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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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明确对立的只有仪战双方:金三城和英无忌。英无忌还不能代表王城。
从王城士子驻地深处到空地之间还留有一条通道,那是为白寒俊留出的,此为人们普遍遵守的王仪。尽管白寒俊已经放话解释了,他只是借了某种道法才能御空而行,并非修为到了武王。然士子们却仍当他是武王。
世外很多隐修也不承认自己是半仙,在百城士子眼里,王城士子风流淡远不问政事,也接近隐士。白寒俊作为半仙轻易就能保全身边人,既为救众人而显露修为,反到更增加了士子们对他的敬仰。同样,百城士子对那位黑衣武王的猜测也大致如此,还更添了神秘。
在众人面前就是这样。众口铄金,即便说的是实情,结果往往预想不到。如同乐菱当初被南炎联盟上下各种猜测一样,解释也无用,不如不理会。
就象现在,狼宊车窗投出的明光映照着的那张四方大竹席和席上的红枫木大方桌,自打血月兄弟将它们安放好。就已引发了士子们的交头接耳。
困阵中的日子原本就乏味,更何况眼下即将发生的是两派宗礼的仪战,能到战场最前沿来观望的,都是百城士子中的首领和有地位的士子,他们的猜测更具权威性:
英无忌士子不是要仪战吗,摆这阵势。直令人怀疑是饭仪。
英无忌士子看来还有超凡之定力无敌之信心,挑战方若过时不出现,他便打算当众用膳了。
话说此前金三城约在晚膳前仪战,也是打算速战速决后回去开庆功宴。
只有弱者挑战强者,才会约在半夜或凌晨,无人得见时。
金三城挑战英无忌,显然可以不这样,无论英无忌是一个人还是一百人。金三城兄弟门上阵,基数都是十二人。
百城百门仪规自定,由来已久。
若英无忌一人便可施宗仪,也不无不可。实则英无忌算上三小厮,顶天也就四人。
齐春麒麟门四子站在了最靠近狼宊的位置。杜子望和顾子我此前曾提醒过乐菱,也说了要帮她。然现在的问题不是齐春帮不帮忙。而是有无资格帮忙。
两宗门对仪,除非一门输了。才可请援手。
杜子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日之间,原本只字未提有宗门的英无忌,突然会爆出有宗门的消息来。且英无忌已应下了论战,跟着又升级到仪战。
杜子望并不知是乐菱故意漏给金三城的话,如此一来也别无他法,只得先在一旁观战。
金三城的孝仪,齐春也没见识过。
一阵动静传来,身穿黄色士子衫的金三城十二士子从人群中走出,带头的正是金三城士子首领金太正、金太保和金太银。朝阳门的孔方和阿堵也跟在后面,但也无入场资格,站在场边时不时朝远处的杜子望几人冷笑,很有接下来就是你们了的意思。
齐春朝阳国战都打过无数次了,杜子望四子也没理会阳极门的仇视态度。
金三城兄弟门十二士子入场后便分头站成了三个器字阵,居中的金太正身形魁梧,见对方连影子都没见,灯再亮又如何?想是怕了,于是鼻孔朝天抬头冲狼宊方向喊到,“英无忌士子何在?兄弟门已在此恭候,请教贵门仙仪。”声音粗犷,环绕场中,气势十足。
左侧的金太保却先笑眯眯地环顾四周点头一圈后,才回头道,“英无忌士子,贵门宗礼宗仪,还请报与我等一听。”其声阴柔,尾音微颤。
金太银却未说话,一脸倨傲地站在金太正的另一侧。
余下九子亦是满脸不削。
随后众目瞩望,狼宊之光忽变得更明亮,边缘竟散发出一轮光影。
明月中渐渐现出了一人身形,剪影般缓缓走出,缓缓步下车踏,走入窗前月华里。
盖因逆光,众人却仍只能见其剪影,长长的身影投到了坡下竹席和红枫桌面上。
