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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国色无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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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庆丰帝睁开了眼,似乎有了兴趣,“是谁?”

“正是八皇子。”

“八皇子,”庆丰帝想了想,“原来你说的是景墨啊……”

当年段灵进宫,先封为贵人,她容姿秀丽,舞艺超群,最是讨得庆丰帝的欢心。没几年便被擢升为嫔,再后来生下景墨,册封为妃。庆丰帝对她一直恩宠有佳,但当年的灵妃性子急躁,又很任性,仗着皇上的宠爱,也常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皇上有时虽也有气,但仍是念着她的好,便也就都算了。

直到后来,因为她的任性,使得新入宫才受宠的原贵人在病中没能及时就诊,连带害了那原贵人才怀上的龙种。

为此,香消玉殒,庆丰帝抚着尸身又痛又怒,一气之下将灵妃打入了冷宫,还扬言永不召见。

因为这样,连带着景墨也一直都不得宠爱。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当年的事早已渐渐烟消云散了。突然想起了灵妃,当年那个在牡丹花从下翩然起舞的身姿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当年那般的眷恋恩宠,十多年未见,她独自一人住在静思殿,不知可还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总是特别困,各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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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龙恩浩荡 。。。

虽说是永不召见,但毕竟曾经那般的恩宠,如今又再忆起,怎能不唏嘘感慨?庆丰帝屏退了左右随从,独自一人慢慢向静思殿踱去。

冷宫终究不同于其他地方,一走到那里便顿感清冷寂静。没有人声,没有喧哗,甚至连这儿的花也比别处开得更加惨淡些。

静思殿还算干净,虽然灵妃身边只剩下了两名随身侍女,但每日里却仍是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免得灵妃见了不高兴。

庆丰帝走进内堂,里面缭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空寂的屋中,一个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正低着头凝神抄写着手中的佛经,她那样的专注,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正慢慢走近她身边的皇上。

“字迹隽秀,笔力柔婉,灵儿的字依然如故。”庆丰帝站在了灵妃身旁,缓缓说道。

灵妃的手一凝,搁下笔,抬眸望向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快十年了,她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的生活。

永不召见!

当年他是说的那样决绝。他有佳丽三千,少了段灵一人又有何妨,他还有皇后,还有荣妃、瑨妃、云妃……

可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却是她唯一的丈夫。

十多年了,他是终于想到要来看她一眼了。

庆丰帝又何尝不是感慨,灵妃虽在冷宫多年,但她渐渐改了性子,修身养性,潜心向佛,容颜倒是依然未改,更添上了一份成熟婉媚的风韵。可他自己却在日日操劳之中,早已老去了。

“皇上驾到,臣妾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灵妃欲要跪下,淡淡地请罪。

庆丰帝忙将她扶住,柔软冰冷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产生了一股忍不住想要疼惜的冲动。

“灵儿,朕还记得当年你做的桂花露最是清甜可口,连御膳房也比不上。不知朕今日有没有口福尝一尝?”

灵妃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头含笑:“皇上宽坐,臣妾这就去做。”

那一天,皇上在静思殿呆了多久没有人知道,顺安只知道庆丰帝是直到第二天的辰时才回来的。

这个消息他悄悄传给了齐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灵妃被冷落了十多年,如今却能将皇上在静思殿里留了一日一夜,其中不免让人产生许多猜想,而最令他担忧的便是,若是灵妃重新获宠,子凭母贵,景墨会不会也成为他的一个强劲敌手?

这,不能不防。

果不其然,几日后在一次朝议上,庆丰帝提起了景墨的名字,他读了一篇景墨所写的《政论十疏》,得到下面大臣的一片赞誉。

“八皇儿天资聪颖,策论中的许多观点都颇得朕意。看来你虽在外两年,但学问却一点儿也没有荒废下来。如今白夷族在东南之地有些骚动,朕想派风羽军前去镇乱,这督军之位就交给八皇儿,不知各位臣工可有意见?”

