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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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肠将剩下的包子往乐菱手里一塞,便往城中心奔去。乐菱见重力阵中,鱼肠跑起来似乎慢了半拍,心道难怪先前那些行人看上去着急,却没一个用跑的。
乐菱也一路仍搜寻着吴备,慢慢往城中心行去。
荆鼎越来越近,越见高大。
而所经街道并非寻常石材所砌,房屋也似铸造的,乐菱不由心下惊叹,莫非整个荆州城都是炼制出来的器物?而据说荆州在大鼎三大州之中还并非最大最富,最大的是魏州,最富的是吴州。三州之间谁更强?
且这样大的鼎,又如何开出去打仗?
此前乐菱他们一见州战就避开,最大的也只见过三丈高的鼎,而荆鼎竟有三十三丈高。虽说是东南最强,但别说打仗,只怕搬出荆州城都难。
乐菱带着满腹疑问来到城中心环状广场上,但见荆鼎巨大的三足下,从内到外,环绕着一圈圈的铁匠铺,看上去就象一个个的炉灶,随时都可炼鼎。又见荆鼎西面的黄白色地面上,有一大片紫荆树,树上开满紫红色柔嫩花朵,树下围坐了很多人。
乐菱正又惊异重力阵中怎会有紫荆树,还开得如此茂盛,便从一群身边经过的人里听到说紫荆林里有谁在开坛**,并急急往紫荆林里走去。
“快啊,紧赶慢赶我们还是来晚了。梅贤士和桃贤士已经开讲了。”
乐菱闻言却奇怪地说到,“霉先死和逃先死,是什么东西?”
“小心哦,他们可是荆州最德高望重的贤士,得罪他们,这些荆人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咯。”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乐菱耳边响起。
乐菱转头看去,见是一胖乎乎的白胡子小老头,鹤发童颜,十分可爱地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乐菱遂干笑了两声,挑眉道,“呃,我说过话吗?你一定是听错了。”
而且这小老头也一定不是荆人,关他屁事。
第三百一十九章 煮酒论鼎
荆花满枝的树下坐了不下万人,围在中心的两个圆白石台上,各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修士,一个是梅贤士,一个是桃贤士,他们都着一身素白,荆冠结发,发髻顶上还伸出一支半尺长的带上弯弧的荆钗,讲道时,荆钗尾端时有挂到头顶低垂的荆花枝条,落下的柔嫩花瓣被他们用手里的荆木扇轻轻扇开,配着他们脸上那高远的神态,讲出的道经似乎都成了片片天花般美丽的荆花,常使人忘却了听讲,已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折服。
乐菱不远不近的坐在人群里,心道这就是天花乱坠吧?听经的修士们都象是在梦游中,表情时喜时忧,不知是否悟出了什么天道。而乐菱听得是一头雾水,却再不敢出言乱问,怕身旁那个牛皮糖一样黏来的白胡子小老头举报自己。
这小老头说修士不似修士,说贤者不似贤者。更不是老百姓,老百姓哪有这么闲的。且衣锦冠玉,更似富贵人家走丢了的得了健忘症的老祖,这一丢还丢远了,服饰装扮完全不似这里的人。这里的人都荆钗布衣,十分朴素率真。
荆人眼里对梅贤士和桃贤士的崇拜之色,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衣貌举止亦是随了这两位贤士之风,荆钗却短了不少,衣料也省了许多。根本无须谁再来提示,乐菱此刻若还敢乱叫霉先死和逃先死,一定会更先死。
小老头却自打对乐菱说了那句话后,便自来熟地跟上了乐菱,他到还没忘记自己的名字,告诉乐菱他叫贝贝贝。乐菱却十分怀疑这名字是他乱说的,不过看他那老而还小的模样和宝器的穿戴。叫贝贝也算名副其实。而小老头却很严肃地告诉她,他叫贝贝贝,不是贝贝。
“贝贝,你说梅贤士讲的是什么意思?”乐菱还是叫他贝贝。
小老头瞪了乐菱一眼,回叫到,“倚倚!……偏不告诉你。”让你不敬我老人家!
