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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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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眉头一蹙,深思。

这夜,宁静,这天下,该乱了。

月如钩,相府外,风卷起灯笼,男子立于墙垣,清俊的侧脸笼在微暗的灯下,一袭白衣,翩翩摇曳。

身侧,青衣男子躬身上前:“主子,该回宫了。”

男子忽然侧过脸,一张脸,灯下,俊雅,瞳仁染了微微的蓝,这张脸,乃上容。

他轻启唇,嗓音极是好听:“青,你说太子良睇之位,她可想要?”

一朝风云,太子萧衍拜访右相容府,司马昭之心,帝京皆知,这太子良睇虚位以待,容家乃首选。

而那个女子……上容皱起了眉头,转眸,又看着院子里依旧亮着的窗。

青亦看着里面,沉沉道:“她想要的不在此。”

光影笼罩的长睫打下,暗影重重,上容轻问:“那是什么?”

青很认真的一番思考,回答:“钱。”

一语中的,道破了那狐狸般女子的本性,上容恍然轻笑开来,眸子竟是亮过了漫天的星子,他唇角扬起:“还好,我有足够多。”

第三十七章:恶整容大少

“还好,我有足够多。”

侧身恭候的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墙垣。抬眸,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主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那位主子笑意一敛,眉头沉下,又闷声道了一句:“可是,景仁殿里那位意属她为太子良睇。”

青,脸色又一变,忽然闻到了一股酸味,打了个颤。

这夜怎生忽然就阴冷了,抬眸,自家主子眸光更阴冷,青嘴角一抽,僵硬地说:“主子,十一小姐最喜欢的还是主子。”

说完,青浑身抖了抖,全是鸡皮疙瘩。

这般幼稚别扭的男人,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他?

上容侧脸勾起个浅淡的笑:“多嘴!”话虽如此,只是那眼里却盛着满满笑意。

青,讪讪低头:“是青胡言了,不该多嘴。”

一句话刚落,青只觉得背脊发凉,头顶传来自家主子寒烈的声音,沉闷别扭的不像话,甚至有些忿忿咬牙:“你说什么?”

青,抬头,瞅见一张清俊的脸布满阴寒,牙关一颤,立即转口:“不、不是。”硬着头皮,继续,“青不敢胡言。”这才见上容脸色稍霁,青便放心得又补上一句,“句句属实。”

果然,上容脸上柔和了所有冷峻:“嗯。”唇角勾着,心情甚好,又看了看相府的院子里,才说,“回宫。”

青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记下教训,主子爱听的话是十一姑娘喜欢主子,诸如此类的多多益善,可以多嘴,不能胡言。

脚下轻点,上容刚落于一处破落的院子,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别怕哦,不然我手一抖,让你绝种了,我就罪过了。”

隔得远了,声音若隐若现的,带了股狡邪轻狂,竟是像极了那个狐狸般的偷儿,上容不禁停下,衣袂翩翩,看着破落的院子里,倩影晃荡。

“哈哈哈。”

轻快的,如潺潺流水的大笑,还是女子的声音,依旧不太清晰:“小样!”

“主子,怎么了?”

淡淡的蓝瞳徐徐生辉,迎着烛光,上容问:“这院子里住的是何人?”

青回答:“容家九小姐。”

他笑,墨发在灯下染了浅浅的银白,柔和的色彩:“倒是个有趣的人。”

青默了片刻开口:“这位九小姐与十一小姐一般,同样深居浅出,帝京见过的人屈指可数,甚是神秘,可要属下去查一下?”

他缓缓抬手,收回了视线:“不必。”

踮脚,白衣拂动,飞离了院子,青紧跟其后。

若是,若是他道‘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只是,没有若是呢。

院外依旧光影如魅,美人苑里倒好不热闹呢,今夜啊,是个闹腾的夜,容家妖孽睡意不足,闲来逗弄逗弄送上门的小贼。

一张软榻,容妖孽半眯着眸子侧躺,好不闲适舒坦。

十三踢了踢软在地上的男人:“小姐,怎么处理他?”

容浅念撩了撩披散的长发,甚是苦恼:“我想想。”

地上软趴趴得像只哈巴狗的,不正是容府的独苗子吗,这夜没去脂粉巷,竟是恶胆包天地翻了美人苑的墙。

现下,浑身虚软,四肢疼痛,脑袋发涨,胸口发闷,容信君心惊胆颤了:“九姐姐,饶、饶命。”

软榻上蜷得像只猫儿的女子忽然坐起来,挑了挑眉眼:“九姐姐?”嘴角忽然一敛,眸子里射出一抹冰寒,喝道,“你这登徒子采花贼,竟敢冒认我十弟,向天借了胆子了你!”

