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纨绔少爷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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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方铮眉头一皱,问道:“慢着!你是怎么知道的?皇上出京已一整天了,我又下令关闭了四城,你从什么途径知道这个消息的?萧兄,情势危急,你莫再卖关子了,此事关系着数十万人的性命啊。”
萧怀远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神色变得悲痛起来,涩声道:“我当然是从太子府知道的,方兄可还记得太子府的思思姑娘?我是刚才在她房里的枕头下,发现她留给我的一张纸条,这才知道的……”
方铮睁大了眼睛。茫然道:“不记得,我与太子府素无来往,除了你,我根本不认识别人了。”
“就是弹琵琶的那个姑娘。”
方铮摇摇头,小心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罗月娘,赶紧否认道:“你别乱说,本官向来洁身自好,与别的女性一直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别说弹琵琶了,弹棉花的姑娘我都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肯定不认识。”
萧怀远冷冷瞪了他一眼:“就是去年太子的赏花会上,坐在你怀里给你斟酒的那个姑娘,这样说你总有印象了吧?腰细细的,胸脯大大的那个……”
“噢——”方铮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原来是……咳咳,说重点,别瞎扯淡!老子坐怀而不乱,也没把她怎么着啊。”
萧怀远神情苦涩道:“思思……她其实是太子的禁脔,本来她也一直对太子倾心爱慕,可是……去年那次赏花会,太子却将她毫不吝啬的推倒了你的怀里,把她当作了一件可以互相馈赠的礼物。从那以后,思思便对太子寒了心……”
方铮愁眉苦脸的看了罗月娘一眼,插言道:“再次强调一下啊,那是太子硬要往我怀里推的,我可真没碰她,你知道,本少爷对女性一直颇为腼腆……”
萧怀远鄙视的看着他,没搭理他,径自道:“……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太子府里认识了思思。那时她愁绪满怀,蹙眉不展,我便经常开导宽慰于她,一来二去的……”
“你们便勾搭上了。”方铮冷眼看着他,这种狗血剧情太老套了,毫无新意,他甚至可以继续把下面的后续情节说出来:“你进太子府办差,本来就是别有目的,现在太子贴身的女人对他深怀不满,你正好顺水推舟,煽动蛊惑她在太子身边搜集情报……”
萧怀远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瞪着方铮,怒道:“什么煽动蛊惑?我对思思是真心的!”
方铮冷笑:“真心?真心你能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每天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无动于衷?萧兄,看不出你的心胸如此宽广啊,你他妈的还算男人吗?”
萧怀远闻言脸色一白,神情痛苦无比,无言的抓着头发,眼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之色。
“我不跟你废话,先把消息传出去再说……”方铮站起身,大喝道:“温森!快进来!”
温森急忙跑步进来。
“备马!本将军要亲自出城,有紧急军情必须呈报皇上!”方铮整了整衣甲,大声道。
“啊!大人,不可!”温森大惊失色,急忙拦阻道。
这位方大人怎么一出一出儿的呀?刚才差点丧命在寿王侍卫手下,现在又要出城送消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大人近来有做亡命之徒的潜质,以前那个贪生怕死活泼可爱的方大人哪儿去了?
“方兄,你不能去,城外太乱,太子与皇上的军队正在厮杀,你出城太危险。”萧怀远也站起身劝道。
“方铮,还是我帮你去一趟吧,我有武功,不怕乱军。”罗月娘走到方铮身后,轻声道。
“不行!哪有让女人冲锋陷阵的道理?本将军深受皇恩,常思报国无门,如今皇上情势危急。性命堪虞,所谓主辱臣死,本将军身为忠臣,怎能眼看着皇上身陷囹圄?这叫我这做臣子的情何以堪?”方铮一脸悲壮,大义凛然道。
众人皆一脸敬意的望着方铮。
“大人,您对皇上的忠心,属下们都知道,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京城的守备犹为重要,出城送消息的任务,便交给属下弟兄们吧!属下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温森感动得眼眶泛红,抱拳哽咽道。
“不行!让我去!这是做臣子的责任!”方铮悲壮大呼道。
“大人,请三思!还是让属下们去吧!”温森抱住热血沸腾的方大人,急声劝道。
“放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我是忠臣!”