乐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听霉先死和逃先死胡诌。在她眼里,那些什么道经啊法经的。全不如麻经,一听就懂一学就会。
也不知道经法经是真的那么深奥,还是这些贤士故弄玄虚,不如此就显不出高深。更严重怀疑他们甚至连自己都绕进去了,时常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
然往往在这时,他们的话就更玄乎了。是谓诡辩。
梅贤士讲了一歇令人高山仰止的天言道语后,目光深远地停了下来。
又该桃贤士讲了。乐菱精神一振,桃贤士讲的比较能懂,似为梅贤士的话作注脚,听起来就很接近人语。
大热天的,桃贤士又饮了一杯身后煮酒的童子呈上来的温酒。徐徐吹出一片飘进酒里的紫荆花瓣,那花瓣却连丝口水都没沾上,依旧若才从枝头落下般飘落地面。
好强的内力!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乐菱亦是暗佩。要知道,这重力阵中灵气稀薄,桃贤士居然舍得用自身灵力,就为护着这片小小的花瓣,让它不因人为而败。顺应天道秩序。
想是紫荆林下也设有聚灵阵。如这般的怜美惜弱,当是值得敬仰的贤德之人。
却见桃贤士对众人的崇敬目光毫不在意,风轻云淡地摇着巴掌大的荆扇,声音漂浮地说到,“今天下三分。我辈英雄层出不穷,正和天道之义。龙大人圣心。然魏鼎虽大,魏阿瞒做事却毫无道义可言。他那魏鼎其实是靠摸金修士遍刨人祖坟才造得那么大。而今西南整个州区已无一处坟茔。就连他那西北魏州,只怕都是空有其坟了。试问魏鼎若得龙大人的青睐,只怕天下人都不服吧?更莫论天下英雄了。”
众修士大惊,他们当然是天下英雄的一分子,一时纷纷四顾低议。
大鼎西南是绝大多数的大鼎人祖先居地,后人打得再热闹,亦不会在西南乱来,是故西南并无一州一鼎,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或毫无野心的散修,也算是为战火纷飞的大鼎城留了一处世外桃源,只要无意权势,便可安度时日。大鼎权贵老后,也喜迁居西南,终老于斯,纵有鼎,也随他们陪葬了。
大鼎也并非没有金银,而是金银铜铁锡但凡金属都被铸了鼎和剑了,只好用更贵重的灵晶石代替货币,灵晶石一稀少,更就只能练体了。
但这魏阿瞒竟将手伸到了大鼎人祖坟上,就算凌天,连祖宗也要凌吗?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桃贤士淡然看过所有人的表情,微笑道,“我与梅贤士方自西归来,已查实此事。同去的还有吴州牧下的两位贤士。我荆州牧已前往吴州,与吴州牧商议联手讨伐魏州。”
众修士一听,桃贤士的话自是不假,适才也只是震惊之下难以置信而已,并非不信他。然这一讨伐魏州,便意味着魏州将会成为群雄逐鼎的地方了……
州牧打大的,我等就不能打小的么……
天下英雄,谁不欲问鼎?大鼎都是小鼎打来的。
议论到此,已有修士回望荆鼎下的鼎炉,思谋起是否该为自己先打一个鼎了。或是联合几个投契的修士,打个大点的鼎?无鼎在手,师出无名。
还有人已在商议,等下就在紫荆林结义。紫荆树原就代表亲情,荆鼎下正好也有现成的铸鼎处。而很少见到的荆州牧,也是兄弟二人,所以荆鼎上的荆花也是一对对的。
而兄弟举鼎,更能成事,这已是大鼎千锤百炼的真理。至于之后的伤感故事,已在传说中,起事时谁会在意?最后的赢家又焉知不是自己?
抢也好骗也好,各凭本事。
紫荆林中一时群情激奋,你英雄我英雄地互称互道,寻觅知己。
乐菱听了诸多议论之后,暗道原来桃贤士和梅贤士在这里糊弄半天。是在鼓动荆州修士们跟他们去魏州抢鼎。梅贤士和桃贤士显然是帮荆州牧的,不说荆州还跟吴州联手吗?两只大鼎打一只,魏鼎再大也不是对手吧?
但是荆鼎这样大,如何抗出去?
而魏鼎打下来,又如何分?
见贝贝贝懵懵懂懂地听着,乐菱想问的话也咽了下去,以免被人听到杂音,无端成为众矢之的。
正想时。就有人似回答她一样,突然就发话了。
此音发至紫荆林西北角,“哼。魏阿瞒乃大英雄也,在座各位自问能拿下荆鼎吗?若不能,又如何图谋魏鼎。即便吴鼎也不是各位能奢想的吧?”其声清悠,发自一年青修士。
其言更如黄钟大吕,惊醒众热头。是啊,魏人凶狠,连祖宗都不要了,也别尽想好事。但此言却又是大逆不道,竟公然称赞魏阿瞒为大英雄不说,还拿荆鼎说事。而他分明也是荆州人。
众修士顿失其色,心态各异,纷纷看向声源出处。
梅贤士桃贤士也是眼如冷电,“唰”地射向了紫荆林西北角。一见之下,却又是各自一凛。梅贤士收回冷目,眼观鼻,鼻观心,状若入定。他的长项是说玄话不是论实事。
桃贤士瞳孔一缩。缓缓言道,“……原来是蒙贤士。你不在田园里做你的闲修,亦不为荆州谋划,却来妄论天下英雄,是何居心?”
