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穿越石头记-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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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原是这样的，”少轩端出茶水糕点，装出苍凉的嗓子传音道”我的外公和诗敏的爷爷是抗战时结识的好兄弟，当时陈老太爷是国军的一个排长，我外公却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一场不知明的小战役中，国军在廿倍於敌的情况下被日本鬼子杀得溃败。外公说这不能代表中国人不够勇气，只是鬼子人数少，但全是精兵和强大的火力，相反国军的战士八成也是拉丁入伍，两军一战，高下立见。
外公和陈老太爷也不是什么英雄，当时鬼子见降兵全杀，两人一路东逃西窜，走了不知多远，到了偏僻的山路。那里有条小村，还没被战火波及，二人入村努力耕作打猎，很快融入村子，不巧，鬼子来了。
村民苦苦抵抗，不停被屠戮，眼见灭村将至，援军到了。这支援军当然不是国军，在这时国民政府称这支游击队作匪，不过村民却一直叫他们作自愿军。这支自愿军只有很少的枪枝，大多是手握厚背大刀，腰缠土制炸弹，与鬼子战个不分上下。很不幸地，鬼子最后也攻破村子。陈老太爷和外公为了复仇，加入了这支义军，学习了当时南方普遍练习的拳法――「咏春」和「洪拳」，在有组织的丛林战中，他们的游击战无往而不利。
二人多次生死相依，直到鬼子投降，二人回乡了。然而，陈老太爷的村子早已被鬼子屠了，在北方已经没有亲人，外公便劝他来自己的村子作客，结果他就在李家村落叶生根。诗敏的爸爸和李酷的爸爸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在改革开放时一起偷渡到香港。”
张晓怡没想到这故事竟从李酷的爷爷那个年代开始说起，本想开口催促他不要浪费时间，不过没想到他说了几句后就直接跳到李酷的父亲，立即让她的话咽回喉中，乖乖的听著接下来的内容。
少轩一边慢悠悠地吃著糕点，透过心灵锁链缓缓地传音，说著李酷一直隐藏的故事。“当时的香港须要人力发展经济，所以订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移民」政策，大陆难民只要逃到香港城市的入境处中，就能得到香港身分证。两位铁哥兄弟就搭了蛇头偷渡成功，以为从此就能生活好一点。然而，他们没想到当时的香港也不是很富有。噢，忙了说，这对铁哥当时只有十二、三岁，还是十分幼稚。
为了能够工作，他们登记身分证时报称自己是十八岁，这种情况在当时十分普遍，可能是出於同情，入境处真的发了成人身份证给他们。二人当时每天当搬运工人，只能基本温饱，诗敏的爸爸认为若要在香港生存，必须学会手艺，他便转行学起木工，但是却坚持小他两岁的铁哥兄弟上学读书，做一个有出色的人。
诗敏爸爸赚下来的钱全都用来供给我舅舅上学，即是李酷的爸爸，而舅舅亦不负他的热心，成绩突飞猛进，获得奖学金，而且在课余时间做兼职帮补这个寡佬家庭。舅舅在廿六岁时考到工程师，而诗敏的爸爸已经做了装修老板，二人开始步进小康，不过全都将工钱寄回乡下供养我的妈妈和一众亲戚，当时我家算是村中最富有的人。
多年后，诗敏爸爸结婚了，他娶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回乡摆酒三天，可说是风光无限。不过我那时还未出世，有多风光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在老一辈中的确很风光。几年后，舅舅也结婚了，在诞下小酷的前一年，诗敏也出生了，两家人本已有很深的渊源，买房也是要买隔壁的，诗敏和小酷便是青梅竹马的长大，还有诗敏的哥哥〔少豪〕。
虽然没有血缘，但论辈份一说，其实我也要叫少豪一声表哥，而诗敏也算是我的表妹，他们三人一有空便会回村子与我一起玩耍。呃，在我五岁起，我的家乡已不算是村子，城市不停发展，在我上初中时那里已是拥有几万人口的小区，楼价亦涨了几倍，我们家在那时已变成小富户。”
张晓怡的耐性虽好，可是这是关乎李酷与自己的恋情，终於禁不住催促道”王少轩，你能不能说重点？“
“咳咳。”少轩扮作尴尬地咳嗽，心知胃口已吊得差不多，是时候说出主题“小酷那时十分软弱，却十分快乐，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时时刻刻也保护著他的少豪表哥和一个极为粘人的诗敏表姐与他天天玩耍。然而，他的快乐时光很快就过去，有一天，他问我知不知为什么舅母经常独自哭泣，我那知道为什么，便直接问少豪知不知道。
