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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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本王一定替你解忧。”
蟒泰闻言心中微鄙,转身回了宴席。谁不知缅王兄令出必有保障,不说无非顾着霜城主的威望,印王兄到乘机来做好人。敢情每个人都比我蟒泰会抓时机?
霜城主亲见象印表情变化,似对象印也有所了解,于是巧笑一福,领情应到,“如此霜儿先谢过印王殿下了。”转目又望向窗外红晕着的星天,问道,“缅王殿下和伶王殿下的故事,一定很感人吧?”
象印一展眉,青玉杖在手心里缓缓敲了几下,“呵呵,你可算问对人了。”回转宴席坐下。霜城主微微一笑,亦复归坐下恭听。
蟒泰再一嗤鼻,但知象印不该说的也不会说,遂顾自将面前酒杯里的酒一口干了,拾起红箸,见席面上盘碟菜品精细得无法下箸,又思念起可尽情肆掠的烤鸡翅膀来。
霜城主见状忙轻拍了一下白嫩的小手,比枫叶还红艳的数十美女便从两侧舞行过来,在二神王面前轻盈地跳了起来。
象印微笑击杖,微微点头。蟒泰且饮且看了一会儿,心中又道,没精灵舞好看。
第二百六十三章 九尊神鹰
乐菱在齐春士子下榻的红枫客栈上房内休憩了片刻后,便对着银镜整理起衣冠来。心道要说这齐春士子的青衫白巾,还真是奇妙,齐春士子不为之忌惮才怪。
乐菱在齐春海滨客栈见到杜子望时,原以为他那青衫乃陈旧发白,待自己买得后,方知此衫发色本就是这样,乃齐春特有的染料齐春青染就。齐春青出自海里一种奇异的贝类,贝液洁白,染绸却成天青,细看还夹有丝丝暮白,尤以衣衫褶缝和边缘处明显。
齐春人因其寓意青天白云或白云大海,且又含蓄自然,特别钟爱这色料,是谓国色。时至今日,更因原料日渐稀少,便更为尊贵,只有士子才能用,非士子则千金难求。
但这尊色却不受其他国人喜好,更就只有齐春士子才会穿了。也因此,齐春士子才会对乐菱的行为深为忌惮,着这衣装一出门,不语便知是哪城人士。
乐菱当然也深明此理,所以也才会重金买得这套陈旧新衣。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衣服一人穿显穷酸,而一群人穿,效果却大不一样。群体时注重的都是整体色,不会有谁再留意谁的衣领袖口是否发白,尤其在齐春士子祭天拜地时,佩上头上那方小白巾,那一片海青天白之真景便蔚然呈现,浩然大气,莫可比拟。
乐菱正揽镜自赏时,弦月传语说膳食不能送至客房了,红枫客栈已在大厅备好了齐春士子的晚膳,多付银子也不送,老板怕红枫客栈被误会违令收费。
乐菱不由暗叹,所以说免费就是这样。
不得已。只好带着那三兄弟下到红枫客栈大厅。下楼便见大厅里已呈现出一片海天景象,且与厅外满庭红枫勾勒出了晚霞映海的画面。
大厅正中还留出了一桌膳,四周被海包围着。
雾霜乃人族世居地,尊位早就固定为北,正中那桌不可能是留给麒麟门的。乐菱放眼寻去,果见以杜子望为首的麒麟门弟子已理所当然坐了北尊位,遂暗度那桌膳必是留给自己和血月三兄弟的了,否则自己带着他们窜上大街乱吃乱饮一通的严重后果。齐春士子怎消受得起?