桃贤士看来是认得蒙贤士的。貌似还颇为忌惮。乐菱暗道。
“呵呵,岂不闻处士横议吗?二位贤士做得驱羊谋虎之事。蒙亮又因何议不得?自古英雄莫问出处,魏州牧当初也是布衣。立鼎西北,当然做得英雄。”蒙贤士针锋相对地回到。
乐菱心道,原来这人叫蒙亮。但不知是启蒙的蒙,还是蒙人的蒙,此地人发音不怎么分得清。亦或意思原本就一样。蒙亮显然也是一嘴斗士,立场也是瞬息可变,只能从其目的中才能了解。
贝贝贝依旧懵懂地看着。
“哈哈……,蒙贤士此言差矣。你也说了,魏阿瞒当初是英雄,现在呢?而我堂堂荆人,谁又不是英雄?”桃贤士很技巧地又拉上了众修士。心道这家伙今天是存心来捣乱的吗?
蒙贤士却很快回到,“荆鼎与吴鼎乃传自祖上,现今的州牧,自非英雄。”
此言更是大逆不道,但不犯众修士。
“那依蒙贤士看来,继鼎者不是英雄,摸金修士便是吗?”桃贤士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笑道。早知如此,拉拢不成,便该除了他。
蒙亮也是冷笑,既已出手,还留什么余地。梅贤士桃贤士分明就是荆州牧,却在这里欺瞒众人已久。凭他二人的修为,荆鼎已是无法动用,保鼎更是艰难。
我却不戳破他们,要将他们的荆鼎先改了姓。
鼎要取得令人心服口服才行,然后我再来驱羊谋虎。遂避而不答桃贤士的话,又言道,“半年前官渡发生之事,各位可还记得?若论英雄,便须从官渡说起。”
乐菱一听官渡更上了心,精神一振。大鼎城的南北官道是水路,被称为官渡,而自己三人正是要到官渡去,才能前往第四城。第四城的人据说是真平和,修士都忙于炼丹修心,震荡九龙阵的机会可不多,不从城门入可就难办了。
“是说王盟和亲队伍和百城士子途径官渡时发生的事吗?”有知情人问道。
另有修士回到,“废话,蒙贤士论的是英雄,自然是指那次了。除了他们,谁能令官渡江水倒流,又有谁能凭一己之力驱动万舟逆流而下,而不用阵法不用任何人援手?”
乐菱听得很是心惊,九龙阵之水俱为由南而北,逆流而下自是指官渡之水改北而南了。还驱动万舟,谁这么逆天?
此时又有修士赞叹道,“是啊,那人只怕连魏鼎也能随手举起了。他若生在大鼎,城主必非他莫属。”
“那人可是轩辕圣皇看上的女婿,南炎联盟的神鹰王。他又怎可能看得上大鼎城。”
竟是鹰缅。乐菱眼神一散。没事干了吗?这是做给大鼎人看,还是轩辕宇?
蒙亮见话题扯远了,适时拉回,“不错。神象王象印的龙象之威,一吼江水倒流。而神鹰王鹰缅逆御万舟,更是神力无匹。试问他不是英雄谁是英雄?而英雄如他,谁还能在大鼎称英雄?”
桃贤士闻言顿时抓住了蒙亮的话柄,冷笑言道,“蒙贤士适才不是才盛赞魏阿瞒为英雄吗?岂非自相矛盾?”
蒙亮淡然一笑,站起身来。
乐菱方见蒙亮身着黑黄两色的八卦衣,摇着一把巴掌大的白色羽毛扇。羽扇纶巾,清风袅袅,淡定写意,而且,年青得令人生疑。
不惟乐菱生疑,众修士亦是如此。这样年青的贤士,且弱质翩翩。看上去连练体修士的体魄都不如,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妄论天下英雄,真当荆州府重力阵中无人能伤他吗?
且找梅贤士和桃贤士斗嘴,更是不自量力,谁不知梅桃二贤都是武将后期修为,在大鼎已是巅峰。更别说他们背后还有荆州二牧。
已听梅贤士和桃贤士说蒙贤士是闲修了,纵有贤名,在场修士却几乎都不认识他,于是大都如是想。
众人目光冷削中,但见蒙亮依然举步悠然前行,且边行边言,“桃贤士何必紧张,蒙亮自有道理。神王自是神武盖世。然魏阿瞒在官渡挑衅神王的勇气却堪称英雄,摸金之事又何足道哉?此为瑕不掩瑜。在场诸位谁又敢说自己为人行事全无一丝半点瑕疵?蒙亮又何来自相矛盾?所谓贤士,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