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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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步芳微愕退后,发现出剑救下穆元标的人竟是夏侯杰,她不禁奇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夏侯杰沉声道:“此人与天心教狼狈为恶,你为了别的理由杀他我都不管,却不能为了我而杀他!”
郝步芳道:“那么你是甘心被他敲破脑袋的了?”
夏侯杰怒道:“不错!如果他有本事,一鞭把我打成肉酱也不要你管!”
郝步芳道:“我是为了你好!”
夏侯杰怒色满面,大声道:“你站远点!夏侯某乃堂堂男子,而且与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势不两立,用不着你来乱卖人情!”
郝步芳脸色一变,但立刻又平复了下来道:“送不送人情是我的事,领不领情是你的事?”
夏侯杰厉声道:“你再说一句情不情的话,我就先跟你拼一场!”
郝步芳笑道:“那不着急,刚才你能磕开我一剑,可见你的剑术大有进步,迟早我们总会打一架的。目前我还不想找你,你先跟他把老婆的问题解决了吧!”说完又对穆元标道:“算你运气好,我自从接掌魔心圣教后,给自己定了一个规定,我要杀死的人,如能挡过一招,我就不再找他,除非他不要命来找我。刚才那一剑虽然不是你自己挡过的,也可以算数,因为你大可放心这条命是保住了。不过,夏侯杰能架开我那一剑,你的软鞭恐怕也胜不了他!”
穆元标不理她,却转向夏侯杰道:“姓夏侯的!你刚才救了我,却并不能化开你夺去我妻子的仇恨!也别想我会因此饶了你!”
夏侯杰沉声道:“穆元标,我实在可怜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梅杏雨并没有嫁给我,夺妻之言从何说起!”
穆元标叫道:“可是你不死,她永远不会嫁给我!”
夏侯杰忍不住笑道:“你杀了我,她会嫁给你吗?”
穆元标道:“自然更不会了!”
夏侯杰道:“那你找我拼命有什么意思呢?”
穆元标道:“她虽然找了个丫头作替身,还没有否认是我妻子的名份,说不定我还有点希望。可是她遇见你之后,公开了顶替的事,使我完全绝望了。此仇此恨,我怎能不报!”
夏侯杰怒道:“你简直胡闹!”
穆元标厉声道:“反正我认定你了,除非你把梅杏雨找来,当着我的面说你不要她,我就放过你!”
夏侯杰脸色一沉道:“放屁!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穆元标狞笑道:“可见你还是舍不得放弃她,我找你拼命是有道理的!”
夏侯杰轻轻一叹道:“穆元标!你回去冷静地想想,我实在没办法使你明白!”
穆元标叫道:“我一鞭砸烂了你的脑袋后就明白了。我得不到梅杏雨,谁也别想得到她!”
说完一鞭卷了过去,夏侯杰用剑染开道:“穆元标,今天事关中原武林的绝续存亡,你也是中原的一份子,别夹在这里胡闹。”
穆元标哈哈大笑道:“除了梅杏雨之外,我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你是我唯一的生死仇敌,我找定你了!”
接着鞭影再起,落向夏侯杰头上。夏侯杰忍无可忍,抽剑架开后,反手一剑,砍在他的鞭身上。心想砍断他的软鞭后,可以把这个疯子打发开,谁知穆元标的软鞭十分柔软,情剑的利锋竟是奈何它不得。
而且穆元标的心计很多,这条软鞭专为对付利剑而用,鞭头几个打转,将剑身牢牢缠住后,鞭梢的龙头仍旧往夏侯杰的头上击去。
夏侯杰用力一抽,想把剑抽回来,可是剑身被缠得死死的,不但没有抽回来,反而被穆元标趁势一松鞭,身形失去了控制,连举手去挡迎击来的鞭头也来不及了。
急忙中他用力将头偏开,肩上却挨了一下。幸亏是挨在肌肉坚厚的地方,未能伤及骨骼,龙口寸许长的鞭头和刺进了肩肉,他只感到一阵轻痛,隐隐有麻木的感觉。
穆元标哈哈一笑,双手轻科,将鞭子抽了回来道:“夏侯杰,念在你刚才替我挡开那一剑,我留你一个全尸吧!”