容信君心肝乱颤,瘫在地上弱弱地狡辩:“九姐,真的是我,是我走错了院子。”

她笑眯眯地弯着眸子:“走错了院子啊?你觉得我会信吗?”眸光一寒,“来人啊,将这冒认容家少爷的小贼给我打折了腿绑起来,扔到小倌馆里伺候恩客去。”

十三撇嘴一笑,这下有好戏看了,堂堂容家大少爷,在小倌馆里做人肉生意,传出去,容相一张老脸还不挂在裤腰带上。

嗯,这法子,也就主子那等妖孽想得出来。

十三跃跃欲试了,上前便要绑了容信君。

那软趴趴的是容大公子面色一慌,咬牙喝道:“容浅念,你敢!”

瞧,虚张声势的软种!

容浅念扯扯嘴,笑靥如花好不灿烂,蹲下:“有什么不敢的,这夜里黑灯瞎火的,有人鬼鬼祟祟摸进我的院子,欲图不轨。”拍了拍容大公子刷白的脸,“你说,这人是采花大盗呢?还是府里少爷呢?”

“你——”容信君一个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容浅念长袖一拂,道一句:“将这采花贼扔出去。”

话一落,一针扎进容信君命门,他哼唧了一声晕死过去。

夜黑风高时,两个黑影,一卷竹席,片刻,容家大少爷便躺在了小倌馆的脂粉帐中,这肉色折磨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容家大少回府,自此很长一段时间,见到女人就屁滚尿流,院中连徐娘半老的婆子都换成了小厮,外界传言,容家大少爷这是痛定思痛,决定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容浅念听到这时,心情甚好,让十三给容家公子送了一尊送子观音。

据说,容大公子,一脸哭相地供起来了。

今儿个是个大好日子,容浅念扳扳手指一算,好些时日没去皇宫耍耍了,甚是想念美男压寨相公。于是乎……

五月初七,风清皇宫大乱,史称:后宫乱。

夜里,后宫之中,已是三更之时,未央宫里灯火通明,帝后未寝。

“章公公那边都办妥了?”烛火摇曳,凤榻之上是皇后文素清,徐娘之年,信女之貌,倒是好风姿。

“回娘娘,皇上已经翻了紫妃娘娘的绿头牌,这回儿怕是快到紫荆殿了。”回话的高公公是文皇后的心腹,本家为文氏。

烛火跳跃,长长的指甲摩挲着着手上的錾花护甲,文皇后红唇微扬:“这月满,本宫难寝,听说紫荆殿的紫鸢花开了,走,陪本宫赏花去。”

第三十八章:阴沟里翻船

“这月满,本宫难寝,听说紫荆殿的紫鸢花开了,走,陪本宫赏花去。”

“是,娘娘。”

灯火如昼,从未央宫蜿蜒到了紫荆殿。

这夜,乌云偶过,真真不是赏花的光景,倒是看戏的好时候。

人去,未央宫近乎楼空,掌灯的宫女打着盹儿,风卷起殿中的流苏,一道身影忽闪而过,随即在殿中四处翻找,烛火下,黑影纤细绰约。

诶,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屋梁之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殿中忙乱的身影摇摇头:“找什么呢?”

黑影一顿,警觉地梭巡。

只见横梁之上,端坐着一人,勾着腿晃荡,手指正捏着一颗珠子,同样晃荡:“这个吗?”

梁上君子,不正是容浅念是也。

梁下之人同样的黑衣、黑纱遮面,此乃同道之人。

“你是何人?”黑衣女子嗓音干练,倒是难辨雌雄。

容浅念嘴角一弯:“同道中人。”上下抛着手里的珠子,眼神一勾,弯起,“想要这颗珠子吗?”

“我不想与你动手,识相的交出东西。”

这女子,倒是个各种好手。

可惜啊,可惜,女子遇上了盗窃行的鼻祖。

容浅念手上一收,将珠子衔在了嘴里,冲着同行笑得‘无齿’:“不好意思小爷我什么都识得,偏生不识相。”

黑衣女子长了一双邪魅的眼睛,微挑,那是危险的讯息。

容浅念眼也不抬,吐出珠子,在掌心端详:“本来还嫌这个珠子太小来着,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眸子月牙一般弯起,笑得邪肆极了,珠子一抛,进了口袋,“勉为其难收了好了。”圣灵珠这样的好东西,进了容浅念的口袋,要倒出来,那便是痴人说梦了。

