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一落-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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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下,五官柔和的似一道道夕阳的柔光,只余温暖,没有伤害。
这笑,满足的仿佛此刻他拥有了一切――初初冷了眼,他此刻梦中,说不定就跟静伊卿卿我我,而她,悲哀的就是那个替身。
她抬手,想要拉开他环住腰身的手,睡梦中的他蹙了蹙眉,红唇不满的咕哝了声,
“初初?”
她的手僵住了,心跳无法自抑的狂奔,看他不悦抿着的唇,卷翘的睫毛动了动,就像吃不到糖别扭的小孩子般……
初初急促的转身,她一定是看错了,夏颢夜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她看错了。
紧紧闭了闭眼,温热的鼻息吹的她后背痒痒的,她动了动,想要拉开距离,交叠她小腹的手似有意识的收紧,不允许她逃开,温热的大掌摩挲了几下,又平静……
她缩成一团,细滑的后背却更贴近了他,他平稳的心跳声透过背脊一声声的撞击着她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下。
猛的,她使劲掰开他的手,不惜弄疼了彼此,惹得他不满,浓眉皱成了川字,但是估计他很累,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只是动了几下,翻转了身子,又沉睡了去。
初初跑进盥洗室,打开热水,哗啦啦的热水顺着凌乱的黑发滑落细致的颈项、胸口、小腹,一路顺延而下,浸湿身体,洗涤所有不堪的污浊。
她挤了很多沐浴乳,搓出一身丰富的泡沫将身体遮挡了个严实,仿佛这样可以洗去所有激情的痕迹,拿过浴球使劲的搓,搓的皮肤发热发红,几乎要褪了一层皮才休止。
从未有过的绝望如同潮涨,一浪接一浪,朝她扑灭,将她淹没,让她窒息。
浓重的背叛感让忍不住缩成一团啜泣……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的懦弱……更怕他知道一切,他眼瞳所有的爱意变成了令她绝望的鄙夷轻视,甚至是厌恶!
整个盥洗室如同蒸气房,水雾缭绕蒸腾,几乎淹没了她整个身体。
强忍压抑的啜泣是唯一的点缀,本应在床上睡着的男人,无声无息的走进她,矗立在她面前。
“起来。”他开口。
她的身子猛然一抖,惊惶的抬头,红红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小兔子,看着追猎的野兽――氤酝水汽中,唯有他的眼瞳是清晰的,闪烁暧昧不明的光芒。
“你出去。”她沙哑的开口,更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可以抵挡一切的伤害。
“起来。”
他还是那句话,关了热水,室内顿时安静沉压的令人透不过气。
这种时候,她再反抗,无疑是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初初拉过大毛巾,紧紧的包住自己,站直了身体,目光对上他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看似平静,隐藏的惊涛骇浪,足以溺毖她。
“初初真爱他?”
他的声音平和的吓人,仿佛问着一个漠不相关的问题,更仿佛,他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又或者,她爱谁,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的身体,初初猜测着他的心思。
她做到这般,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善心大发,打算放过她了么?
“爱,唯一的爱。”
思忖半晌,她勇敢的对着他的眼睛,说出最真诚的话。
“是吗?唯一的爱?初初这么小就懂爱,真是长大了。”
他擒着笑,似父亲般宽慰,更深的,她的心魂几乎被那古潭般幽深的眼瞳吸附,那里面,一片黑暗且冰寒,泄漏他深藏的本质。
他讽刺她对严翔远的爱?恶魔都信誓旦旦的说他爱过,他凭什么质疑她对严翔远的爱?
“当然,我爱他,非常爱他。夏颢夜,你爱静伊吗?”
她勾起同样的笑容,淡的几乎察觉不出,皮笑肉不笑的、很直接表达她讽刺意味的几乎不能称之为笑的笑。
“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她逼问,靠前了一步,“你嘴上说爱她,你的身体,却背叛了她,什么报复,什么还债,统统,只是你bt兽欲的借口,夏颢夜,你不配谈爱。”
她似发泄,更多是控诉,他毁了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觉得愧对严翔远,就算严翔远说不介意,哪个男人能够真正得知真相而不介意。
他的恨,却让她背负一辈子的十字架,永远都无法挣脱。
他只是安静的看她,看她失控的尖锐痛骂他,似看演习的小丑,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小公主生气了,懂得反抗了?她以为爱了,就可以逃脱吗?他的唇笑意更浓了。
“初初……”他轻缓开口,换得她警戒的目光,他笑了。“想要我两个月不碰你吗?”