“大人,别去……”
“……”
“……”
良久。
方铮神情凝重的盯着温森,沉声道:“本将军对皇上的忠心,你们都明白了?”
温森抱拳,大声道:“明白!属下誓向大人学习!”
“那好,你派别的兄弟们出城吧,我就不去了……”方铮终于展颜一笑,神色甚为欣慰。
众人满头黑线:“……”
“那什么……我这身板儿太过文弱,若被太子的军队抓住,我怕他们连美人计都来不及使我便什么都招了,还是不给大家添乱了,嘎嘎……”方铮干笑着,画蛇添足的解释道。
“……”
“温森,派手下的兄弟出城,往北走,渡长江,在北岸东门镇之外,夏州边军董成所部应该已结束了战斗,你马上派人去告诉他,令他率部十万火急赶到神烈山北部山脚,歼灭太子的另一支私军,勤王护驾!”
“是!”温森大声领命。
“还有,派兄弟去神烈山,想办法绕过山下两军交战的战场,将消息传递给皇上和冯仇刀,要冯仇刀赶紧分兵上山保护皇上!”
“是!”
沉实厚重的北城门在夜色中悄然打开,十几匹快马在漆黑之中,冒着漫天丝丝细雨,极快的出城飞驰,踏过吊桥后,便各自转向,分成两个方向疾驰而去。骑士们出了城门之后,厚重的城门又悄然合上,随即绞盘吱呀转动,吊桥也渐渐收起,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萧怀远和方铮默默站在城楼上,看着马上的骑士打马而去,萧怀远的神情悲伤而落寞,眼睛出神的盯着北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对喜欢的女人,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来,这样才不负女人对你一番深情。萧兄,看在咱俩相处不错,你又帮了我不少次忙的份上,说吧,那位思思姑娘如今住在太子府的哪里?趁着太子出了京,老子派人去偷偷把她弄出来给你。”方铮拍着萧怀远肩膀笑道。
萧怀远低头悲声道:“她……如今在神烈山下,太子的军帐里……”
方铮吃了一惊:“不会吧?太子行军打仗都带着她,她受宠到这个地步了?”
萧怀远面容抽搐,低声道:“太子出京的前一晚,她无意之中知道了这个秘密,本来太子打算要杀她灭口的,也许太子舍不得杀她,所以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太子便将她带在身边,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思思当晚便拣着空隙才写下纸条,放在她的枕底,她知道我会去她房里的……”
方铮叹了口气,这事他没办法了,神烈山下两军正在交战,除非太子兵败,否则根本无法从千军万马中救出一个女子。
方铮定定的看着萧怀远,良久,他握着萧怀远的手摇了摇,又摇了摇:“萧兄,你很不错!很有本事!真的,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如你。”
萧怀远神色苦涩的笑了笑:“不算什么,我只是传递一下消息而已,真正浴血奋战的,还是前方的将士们……”
方铮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还边撇嘴,暗道:谁跟你说这个呀……能让太子戴绿帽的,恐怕华朝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还不算有本事?
一想到太子如今脑袋上绿油油的一片他还不自知,方铮不由高兴得眉开眼笑。
妈的!太解气了!萧怀远这小子是个人才!