女子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句话完,女子纵身跃起,手卷流苏,掌中匕首直直劈向端坐横梁的人儿。

容浅念嘴角一扬,后仰,鞋尖倒勾,伸手,袭向女子胸前柔软。

黑衣女子露在外间的额头都黑了,轻点屋梁,飞身闪躲,却不及容浅念手快。

“嗯。”容浅念发出一声满意的轻吟,“手感不错,最少三十四,有潜质。”

女子脸更黑了,大概没有逢见过如此放荡贼人,伸手成爪,招招直逼容浅念命门。

容浅念一见,好家伙,蛇蝎美人啊,纵身,扑向殿中流苏,隔着纷飞流苏,黑影若隐若现,掌心银针一发,划破了垂挂流苏,伸手一捞,将女子桎梏在怀里。

“卿本佳人,奈何学小爷我做贼呢。”一手持着银针,一手挑着女子下巴,容浅念十足的采花盗之势。

上一秒还怜香惜玉,下一秒辣手摧花,只听见一声响:“咔嚓!”

女子挣扎的右肩便被卸下来了。

容浅念摇摇头,狡邪的眸子透着惋惜,摇头:“不好意思,力道大了点,可惜了你这冰肌玉骨的香肩了。”

怜香惜玉是啥?不好意思,容妖孽不懂那玩意。

黑衣女子疼得额头全是汗,不吭一声,纵身,窜出了窗户。

想走?容妖孽可不答应。

“别走啊,我还没玩够呢?”

纵身追至窗外,哪里还有人影。容浅念端着下巴,意犹未尽,招招手:“元帅大人。”

蹭得一声,一直白球从天而降,落在容浅念肩头。此球,正是恰在夏王府当入幕之宾的元帅大人。

“是个美娇娘呢,追上了给你当媳妇。”

色狗元帅一听,耸起一身白毛,刷的一声,小胖身子没入了黑夜。

千里追踪,那是元帅大人的拿手好戏。

容浅念抬头:“紫荆殿,你确定是这?”

元帅大人耸耸毛。

“好吧,信你的鼻子一回。”

随即,银针一出,十几个守卫军倒下,容浅念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殿中,开遍紫荆花,淡淡药香,容浅念吸吸鼻子,觉得有些熟悉,抬头,那边元帅大人正趴在桌子上啃得不亦乐乎。

“元帅大人,让你找人,你给我找吃的。”一只手提起元帅的小腿,容浅念对着肚子便戳下去,“胆肥了,皮痒痒了是吧?”戳完,随手将元帅扔下了桌,“不过真饿了。”撩起袍子,端起盘子,便吃了起来。

元帅扒扒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又是抓耳挠腮恨铁不成钢,随即,容浅念脑袋一晃,七晕八素了。

“丫的,阴沟里翻船了。”咕哝一句,倒下了。

事实证明,话可以乱说,东西不能乱吃,元帅大人百毒不侵的肚子才是王道!

殿中没有掌灯,元帅大人忽然竖起小尖耳朵,一双滴溜溜的眸子四处转着。

“小心点,不要掌灯,人已经晕过去了。”

细细碎碎一阵脚步声,几个黑影摸进了殿中。

元帅大人扒着小爪子,龇牙咧嘴。

“什么人?”

元帅大人默默滚进了桌子底下,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

“干什么呢?”

“有声音。”

“哪有什么人,别一惊一乍的,动作快点,快送去椒兰殿。”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殿中静了,桌上,哪里还有人影,只留角落里的元帅大人,挥舞着小爪子哼哼唧唧,抓耳挠腮。

应了某人一句话:阴沟里翻船。

正是月上梢头,三更灯响,紫荆殿外,灯影摇曳。

“怎么了?怎么都在外面?”

龙袍加身,语出威严,这殿外来人正是风清惠帝萧成邑。

灯照亮,顿时殿外殿里跪了一地人。

皇后文氏款款走近,欠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大晚上的,皇后不歇着,怎么来紫荆殿了。”惠帝已近五十,十分硬朗,倒是面目分明,可见年轻之时也是天人之资,唯独一双鹰眸,太厉。

皇后素来温婉,凤眸清徐,柔弱却不失国母之威严:“臣妾前些日子听紫衣妹妹说她殿里的紫鸢花快开了,今夜月满,臣妾还带了普洱槿茶,来邀妹妹共赏,不想皇上今夜宿于紫荆殿,是臣妾叨扰了。”

“皇后倒是好兴致。”鹰眸携了三分笑意,三分冷意。

传闻,帝后伉俪情深,皇家之人,到底多是带着面具。

若论起虚与委蛇,文皇后自然是个各种好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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