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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骨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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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如冰。
他瞅着别人。
宛若看着白云苍狗。
一瞬间,她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名少年是遗世孤立的存在。
仿佛寂寞是一种享受。
不论多少人。
他都是一个人。
永远。
“恭喜你!”
她第一次向陌生人道贺。
她不懂自己为何脱口而出。
她更不敢助长一种肆无忌惮的渴望。
命运轨迹却已偏离。
不可阻挡。
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从天而降。
它象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我战栗。
不知明天发生什么。
银腰带晋级赛结束。
离开沧海堂。
一路上几家欢喜几家愁。
无数参杂着嫉妒、羡慕、怨毒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
我苦笑。
怎都想不到事情变成如今模样。
顺利。
太顺利。
我一帆风顺地成为初级玉腰带第一高手的徒弟。
梁伴花是我的教练。
我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一切未有丝毫改变。
但是,郝连铁树永远离开我了。
一段无法抹去的回忆。
我心中涌起淡淡悲伤。
同时,蓦然发现了两道特别暧昧的眼神。
一双象温暖和煦的风。
一对似勾魂夺魄的电。
我没回头。
我知道他们是谁。
他一直怔怔看着我,仿佛似曾相识,却没有恶意。
她一直淡淡打量我,好像饶有兴趣,也不知避嫌。
我再次感受战栗。
危机的源泉就应在两人身上。
叹息。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我的脚步未停。
兄弟们快乐无比。
因为银腰带意味着二流高手。
进步总是容易让人兴奋。
何况藏经阁也将对我们开放。
三流和二流的区别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
那就是自习时间倍增。
藏经阁无疑是自习的最佳地点。
典猱的成功就得益于藏经阁珍藏秘笈。
那意味着练武人的天堂。
对某些人来说如是。
譬如天才。
邀月居。
怜星楼。
两重门高高悬挂着六个大字。
泼墨大写意。
留白提小诗。
每个字重逾百斤,精钢铸造。
每次看到它,人们都不禁唏嘘不已。
每次有人看它,独孤寂灭都得意洋洋。
谁也想不到。
谁也没想到。
独孤寂灭的书法竟如此厉害。
问他。
他不答。
直至有次宿醉。
半梦半醒之间,他说了实话。
答案只有两个字。
泡妞。
为了这个“宏伟”目标,独孤寂灭练成举世瞩目的神奇书法。
他可以左右开弓,同时书写妙绝人寰的迥异字体。
“何不练双剑?”
数年来,我只建议过一次。
那一次后,独孤寂灭的武功蓦然暴增四倍。
双剑合壁。
至阴至阳。
连金鹏、风思舞都只能险险胜过他。
“假以时日……”
那一战后,金风两人都只说了半句话。
四个字。
然后是一阵无言沉默。
可惜他不喜欢张扬。
幸亏他不喜欢卖弄。
他只喜欢钱。
练剑不过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为了损失更少的钱。
这一次晋级,他也只用了一柄剑。
一柄规规矩矩的青钢剑。
忽轻忽重。
忽刚忽柔。
忽阴忽阳。
诡异绝伦的剑法,让对手晕头转向,找不到东西南北。
莫名其妙连胜数场,直至败给风思舞。
因为他还是使用一柄剑。
不是双剑。
六个字静静跟随着四个人安居在这座小院。
此后终生不离不弃。
每次搬家,它们都是必备品。
最重要物品。
谁曾想到它们日后名动天下,受千千万万人景仰膜拜。
这座新居,是不老峰上千千万万房舍中的一幢。
在半山腰却是绝无仅有的好位置。
清幽。
雅致。
临渊观瀑。
本来有资格上峰,初级银腰带是最低级身份。
他们只配住在半山腰。
因为我们战绩斐然,故占据了最佳地角。
世间纷争莫过于此。
强者永远享用最好的东西。
弱者只有羡慕的份儿。
推开窗子。
眼前美景让我感动莫名。
夜幕笼罩。
崇山峻岭含着一轮明月,与星光辉映。
树丛之中缀满珍珠似的露珠,晶莹透明。
冷风习习。
寒蝉凄切,流荧低翔。
我淡淡聆听着天籁。
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凉飕飕的秋风里。
不知不觉间,秋天到了。
卧室摆设极其简单。
唯有一张床。
每个来看我的人都奇怪之极。
我也懒得解释。
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不用时有一剑鞘足矣,还需要什么别的劳什子。
这才能无牵无挂,一心一意练剑。
我崇尚一种最简单生活。
剑如人生。
人生如剑。
“嗤!”
