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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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遇候在天胤宫门口多时,终得见皇帝的身影,忙不迭拂袖跪下,“臣有罪,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
“哼!”皇帝讥笑一声,“楚爱卿何罪之有?你的女儿一个个能耐极了!”皇帝一想起被迫将凝香丸割舍的事,气便不打一处来,心中不禁怀疑这是楚老贼一手策划的!
“臣……”楚怀遇脸色骤变,惶恐地再次埋首,皇帝嫌恶地剜了他一眼,阔步离开了。
楚怀遇抹了一把虚汗,忧虑浮上心头,转而又把一切罪责归在楚姒清那个不孝女身上。
天胤宫内殿,紫色珠帘被撩开,一抹黑衣飞速地掠了进去,将守候的宫人弄晕,而后一步步朝床榻走近。
梅妃脸色憔悴、虚弱,惨白地无一丝血色,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亦是微弱至极,仿佛下一瞬就要香消玉殒。
“梅儿……”男人低声唤着,语带怜惜。
梅妃眼皮牵了牵,面色又很快归于沉寂。
“梅儿……我知道你醒着。”男人坐到床边,执起女子纤弱无骨的小手。昨日大殿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以楚姒清的性子,出手不会置人于死地。那么,唯有一个可能,是梅儿有心筹划。
梅妃缓缓睁开凤眸,虚弱地凝着男子,“尘……”话出口,已是哽咽不成声。
“明明无事?为何要继续装昏迷?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慕容熠尘将女子拉入怀里,责备的语调带着无尽的怜惜。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梅妃盈盈水眸深情地望进男人黑瞳里,话一出口,又自嘲地勾起唇角。
“不许说这样的话!你的病会痊愈,你也会长命百岁。”慕容熠尘厉声打断她的话,将头抵在她肩头笃定地说着。
“尘,或许我死了!还能助你一臂之力,皇上盛怒定会牵连整个楚家,六王爷不再是你的劲敌!”梅妃哀伤地抹了一把清泪。
“我不许你做傻事牺牲自己,梅儿,你记着,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好好活下去让我宽心。”慕容熠尘有些愠怒,一把松开怀里的人儿。
“尘!”梅妃心绪大动,只觉得浑身被幸福所充斥,他心底还是有她的!情动之时,她撞进男人的怀抱,有些急切地去吻男人的唇。
“梅儿,你这是做什么?”慕容熠尘推拒着,眼底闪过丝丝不悦。
“他迟早会让我侍寝,但我只想把身子交给心爱的男人!尘,你明白我的心吗?”梅妃眼角溢出哀伤的清泪,不管不顾地贴上男人的薄唇。
慕容熠尘心疼不已,只得任她放肆,脑海里又猛然窜出楚姒清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子竟不知不觉占据了他整颗心。
他担忧楚姒清的安慰,胜于梅儿的性命,将怀里的温香软玉推开,他低哑道,“梅儿,不许胡闹,别忘了我们如今是何身份?”。电子书下载
“呵……”梅妃凄然一笑,眸中泪光点点,“什么身份,还要你提醒我吗?尘,你真的好残忍!”她捂住心口,痛的脸色发白。
“忘了我……你会快乐很多!”慕容熠尘许久,薄唇自嘲的牵起。
“不,不要!你偷走了我的心,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不就是道德伦常吗?我今晚就杀了他,这样我们之间的身份就不再是问题了!”她面目狰狞,许是压抑地太久。
“你疯了,他是我父皇!”慕容熠尘不可置信的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梅妃讥讽地勾唇,“尘,你当他是父亲,可他曾有将你当儿子看待?”
慕容熠尘闻言,脸色微沉,一种酸楚涌上心头,似是被戳到了伤痛。
“哪个父亲会虎毒不食子,放火要置亲生儿子于死地?”梅妃满含愤恨继续道,“尘!自从七年前那场大火后,你不欠他什么了!”
“他无论怎么对我,都是我父亲,是母亲挚爱的男人,梅儿,我希望你往后不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慕容熠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疲惫地转身负手而立。
他一身墨色长袍,身形颀长,整个人散发的那种孤寂让人心疼,梅妃只好噤声,室内陷入沉寂。
许久,慕容熠尘调整好沉闷的心情,“梅儿,关于楚姒清伤你的事,我想知道实情!”