庆丰帝凌厉的目光扫向殿上诸人:裕王景沣似有不满,眉头紧锁,宁国公刘靖在他身旁拉住了一管衣袖,似乎警示他不要妄言;齐王景宣面色沉峻,仿佛刀刻的冰山,他虽表面上镇静,但内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至于靖国公段桓和站在后排的八皇子景墨倒是一派泰然的景象,仿佛这点恩宠根本就是与他们无关的。

一下朝,到了杜致的府中,齐王首先按捺不住发作了出来,将房中众物纷纷打碎在地。杜致、裴全在旁相劝,不知为何今日一贯冷静的齐王会如此失态。

他咬着牙,恨恨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他们可真是有手段,一步一步,居然能将景墨抬上来。”

“殿下,皇上不过是夸了他几句,让他去东南当个督军,光这些还是仍然无法与您的地位相比啊?”裴全说道。

“你懂什么?”齐王拂袖,“父皇这几日天天都往静思殿跑,今日在朝上当众夸了景墨不说,还让他随军出征,这用意还不明显吗?白夷族这群游寇根本不足畏惧,父皇是摆明了送一个军功给他。你们两个还在这儿安慰我,好不容易打击了景沣一下,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景墨。”

他双眼放着冷厉的光,“不行,我绝不能让他成为我的威胁。”

段逸风率着风羽军随景墨一起出征东南。

他离府之前,交代了菱香一定要好好照顾无双。

其实段府这么安全,无双根本不用什么人照顾。段老夫人和何夫人也偶尔会请她过去,一起聊上一会儿,无双本就乖巧,嘴又甜,常哄得段老夫人欢喜不已。私底下,老妇人也常跟何夫人说,若是这丫头能当咱们家的媳妇儿该有多好。

何夫人心里自然明白,但是瞧无双待逸琪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便只能说两个孩子还小,再看看吧。

段逸风一去几日,无双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往每天他总会来看自己一次,哪怕只是淡淡地说上几句话,和自己到外面走上一走,看看那些已经在池中开放的白莲。

他不在,除了菱香,这偌大的府中似乎再没有和她亲近的人了。

暖风阵阵,菱香到了别的院中和几个小丫鬟一起做些绣样去了。无双在湘云阁闲来无事,便心血来潮的拿出纸笔,作起了画来。

幸好前世还有学过国画的底子,画起来虽算不上传神,但那画上人物的形象却仍是栩栩如生。

左右房中无人,她想着什么便画了。

白色的画纸上,几笔便勾勒出了一个清峻的脸庞,眉若远山,眼瞳中的那份神髓最是难描,画着画着,便呆呆的凝在了那里。

“呀……”身后传来一声轻呼。

无双赶忙站起身来,她刚才太专注了,没有看到菱香已经回来站在了她的身后。那画中人已被她看了个大概。

菱香怔怔站在那儿,愣愣地指着那画:“这是……这是……”

无双拉过菱香,脸一下子红了,赶忙想把那画藏起来。

在湘云阁,菱香和无双素来就和姐妹一般,菱香笑道:“小姐这画中之人,我看倒是和一个人像得很。”

“你这丫头,又胡说什么?”

菱香绕到她跟前,果见那脸早就羞得红了,便打趣道:“小姐无缘无故画他的像,不知道的还以为……”

无双忙将手掩上她那张利口,啐道:“偏你是个多嘴的,你要是出去乱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菱香见无双认真起来,便不敢再笑了:“小姐,难道你真的喜欢这画中人?但他可是……”

“菱香,可别胡说,”无双肃然,她的这般心事一直埋在心底,从未向人说起过。

“其实,大小姐已经去了,临终的时候又托大公子照顾你,若你真的喜欢他,为何不明言?”菱香想什么就说什么,虽言之有理,但无双被她说破心事,脸上终不免尴尬。

菱香替无双将画受了起来,安慰道:“小姐放心,我自是不会说出去,只是你这么憋闷着,他又不知你的心意,还打算着要将你许配给旁人。”

“他是什么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无双深深记得当日心梅去世之后,他在灵堂前一字一泣地念着那篇祭文,深情如斯,又有谁可以替代心梅在他心中的地位呢?但若段逸风不是这样一个痴情之人,无双又怎会对他情根深种,自伤自艾?

