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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国色无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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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样了?”

段逸风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凝重,去静王府的路上,他遇到了正从宫里赶出来报信的风羽军将士。

“殿下……”段逸风不知该怎么启齿,这变故实在太突然,也太惨烈,“灵妃娘娘她……已经在宫中殉葬,虽先帝去了……”说到最后,语声也哽咽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景墨。

“殉葬?”景墨的身子向后晃了一下,一个没有站稳,整个人就摔坐在了地上。

段逸风连忙上去扶他,“殿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裕王殿下将会继承大统,下个月初八,登基称帝。”

“母妃……是被他们逼死的!”景墨咬着牙,眼中一片血红,含着满满的泪水。

“现在朝廷已经被控制了,江太傅和秦大人因为提出了反对意见,如今被皇后禁足在家,还有父亲……”

“舅舅怎么了?”景墨忙问。

“皇后说父亲私自带军进宫,犯了谋逆大罪,要治他的罪,现在也被押在了刑部大牢。现在,皇后一定派人到处找你,这几日我们千万不能随便露面。”

“逸风,整件事情是有预谋的。”景墨的眼中突然闪过两道冷厉的寒光,这样的眼神,从前,从未有过。

“父皇病逝,皇后用了不到一个晚上就收管了御林军,就布置好了所有的一切。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伤心,没有慌乱,而是一件一件的事情做得有条不紊,而且每一件都是针对我,针对段家。”

“殿下,你的意思是……?”

“父皇绝不会将皇位传给裕王,也绝不可能事突然暴毙,这件事,内中定有蹊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特别晕~~~~哎,大家给力撒花吧,亲爱滴们可以去看看妖儿的新文《阳顶天的极品小兽》,保证各种有爱~~~O(∩_∩)O

50

50、三个条件 。。。

夜晚,郊外的屋子里格外寂静,衬得周围的虫鸣蛙叫也更清晰了起来。

景墨根本睡不着,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他,如今正陷于最为被动的局面之中,他搂着无双,突然问:“双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再也没机会回去了?”

无双抬眼,从景墨的神色中她又怎能不明白此刻的形势是有多么不利。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认低服输已是万万不能,落在了皇后和裕王的手中,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景墨,你心里恨吗?”

“恨?”

无双点点头:“恨皇后,恨裕王……”

“当然恨!杀母之仇必然要报,只是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又被困在这里,我……”

“景墨,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还未到绝境,千万不能灰心。”无双靠在景墨的怀中,想起他们从相识至今所经历的这些事情。

她眼看着景墨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直坐到现在的静王殿下,差一点就能继承大统,心里感慨万千。

当初他曾说过,权利并非他所求,他一心要的不过是与她安安乐乐地过着悠闲自在的小日子,只要离开京都,他们就能实现这样的愿望。

可是,事到如今,他背负着这么多的仇恨,他承担着那么多人的命运,哪里还脱得了身?

他必须要咬着牙挺过这些关口,必须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否则静王一党,死无葬身之地!

她能做的,只有守在他的身边,帮助他完成这一切。

无双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拉着景墨说道:“皇上一向是个心思细密之人,因此这么多年来能够权衡好几方的势力。我觉得皇上虽然暴毙,但是在这之前,他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你说说……父皇会有遗诏?”

“我只是这么猜,不过就算有,这遗诏要么是藏在了极隐秘之处,要么,就是已经被皇后毁了。”

“哎……”景墨叹了一口气,“有遗诏又怎么样?现在整个朝廷的人都在他们的控制中,就连风羽军也被兵部管制了起来。无双,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难道整个朝廷就没有不是皇后的人了?”无双一语虽是无意而说,但却突然点醒了景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来,不由脱口而出:“安国公!”

安国公刘启正是朝中权贵,以前一向不问朝事,他一向独善其身,但是庆丰帝生前却对他十分信任。

如果要说现在可以相助景墨的,除了安国公,便没有其他人了。

第二日,景墨将自己的想法同段逸风说了,他想要亲自去一趟安国公府去见刘启正。

段逸风仍觉得太过冒险,外面的形势瞬息万变,万一安国公已经站在了皇后和裕王这一边,那可就糟糕了。

景墨却道:“如今守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一样是条死路,倒不如冒险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段逸风拗不过他,但也绝不肯让他一人前去冒险,坚持要护送他一起前往。

而无双和逸锦两人则留在了宅中。

他们穿着普通的平民服装,打扮成给安国公府送酒的伙计混了进去。

安国公府很大,但好在皇后正忙于对付段家,这里没有安置探子,应该还算比较安全。

府中的下人、守卫也不多,安国公正独自一人在花园的湖心亭中饮酒作画。

不管外面风云如何变化,他的这份闲情雅致倒是一直未变。只是今日,他笔下画着苍鹰展翅图,笔触却有些微微的颤动。

“启正叔。”景墨站在亭外,轻唤了一声。

“静王殿下……”安国公放下手中的笔,他似乎是早就想到了总有一天,景墨一定会来找他,但又对他突然之间的出现感到一丝惊讶。

毕竟现在,贸然出现在京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启正叔!”景墨又叫了一声,流着泪跪在了安国公的身前。

“殿下这是做什么,老臣承受不起!”安国公赶紧去扶。

景墨仍是跪着不肯起身,“如今我母妃遇害,舅舅一家都因我受到牵连,现在景墨正是走投无路之时。千思万想,现在也只有启正叔你能够帮我了。”

“哎……殿下啊!”安国公长叹一声,执意将泪眼涟涟的景墨扶了起来。

“这变故来得太快,实在令人措手不及啊!也好在你逃了出去,要不然现在,我也很难帮你啊。”

景墨听安国公话中有话,忙问:“难道说启正叔真有办法可以帮我?”