他这话,不轻不淡,不温不火,低沉醇厚,似清泉清脆的流过;他伸出食指,游走冰冷洗手台的边缘,似抚摸般,轻轻滑过,水珠顺着他滑过的痕迹滴下,滴答滴答的作响,如伴奏,那声音,滴落在初初心口,泛滥成灾。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答应吗?”
她努力冷静,语音止不住的颤抖,初初分不清该是狂喜还是惊吓,她的道行相对他,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他是那个喂养掌控她的人。
“我改变主意了。看这形式,貌似我输了。那么,加大赌注如何?”他谆谆诱导,邪恶的又开始下套。
“你想怎么样?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吗?”
她更警戒了,紧紧的揪住毛巾,寒意不受控制的一波波席卷而来,鸡皮疙瘩都跳出来。
“一句诺言。”他开口,依然慵懒。
“说来听听。”她力持镇定。
“你必须,爱我。”他又补充,“如静伊。”
他在索取她的爱,初初几乎笑了,而她也噗哧笑了出声,恶魔,也想要爱了吗?
“好!”
她干脆利落的答应,地狱,她真想象不出,两个契约,到底,有何不同。
只是她真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有另外一个人,不一定是爱,更可以是恨,更可以是空洞的心;但是如果爱了,那就是,彻底的毁灭。
第69章
“杜姐姐,您来了。一起吗?”
初初招呼着,她早上起来就一直呆在琴房,许久不弹感觉生疏了不少,正找到些许感觉,想不到她就来了。
“不了,我们到花园坐坐聊聊吧。”杜贝芮笑着建议,神色有些异常。
“好。”
初初合上盖子,随同她一起来到来到游泳池边的小花园,那里已经上了茶水点水,显然杜贝芮早就准备好了。
今天是难得的多云天气,天气阴阴的,吹拂着微风,水池波光嶙嶙,像是积攒了无数的钻石般闪耀。
“杜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杜贝芮笑了笑,饮了一口红茶才开口,“最近严翔远,没来找你?”
“他一天两次电话。”初初如实回答,他说这些天很忙,忙过了他们就可以去法国。
至于忙什么……她没问,也觉得没必要,既然爱了,她就相信他。
难不成他忙的,与杜贝芮要跟她说的有关?
“江欣燕,初初了解多少?”
“不多,杜姐姐明说没关系。”
初初心头一动,只是面上不动声色,杜贝芮这么一说,她已经猜到,严翔远最近忙的是什么了?
她微微一笑,心窝泛着感动的酸涩,她并不值得他这么做,江欣燕亮丽自信,家世更是匹配的上,更重要是,她一定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污黑的过往。
盈盈的大眼,还是忍不住泄漏了她的爱意与感动。这样的他,她怎么能够不爱?
“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杜贝芮惊讶的看她,而她竟还笑的出来,这个事情,可不简单。
“嗯,我问过他,他说需要时间处理。”她的笑意更浓,把玩摩挲着杯沿,他并不是会说空话的人,在山上的时候初初就很清楚了;而既然他说了,初初相信,他与江欣燕的问题可以处理得妥当。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初初,你太单纯了,这些日子,他们走的很近。”
杜贝芮不敢置信的看她,初初居然还笑的出来,初初在家里根本就不知道严翔远做的多过分,她亲眼碰到他们一起用餐,两人有说有笑的,分手的人是这样的么?那江欣燕眼中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我能够做什么?质问他?还是命令他?”初初反问,不,这些她都不会做。
他在公开场合这么做,初初反而相信他,毕竟,她是夏家人,翔远应当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流言蜚语很快就会传到她这里。
杜贝芮沉思了下,那是她昨晚看到的,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严翔远欺负了初初,本想上前质问,只是夏颢夜阻止了她。
他什么也不说,杜贝芮还奇怪,今天早上,她沉不住气的就过来了。
想不到,她反倒是那个失了判断力的人。
“初初,你真长大了。”
初初沉默,这话,她听夏颢夜说了几次,杜姐姐说出来的,味道很不一样,她是真心的关心自己。
“杜姐姐,我相信他。”
这些天严翔远一直吩咐她不要乱跑,估计,就怕江欣燕找上门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叔侄还真是像。”
“小叔叔也看到了吗?”