夏侯杰的剑握在手里,可是想举起来再度进攻时,突觉全身疲软无惫,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他双腿一软,滚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风无向第一个冲了过去扶着他问道:“夏侯兄,你怎么了?”
夏侯杰道:“我中了毒。”
风无向连忙扯破他的衣服,看见肩肉上两个深黑色的小孔,流出的血也成了黑色。他急忙从怀中将碧玉宝蟾取出,用蟾口对准小洞,王侠一笑道:“没有用,这种毒天下无物可解,他是死定了。”
郝步芳神色也是一动,走了过来道:“让我看看。”
风无向取回碧玉宝蟾,发现那黑血将玉蟾都染黑了,不禁黯然道:“连碧玉宝蟾都解不了的毒,那就无望了。”
郝步芳情急道:“师叔,你用的什么毒?”
王侠奸笑一声道:“这是穆老弟从漠北人熊那儿学来的毒方,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过我倒是试过很多方法,证明它是无物可救。”
郝步芳又问穆元标道:“你解得了吗?”
穆元标狞笑道:“自然解得了,不过这解药只有一颗。”
郝步芳道:“快拿出来。”
穆元标哈哈一笑道:“刚才他中毒以后,我已经把解药吞下肚去了。”
郝步芳长剑一指,准备划破他的肚子取出解药。穆元标凛然不惧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那解药入口即化。”
郝步芳厉声道:“那你就把解药的配方说出来,否则我连你老子都一齐宰了。”
穆元标冷笑道:“你挖了我三代祖坟都不在乎!”
郝步芳的剑朝前一递,几乎要刺到他的胸膛了,王侠连忙道:“步芳,等一下,或许我有办法。”
郝步芳止剑不前道:“什么办法?”
王侠道:“我能跟穆元标商量一下,叫他交出解方,可是救了夏侯杰之后,我们就惨了。”
郝步芳道:“你们惨什么?”
王侠笑道:“西域我们回不去了,中原有夏侯杰,我们又很难立足……”
郝步芳道:“你们趁此机会要挟。如果夏侯杰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了。”
王侠双手一伸道:“这么说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我们都是死,倒不如死在你手中好一点。”
郝步芳怒声道:“师叔!你别以为我答应过不杀你们,把我惹火了,我什么都不管的。”
王侠笑道:“我知道你说得出做得到,所以不敢存太大的希望,不过你替我想想,如果对我毫无好处,我干吗要救夏侯杰呢?”
郝步芳道:“你想怎么样?”
王侠笑道:“这个条件对大家都有好处,我问出解方后,你把夏侯杰带回西域去,不要他管我们的事。”
郝步芳道:“这个我办不到。”
王侠道:“怎么办不到?”
郝步芳道:“夏侯杰根本不肯接受这个条件。”
王侠笑道:“那是一定的。他如果不是这样有骨气,你也不会对他这样倾心了,可是你有别的方法……”
郝步芳道:“什么方法?”
王侠笑道:“你可以收去他的剑。没有这支剑,他就掏不了我们的蛋,我还可以保证绝不为难他。”
郝步芳厉声道:“你敢吗?”
王侠道:“自然不敢,这个条件你肯接受吗?”
郝步芳道:“可以,魔心圣剑本来也该收回,我到中原就是为了这件事。只是剑在夏侯杰手里,我才想到借重你们的力量。”
王侠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意思,我挖空心思,也是想替你把剑夺过去,不过夏侯杰保护他的剑的确有一套,西门玉白送了一条命,也没把剑夺下来。”
郝步芳叫道:“少费活,快把解方说出来。”
王侠道:“话说在前面,剑给你带回去之后,可千万不能再落入别人手中。”
郝步芳道:“知道了,你快点。”
王侠对穆元标道:“老弟,现在我们该商量商量了。”
穆元标昂然道:“没什么可商量的。”
王侠笑道:“你的目的无非是要梅杏雨做老婆,我保证你如愿,你总该满意了吧!”
穆元标一愕道:“你能保证我如愿?”
