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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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新道:“老夫自然有办法把你们集中过来。”
说着走到夏侯杰面前,一伸手将他的下颚拍落了下来。
夏侯杰痛得满头大汗,由于下颚关节松脱,口中无法说话,可是他仍然含糊不清地哼着,叫另外二人尽速分开。
赫连新沉声朝二人道:“你们还不过来。”
夏侯杰继续发出哼声阻止,赫连新冷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跟老夫作对,老夫倒要瞧瞧你的骨头有多硬。”
说着单手连拍,将夏侯杰的两条胳臂都卸脱了关节,然后抬头冷笑道:“你们再不过来,老夫就慢慢收拾他。”
祁连山见夏侯杰已经痛得全身颤动,颈间的青筋直跳,脸部的肌肉也不住地抽搐,忍不往就想冲上去。
黄先青连忙喝止道:祁帮主!夏侯兄是本着舍身饲虎的精神,你这一去,不仅无补于事,反而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祁连山道:“我们难道就眼看夏侯大哥受他残害吗?”
黄先青悲愤地道:“反正他的牺牲是有代价的。”
赫连新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躲着不过来就难倒老夫了吗?”
黄先青道:“除非你把自己的誓言当作放屁不算,否则你想收拾这个局面还不大容易。”
赫连新冷笑道:“没什么的,老夫的誓言只限于用剑,假如你们不过来,老夫可以用空手来对付你们,那可不算违誓。”
黄先青脸色一变道:“老贼!你居然如此卑鄙。”
赫连新道:“老夫立下重誓,给你们一个公平搏命的机会,谁叫这小子自己先存心不良!”
黄先青低头不语,赫连新又冷笑道:“老夫此刻仗着空手把你们一一制倒也不是难事,一剑解决,反而轻松得多。
可是老夫有个毛病,喜欢看人家痛苦,因此老夫决心叫这小子多受点罪。”
说着又在夏侯杰身上连点几下,这次用的是分筋错骨的手法,夏侯杰痛得两眼乱翻。
乔璇姑在旁看得实在忍不住了,她大声叫道:“爹!你真的不管吗?”
乔庄冷冷地道:“夏侯杰有着这些够义气的朋友,用不着我来多管闲事。”
祁连山忍不住道:“黄大侠,挨了去我们也难逃毒手,倒不如拚一下算了。”
黄先青点点头道,“好吧,赫连新!算你厉害,你把夏侯杰的穴道解开,我们三个凭本事跟你斗一下。”
赫连新摇头道:“不行,我先前提出那个条件冒着十二分的危险。在你们三个人中,只有他最难对付,因为他熟知我的剑法,假如他肯牺牲你们两个人,自己设法躲过去,倒是相当可能的!”
黄先青道:“那你怎肯接受那个条件的?”
赫连新道:“我是料准了这小子的毛病,假如他叫你们两人送死而自己活着,即使能赢了赌注,也难以对天下人交代,所以我虽然接受了对自己十分不利的赌注,也算定了他会来上这一手……”
祁连山与黄先青都呆住了,赫连新得意地大笑道:“在武林中称雄固然要有雄厚的实力,而机智与心计也占着很重的份量,这就是老夫能将魔心圣教推广到中原去,而你这个白驼派连西域的一点基业都守不住的原因。”
祁连山长叹一声道:“赫连新,算你厉害,现在我请求你把夏侯大侠的分筋错骨法解开总行吧!”
赫连新一笑道:“那自然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们两个人必须先给我点上穴道。”
祁连山将头一昂道:“行!你动手吧!”
黄先青道:“祁帮主!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祁连山一叹道:“反正我们也难逃一死,何苦叫夏侯大侠多受罪呢!”
