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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羔羊-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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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另一面堆积着新鲜的碎石,那里曾经有个用以逃生的甬道,但现在它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堵塞住了。那些研究人员一定是从这里离开的,最后一个人走进这条甬道的时候,他控制着被他们以为是墙壁的门移动着封闭了这里,最后他们炸了甬道。

轧轧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某样东西在沙沙流淌,链条叮呤当啷,大大小小的齿轮紧密地咬合在一起,徐徐旋转,而后他们听到了清脆的卡卡声,几乎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曾听过,就是钥匙打开门锁的时候所唱的愉悦的歌儿,咯、咯、咯,长短不一的销子被钥匙推到合适的位置,再略略一转,好啦,门开了。

巨大沉重的东西在转动,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轰隆隆的。闷闷的,伴随着卡卡声(逆时针七圈,顺时针七圈)。

“来呀,”撒沙背后有人喊道:“我也支持不了多久了。”“玛丽安”声音微弱地叫嚷道:“疼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来吧,让我们带你上去。”她半躺在走廊里:“我真想喝水啊,凉凉的,干净的,什么都不要放——让莉拉那个小娼///妇去死吧,我们能对付得了她——你再站在哪儿的话,我们就要一起死在这里啦。”

别西卜躺在查理身边,他的面孔鲜血淋漓,眼睛淹没在毛巾般堆积起来的皮肤里。嘴和鼻子还在张开着急促地呼吸,但找不到他的牙齿和舌头,四肢被奇怪地拉长压扁,幸运的是暂时还没有孳生出多余的兄弟姐妹来,撒沙走过去。抚摸他的脸,别西卜的眼珠在他的手掌下滑动,他用两根手指把它推回眼窝。

“‘比利’还能坚持一下吗?”他问。

“应该可以,”“玛丽安”说:“但之前的那几分钟他也被折磨的够呛——他必须休息,要对付那个疯婆子,只有我和露露,莉拉可不行。”

“我有个想法。”撒沙说:“如果可行,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个莉拉了。”

“玛丽安”沉默了一会,然后“莉拉”被调换了上来:“说说看。”她说。

两千五百年前,在这片土地仍然被凶残血腥的多神教徒统治着的时候,他们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神庙,献给其中最为崇敬伟大的一位神。这座神庙的大门能够展示令凡人目瞪口呆,五体投体的奇迹——只要为首的祭司站在门前,大声地念诵咒语,那两扇由青铜铸造而成,包裹着黄金。镶嵌着宝石,需要五十个人才能推开的大门就会在訇然巨响中缓慢地自行打开——被愚弄的人类要到两千五百年后才终于弄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一个比救世主的存在还要古老的液压联动装置,他们找到了经历了整整二十多个世纪依然保存完好的液压油缸和锈蚀,残破,却还是能明确用途的连杆等配件。

这座修道院建造在神庙的一千多年以后,它的机关更为精密巧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院长告诉首领地下室的入口在洗礼池下面,他并没有撒谎,当初那些院长和修士们想要拿出和放进自己的财产时,他们就会来到洗礼堂,按照既定的正确方法推动那只大理石洗礼池——或许这种安排就是为了避免某个因为一时贪念而被魔鬼诱惑的修士去悄悄打开这座属于整个修道院的宝库。

当他们按照错误的顺序推动洗礼池的时候,陷阱发动了。

撒沙所听到的或许正是这座精妙的机关回复原位的声音,那么,如果有人按照正确的顺序再次推动洗礼池的话,那扇门是不是会被打开呢?小霍普金斯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在盗贼与掠夺者被崩塌的洗礼堂埋葬后,存活的修士们前来搬开石头,清理废墟,等待机关复位,推动洗礼池,下去拿出闪亮亮的银币和铜币,招来工匠重新建起洗礼堂的情形。

“那你又怎么能知道什么顺序是正确的呢?”

“试试吧,”撒沙说:“我们还有时间。”

“只有一次,”莉拉说:“不行的话,我先带你上去,然后是别西卜,再来是查理。”

查理看了看他们,这样安排对莉拉来说是非常合理的,撒沙是她的男朋友,而别西卜是她男朋友的密友,两天前她和查理互不相识。

撒沙没有和莉拉争论,霍普金斯医生绝对不会在莉拉的思想里植入以别西卜。比桑地为优先对象的种子的。

“怎么干?”莉拉抬头看着那些金属杠杆与连杆,“从哪儿拉?还是拽?”