神烈山下。
此时已近黎明,天上仍在飘着蒙蒙细雨,山下的战事愈见惨烈,平原丘陵上触目所及,满是尸首和残肢断臂,四处燃起的火堆,有的被雨淋熄,化作滚滚浓烟,弥漫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使得这场极其残酷的战斗愈加朦胧,一如将士们浴血拼杀时的心境。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
一名叛军副将耗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刺进了一名龙武军士兵的胸膛,鲜血迸现,当士兵睁着惊惧的双眼,无力的倒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时,这名叛军将领又飞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划过士兵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身,扑向了另一名龙武军士兵。
凭着一腔血勇,奋力击杀数名敌人后,这名副将站直了身子,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已渐凋零低落的厮杀声。
随即他咬着牙,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斑斑血渍,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将刀收起,转身飞奔向太子的军帐。
“殿下,殿下……”副将踉跄着跪在军帐前的草地上,放声悲呼。
“何事?”军帐软帘掀开,太子阴冷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快撤吧,求求殿下!弟兄们伤亡惨重,已经挡不住了,现在我军兵力已不足一万,敌军却数倍于我,眼看他们就要摆出阵势,将我等包围了……殿下,撤吧,弟兄们都是多年袍泽,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啊!殿下……”副将跪在太子面前,五尺高的汉子哭得满脸泪痕,哀痛嚎啕。
“唰!”
闪着幽冷寒光的刀锋,飞快划过副将的脖颈,随即消失不见。副将哀哭声立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太子噙着冷笑的脸,他的脖颈处很快便现出一丝血痕,接着血痕越来越宽,越来越深,猩红甚至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汨汨流出。
副将身子颤动了几下,然后便软软扑倒在太子脚下,双手紧紧抓着草地上的青草,指节渐泛白,似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愤恨,随即渐渐松开,整个人也没了声息。
“再有慢我军心者,斩!”
迎着帐外将士们厮杀得已经麻木的脸,太子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侧头,目光投向神烈山的北方,淡淡道:“传令全军,咬牙抵抗到最后一刻,——孤即将成功的那一刻!”
山脚下,两军阵前。
叛军的圆型防御阵型已经变得松松散散,执盾和执矛的叛军将士进退攻守间也似乎失了默契,绵延数里的万人阵型,不少地方被剽悍的龙武军士兵冲破,然后阵型后的叛军又飞快的反扑,将龙武军士兵杀退,迅速的补上了防线中的裂痕,双方士兵就沿着阵型一线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互相攻击和防守,两军之间的空旷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浓稠的鲜血流满一地,将脚下葱郁的草地变成了令人悚然的暗红色。
激战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双方将士的体力早已不支,可他们仍然死死咬着牙,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毫不退缩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在这里,将士都已变成了野兽,向敌人亮出了狰狞的獠牙,什么信念,什么荣耀屈辱,全都抛到了脑后,唯一支撑着他们虚弱身躯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敌人就必须要死!
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知道,战场上的恐惧,非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奋力的拼杀,才能给他们带来生机。
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谁比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更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是自己激发出来的勇气,还是被逼着迸发的勇气,对一支正在冲锋进攻的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龙武军!杀!”一名副将高举战刀,身先士卒的冲在了第一个,带领着身后的数千将士,向叛军的圆型防御阵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这样的进攻到底发起多少次,又被杀退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的脑海里早已一片空白虚无,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叛军的长矛和盾牌,盾牌上雕刻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兽牙,看到森白的兽牙上斑斑的血迹,副将两眼变得更红了,——那都是弟兄们的血!
“杀!”副将的召唤下,麾下的数千将士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山崩地裂,声震九宵。
将士们如潮水般冲杀而去,手中平端长矛,矛尖的精铁散发出血腥幽冷的寒光,似一只只等待嗜人饮血的怪兽,阴冷的注视着叛军士兵的胸膛和脖子。
“哧!”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深深的插入了冲在最前方副将的胸膛,副将身躯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在地。
“将军!”一名偏将赶上前,跪在副将面前,满是硝烟尘土和血渍的脸上霎时遍布泪水。
抖索着伸出手,合上了副将不瞑的双眼,偏将垂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接过副将手中的战刀,站起身来暴烈大喝道:“副将战死,本营由我来指挥,弟兄们,冲!”
“杀!”
将士们瞪着通红的双眼,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
“他娘的!弓箭手,弓箭手呢?给老子放箭!”
“禀将军,营中箭矢已用尽,无箭可放。”
“让他们把弓箭扔了,抄上兵器,上阵杀敌!”
“是!”
命令声中,龙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