场地周边火灵晶篝火无声燃烧,却投不来丝毫光影。
“唉——”,其人忽长叹一声,却不下坡,又背手回身望向狼宊车窗,扔给了数十万观众一个萧索的背影。
是的,萧索,英无忌高耸的玉冠和宽大盈白的绣裳无风自鼓,透出裳下人飘飘欲飞的身形,月下孑然独立。
加上那一声堪破红尘的长韵幽叹,端的是仙风道骨,矫情无比。
众人为之一寒。对仪从未见出此招,英无忌这又是玩哪出?竞价拍地、告非太阳的鲜活形象还在士子们眼中尚未淡化,早间床论犹在耳畔,此刻却作此清灵出尘态,连他那三个小厮都没了踪影,可算是既孤又仙。
金氏三兄弟不由互视一眼,原是替朝阳出头,消遣消遣英无忌。没想到惹火烧身,英无忌句句锋芒毕露直指本门要害,仪战也是下不了台才不得不为之。
来时本想震住英无忌,吓退他便了了,却不料反到被他给震了,搞不清状况遂更多加了个小心,且看英无忌接下来如何报宗门。再决定如何对付。
如是金三城士子按兵不动,百城士子也静默观望。
杜子望四子背上却升起一股凉意,想起本门的遭遇来。
王城士子车乘中,白金色车乘的车踏上,一身白裳玉树临风的白寒俊和白衣绣裳仍戴着白纱帽的媚王殿下并肩站着,媚里淡淡说到。“夫主又要作弄人了。”
白寒俊微微一笑。不玩不闹,就不是她。
黑金色车乘内的主人似已入睡,外面宏大的场面,竟未探头一观。
众目睽睽中,但见英无忌落寞身影微微一侧,方缓缓说到,“自本门开山祖师浩浩乎冯虚御风,羽化而登仙。本门弟子飘飘乎遗世独立。不走人世已久。唉……想不到啊,想不到……”
众人正听他想不到何物,不料无限追思中,英无忌却猛然喝道,“金太正、金太保、金太银!”
金氏三子遂齐答。“在!”随即又一怔。
场周士子怔愣之后,一阵哄笑。却不知英无忌叫他们。他们怎会应得如此乖巧。
乐菱自是知道,当人注意力集中时。被叫必应。遂不待金氏三子反应,纵身旋转飘落竹席上之枫木大方桌前坐下,抬眼看向场中金十二子,又道,“百城士子面前无须再耽搁,诸位请赐仪。”
随即广袖一展,酥手自空中一招,“啪”的一声,将何物扣在枫木桌上,缓缓移开手掌,说到,“东西南北四方!”再招再拍,“春夏秋冬四时!”,继续,“梅兰竹菊四君子!”
时、空、人都有了,又再舞出四条白龙围在四方,每条龙,也都是一块快白色晶块组成,再道,“方城之中,乾坤待定!”
心中尚道,百城之中,就缺本小仙这一城了哪。雾霜原是没主张的,王城士子补了缺,也没主张。本小仙的主张却多得很,且随时可变。
随后乐菱又优雅地一一放下三枚带红点的白色小方粒,方才又抬眼,环顾四周,清朗声音传递八方,“本门乃麻姑仙子所创之天心门,宗礼即天心。天心不可测、不可说,却可明他心。宗仪么,……便是麻仪。”言毕拍了拍双掌,微笑静候血月三子。
天心既明他心,自可辩他爹心,不过此事押后再论。操练了这么久的仪,也该登场了。
而那金三城十二子包括众子已被乐菱这一连串眼花缭乱闻所未闻带诀带器之仪看呆,再闻其宗门宗礼一报之后,狼宊月亮之上便飞来一影,飘然落在了英无忌身左红枫木桌一方。
随即一前一后又飞来两个白色身影,分落在了乐菱右侧和对面。
但见先降之玉冠高束着一身黑色宽松绣裳士子落座后之便对场中金十二子淡言道,“天心门掌门英玉,请教贵门宗仪。”说是请教,却含淡淡的威压。
乐菱一呆。随即又闻一温言,“天心门二掌门白寒俊,但请赐仪。”
而面朝自己背朝场中那位头上尚戴有白纱帽之士子则头也不回地说到,“三掌门林媚君。”其声柔和,蚀骨魅魂。
乐菱再一呆。血月三兄弟呢?跑哪儿去了?
定了定神,慢着!我这宗门才成立权就被夺了,他们都大掌门二掌门三掌门了,那我呢?四掌门?
貌似就没打算安顿我,得自己报?
白寒俊搅合到也罢了,媚里自是跟白寒俊搅合,但,英大哥怎么也来添乱了?
