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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妻乃大元帅-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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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两人收到消息时,老的震怒,小的阴沉,康宏远立即就出兵攻向赵家堡,而当尹天左收到消息时,还未来得及动军,紧接着天井关告破的消息便传来了,如此真是气得他七窍生烟,恨不得现在就把康宏远给活吞了。

天井关刚刚告破的消息没穿来多久,紧接着,峒关投降的消息,更是让尹天左几欲昏厥,这些地方,可是他一路辛辛苦苦,率领兵卒们拼死打下来的,但最终刚刚把关卡修好,居然就这样送给了西齐,那他费尽心思,损耗兵马,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远在千里之外的沈玉嘉收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念头那便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事后,从康宏远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想要借助那段难得形成的悬岸河道,把颜芷绮的大军困死在中间,却没曾想,赵家堡突然叛变,偷偷带领颜芷绮停靠在河内郡,故此,悲剧便上演了!

其实,若是那几天没大雾,颜芷绮的动向根本瞒不住康宏远,悲就悲剧在大雾遮天,颜芷绮看不清他们,他们有如何能看到对方啊,只是估摸着她应该何时到洛阳,被洛阳禁卫水军阻拦,届时,自己突然从后杀出,来一个前后夹杀,便可轻而易举解决掉这个在尹天小儿看来是心腹大患,而在自己看来,只是一个小娘们的西齐统帅。

康宏远的确是看不起颜芷绮,在他看来,此女能挫败北蒙,无非就是靠西齐火枪,这玩意他见识过,还是在去年这个时候,抢夺一辆马车时得到的,当时还抓住一个人,叫什么华永,这事情康宏远毫不过问,只是去见识了一下火枪是什么玩意,当见识过后,他就料定,颜芷绮靠的就是这东西,没有火枪,便没有颜芷绮,没有她那神乎其神的统兵本事。

所以,一切都是这玩意照成的,故此,康宏远在知道颜芷绮居然走水路过来时,第一时间就想到把她活捉,毕竟,且不说此女统兵如何,就从传闻里,此女的美貌,便让不少人心动了,但是,看到颜芷绮他们的战船,都是走速度路线的,要直接碰撞,对方绝对调头就跑,如此他还抓个屁啊。

思前想后,康宏远最后决定,让颜芷绮路过汴河,直去洛阳,在通信给洛阳水军准备夹杀此女,但谁曾想,一连几天的大雾过后,对方居然消失了,等他派兵四处查探时,得到的消息,竟把他惊得两天睡不着,火急火燎的率军攻向赵家堡。

赵家堡十里外,黄河沿岸连营五里,此刻蹲守在这里的一万大军已经收到消息,得知康宏远攻来了。

包飞身穿铜甲,手扶齐明刀刀柄,站于一处高岗上,望着黄河下游,密密麻麻的黑影,他紧锁眉头,转身朝着吕青、廖三道:“还有多少船没有拉上岸?”

廖三上前一步,拱手道:“还有一千艘!”

“如此多!”包飞一皱眉,摇摇头又道:“算了,若是康宏远执意要摧毁战船,我们便让他打吧,只是在他摧毁战船时,必须要让他付出一定代价。”

吕青皱眉走了出来,道:“在梁军攻打战船时,我们的确可以趁机下手,但是战后,我们少了这些战船,还如何去洛阳啊?”

吕青这个问题,的确有些为难包飞了,他们冥思苦想许久,都找不到一个最好的应对之策,正在他们郁闷时,一个身材瘦小,肌肤赤红的青年费力的爬上了高岗,此人生有一张马脸,眉目如四条线,鼻孔朝天,嘴唇肥厚,可以说丑到了极点,但就是这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一路走来时,却没有人笑话半句,并且还有许多人恭敬的朝他拱手施礼。

“诸位在想什么呢?”丑面青年先喘了几口气,而后朝着包飞等人拱拱手道。

“原来是宁丑公子,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一件要事想要找你商量呢。”

包飞看到丑面青年后笑道,他直呼对方“宁丑”可不是有意要讽刺,而是这丑面青年的的确确就叫“宁丑”当日他介绍自己时,把包飞等人给乐坏了,询问过后才知道,宁丑打从娘胎出来后,他的爹妈便似乎都有了先见之明,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也就这样了,为了不让他日后自卑,干脆就取名叫宁丑,意思是“宁其承认丑陋,也不遮掩其容。”

宁丑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黄河下游的一片黑影,道:“是不是在苦恼战船之事啊!”