想来,一切都是缘法,是劫数。

她并非不想说,怕的是,有些话若一旦说了出来,并不是得,而是彻底的失去。

行军已至东南奉溪,天色已晚,风羽军安营扎寨,暂且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行上路。

此番是景墨第一次行军,虽有些惴惴,但好在和段逸风在一处,便多了几分安定。

夜色如水,二人在营地不远处的山岗上望月促膝,景墨不由感慨万千,一切都朝着段桓所预想的在进行着,他在得到庆丰帝渐渐信任的同时,也感到了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八皇子,外出行军条件艰苦,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不要介意和我说。”

景墨呵呵一笑:“表哥,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景墨。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咱们俩的友情总是不会变的。”

“说的是啊……”段逸风心有触动,景墨在段府的那些日子,他们俩是最谈得来的朋友。只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若是以后,真的能够如靖国公所愿,景墨继承了大统,他们真的还能做朋友吗?

“表哥,此番我随军出征,也不知是福是祸,临行前看裕王和齐王的脸色都是十分的不好看啊!”景墨倒不是担心,他本就没什么可失去的,所得的一切也都不过是上天的恩赐。

“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你会突然之间从中冒出头来。”

“若不是江太傅在父皇面前替我讲那番话,又若不是父皇念及母妃的旧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只是从此往后,曾经那些清静悠闲的日子怕是再不能有了。”景墨垂眸,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那在琉璃苑中对着木槿花舞剑,心无旁碍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他是身不由己,段逸风又何尝不是?无论是作为朋友、表哥也好,还是为了段氏一族,他都必须要帮助景墨。

“嗖,”二人的身后射出了三支冷箭,好在段逸风听觉灵敏,又戒备极强,忙按着景墨的身子俯下,那些冷箭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什么人?”段逸风纵身跃出,想要去追,但哪里还有人影?那些刺客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哼,他们倒是性急!”景墨拍拍身上的尘土,与段逸风对视了一眼。

“景墨,这几日你我必须寸步不离,他们阴险狡诈,只怕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天之后,段逸风与景墨天天形影不离,营地中也加强了护卫,在这滴水不漏的措施之下,还是发生了三次有惊无险的刺杀。

这是一场博弈,先沉不住气的人必定只能沦为输家。

裕王听着来报的一次次失败的刺杀,怒火从烧,破口便是一顿大骂:“你们这些饭桶,平日养你们这么久,竟是一点用都没有!杀一个人这么难吗?为何一次次都跟我说不得手,不得手?!若是再有下次,我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殿下!”门外进来的刘靖,忙止住了裕王的发怒,挥了挥手将他豢养的这群死士赶了下去。

“殿下,千万别沉不住气,如今你最大的对手仍是齐王,不是那个八皇子!”宁国公苦口劝道。

“沉住气,姨丈,你要我如何沉得住气?如今的形势我是最不利的,一个齐王已经快要勒得我喘不过起来,现在又多了一个景墨……”

刘靖气道:“旁人知道要坐壁上观,你就不懂?既然知道形势不比别人,你就更该韬光养晦,八皇子尚且不成气候,至于齐王,乐得看你先出手啊!”

“那……那姨丈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刘靖想了想道:“八皇子是子凭母贵,你去求皇后,她毕竟是六宫之主,让她想想办法,先压下灵妃的势头再说。”

这一夜,子时已过,靖国公府中的人都已睡下,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很久,很久……直到赵旉披着外衣起身打开了门。

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带着一个面上遮着黑纱之人,嘶哑着嗓子低语道:“带我去见靖国公。”

“现在?”

那男人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赵旉一见忙将二人拉了进来,闪进门中。

“稍等,我这就去禀告国公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妖儿迷上了看大家的书评~~~~~O(∩_∩)O

25

25、意乱情迷 。。。

深夜访客,神秘鬼祟。

段桓听了赵旉的来报,立刻起身去见了那个男人。

“国公爷,在下不负所托,将他给你带回来了。”那男人拉过身旁面遮黑纱之人。

段桓朝他打量了一番,突然之间走到那人面前,将那黑纱扯了下来。

他本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虽借着烛光,却依然能够看见,他的脸上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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