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握瑾怀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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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正在拼命和大网作斗争,可这网太结实,他又没有带匕首,根本弄不开!此时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向下望去,“哎呀呀阿瑾,快放我下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抓贼吗?我不是啊!误会误会……”
天呐,他这是什么运道,偷偷来一趟还遇上人家抓贼!
殊不知人家等的就是他……
安瑾看着他,连忙让侍卫将他放下来,可这心中也是乱糟糟的,只觉得今晚沈瑜怕是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了……
果然,侍卫们刚刚把沈瑜放下来,还来不及把他身上的大网拿掉,就听到丫鬟禀报:“郡主,公主殿下和驸马到了。”
这个局是长公主亲自布下的,这几日就等着那个小贼入瓮,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叫人盯着这边,一有响动就马上通知她!这才两三日的时间,那小贼就落网了!
长公主脚下生风,安逸陵连忙扶着她怕她被什么东西绊倒,“慢点慢点,不急不急。”
“能不急吗?我倒要看看是谁生吃了熊心豹子胆刚对我闺女下手?”长公主狠狠说了一句,大步进了云岘馆,“那小贼在哪?”
她快步来到安瑾卧室前,却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窗下,不由得一愣,脚步顿住,“瑜、瑜哥儿?”
沈瑜现在已经觉得有点不安了,这、书 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这半夜私闯人家闺女的房间,还、还被抓到……这、这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吧?
“呵,呵呵,姑母姑父好啊,”沈瑜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裳,朝两人摇了摇手,“今晚月亮真不错啊……”
安逸陵眉头皱起,目光如电般射向他,“沈瑜,你怎么在这?”
“啊,我啊,我、我看月亮啊,我忽然发现者公主府的月亮比王府的圆,哈哈哈……”沈瑜脸都僵硬了,前几日被姑父踹了一脚,今天估计得往他脖子上一刀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长公主现在反应过来了,心中的疑惑和怒火都熊熊燃起,看着沈瑜都能把他少出个洞来!还好她理智还在,这里这么多人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之事若外面有半丝风声,你们谁都逃不掉!”
“是。”公主府的下人们都被调;教得很好,不会多嘴多舌,此时都躬身退下。
“娘……”安瑾站在窗子里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到暖阁里去。”长公主说道。
安瑾点点头,回屋穿戴好便跟了出去,沈瑜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面,一路磨磨蹭蹭,眼睛往四周看,琢磨着逃跑的可能,但却见四处都是侍卫严密防守,一时间只觉得绝望透顶。
安逸陵回头,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沈瑜马上不敢乱看,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暖房一般冬日用的多,但如今夜里风凉,呆在里面也不觉得热。
安瑾坐在娘亲旁边,身边是安逸陵,沈瑜站在正中间,很识相地没有坐下。
安逸陵的手在扶手上紧了又松,好半晌才压下怒火,用自以为平静的声音问道:“沈瑜,你有什么解释?”
沈瑜低垂着脑袋,哎,他能有什么解释?半夜私闯表妹房间,还被抓了现行……若是在西蜀,顶多被打一顿,但他知道在京城是没那么简单的。
这传出去不仅会毁了表妹声誉,别人还会说他私德有亏,甚至以此攻击荣亲王……
来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现在被抓了倒是清楚得很。
“姑父,我错了……我只是、只是……”沈瑜结结巴巴说道,只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啊……
他想见安瑾,等不到改日再找机会,而且他也不清楚她会不会生他的气,一直躲着他?
“说啊,只是什么?”长公主拍着桌子,脸色涨红,对这个侄子实在失望透顶,“你说,你这样是置你表妹于何地?”
沈瑜抬头,目光直直看向安瑾,却见对方低着头不看他。
沈瑜这才慌了,他不怕被姑父姑母抓到,不怕被他们责骂,就怕她也以为他是个行为不检之人,怕他以为他是个登徒子!
“阿、阿瑾你听我说……”
“你不用和她说,和我说就好!”安逸陵冷冷说道,“前两日闯入阿瑾房间的是不是你?”