岂知少豪少有的拉开小酷，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妈妈和少华叔叔趁爸爸不在时天天鬼混，一次我陪婶婶买菜回来时不小心听到隔壁传来呻吟声。婶婶扮作听不见，在厨房一边切菜，一边抽泣，而我悄悄地打开门缝看到一切。我相信爸爸应该也知道了，婶婶也知道了，只有小酷和诗敏不知道。」“
没想到少轩一下子就入题，而且内容也十分让人震惊，最少从张晓怡的角度来看确是震撼万分，她从没想到李酷的哥哥早已知道这一切，怪不得当时他看到妈妈死了也能如此冷静地一边替李酷止血，一边掏出手机报警。凯欣显然完全不知此事，李酷使用影像共享时刻意遮罩了与张晓怡分享过去的那一段，现在突然知道李酷复杂的家庭，终於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憎恨一夫多妻。
看到二人也在发愣，少轩苦楚一笑，传音道“我当时听得愣住了，还以为少豪在说笑，这些丑事又怎会那么随便说给我听。可是，两个月后，舅父死了、舅母死了、诗敏的妈妈也死了。知道小酷也受了重伤，我才相信少豪那时说的话全是真的。小酷当时在香港已经没有亲人，即使我们想把他接回大陆，香港的法律也不容许，只能将他送去香港的孤儿院，志雄叔叔二话不说便收养了小酷。志雄叔就是诗敏的爸爸。
这篇情杀案上了香港很多的报纸，诗敏知道后，再也不跟小酷说话，把他看成仇人似的。我记得有次听到她当著李酷说：「就是因为你的禽兽父亲勾引我的妈妈，不然我妈妈也不会死！你这人渣！」你听到这样的话，也应该猜到小酷当时的生活并不会怎么好过吧？
志雄叔和少豪表哥真的把小酷看作家人看待，可是诗敏却不同，不止冷嘲热讽，而且还会出手虐待小酷。当时的小酷只有十岁，而且还变成自闭儿童，每天放学后一直叫嚷回家找我，每夜也粘著我不放，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小断背呢！“
预想的笑声并没有出现，少轩眼见两女还是惊愕的神情，只好讪讪一笑，收起低级笑话，继续传音道“后来，从少豪口中得知，诗敏每天也在暗中虐待他，我当时真的很想吊起她来打。可是，更令我愤怒的是小酷竟然从来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我曾警告过诗敏几次，甚至差点出手教训他。虽然无法阻止她的冷嘲热讽，可是她再也没对小酷动手了。在我不停开导小酷一年多，他终於能跟男性进行普通的交谈，可是女的就不行了。这个心理问题并不怎么样，但是另一个问题却令我有点害怕。”
张晓怡见少轩久久不语，唯有顺著他的话题传音道“什么问题？”
“他喜欢看血。”少轩听到张晓怡终於催促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传音道“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他并不是变成暴力狂，而是看到血腥场面时他会变得热血沸腾。自从舅父舅母死了后，他就很喜欢看到杀鸡放血的场面，只要知道晚餐是吃鸡，他必定帮手烧菜，但在我眼中他只是为了看到放血，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睛是死死的盯著那头鸡的咽喉。”
“这还不是暴力狂？”一直保持沉默的凯欣听到这里，立即汗毛倒竖，偷偷瞥向搂著精灵谈心的李酷，有点恐惧地传音道“这是血腥狂才对！”
“不，”张晓怡来不及反驳，少轩已经解释道“他虽然热血沸腾，但是从来也没有暴力倾向。有次我在街上被同校的仇家追打，小酷刚放学回来，看到对方竟有十人，却镇定地从地上拾了一支铁棍，敲向带头人的后脑，那人当场昏死过去，剩下的帮手立即鸟兽散。事后我问小酷不怕打死人吗？他竟然颤著双手回答：「表哥，其实当时我很想走的，但是害怕你会被他们围殴，我才敲他闷棍。我已尽力放轻手上的力度，但是那人真的昏了过去。表哥，我不会杀了他吧？」那时我才知道，其实小酷还是很内弱，但是只要家人受害，他的热血就会战胜恐惧。试问这样的人哪来暴力倾向？”
见凯欣神情困惑，少轩接著解释道“不过说他内弱也不对，他自从父母死了后，再也不怕鬼神，亦不怕血淋淋的东西。有几次与他乘车时，看到被货车撞得不似人形的死尸，我见到也想吐出来，小酷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观看，这份胆色绝对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但是说来也奇怪，他的跆拳道其实十分出色，可是从来也不敢使用，即使被揍得趴在地上也不敢踢一脚。”