岂不见,齐春士子仍气闷难消,满堂沉默中。一见自己,便投来不善的目光。
乐菱暗道做人也不能太嚣张了,过犹不及,于是也沉默地带着沉默的血月三兄弟走了过去。依然舍尊求近,走到便坐。正好又坐了横侧位。然此位既可观麒麟门如何夜宴,又可赏庭下枫红怎样醉人,当属一既虚心而又浪漫的坐位。
且观此际庭院风灯不斜,落红如梦。
如此温馨就膳夜,却暗藏杀意。
齐春士子们延续了旅程而来的木雕瞪眼精神,然乐菱才一拾箸便觉有异。今次与以往大不相同。桌上膳食均已传齐,红枫伙计们都已守在了大厅一旁,齐春士子却不吃不喝,瞪着自己落座拾箸,仍默然不动。
乐菱想了想,暗道看来他们换了计谋,不欲仪杀而欲看杀了。这倒也是,路上想围观自己也没这条件和胆色。
但见与顾子我的目光触碰中。顾子我尚瞪来一眼气色和得色。就更确定了。
乐菱正想给顾子我再添点堵来搅浑这塘水,忽闻弦月心语,听伙计们说雾霜城府兵适才来传霜城主令,雾霜城全城士子包括原有的士子,即日起全部禁言。违令驱逐出境。
弦月因不认为禁言有何不可,他们自己便不喜言语。故尔未报。此时见乐菱不动箸,那他们也用不成膳。方才想起。
乐菱得讯后不由哑然,这霜城主竟如此对付百城士子的呱噪,实在妙招,正应了妙不可言。然不及责备弦月差点误事,却先恨上了这帮子齐春怪物。
什么天地礼仪的,好面子气狭量小不说,还阴得很哪。
原来他们是接了禁言令才摆出这阵势,分明是想借机除掉自己。顾子我眼中的得色也显然是已意象到自己被赶出雾霜城的画面。
乐菱半眯双眼四顾了一圈,目光从杜子望、晏子仰、公孙子鱼和顾子我脸上一一扫过,见除了杜子望面上略现遗憾,其余三子皆眼含急不可耐的未知喜意,看到自己目光过时,又露出无敌之鄙夷。
我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么?
乐菱不再扫视众士子,以免自己还真被哪只充满敌意和鄙夷的目光给刺激了,跳起来发飙兼被捕。于是收回目光,正了正衣冠,微笑掩饰眼中的杀意,一边心语血月三兄弟开始用膳,一面从鼻子里哼出阵阵阴险的冷笑声。
心道我英无忌没用嘴吧?且瞪眼哪有冷笑解恨?要不你们成天磨牙干嘛?
果然,一众士子面面相觑后,也发现了禁言令之此一漏洞,顿时化郁闷为力量,冷眼加冷笑,瞪不死你英无忌也冷死你英无忌。
同时还可宣泄对禁言令的极度不满。
如是红枫客栈便出现了诡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冷笑是能传染和升级的,搞不好还会笑死人……
禁令当前又不能改道用嘴,一丢便是齐春城的脸……
然乐菱很快便发现,随着冷笑升级,齐春士子们头顶上冒出了缕缕白气,浩然聚合后,飘如晨雾。而在此浩然气下,齐春士子笑且有仪,铿锵有力,全无倒毙的迹象。
乐菱不知此气是否便是他们仪出的礼,更不知其厉害,忙封了血月兄弟闻识。但见麒麟门杜子望头顶冒出的气最白最高,师弟次之,士子再次之,显然杜子望的功力最深厚。乐菱遂借狼笑中刺魂音波,继续升级齐春士子的冷笑,看他们此气到底如何。
血月兄弟既听不见,便安静地用膳,无声供应音波。
而客栈伙计们起先在老板的指示下。为避免士子们听见他们说话因嫉妒而受刺激而从红枫客栈被赶走,红枫客栈就会没面子和失银子,所以客栈伙计们未被禁言却也不语。先见士子们冷笑便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然客栈伙计们能有什么修为定力浩然白气?笑着笑着,便滚倒一地,纷纷爬出了红枫客栈避难。
走过路过红枫客栈的人们不在现场便不会被传染,张望之后立时便发现,糟了。赶快回避,——齐春士子被禁言令逼疯了,只有出的气了。
一时红枫客栈街面上便如秋风扫落叶,再见不到一个行人,然红枫客栈的冷战双方却不自知,战斗进入白热化。
正当此时,红枫客栈的庭院突然降临了一片夜的影子。影子中尚有肃杀的霸气,未落地,便将满庭的枫红霜冻,更冻跑了那片浩然气。齐春士子的冷笑顿止。
乐菱也被冻住了。影子中那高挺的身影,及其翻飞的黑色披风下露出的血红,连其那张日夜思念的俊脸。迅速便让乐菱低了头,暗道糟糕。
所谓乐极生悲,竟把鹰缅引来了。
星目之下,跑是不能跑了。怎么办?乐菱脑中一阵狂转,且不说血月兄弟,仅齐春士子瞪视自己的目光便足以引来鹰缅注意。
不能让他进来!
乐菱忽地正色起身,理正衣冠,抢步入庭。在鹰缅身前不远处停下,然后左迈一方步,右横一正步,居中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再左手太极诀。右手子午诀,伏地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这是在齐春观祭时学来的齐春天地仪。虽不得其髓。但已得其形。上有禁言令,谁敢说我英无忌不是齐春士子,谁被赶出雾霜境。
鹰缅及其身后的鹰属侍卫,以及满庭的红枫和满厅的齐春士子,都被乐菱这举动定住了。遂即,各种心思姿态便都有了。鹰属侍卫自是仍一动不动站在王身后待命,鹰缅却将星目放向了齐春士子。闻报红枫客栈的齐春士子疯了,便来证实这世上是否真有不说话便会死的人。
而红枫客栈将死未死的笑声停止后,眼前这士子又奔来一拜三叩首,又是何种疯法?