沈瑜一惊,但随即想到那天自己见安瑾不在,便翻了她的屋子找她,定是被发现了,他们因为进了贼,才布下这个局,而自己真的再次钻了进来。
“是……”现在狡辩也没有用,他也只能承认,“我那天、那天只是想和表妹道个歉,却发现她不在屋子里,所以翻了一下……”
安逸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来说道:“道歉?呵,沈瑜,谁教你道歉要半夜三更来的?还偷了人家东西,咱们现在就去找你父王理论理论!”
他上前拽起沈瑜的手就要走,沈瑜当然死活不肯,“姑父,姑父我知道错了,我给表妹道歉!”
说完挣开安逸陵的手,就往安瑾身前走去,他直直站在那里,目光定定地望着安瑾,安瑾抬起头,就看到那道炙热而真诚的目光,心里仿佛被什么烫到一般,赶紧移开了目光。
“表妹,我要给你道两个歉,第一,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连累你了,对不起,”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二,我不该夜闯你的房间,吓到你了,若是传出去对你声誉不好,这是我没考虑周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表妹!”
安瑾不敢抬头去看他,手却紧紧握在了一起,心里快把他骂死了!
什么叫连累了她?这话说出来不是教人误会么?
安瑾不知道安逸陵已经猜出那天两人之间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他不好问女儿,就直接去收拾了沈瑜!
而沈瑜呢,他以为安逸陵既然都为那天的事情来收拾他了,那必定是安瑾跟他说了,说了他轻薄了她的事情,所以安逸陵才那么气愤。
沈瑜看着安瑾低着头不回答他,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整张脸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他又想到了那天的那个吻,甜甜的香香的,还有他抱着她时的感觉,软软的,娇娇的,他一只手就能环抱住……
爹爹以前说过,京城女子最在乎名节,若是被男子碰了一下,那必定要以身相许的,若不然就只能出家,青灯古佛一生。
他们之间,已经不算是简单的触碰了吧?
若是、若是安瑾嫁给他……
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吧?
一时间,仿若有热血涌上来,他的脸热,脑子也热,这一热的后果就是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长公主面前,高声道:“姑母,让表妹嫁给我吧!”
长公主原本见他盯着自家女儿看个不停,正准备训斥,一下子听到这句话,愣在当场,脑子忘了转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安逸陵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朝沈瑜砸了过去,怒吼:“竖子!你再给我胡言乱语试试!”
安瑾则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沈瑜……
沈瑜刚刚的确是一时脑热才不顾后果的说出了这句话,但他本就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说出了的话就不会收回,况且现在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实在是妙,更不会否认了!
他不躲不让,任由那茶杯砸到自己身上,衣裳污了一大片,茶水也滴滴答答滴在地上,好不狼狈。
“姑父,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是说真的!让阿瑾嫁给我吧!我会对她好的!”沈瑜也没有起身,而是就地转了个身朝着安逸陵说道。
长公主此时回过了神,捂着胸口,指着沈瑜,“你、你……”
“我知道我这话不妥,可却是我的真心话!我也知道娶亲是要三媒六聘的,明日我就让母亲上门提亲!”沈瑜抬头直直看向安逸陵的双眼,抿着双唇,毫不退缩,“无论你们同意不同意,我都会求母亲过来提亲!”
说完他转向安瑾,伸手想握她的手,却在半路停住,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阿瑾……你,你是否愿意?”
安瑾看向他,少年的目光热烈而有真诚,那里面的光似乎能燃烧了一切,不知为何,这样的目光却让她害怕、让她想要逃离……
“我、我不愿意……你走啊!”安瑾愤然推开他,提起裙角就朝外面跑去。
“阿瑾!”沈瑜起身想要追。
“来人,把这竖子拿下,关进柴房!”安逸陵一把抓住沈瑜手臂,怒吼了一声,守在周围的侍卫纷纷出现,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长公主揉揉眉心,无奈说道:“明日送到荣亲王府吧。”
怎么处置教育沈瑜,那是荣亲王的事情,如今还好是在她这里,她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会好好解决,但若是以后沈瑜对别人家的姑娘也这样做怎么办?