一提起夏颢夜,初初就忍不住想起两人的契约,这些天,两人除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外,他真的没再碰她。
他们之间,冷淡的不能再冷淡,除了早饭时候,初初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了。
“是啊,他说,这事,让你们两个自己处理。我们不插手。”
“谢谢杜姐姐,杜姐姐你真好。”初初漾出笑容,真希望杜贝芮能够幸福。
只是夏颢夜,给不了她幸福,他的心除了静伊,再没有别的女人,对她不公平。
“你可是我的小侄女,不对你好对谁好。小嘴这么甜。”
“杜姐姐,你有想过,如果,如果……”
她这么说,初初更愧疚了,心头翻涌着,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杜贝芮疑惑的看她,初初看起来很紧张,手都扭一起了。
“杜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小叔叔分开?我是说如果。”初初急急说道,就怕她误会看出什么端倪。
杜贝芮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订婚了。”
“我知道,杜姐姐,你很爱小叔叔对不对?”
“我当然爱颢夜。你小脑袋想的什么吗?初初这么说,是不喜欢我当初初的小婶了吗?”她故意伤心的说道,眼睛却精厉的盯着初初看。
初初赶紧否定,剧烈的摇头,
“当然不是,我喜欢杜姐姐,但是杜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小叔叔老是戴着那个手表,您不好奇吗?”
她送的那个,估计被夏颢夜丢在某个角落,他的手,依然还是带着那个老旧的,不用怀疑,又是静伊。
她噗哧一笑,神情放松了,只是有些感叹的说道,“初初,想不到你对感情要求比杜姐姐更严厉。颢夜跟我说过,那是他初恋女友唯一留下的。而她死了,我还有什么计较的呢。”
说不介意,她的神色还是很落寞。
活人,是怎么也争不过死人,而且,也没有必要争,初初懂这个道理,问题是……她心口惶惶的,印象中的夏颢夜,他从未打过败仗,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她,就连夏啸天,依照初初的了解,他也掌控不了夏颢夜,不然怎么会在这样敏感时刻,他竟然去了荷兰,就为了兰花。
夏颢夜,你真可怕,我又在你的计谋中,算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我不能与他订婚吗?他见到严翔远与江欣燕亲密的一起,却不打算告诉她?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却擒着冷笑看她小丑样的沉浸在严翔远的情网中,梦想着――订婚,然后彻底远离他的禁锢?
坚定的心,忍不住因为猜忌而动摇,初初失神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水池,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
远,你真的,就只是为了征服吗?
这个念头如同荆棘,一旦生根就疯狂的滋长蔓延,心口无法自抑的紧缩,尖锐的疼痛由心脏传递至四肢百骸,那一根根冷清无情的刺,残忍的顺着攀爬的路径刻画下一道道伤痕,汩汩的血液不停的流失……迅速冰冷了她的手脚,初初霍的站起来,力道失去了控制,椅子怦然倒地。
杜贝芮被她吓了一跳,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赶紧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所触及的冰冷让她大惊,叫道,
“初初,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冷?”
她无法言语,纷乱复杂的大脑,唯一的念头,只有他他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她深信不疑,她质问,她抗拒,是他锲而不舍的打动了她的心。
现在却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目的,男人劣根性的目的――征服。
她呵呵笑出声,紧紧抓握住杜贝芮的手,力道大的杜贝芮感觉了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初初却握的死紧,不许她躲开。
“杜姐姐,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的。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他给我设套,我怎么办,怎么办……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她哭的无法自已,眼泪如同泄洪的水闸奔流而下,心脏疼的几乎要爆炸才能解脱,初初跌坐在地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