“我们可以取个巧,”撒沙说:“我们不需要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我们只需要按下那些销子就行了。”他说,仰头端详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罗盘,“你还能浮得起来吗?”

“你能握着我的腰吗?给我点力量,注意不要多。”莉拉说,等撒沙握住了她的腰,她的双脚轻轻一踩地面,就漂浮起来了。她的鞋子和裤管都还保持着原样,撒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摸到那些销子了吗?”撒沙指示着摸索的方向:“也有可能是圆滚滚的珠子。”

“我摸到了销子,”莉拉说,她的身体在空中移动,撒沙跟着她:“一圈的销子,洗礼池就是钥匙,它在转动的时候会把那些销子压下去。问题是,你真的知道正确的顺序吗?”

“我不知道,”撒沙说:“但做比不做好。”

顺时针七圈,逆时针七圈,院长这么说,还有,他在教堂里说,“七十个七,‘你当知道,当明白,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 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正在艰难的时候,耶路撒冷城连街带濠都必 重新建造。’”又说:“ 过了六十二个七,那受膏者(那或作有)必被剪除,一无所有。必 有一王的民来毁灭这城和圣所,至终必如洪水冲没。必有争战,一直到底, 荒凉的事已经定了。一七之内,他必与许多人坚定盟约。

一七之半,他必使祭祀与供献 止息。那行毁坏可憎的(或作使地荒凉的)如飞而来,并且有忿怒倾在那行 毁坏的身上(或作倾在那荒凉之地),直到所定的结局——七十个七。”

会是怎样的一串数字呢?七,六,十,二,七,一,七……它们可以列出多少组合呢?他们只能试一次。

“顺时针七,逆时针十,顺时针七。”

***

团长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他很惊奇自个儿居然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他感觉不到那条受伤的腿,只有眼窝和面颊内侧还残留着跳跃式疼痛留下的些许痕迹,在这一个小时里,他持续不断地流血,他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干瘪空洞,就像是被蜘蛛吸干了汁液的毛虫,但他还是坚持着把首领拖出去,自己钻进了那个狭小的安身之所。

细碎的石块透过青铜枝条的缝隙砸落下来,在他身上造成新的伤口与淤青,团长并不关心这个,他担心的是那些大石头,它们正在毫不停歇地试图摧毁这个临时的小庇护所,金属的灯枝吱吱嘎嘎地凹陷与竖起,留给他的空间愈来愈小。

阳光已经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照下来了,但团长的眼前只有一团黑沉沉的东西,像是怪物的粘液,又像是无形的魔鬼。

他的身体在旋转,旋转,他旋转得很久了——他没能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旋转,大理石的洗礼池以一种与它的重量成反比例的轻快姿态向一侧旋转着移开,落在基座上的岩石被它推开了一部分——落石太多了,机关发出不甘愿的嘎啦嘎啦声,停住了,它留下的缝隙那么小,但已经足够一个十五岁的男孩爬出来了。

第一个是别西卜(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已不再像是个人形的史莱姆了),第二个是撒沙,第三个是莉拉(她已经昏迷过去了),第四个才是查理。

明艳的阳光刺着他们的眼睛,泪水涌了出来。

查理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他低下头,盯着地面,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头。

他看到了乌黑的血,熟悉的山地野战靴,裤子……“爸爸!”他大喊了一声。

Gargoyle(滴水嘴) 第两百四十五章 蜱虫 (8)

黑色的烟和臭气紧跟着他们从洞口冒出来,活脱脱就是个地狱的出口或入口。

别西卜帮着查理把他的爸爸弄出来,他还活着,有呼吸,非常微弱,撒沙都要怀疑这个男人也是个异能者了,但他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他生存的机会渺茫的就像是阳光下的灰尘。

他们把团长搬离洗礼堂,虽然洗礼堂只剩下了五分之一不到,剩下的断垣残壁仍然超过了一般房间的高度。

首领的尸体上只有几块落石,他们还看到了那两个士兵,一个死于敌人的陷阱,一个死于同伴的谋杀,一只属于男孩的手从堆起的碎石下露出来。

甬道里应该还有一个,四个,别西卜记得首领一共带来了七个人,那么说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送宝儿。道格拉斯回谷仓的人。