到时候是要出大乱子的。
☆、45|35。34。5。9
安瑾一下子扑倒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两辈子,两辈子都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他怎么能、怎么能……
安瑾一时间又想起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带着希冀和火热的光芒,定定地望着她……
想和长公主府结亲的人很多,估计今天放出她要择婿的消息,明天那队伍就得排到城门口去,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的,吴文玉或许是一个,但她对他无心,也不愿意耽误人家,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能避开就避开。
前世的孙晋文,她婚后知道了对方对她没那么上心,更多的是为了权势,但她当时除了失落以外并没有伤心难过,谁人能无欲无求呢?而对于爱不爱的,她也不愿再去思考了。
可今日沈瑜跪在地上,对着她的父母那样掷地有声地说,他想娶她。
“安瑾啊安瑾,你都两世了,你怎么还能再为这种话而情绪波动?”她使劲锤了几下被子,又把枕头抱起来往墙上砸,仿佛是把它当成了沈瑜一般,“冷静,冷静!”
“他的话能相信吗?他平日就嘻嘻哈哈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根本不靠谱!”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她把沈瑜数落了个够,“他没心没肺,想起一出是一出,成日惹是生非,根本就是个纨绔!”
安瑾没见过真正的纨绔是什么样子,但这并不阻挡她把这称号往沈瑜身上扣!
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拿枕头被子撒气,上面那些名贵的刺绣都被她的指甲勾破了,床单也被揉得皱巴巴的,待到心中气愤消散一点,她抓过一面小镜子一看,头发都乱糟糟的了!
“都怪你!”女孩子生起气来总是把所有不顺都安在惹她生气的那个人身上,毫无道理可言,“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果真是西蜀回来的,没有规矩,哼,京城哪家公子看中了哪个姑娘,不是先请父母悄悄试探的?哪有这样大大咧咧说什嫁不嫁的?
南蛮子,哼!
安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叫了丫鬟进来伺候她重新洗漱,然后换了被褥,今晚大半夜这样折腾一番,实在累极,所以她拥着软绵绵的被子,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却都是那个讨厌鬼的样子,他追着她不放,任她怎么躲都躲不开……
寻云听着安瑾呼吸平稳,知道她睡着了,也松了一口气,刚刚她们在外面也是听到郡主气急败坏地骂着什么,心里一直揪着,这么长时间还没见郡主为谁动过那么大的气呢,可吓坏她们了……
***
安瑾进入了梦乡,可沈瑜还在柴房里辗转难眠。
长公主府比寻常勋贵人家都要富贵,这柴房也是又大又规整,所有柴禾都整整齐齐码放着,但柴房再怎么大,这柴都不见得比别人家要软和一些,沈瑜躺在上面,整个背都被硌得生疼。
说来也是奇怪,他以前也睡过柴房,那时候都没觉得怎么,现在怎么就如此难熬?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看着窗缝,却没有丝毫想逃跑的想法,一来是外面有侍卫守着,二来,若是逃了,岂不是证明他今晚的话是假的了?
他要娶安瑾的话,是不经大脑说出的,但如今却是没有一丝悔意,反而越想越觉得期待,心中有着一丝丝的甜蜜,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总之娶她他是开心的。
安瑾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他来京城最早认识的女孩,也是唯一聊得来的人,他又很多话想和她说,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凑上去,为了博她一笑,能够去夜谭阁装说书的,还能够费尽心思打磨女孩子家的小手链……
“手都烫伤了呢……”沈瑜心疼地摸摸手指,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串手链,这是那天从案件匣子里顺走的,这些小铁片都是他去铁匠铺亲手打的,当时手指都被高温烫伤了。
“从来都不见戴,这么不珍惜,哼,小爷第一次做这种事呢……”一想到案件把这东西置于一隅,心里的委屈就像小泡泡一样咕噜噜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