黄先青道:“解开错骨分筋手法,我们自己也办得到。”
赫连新道:“不错!这种手法很平常,你们都解得了,可是老夫肯让你们动手吗?假如你们在解除错骨手法时,连他的穴道也解开了,老夫岂不又要多费事了。”
黄先青昂然道:“我既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无所畏忌,看你如何能阻止我的行动。”
说着弯腰伸手要去拍夏侯杰的胸口。
祁连山忙拉住他道:“黄大侠,没有用的,这样徒然使夏侯大侠多受痛苦,这老贼心思狡猾多疑,他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的。”
赫连新冷冷地一笑道:“对!倒底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一点,你对我的了解较深,别说是机会,即使你们没有任何其他的企图,我也不会冒这万分之一的险。”
黄先青冷冷地摔开祁连山的手道:“我不管,武当不许有一个束手就毙的弟子,我不怕被杀死,依然要做我必须做的事。”
说着伸手继续拍夏侯杰的胸膛,赫连新轻轻地用脚一勾,将夏侯杰拖开了一点,使黄先青的手掌拍了个空,沙地上深深印下一个手印。
祁连山骇然道:“黄大侠,你这是做什么?”
黄先青轻叹道:“夏侯兄反正是活不成了,为了减除他的痛苦,倒不如由我来杀了他。”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假如你这一掌落在别的部位,老夫定然不加阻拦。可是你想震碎他的脑袋,那就破坏老夫的计划了。”
祁连山一怔,移目望去,这才发现黄先青落掌之处正是夏侯杰的头颅。他一时不明白黄先青的意思,更不懂赫连新的话,倒是赫连新冷笑着道:“老夫既然发誓一剑要砍下你们的脑袋,就必须有三颗完整的头颅留下抵数,姓黄的你还是动动别的脑筋吧!”
黄先青怔了一怔才道:“祁帮主,这老贼不立即杀死我们,是拿我们消遣呢!”
祁连山一叹道:“我也知道他的用意,可是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黄先青冷冷地道:“白驼派在西域与魔心圣教分庭抗礼多年,上次你与夏侯兄同访金鹰城时,他对你百般忍让,可见他还是相当重视你的,怎么现在你这样懦弱呢?”
祁连山低下头道:“白驼派的白驼神拳本来是魔心圣教武功的劲敌,所以他才对我诸多顾忌。可是上次我一时不慎中了他的暗算,功力损耗过半,否则他怎敢到白驼派的地头上来横行。”
黄先青道:“无论如何我还是一派之主,怎能甘心受他如此侮辱,难道我们不能再拚一下?”
祁连山苦笑道:“敝人早有决死之心,刚才也不是没有拚过,可是现在他挟持着夏侯大侠,使我欲拚无力。”
黄先青道:“夏侯兄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可以不必管他。”
祁连山痛苦地道:“不错,可是夏侯大侠为了解救白驼派的困难而来,我救不了他,只有一死相殉。然而我怎忍心叫他死前还受这种摧残。”
黄先青朗声道:“赫连新把我们三个人的命运连在一起了,我们拖着不死,夏侯兄才受痛苦。若是我们决心快点求死,他不是也可以快点从痛苦中解脱了吗?”
祁连山道:“是的,所以我才放弃抵抗,快点让他杀死算了。”
黄先青摇头道:“这个兄弟办不到,师门戒律限定我须战死,我不能放弃抵抗。”
祁连山道:“有用吗?我们拖得越久,夏侯大侠所受的罪也越多。”
黄先青朗声一笑道:“那只怪我用错了方法,求生不易,求死却不难,我们现在动手力拚,每人可以找三个对象下手,这三个对象有一个得了手,就可以叫这老贼活不下去,看他怎么再耍我们。”
祁连山一怔道:“怎么有三个对象呢?”
黄先青笑道:“你我与夏侯兄的脑袋,加上赫连新本人身上各处要害,共是四个目标,除掉我们自己无法自毁首级外,不还是有三个目标吗?”
祁连山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黄先青笑道:“等一下我们同时出手,以赫连新为主,若是杀不死他,叫他受点重伤也行。其次我们还可以找夏侯兄的头部下手,想法子劈碎他,再不然……”
祁连山听了黄先青同归于尽的办法,恍然大笑道:“再不然我们还可以互相用头颅作对象出手,这是最容易省力的方法,只要我们有一个脑袋毁了,这老贼也跟着完了。”
黄先青道:“这老贼虽然发下重誓,我倒不相信他会有勇气应誓,不过至少也能叫他不得称心如意。”
祁连山大笑道:“妙极了,黄大侠早能想出这个办法,敝人早就把脑袋献上,也不会让这老贼得意这么久。”
黄先青道:“现在也不算迟,我们下手吧!”