变起突然,只觉脑子不够用。
然现场比乐菱呆怔的更多,外人不知天心门开宗便内乱夺权,白寒俊士子却是人人皆知,林媚君士子亦是众所皆知,而那黑裳士子分明就是那黑衣武王。
而且还和英无忌士子一个姓。
只怕也是兄弟。
第二百八十四章 麻行天下
天心宗三大掌门现身后,乐菱不由哀叹一声,实在不明缘何与自己作对的总是自己的亲人朋友,痛定思痛,猛证“失道寡助,亲戚畔之”之道,不免又再得证自己那高尚人格之仙路茫茫,问道无途。
然此刻却不容深究,仪战当前万众瞩目,攘外必先安内,再衰都不能丢宗门之脸,不然以后也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更枉费自己思礼制仪谋划造势之多日心血。
一念及此,乐菱遂也不看对面怔立那金十二子仪不仪,周边士子观不观,拾起那三粒骰子,面如平湖,优雅开仪。
心中却道,啥劳什子麻仪,不就是麻将一副。
本小仙之末世强项便是编瞎话,拍板砖。如今为修仙魂重操旧业再战江湖,自是要先混个出身才方便行事。却不料被亲友破坏!
俏眼左右冷瞥三大帅掌门,心中暗恨,敢情你们早就等在哪儿等本掌门报出宗门,方才可名正言顺地夺权。难怪把血月兄弟弄去又调又教的,敢情都在套问本掌门之机密。幸好本掌门留了一手,不然,只怕连门都开不了就被克隆了。
不过,知名知礼又如何?麻仪可不是照葫芦画瓢就行,也是要时日功底的。哼,待你们输光家产,本小仙再一一清理门户。
然八圈麻仪下来,乐菱面前红晶筹码便一个也无有了。乐菱看着英玉、白寒俊、林媚君面前摞在一起的红色晶片,方知天运不可以道里计。
且白寒俊和英大哥都精通阵法,能掐会算,自己今日又时运不济,心不在马。玩得过他们才怪。
然按程序这便算是仪毕了,但见三大帅掌门看向自己,显然是在等自己显化天心礼之礼象……
乐菱心中再有怨愤,但也深知砸谁的也不能砸自家的锅。
遂平心静气,手掐兰指,妖孽般指向场中,口含天宪,“去——”
众人但见场中上空忽现一白色长方体。状似天心门红枫木桌上那一块块小白晶砖,不过却有如门板之大,盈白华闪。
乐菱此时方才找回点自我,得意地心道,天魂睁眼的好处,便是能将念力化形了。本小仙这板砖一出,中者必说实话。他心不明谁明?
遂再又寻看目标,方见场中早已空无一人,而自家天心门仪桌周围竟不知何时靠近了不少士子,状似已静观多时了。
“金三城的人呢?”乐菱不由失声问道。先前貌似也玩得太投入了,敌人不见了都不知!
但见英大哥微挑了下眉,看向乐菱仪出的天心礼。微微一笑。白寒俊亦是同样,含笑不语。媚王殿下之表情虽不得见,却也不难揣度。
可见金三城士子之不见,唯自己尔。
乐菱郁闷收回天心礼象,然还未听清周边士子七嘴八舌间金三城及朝阳城士子之去向,便被三大帅掌门挟持到英大哥的黑金色马车上去了。
英玉尚紧握乐菱之手,似惟恐她遁沙而逃。
坐在英大哥华丽的车榻上,乐菱但见英大哥拿起榻桌上收回的一张白色晶牌问道。“此物怎讲?”
乐菱瞥了一眼,老实回到,“中榜。”
白寒俊亦执一牌,投来询问眼目。乐菱再回,“发榜。”
如是。红中、发财都有了法诀名,取意科举。其意甚通。
而那白板自是不用再问,乃天心礼象之法身。乐菱尚在心中暗为之正名:板砖。而且。全部都是板砖。更暗恨道,本门之麻仪就是赌仪,且本小仙不仅会麻仪,还会梭哈仪、牌九仪、**彩仪,但却不会与你们仪。
逼宫之后,这会子把自己挟持到这里来,原是审问麻理来着,想是还真打算彻底霸占本小仙心血所创之天心门了。
乐菱正满心愤懑,又闻英大哥静静问道,“无忌,麻仪作何解?”
果然,乐菱心道,真被自己算准了,不将自己榨干他们没打算放手,悲愤欲绝中有想冷静,总不能说是赌仪吧?
正纠结,却闻媚里柔声言道,“两人床。”
……麻比床多一木,媚王殿下当如是想……
斯时,但见英玉、白寒俊、乐菱面上俱是一僵。遂闻媚王殿下却解释,“我听有人这么说。”施仪时,身后士子亦有交头接耳。
完了。乐菱悲催想,那么意思便是百城士子皆如是想……
那么英无忌之床行天下说便坐实了。可这……
果然,英大哥白寒俊俱投来求证眼目。
乐菱遂低头暗恨,可知德言容功大约已在白寒俊眼里去自己远了。
不能让英大哥也这么看我!
定神之后,勉强回到,“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