这么复杂的情感，凯欣根本就猜不准李酷的性格，便直接给了一个评语“那是内弱的表现。”
“或者吧！”少轩见张晓怡没有反驳的心思，托著下巴期待著接下来的故事，只好顺著她期待的内容，传音道“可是，我记得他在初一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学长硬拉著诗敏做些什么，小酷那时还没学过什么武术，明知不够打还跟那个胖子扭打成一团，最后更咬下对方的耳朵。小酷为此被记了几个大过，被学校开除，被迫转校，而那间新校的车程很远，令他没有时间每天回来我家睡觉，自此我们只有星期六、日和长假期才能一起，直至我考上大学为止。”
第385章 李酷的身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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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者很好玩吗？”凯欣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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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欣眼见张晓怡并没有追问，唯有替好友抱怨道“那个诗敏那么坏，小酷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听到凯欣说出「小酷」二字，少轩立即感到怪怪的，可是当时的李酷的确很小，用小酷来称呼确实没错，因而没有理会这称谓的改变。
淡淡一笑，少轩吃下一块糕点，解答道“因为她是小酷的家人。在他眼中，多么不友好的家人还是亲人，多么要好的朋友也是外人，从小他就十分清楚。即使没有血源，只要是家人就要拼命守护，或许小酷就是曾经失去了一切，所以才会珍惜一切。”
听到此话，凯欣眼中的恐惧很快消失，望了李酷一眼，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传音道“没想到他也很护短，是一个对人不对事的小男孩。”
“或许吧！”少轩细心地盯著张晓怡的脸，接著说道“不过，就是他这种性格才融化了诗敏的心，令她再也不对小酷冷言相向、和好如初，更为了他留了一年级，转到他的新校一起上课。自此他们便一起上课、下课、乘车、学习、兼职等等永远形影不离。诗敏虽然是他的姐姐，但是经过那次英雄救美后，她就变成李酷的妹妹似的俏皮得很，永远粘著李酷不放。”
一直保持沉默的张晓怡突然对上少轩的眼睛，认真地传音道“直到高三的时候，诗敏向酷表白，二人开始交往，虽然是文学天才，却与酷一起入读理工大学、修读同一科、一起上学、一起兼职、拒绝所有男生的追求，细心盯著酷不放，对吗？”
少轩没想到她连这些也知道，微微一惊，反问道“你怎知道的？”
“你说的。”张晓怡如同捣蛋成功似的眨了眨眼睛，得意地传音道“你不是说酷读高三时才没有姐姐吗？我还记得，在广州的餐厅时，你曾用这招威胁酷替你拿我的电邮号码。”
“呃…原来你当时什么也知道。”少轩无奈地传音回答。凯欣没好气地白了少轩一眼，传音道“你当时遮遮掩掩却说得那么大声，我们坐在对面听不到才怪！“
没想到凯欣知道了那么久也没跟自己说过此事，少轩叹息一声，对张晓怡传音道“所以你才一开始不给小酷好脸色吗？”
“当然。”张晓怡得意地点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在下一刻被伤感取代。“但是，我没想到亦因为如此，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变得那么差，即使两年后醒来也是一样如此。”
少轩理解地点头道“这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凯欣无法跟少轩一样置身事外，牵起张晓怡的手，传音道“不过，你也不要如此伤心，现在小酷不是喜欢上你吗？”
张晓怡的脸上很快泛起幸福的笑容，可是口气却不怎么轻松“我只是他的小妹而已…”这一切当然全都落入少轩的眼底，心中羡慕著表弟的幸运，不过还是传音鼓励道“诗敏不是一样吗？起初扮作他的妹妹，后来变成他的女友。“
“真的？”前一句还是满怀期待，可是张晓怡的下一句话就带上自怨自艾的味道“但是，酷会不会认为我是她的替身，才会喜欢上我…”
“当然不会！“少轩当机立断地阻止了张晓怡的话，一本正经地传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