧的看着我。
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时俏皮一笑,拍拍小火的肩膀,“刚见了姐姐,想是要分别,还有些回不过神。”
小火这才放心一笑,想了想又说,“玉心里若有不称心的事,都可于御火说,御火定尽兄长之力。”
“那是自然的。”我认真点头,“小火,等我去抱了小天,随我一道去见我爹爹。”
我轻声喝止要禀报的婢女,推门进时,正见白衣和爹在下棋。
爹对我慈祥笑过,又专心下棋。
一局终毕,白衣输。
“大人果然厉害,举棋风形雷阵,落子稳如泰山,三战三胜,局局尽显沟壑乾坤,晚辈自叹弗如。”白衣目锁棋盘诚挚说道。
虚伪,我在心里说。
“贤侄过谦,原以为你只是武功了得,今日才知布阵兵法你皆有造诣,难得将才。”爹喜形于色。
“大人过奖了,晚辈只是粗通一二。”白衣略一摇头谦逊道。
真虚伪,我嘴一撇,白衣的眉轻皱一下。
“大人,晚辈在朝歌有些旧识,此次离开与之辞行,定少不了水酒痛饮,可能会误了出发时辰,我与大人在路上汇合可好?”白衣恭敬的望着爹。
“也好,做人就要有情有义,一会你去问过车夫路线便可。”爹欣然点头。
想去天都山,没那么容易,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