第三卷烽火狼烟229。第229章宁丑

听宁丑一言点破,包飞等人虽早已知道宁丑足智多谋,这几日来帮他们出了不少主意,可是现在闻言,还是有些惊讶。

“既然宁公子知晓了,不知可有应对之策?”包飞拱手询问道。

宁丑走上一个土坡,负手而立,遥望黄河,观望片刻后,回头看着众人淡笑道:“简单,战船任他取,我取他战船!”

“何意?”包飞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一旁的吕青就笑道:“宁公子是说,我们的战船送给他们,任由他们摧毁,而我们要的是,取得梁军的战船!”

包飞闻言,顿时恍悟,不由一拍脑门,自损道:“唉吆,你看我这脑瓜子,咋连这点也不明白呢。”

吕青和廖三也是一脸傻笑,方才他们都糊涂了,只想着要保存自己的战船,却没想过要把梁军的战船搞到手。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要取,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啊!

“不知宁公子可有良策?”包飞虚心求教道。

宁丑笑笑,肥厚的嘴唇动了动,道:“康宏远为人奸猾,即便此时恼羞成怒,也改不了他这个性子,所以我料定,此人断然不会强攻,定会先派一队战船,直接路过赵家堡渡口,而后连成一排,步步逼近,让赵家堡无法借河逃走,如此,可将我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啊!如此我们应当如何应付?”廖三惊叫道。

“简单。”

宁丑又吐出这两个字,道:“火借风势,风推浪走,无风,则水火不攻也,今日无风,正适合康宏远的包围攻势,不惧我们火攻,加之康宏远气势汹汹而来,我料定他船上绝无备满水桶,如此,也就好办了,颜将军所留的两门砲车你们都拿来,但不用石块,只用火油,先投之一船,再爆箭跟之,点其战船大火,敌军必乱,届时,他们将一边逼近,一边命士卒取桶打水,如此,绳桶落下时,要是此刻敌军左翼下方埋伏了三千潜水精兵,趁机拉下打水敌兵,将其杀死水中,可让敌军左翼乱上加乱,顾不上打水,这样一来,即便无风,火势依然能凶猛!”

“此计甚妙!我这边去挑选水性好的精兵!”

吕青刚说这,突然回身挠挠头道:“若是敌军船上备有水桶呢?”

“这只是其一,我另有应敌之策,你先点齐能水精兵,让他们准备吧。”宁丑笑道。

“哦。”

吕青点点头,刚走两步,忽然有回头道:“可直接游过去,恐敌军会发现啊。”

宁丑摇头一笑,道:“先命人收集树叶干草,装满一船,到上游十里外,将其投入河中,水兵需指粗通竹,尺许长度,将其含于口中,潜入水里,在竹头插片枯叶,亦或缠绕水草,趁着浮叶飘回,陆续下潜,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了。”

“原来如此,多谢宁公子指点。”

吕青恍然大悟,立即就开始点兵准备一切琐事。

在吕青忙着时,宁丑看着廖三道:“梁军一刻不停,不观局势,便直奔而来,看来是料定了颜将军不在赵家堡,知道多数人马都去攻取河内了,说来,这康宏远虽然为人狡猾,但同时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一个人一旦拥有了仇恨,变会忽视许多,真不知道,梁国为何会用这种人统军。”

说着,宁丑指着下游道:“赵家堡有小舟百艘,可安置于马车之上,你命人将其全部准备好,拉去下游,等梁军攻势一起,便乘小舟从后攻之,可乱敌军右翼。”

“是!”

廖三走了两步,忽然也如同之前的吕青,有些疑惑的回身尴尬道:“这得派多少人去啊?”

宁丑一笑,道:“一舟五人。”

吕青点点头,立即去忙了,这时,宁丑才看着包飞,笑了笑道:“敌军两翼一旦大乱,中军必然出现缺口,此时,你则必须要把一千战船攻其正面,战船上不用留人,全部藏于船中,备好钩锁兵器,以最快速度撞击敌船,船破之时,直接攻上敌船,擒拿康宏远!”

包飞皱皱眉,道:“宁公子料定,那康宏远就在中军?”

“必在!”