他们没听到,也没看到有人在这里。

“能有什么办法联系到外面吗?”别西卜问,他的发音有些奇怪,他按着自己的嘴巴,一些牙齿调换了位置,他试着把它们换回来。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去院长的房间拿手机,那个首领又多话又多事,但他不会忘记隔绝外界与这里的通讯的。

“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紧急联系用的发射器。”醒来的莉拉说,不,应该是“比利”,他说话的时候总爱翘起一边的嘴角——那是一个带着相片盒坠的链子,莉拉在寻找蜱虫的时候把它脱下来了,士兵突然闯进她的房间的时候,她找不到机会把它拿回来——它不能用来对话,但只要打开相片盒,按下按钮,霍普金斯医生就能得到消息,他会立即赶过来。

“我还不能动,”“比利”说:“我很快就要回去了。玛丽安也很累,莉拉也是,所以只能让露露去,她有点胆小。但说到忍耐疼痛和操控力量,还行。”

“修道院里也许还会有士兵在。”撒沙说:“要小心。你还疼吗?”

“露露”表情羞涩,小幅度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不知道是在表示疼还是不疼,但她的脸色确实十分苍白,在勉强支撑起身体走向并穿透墙壁时,她弓着脊背,收起肩膀,把自己缩得很小。

别西卜和撒沙带着查理和他的爸爸转移到了一个矗立着圣人巴西略的壁龛里,壁龛前方是个用来供奉鲜花和经文的石桌。雕刻精细的蛇与蜥蜴形状的滴水嘴沿着石桌的四只脚爬上去,彼此交缠的尾巴将石桌的下半部分遮的透不进一点光。

查理靠在圣人的袍子上,让他的爸爸睡在他的怀里,他徒劳无功地摩擦着团长的手臂和胸膛,小声地啜泣着。

他也快和他的爸爸差不多了。只有那双茶褐色的眼睛还有着点亮光,当他的视线落在撒沙身上的时候,别西卜轻轻地弹了一下舌头。

那双眼睛里的祈求就快要凝结成实质了。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撒沙说,“我不能确定……”

“帮帮我。”查理哀求道。

***

“露露”进去后,在走廊上换成了“莉拉”,毕竟只有她才清楚房间以及那只链坠的准确位置。她顺利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了那只发射器,打开相片盒,按下里面凸起的小画像,期间一阵阵袭来的疼痛差点没让她又一次昏迷,“比利”一直鼓励着她,在她完成任务后立即接手了这具身体。

他从房间的另一侧穿过墙壁。几分钟后他找到了别西卜他们,撒沙的一只手握着团长的手臂,浮动着的,微弱的光和热量围绕着男人的躯体,“比利”无法控制地靠了过去。就像是在又冷又饿的旅人在严冬时分的旷野上看见了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篝火上还沸腾着一大锅肉汤——没有思想,没有理智,纯粹靠着本能来支配身体。

别西卜推开他的脸。

“比利”稍稍清醒了一点:“我看到了一个士兵,”他说:“已经死了。”

“第五个。”别西卜说:“还有三个。”

“希望那两个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撒沙说,他们的首领是个毋庸置疑的变态,即便他说的很动听,但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撒沙一点也不怀疑在到达这里之前他就给他的士兵下达过杀掉所有人的命令。

“你是说,”别西卜说:“他们会在明确任务失败,首领也已经死亡的情况下逃走吗?”

“那是最好的情况了。”撒沙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在晃来晃去?”“比利”说。

“地面吗?”别西卜说:“我觉得我已经和它很熟悉了,都快到可以订婚的地步了。”他讽刺地说,而就在下一秒钟,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糟糕起来:“我在想一件事,撒沙。”他说:“你说过修道院建造在一根‘舌头’上对吗?”

“对啊。”撒沙说。

“修道院下面都快被他们挖空了,是吗?”

“是啊。”撒沙说。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撒沙也明白了别西卜的意思,他把手放在地上,颤动越来越强烈,石头铺设的地面开裂,裂缝快速地向两侧蔓延,炸开。

“我恨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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