“实情?什么实情?”梅妃闻言,脸色骤变,眸光更是闪烁不已。
“是你对她动了手?她不得已才反抗对吗?”慕容熠尘转身,锐利的黑眸透着质疑的意味。
“你信她,不信我?”梅妃受伤地笑出声,垂眸绞着锦被。
“她如果要伤你,不会傻到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当着父皇的面!”慕容熠尘说话的同时,越发证实了心中所想。
“呵……”梅妃盈盈水眸,泪花打转,委屈地呜咽出声,“尘,我们认识八年之久,而你宁愿相信她,也不信我!”
慕容熠尘沉默不语,剑眉深锁,有些于心不忍。
“尘,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她的确要杀我!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吗?众目睽睽,她可以用这一点狡辩。”梅妃一口咬定,是楚姒清无故伤人。
慕容熠尘顿了顿,正欲说些什么,而后殿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是皇帝半途归来!
☆、081 狱中的“欺负”(6000字)
“尘,怎么办?”梅妃吓得花容失色,赶忙下床,不知将男人往何处藏。
慕容熠尘浓眉一拧,并未有半丝慌乱之意,“别怕!你先去床上躺着,大病初愈作甚光着脚下来。”
“尘!”梅妃心底一暖,却又急又气,“别管我的病,你快找地方藏起来,他要是发现了你,指不定怎么怀疑!”
慕容熠尘似是早有准备,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鬼面具,换下那银质面具,“你记着,来这里的,是赫连懿!而不是四王爷。”
梅妃紧绷的神经这才松缓开来,“尘,你也真够大胆的!去冒充一个叛贼!不行,他要是招来禁卫军,你还是跑不掉!澹”
思及此,梅妃又心急不已,“要不,躲到床下去!他也许只是回来看我一眼。”她亦是明白,以男人的骄傲,不会做藏头露尾的鼠辈。
慕容熠尘不听劝告,反而气定神闲地撩起衣袍落座,端起茶盏细细品茗,“快去躺着,待会惹他怀疑。”
梅妃咬了咬牙,飞快掠到床上,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阖上眼眸,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惨淡模样,一颗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瘐。
“梅儿?”皇帝无心早朝,满脑子都是梅妃的生死,只好让太子去打发众臣的折子,他阔步进来,撩开帘子,撞见地上昏死过去的宫人,心下不由得大惧!
疾走着赶去床榻处,却见美人睡的安静,并无异样,心中微微松口气,一个转身却撞见一黑衣鬼面的男人坐于桌前。
“赫连懿?”皇帝惊愕,气的额上青筋跳起,“你对她做了什么?”双拳紧握,恨不之将眼前的男人活活吞入腹中。
赫连懿作为一个反贼,却是享誉昭国的“夜皇”,深受百姓爱戴,反而他这个真龙天子备受质疑,不能深入民心,这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赫连懿一袭墨色长袍,鬼面下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似嘲弄。他只是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的那种气场,让人不自觉心生怯意。
“嘘……”赫连懿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手投足无不张狂,邪魅,“你吵到美人休息了!”
语调轻浮,听的皇帝又是怒气横冲,横在床前,将梅妃护住,“你休想打她的主意,终有一天,朕定会将你灭了!”
“我拭目以待!再会了,大昭国的皇帝!”赫连懿低笑了声,而后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内殿。
“来人,捉拿赫连懿!”皇帝盛怒的嘶吼震得整个大殿人心惶惶,禁卫军听命,齐齐出动,将天胤宫找翻了天,却连着男人一个毫发都没寻到。
慕容熠尘步出皇宫时,将银质面具换上,手里的鬼面被揉成碎屑,身后是禁卫军嘈杂的呼喝声。
“一定别再让他跑了,不然我们人头不保。!”
“仔细找,难道他会飞天遁地不成?”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说不定他就在暗处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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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昊同周氏、秋菊步入牢房探望时,一个个心揪得紧紧的,极为惧怕楚娰清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可牢房里竟传来爽朗的咯咯笑声,“呵呵呵……。七个点,大你一个!”
三人面面相觑,恍惚以为听错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睛。
有摇骰子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不甘愿地冷哼声。
“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你每一局都能那么好运气!”