黑暗中,倏忽飞出一道寒芒。
势如闪电。
直奔咽喉。
我不看。
不敢。
看则必死无疑。
暗器通常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躲的。
因为它快得不可思议。
蓦然,我的腰象断了一般齐齐后折。
暗器几乎同时变线七次。
它紧紧贴着小腹边缘,齐柄没入墙壁。
衣袂裂开一道薄薄缝隙。
一声撕裂都欠奉。
好险。
好快。
好犀利。
惊怒。
我象一只怒矢般飞出另一扇窗子。
拔剑。
冲霄。
眨眼间,剑气收敛归于沉寂。
再次爆发。
天地变色。
萦萦秋月,恍如赤血。
杀气弥漫。
遥遥锁定敌人。
尽管相隔十余丈,杀气却迫在眉睫。
犹如实质的杀机,凝聚成一种看不见的天秤。
敌人纹丝不动。
动辄打破微妙平衡,结局不死不休。
我倏地逼近。
血红月光下,一条妖魔鬼怪似的影子冷冷站在院中树上。
他脚下是根拇指粗细柳枝。
随风摇曳。
他象幽灵般没有任何质量。
黑衣、蒙面。
神秘、诡异。
我的心一沉,敌人轻功绝不在我之下。
杀机倏地暴增三倍。
这一刻,天王老子我也要杀之后快。
“嘶!”
一剑刺出。
一剑劈出。
一道诡异绝伦的剑光由下而上穿刺。
一道凶狠绝伦的剑光由上而下竖劈。
我倏地一分为二。
两个我一起发动攻势。
时间拿捏的极准,恰好是他一呼一吸的间隙。
唯一破绽。
他明显愣了一下。
出手。
漫天爪影。
一闪而逝。
居然后发先至弹中剑脊。
仿佛未卜先知。
我看得清清楚楚,偏偏不能改变剑道轨迹。
两股爪力凶猛无俦。
可怕的是它根本不用触及剑身,力场已经开始左右我的剑。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见过这种爪法。
我从未见过从未见过这种爪法。
矛盾万分。
困惑。
两只铁爪牢牢已扣住剑身。
“锵!”
“锵!”
金铁交鸣。
场面很可怕。
也很好笑。
黑衣蒙面人站在树梢。
悠然自得。
双手扣着一柄黑黑粗粗的铁剑。
剑由上至下刺出。
剑止。
剑尖停留在眸前。
一寸。
我头下脚上倒立在半空。
距离很近。
我闻到一股明显的味道。
老人味儿。
那双眼睛也很老。
像是历经沧海的旅行者。
更像经历悠悠岁月的老树。
我发现了他和郝连铁树一模一样的地方。
老辣独到。
经验丰富。
老得有点不适合再漂泊。
江湖变化太快。
江湖应该是年轻人的江湖。
我的杀机消失了。
干干净净。
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好!”
黑衣蒙面人平平淡淡地松开了剑脊。
我有样学样落在树枝上。
树枝一沉一扬,象波涛般起伏不定。
我们却稳如泰山。
目光里露出一丝赞许,遂又化作一声叹息。
“后生可畏!”
“我知道!”
“呵呵,年轻人真不谦虚!”
“我谦虚就是证明我自己不可怕,那难道不是一种虚伪?”
“……”
“……”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杀我!”
“我要杀你,你根本躲不过!”
“吹牛。”
“我那一刀只用了三成功力。”
“一杯水都可以呛死人,何况是三成功力的飞刀!”
“你不相信就算了。”
“从没有人试图杀我,然后随随便便就算的。”
“那怎么解决?”
“杀你!”
“你有信心?”
“我要杀你,你才根本躲不过!”
“刚刚好像是我抓住了你的剑,让它动弹不得!”
“因为我还有话问你,所以那两剑只用了一成功力。”
“嘿,那么多谢手下留情!你问吧!”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盯着你?”
“是,从沧海堂到邀月居。你一共看了我一百零七次。”

第三十章 赤月
“你数过?”
“是,其中七十二次明目张胆,三十五次偷偷摸摸。”
“哪有?”