他点了点头:“俗话说名正则言顺,名不正则天下都容不得。皇后和裕王假传皇上旨意,胆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将来自由人会收拾他们。”安国公顿了顿,当初他听闻庆丰帝的死讯之时,心中如被石击。

庆丰帝不是没有防备,只是千防万防,但想要害人的心思和手段却是无孔不入的,终究还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不过好在,他早就立下了遗诏,交到了安国公的手中。

刘启正带着景墨来到书房,那封遗诏自庆丰帝交给他的那一刻,他便一直收在书房锦盒之中。

遗诏上说的清清楚楚,立八皇子景墨为太子,待到皇上仙去之后,继承大统。

景墨捧着这封诏书百感交集,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若是早一些将这封遗诏昭告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惨剧发生,也不会令他的母妃惨死在别人的手上。

“殿下,当日先帝将这封遗诏讲给我的时候,曾对我说过几句话,他千叮万嘱,只有你答应了这些条件,才让我将这遗诏宣告天下。”

“启正叔,是什么条件?”

安国公说道:“皇上要你答应,第一称帝之后要善待自己的兄弟,且不能残杀手足。”

“好。人,我可以不杀。”景墨想起裕王,眼中就放出了一股怒火。

“第二,称帝后要善待天下百姓,万事以国事为重,不加赋税,不要增添百姓的负担。”

景墨舒了口气,点头道:“那是自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训诫,景墨一直牢记于心。”

“还有第三桩……”安国公沉吟道,“先帝说,称帝后要你广选秀女,多立妃嫔,万不能独宠一人。这也是皇上最担心的一点。”

景墨一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和无双成婚以来,他心内一直都只有她一人,当初因为无双的缘故,他宁可放弃继承皇位的机会。

只是当时和现在的情况却又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尚能过一种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再后退一步!

当感情和责任交织在一起让他选择的时候,终于还是为难了。

“殿下,历来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你内心可以只有皇妃一人,但是后宫却不能只有她一个。只要殿下答应先帝所说的这些,老臣即刻就带着朝中大臣还你一个名分。”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想起无双说的那句话:“景墨,无论未来的路是怎样的,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从安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说不清那种感觉是轻松还是更加的沉重。

段逸风见他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他不愿意帮你?”

景墨摇头,“恰恰相反,启正叔他答应帮我,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帮我。只是逸风,我心里却有些慌乱,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我做的这些事,都不是从前的我所想要的。”

“可是殿下,现在你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是啊,现在他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任何人都是如此,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要牺牲一些东西。父皇没有再逼他舍弃无双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为人君者,万不可有软肋,后宫中多置一些妃嫔,也许对将来的无双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只要她一个,那就够了。

二人回到宅中的时候,却发现在他们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宅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屋子里,逸锦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一看到他们走进屋子,便一下子扑到了段逸风的身边,喃喃道:“大哥……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反常的神色十分不安,段逸风忙问:“逸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景墨,只是哭着一直在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没站稳。”

景墨心中立刻一凛,抓过逸锦问:“你推了无双?!”

“不是……是她自己没站稳……”景墨狠狠将她摔在了地上,疯了一般地跑到无双的房中。

床上是一滩殷红的鲜血,无双面如金纸,低低呻吟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颊淌了下来。

随后跟来的段逸风看到后也吃了一大惊,忙道:“我这就去请大夫,景墨,你冷静一点,快去看看无双怎么样了。”

段逸风将逸锦一起带了出去,上一次他失控差点杀了逸琪的事仍历历在目,这一次无双受的伤害比那次来的更大,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段逸风怕逸锦性命难保。

景墨走到了无双的床边,心疼地拉着妻子的手:“双儿,你觉得怎么样?”

无双哼了一声,声若细蚊一般:“景墨……我疼。”

只这一声,便生生要将人的心揪了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令无双觉得濒临死境。她怎么会想到逸锦对她的仇恨已经是这样的深,那样用力地向她撞去,院子里地滑,她没站稳就狠狠摔下,还连落了两级台阶。

浑身上下一阵冰冷,只感觉到汩汩的鲜血在她的体内流了出来。好似四处皆是茫茫的海,黑得无穷无尽的海,唯有她一个人,陷在那无边无际的寒冷与黑暗中。

“景墨,我是要……死了吗?”

景墨紧紧握着无双的手,坚定滴说:“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不给力啊~~~~妖儿桑心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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