“我说,你不会出老千吧?”
“不行,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袖子!太邪乎了。”
楚娰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不懂吗?十局下来,我每回都赢,如今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她十六岁的时候,便混迹澳门赌场,赌术一流,对付这些泛泛之辈,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昭阳给她防身的匕首,猛的插。入矮桌子上:“可以砍了!如果不服气,我让张大人主持公道。”
那清亮的语调,柔中还带着痞气,听的人不禁浑身打颤。
几名狱卒面面相觑,颓丧地拉下脸皮,为首的一人道,“楚姑娘先前不说只是玩玩而已嘛?何必动真格,伤了和气?”要是被头儿发现他们聚赌,必死无疑!历来,刑部明文规定,公职时聚赌,给予斩双手极刑,且家人连带变为贱。民。
“也好,小赌怡情,无伤大雅!不砍手也行,我有几个琐碎的问题想问问你们!”楚娰清把玩着骰子,闲闲发问。
“楚姑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楚娰清退一步,几人不禁相互睇了个眼色,面上一喜。
“刑部尚书,侍郎,都官,比部,司门等几位大人今年都给谁人送了礼?他们之中哪家人最有钱?”楚娰清拔出匕首,置于手中娴熟地把玩。
她闲坐于牢中,不妨打听下整个刑部的那些盘根错节,或许对以后培养势力有一定的帮助!
为首的狱卒脸色微便,支吾着不愿作答,送礼的事非同小可,他们偶尔听闻一些风声,权当不知情,如今要说出来,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忖片刻,那狱卒头领道,“楚姑娘听清楚了,事情非同小可,我只说一遍,李大人前日去过九王府,张大人上个月去过太子府,王大人去过六王府……”他说的飞快,连着道出几十个人名,想着楚娰清也不识得那些官员,最多记下一两个。
“恩……”楚娰清微点头,满意地勾起唇角,心中再默念一番,将近60个人物关系瞬间理出来。
“清儿!”观望许久的楚天昊不明所以,忍不住喊了声,扶着周氏走近牢门。
楚娰清讶然抬眸,“娘,哥哥,秋菊你们怎么来了?”见到那些熟悉的脸孔,她心下不由得一暖。
“清儿在这里好吗?”周氏哽咽着,打量那简陋阴冷的床铺,心疼不已,恨之不能替女儿受罪,
“娘,我很好,吃得好,睡的也好,就是无聊了些,不过刚才跟他们赌了一把,挺有趣的!”楚娰清牵起唇角浅浅一笑,示意周氏无须担忧。“赌?”楚天昊从不知他妹妹有这项绝活,还屡战不败。
“楚大人!”几名狱卒见状,脸色骤变地忙不迭跪下行礼。
“去吧,有事再叫你们!”楚天昊无奈地朝几人挥挥手,阔步走近楚姒清。
“小姐,你好厉害。”秋菊对主子的敬仰之情有上升了一级,“还以为你在里头吃苦呢,原来有这么多人陪你玩,我和夫人就放心了!”
楚娰清莞尔一笑,“你小姐我是谁?像是会被人欺负的那类人吗?说实话,我住在这里都不想走了!”
“别胡说!”周氏轻斥了一声,忧心忡忡。
“清儿,你真的伤了梅妃吗?我不信,一定是谁栽赃陷害!”楚天昊一个拳头愤然地砸在墙上。
“哥……!你别气。”楚娰清将事情娓娓道来,示意他们无须担心,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末了,经过楚姒清再三宽慰,周氏不舍地叮嘱一番,这才放心随秋菊离去,而楚天昊怎么也不肯走,索性打伤一个狱卒,犯了罪,被关进隔壁牢房,想多少给楚姒清一个照应。
“哥!如果我哪天回不去了,你记得千万替我照顾好娘。”楚姒清望着隔壁正坐地男人请求道,如果梅妃一死,而她只能选择逃狱,自此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哥哥就算是死,也会护你周全!”楚天昊有些恼怒,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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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虽说有楚天昊陪着,但一种孤寂还是浮上心头,楚娰清早早入睡,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地牢湿气很重,不禁寒意侵袭。
刚刚阖上眼眸,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她心中一惊,从床上弹跳下来,借着窗口倾泻下来的月光,她看见一黑衣男人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