两人同时朝赫连新逼去,倒把赫连新难住了,没想到他们会使出这个绝计,既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还要保护夏侯杰,更要防止他们两人互相对伤,就是有八只手也不够用的。
虽然一颗人头受损,使他无法实践自己的诺言。也没有人会逼他应誓,可是他夺下了海口而做不到,却大违他高傲的本性,说不定真会逼得陪他们一死。
黄先青与祁连山四手并发。祁连山倒底不忍去加害夏侯杰,双拳一击喉咽,一击腰眼,仅是致命的地方。
黄先青却十分阴刁。两手的目标竟是对准夏侯杰与祁连山,夏侯杰无法闪避,祁连山有约在先不会闪避。
赫连新则等于三面受敌,既要避开自己,还要保护夏侯杰,已经够困难了,实在无法再去兼顾祁连山不受黄先青的猛击,万般无奈中他只好举起夏侯杰的身体去挡住祁连山的双拳。因为他一只手还拿着宝剑,为了誓言所限,剑不能出手,实际只有一只手可用。
也亏他判断正确,才解了这一次危机,他把夏侯杰移向祁连山。算准祁连山不忍下手。
果然,祁连山见落拳的对象换成夏侯杰时,心中一个迟疑,拳势稍顿。
赫连新趁着他迟疑的机会飞起一脚,踢在黄先青的腿股一上,将他蹬开了,连带也解了祁连山的碎颅之危。
黄先青在地上一纵而起,厉声叫道:“祁帮主你是怎么了?”
祁连山嗫嗫地道:“我……实在不忍心伤害夏侯大侠。”
黄先青怒叫道:“没有人忍心伤害他,可是你救得了他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让他受这种罪,这是救他还是害他?”
祁连山神容一惨,低声道:“是的,我错了,下次我一定狠起心来下手。”
黄先青刚想扑上去再度出手,背后突然有人冷笑道:“没有下次的机会了,你乖乖地躺下吧!”
那是西门玉的声音。黄先青反身一拳,却被西门玉伸手接住一抖,首先抖脱了他的肩胛关节。
黄先青咬牙忍痛,另一手出其不意地朝他的脸上抓去。西门玉碎不及防,虽然避过了两眼没被抓瞎,腮上却被抓下几条血肉。
痛怒交加之下,他猛力一掌劈下去,硬将黄先青的臂骨震断了,跟着一腿横扫,将黄先青的两条腿骨也扫断了。黄先青四肢俱残,痛得满地打滚,却咬紧牙关,不哼出一声。
赫连新赞许地一笑道:“玉儿!干得好!这一下子看他们还有什么绝计使出来?”
祁连山见自己一念之差,又害得黄先青受这种痛楚,不由愤极大叫道:“赫连新,你还算人吗?”
西门玉冷笑道:“教主只说一剑砍下你们的脑袋,并没有说要一个人对付你们三个!”
乔璇姑在旁忍不住叫道:“放屁,夏侯相公早已被你们用卑鄙的手段制住了!”
赫连新微笑道:“夏侯杰是老夫用点穴法制住的,那可不算卑鄙,他们以二抵二,也不算倚多为胜!”
乔璇姑还要叫骂,乔庄却喝道:“你少开口!”
说完又对祁连山道:“你现在独力难支,还是乖乖让人家杀了,我负责替你们报仇就是了!”
祁连山苦笑一声道:“乔兄若是早肯出手,我们何至落到这种地步!”
乔庄冷冷地道:“你少废话,我答应替你们报仇,还是看在这两个小伙子份上。要是单单你一个人,连白驼山被人踏平了都不关我的事!”
祁连山一叹道:“乔兄,为了把兰师妹逐出门墙的事,你对我们一直有误会,可是你该知道内情并非如此……”
乔庄怒声道:“别提从前的事,我只知道你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将她赶了出来,眼睁睁地看她被人家杀死……”
祁连山叫道:“那要怪你自己……”
乔庄冷哼道:“你话说完了没有?”
祁连山低头叹道:“说完了,对你这瞎了眼睛的人,我永远也无法使你明白!”
乔庄冷冷地道:“我不需要明白,我比谁都明白,这两个年轻人都在地下忍受着无比的痛苦,你明不明白?”
祁连山看着夏侯杰被错骨法摧残得奄奄一息,身子已弓了起来。黄先青拆骨之处已穿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