“没有才怪。”
“就算我看了又怎样?”
“不怎样,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吧?”
“你要什么?”
“你要什么?”
黑衣蒙面人倏地扯去衣衫头罩。
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名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老头子。
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他欣赏地瞅着我。
宛若一名名匠看到一块浑金璞玉。
我苦笑。
这种眼光我曾在郝连铁树眼里看到过。
而且是不止一次。
“你不是要收我为徒吧?”
我忐忑不安地瞅着他。
凤三笑眯眯摇头。
“不是我,我不会剑法。你要学擒拿手可以找我。”
我松了一口气。
“是我师父。”
那口气再次被提起。
“您今年高寿?”
“七十六岁。”
“那您师父还活着,岂不……”
“不,我师父已经逝世很久了。”
“你耍我?”
“不是,师父留给我一本剑法笔记,我是替它找主人。”
“笔记……你的擒拿手是从那套剑法演化出来的吧?”
“果然厉害!……你是第一个一语道破凤氏八爪来历的人。”
“那你也用不着飞刀射我吧?”
“我施展了七层暗劲,只是试试你的反映而已。”
“不施展暗劲还好,施展了差点让我绝后。”
“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要我拜师?”
“是拜我师父为师,也就是我的师弟。”
“好处!”
“好处就是补全你目前的剑法。”
“你怎知道我的剑法残缺?”
“青城剑法一共九剑,四十五变。你最多练到第七重,内力仅仅第二流。”
“想不到你知道得还真不少!”
“要不怎么能做你的师兄!”
“我还没答应做你师弟呢!”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答应?”
“好处!除了剑法,我还要其他的好处。比如说金钱、权利、名誉、黄金、美女、华厦……”
“停,你说的一切我都没有。”
“那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师父在世也不可能要你这种贪图名利的徒弟。”
“……”
“他老人家一生仅仅与剑为伍罢了。我走了。”
“……扑通!”
“嗯,你跪下干什么?”
“拜师!”
“你不是不拜吗?”
“若你满足我的要求才不败,贪图名利之徒,根本不可能拥有盖世剑法。”
“想不到……”
“还想?我这么伟大的天才都拜师了,你还犹豫?”
“好,我答应你!”
我终于看见了它。
青城剑法。
整套剑法只有薄薄一本小册子。
封皮是白色。
线装。
表面泛出油渍浸透的黄色。
有人研究了很久。
首页已经分不出颜色。
模糊不清
唯独落款上写着三个字清清楚楚。
地苍穹。
我很是担心了一阵子。
怕内容也模糊。
我瞅着凤三。
直到他不好意思地脸红。
“你也保存一本书六十年试试,若还能这么完好,我就吃了它。”
他蓦然恼羞成怒地呐喊。
我理也不理他。
只顾看它。
内容清晰无比。
我一目十行地迅速掠过一页页内容。
惊讶。
钦佩。
崇拜。
各种各样复杂情绪一一掠过我的脸容。
凤三陪着我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时辰。
一盏茶。
一瞬。
我连续看了三遍。
感动莫名。
泪水瞬间朦胧了双眼。
我哭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展现在眼前。
无比动人。
秘笈像是一把钥匙。
一把打开神奇世界的钥匙。
刹那间,我顿悟了。
甚至生出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感慨。
我幽幽凉凉一声叹息。
“不外如是!”
凤三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问道:“什么是不外如是?”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一口道出了六十年来一直困惑不已的疑问。
地苍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剑法天下无双,又怎能不外如是?
什么不外如是?
他希冀之极地瞅着我。
希望。
渴望。
欲望。
我感到一种震撼。
不忍不说。
不得不说。
凤三的眼神好像我不说马上要吃人一般。
生吞活剥。
无奈。
我说。
仿佛一名得道高僧侃侃而谈。
“一人在孤峰顶上,无出身之路,一人在十字街头,亦无向背,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凤三双眸马上充满一片迷惘。
他大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闲淡写意道:“答案就是……事事无碍,剑我如一。”
“何解?”凤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犹豫不决道:“这……”
“快说!”凤三迫不及待地催促。
“就是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自然就剑我如一!”
我胡说八道,期望蒙混过关。
“难道我不知道?我问的是怎么达到事事无碍,剑我如一。”
凤三哭笑不得。
“我知道就天下无敌了,还在这里被你逼供?早砍死你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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