王侠笑道:“绝对保证,这个办法不能给别人听见,你过来,你告诉你。”
穆元标凑近身去,王侠双手一探,制住他全身的穴道。
穆元标的身子向后一仰,王侠连手托住,慢慢地放了下来笑道:“老弟,我看你只有说了,否则那滋味可是够你受的。你知道我的手段,还是别尝试的好。”
穆元标的穴道受制以后,连口腔处的筋肉都僵住了,他无法开口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却闪着仇恨的光芒。
郝步芳道:“师叔,你要他开口才能说话。”说着伸手要去解他口腔处的筋络,王侠伸臂挡住道:“如果你现在放开了他,他一定立刻嚼舌求死。”
郝步芳一怔道:“他始终不开口说话,如何能说出解方呢?”
王侠微笑道:“一个人的表情尽可作伪,眼神却瞒不过人,等他目中凶光散尽,斗志消沉,变得不敢恨人时,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时就可以放开他了。”
郝步芳沉吟道:“这家伙性子很暴烈,恐怕不容易叫他屈服。”
王侠哈哈大笑道:“在我手里还没有见过这种硬骨头,我整人的手段如果没两套,岂能把中原闹得天翻地覆。”说完,他在穆元标的身上捏了两下,穆元标的身子一颤,然后脸上的肌肉起了一阵异样的痉挛。
穆元标两只眼睛瞪得象铜铃一般,胸部也不住地扩张,喘息起伏。
郝步芳看了片刻,不禁奇道:“师叔,我看你捏他的部位,好象并没有什么痛苦呀!”
王侠笑道:“痛苦之刑只能在一些软骨头身上,武林道中的朋友多数是硬骨头,就必须用软手法,此所谓以柔克刚……”
郝步芳问道:“什么软手法呢?”
王侠笑道:“痒,我的指甲上染过一些妙药,抓破皮之后,药力进入体内,那痒就进入骨体里。抓不能抓,动不能动,这滋味当真妙不可言。”
穆元标已经吃不消了,豆粒大的汗珠滚滚下流,脸色也由红转白,呼吸更为急促,只有眼睛还是顽强如旧。
王侠笑道:“穆老弟,如果你能挨过半个时辰,我就服了你,不但不向你要解药,而且还恭恭敬敬跪下来向你磕头陪罪。”
穆元标只拖了一盏茶时分,终于承受不住了。他目中现出乞怜的神色,王侠一手捏开了他口腔的筋胳道:“现在你大概肯说了吧!”
穆元标喘息着说:“你先把我的痒止住再说。”
王侠哈哈一笑道:“那可是没办法,我也没法子可以止痒,不过你说出解方之后,我认为没错了,可以替你解开穴道。随你用什么方法去活动都可以减轻痒感,挨过半个时辰后,自然会好的。”
穆元标沉吟不语。王侠又道:“老弟,你想想清楚,这痒的滋味虽不好受,若是你自己能活动,至少可以减轻很多。如果你一直换下去,那可很难说了。”
穆元标顿了一顿才道:“好吧,我告诉你,可是不能给别人听见,这是家父精研多年的收获,我不能叫这些家伙都学了去。”
王侠笑着附耳过去,却立刻跳了起来。
穆元标能动的范围只限于一张嘴,他也就用这张嘴给了王侠一个不大不小的报复,一口咬下了王侠的耳朵!
王侠在猝然受痛时并没有考虑到其他,因此第一个反应是纵身跳起。当他看见穆元标满口鲜血时,后悔已经太迟了,如果他不急着跳起来,或许还能抢救那双耳朵。因为他一跳,不仅耳朵保不住了,连带还撕下一条皮肉,齐根直到颊边!痛定思痛,他第一个反应是过去想抢下穆元标口中的耳朵,趁着血肉尚温,粘上去施以药物,尚可复原。
因此他走过去,一手扣住了穆元标的咽喉,厉声叫道:“快吐出来给我!”
穆元标两眼直翻,差一点闭过气去,等王侠的手略松了点,才喘息着问道:“你要干什么?”
王侠厉声叫道:“我的耳朵!”
他见穆元标又有往下咽的意思,唯恐把他的耳朵咽了下去,连忙伸手一托下颚,将牙床的关节错开,然后伸手到穆元标的嘴里去掏。
耳朵是掏出来了,却已碎成许多小块,因穆元标恨他到了极点,咬下来后就嚼碎了。
王侠又急又怒,单掌下劈,一腿撩阴,两边都下了重手。郝步芳想阻止都来不及,穆元标已飞了出去,叭哒堕地。等郝步芳赶过去,只见他颈子歪过一边,下身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