看到宁丑如此笃定,包飞若是还担忧,就显得不够汉子,况且,自己也没什么计策去应付敌军,还不如照着宁丑的计谋搏一次呢。

看到包飞正要离去,宁丑又提醒一句道:“包将军最好带齐血狼卫,全乘一船往一艘镶金大船撞去,船上一金甲老将,容貌五旬,两颊肥厚,他便是康宏远了!”

“你怎会如此清楚此人面目?莫非宁公子见过他?”包飞停下脚步,转身好奇道。

宁丑闻言,头一次露出苦笑,他摇头一叹,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请了,当时天下刚乱,我本想投靠梁军,做一参军幕僚,谁知,因其貌不扬,一路被拒,最后到汴梁水军时,正要撞到康宏远,每每想到当时他那表情,如今还感觉如鲠在喉,让我心怀芥蒂,罢了,过了今天,我也终于能释怀了。”

包飞不知道宁丑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所有赵家堡的人都知道,宁丑是两年前,飘到这里的,之所以用飘,而不是走,亦或者座,那也只有是从黄河水上,一路飘来的。

当时宁丑已经昏迷不醒,被赵家堡的人救了后,便一直待在堡中,恰巧听闻赵家堡有一处庄园,被匪寇攻抢,赵家堡屡次派出护院,都被打了回来,当时死了不少人,他们报官后,官府居然说赵家堡人多势众,实力比官府还强,那里用得着他们上场,于是这件事情,就被当时逗留赵家堡的宁丑给接下来了。

之后的事情,当然是宁丑帮助赵家堡,攻取了匪寇巢穴,夺回了被抢的粮草银钱,从此,宁丑在赵家堡的身份,就如当时黄河的大水一样,一直水涨船高,成为了赵家堡的外姓梁柱之一。

一艘巨大的镀金战船上,一身金甲的康宏远走到甲板前端,威风凛凛的望着越来越近的赵家堡渡口,心下冷笑一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右军待命,中军行出三里水路,对准赵家堡渡口,命左翼三营战船,直接路过赵家堡渡口,待船阵连成一线,则步步逼近北岸,若有抵挡,则箭矢攻之,若无人阻挡,靠岸后血洗赵家堡,我要赵家堡所有人都跑不掉!”

“是!”

几名水军将领,立即就开始下达命令,不多时,右边的船队速度立即慢了下来,而中军行驶了三里后,也停待不前,当左军战船超过了渡口后,顿时,千艘战船连成一线,长达十里,同时逼近赵家堡沿河一路岸滩,这场面是极为的壮观。

“正如宁公子所料,他们果然包围过来了!砲车准备。”

随着吕青一声令下,右边岸线上,两堆高达丈许的杂草堆后,突然投射出两团人头大小的黑影,黑影在左翼水军视野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直落在了一首战船上。

紧接着,沿河一代的岸边,一条沟壑中,突然站起上百名手持硬弓的弓射手,他们没有片刻停顿,一站起来,立即白箭齐发,一根根火箭与爆裂箭集中到了被投放黑影的战船上,不多时,那艘战船上的梁军立即传出数声惨叫,甚至几个浑身着火的梁军,直接从战船上跳下。

“不好,敌军火攻,快准备吊绳水桶,打起河水预防火箭来袭!”

统领汴梁水军左翼的一名将领刚刚说完,怒视前方岸上的敌军射手道:“弓弩手准备,给我将他们全部射杀!”

然而还没等人回应这名将领,突然就有己身惊叫传来,声音似乎从近到远,听着让人感到十分异样,众人不由扭头望去,只能传来声音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正当他们一愣时,在对面的一艘战船上,一个靠造甲板边,吊绳打水的士卒,突然莫名其妙的惊叫一声,紧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入河中。

“不好,水下有诈!定是敌军埋伏的水兵,将军,我等如何是好?”

将领听到属下的汇报,心里是既惊又急,方才他们来之时,便已经查探了水面,并未看见有什么异样,然而现在,只见水面浮叶极多,密密麻麻难以看清水下情况,恐是上游飘下来的。

“不好了,又一艘战船着火了!”

未等左翼将领作出回应,在他们不远处的另一艘战船,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平日里,逢天地无风,面对这种火攻,只需两桶水下去,便可轻易解决,然而,当你连近在咫尺的水也无法打的时候,焦急、无奈、恐惧等等内心脆弱的一面,便会展露出来,这时候靠的便是统帅了!

康宏远老远就看到了左翼的几艘战船着火了,他微微一皱眉,道:“为何不打水将火势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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