乐菱此举,鹰缅不明,满庭红枫不明,齐春士子却明。
杜子望未见过鹰缅,但却听闻过,且英无忌既来自王城,也肯定见过,其所行之仪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此时无疑是齐春仪行天下的重大机会。
仪化南炎联盟之王,无异于仪化南炎联盟。
灵光闪现只在刹那间,机会稍纵即逝。杜子望激动之下,慌忙正冠率领一众齐春士子奔至庭院,在乐菱起身二拜三叩首之时,跟上了乐菱行仪的节奏。
一仪仪,哪有众仪仪震撼人心,此时也不是计较谁跟谁仪的时候。
如是,红枫客栈再现惊人一幕,齐春士子海浪般向伟大的神鹰王献上了三拜九叩之九五之尊仪。此无上尊仪,只能在齐春城,遇巧时才能见到。
乐菱再拜三叩首完毕,才是齐春士子二拜三叩首之末。乐菱伏地静候士子们再拜中,却不敢偷瞄鹰缅一眼。如是,缅王殿下您最多把我当成齐春领头疯,而不会是菱儿了吧?
鹰缅静静注视着齐春士子们的举动,对齐春的仪礼亦有所闻。但见齐春士子们一丝不苟地行仪,并无疯态,便转身欲走。冷不丁,星目却瞥见了脚下伏跪之士子偷瞄向身后士子那霎那一眼中的诡笑,不由停了下来,近前伸手抬起了此子的脸,但见其不转不动一双漆黑定珠,凝神注视片刻后,缓缓收回了纤长苍白的手指,转身便走。
乐菱活动眼珠松了口长气,自得之余,心中却升起失落。还我相思珠,不意再相思。我原谅你和玉圣,你却不原谅我。说过爱我信我,为何做不到?
影子侍卫随王步行离开了红枫客栈庭院,出门步上红枫大道时,方在满目的枫红中,听到王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见到王回望向红枫客栈时嘴角那一弯弧度。
“去告诉越王殿下,速调属下至齐春士子所在客栈。齐春士子到雾霜城前后发生过的每件事,本王都要知晓。”
“是。”一影子侍卫应是后迅速隐入了红枫中。
鹰缅此一王命,竟忘了用心语。
第二百六十四章 神猴春秋
乐菱眼见鹰缅带着鹰属侍卫出了红枫客栈庭院大门,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拈掉膝下黏着的几片红叶,心道这齐春绸料不仅陈旧,貌似还不怎么光滑。看到齐春衫便又想到齐春子,遂转身看向那一片仍趴伏在地的海子,很想说句“免礼”、“平身”之类的话,然想归想,最终还是放弃了,举步往那片海子走去,打算越海回房。
冷战归冷战,乐菱与血月三兄弟也没耽搁用膳,这会儿正该歇息了。
乐菱刚走到杜子望近前,杜子望忽然起身,不顾膝下的片片红叶,轻舒猿臂,横栏在了乐菱面前。
乐菱一挑眉,抬头望去。杜子望身材也高大,离得这么近,没办法不仰视他。这让乐菱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平地横移了三尺,才假装张了张嘴,又貌似忽然警觉,转而露出不善的目光,当着杜子望和正在起身看来的齐春士子们的面,磨了磨牙。
那意思很明显,各位还想比试便放牙过来,再玩冷笑就没意思了。
而齐春士子们此刻的表情却复杂了许多,一齐看向杜子望。杜子望自是知道士子们在看他的态度,但苦于现在无法言语,而且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时便想不出来如何表达,低头想了一想,才抬头冲乐菱露出了一个笑容。
杜子望这笑看起来也没什么确切的意思。
乐菱眼珠左右一扫,见齐春士子个个面上也现出了这种看起来也象是的笑,遂暗思这杜子望大约是想和解了,……我本不是为制气才跟着他们的,既给台阶。那么大家便下去吧。
于是乐菱也露出了个台阶笑,一步步穿过齐春士子站立处的空隙,然一入厅门便冲血月弹了个响指,径直往大厅西北的楼道快步走去。鹰缅步行出了红枫庭院而不是飞走,明显又在思考什么,得赶快回房看看自己有什么可疑之处,若他再返回的话,就得赶紧溜。
血月三兄弟却没马上跟随乐菱而去。而是一起来到厅门口,冲仍立在庭院中的齐春士子们冷冷一瞥,一人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