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史:步步成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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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抱着他,问:“你现在觉得暖和一点了吗?”
霂无觞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宁素,你不要试图离开,乖乖的呆在我身边,答应我好吗?”
宁素沉默了,离开一直是她的夙愿,可是此时,她突然感觉到,倘若此时离开,难道她真的无牵无挂吗?
“我答应治好你的陈疾,你不用担心。”
她答非所问,霂无觞不乐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宁素叹了一口气:“人和人,相聚相离,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倘若我真和陛下有缘分,上天便不会让我离开。”她心道,倘若上天注定没有缘分,那么她早晚也会离开。
霂无觞却忽略了她的言外之音,安然道:“这句话稍微能听一下,倘若没有缘分,上天也不会把你带到我身边来。”
药此时由霂子泠亲自送进来了,宁素亲自闻了闻气味,尝了尝,又以银针验了以后,这才喂霂无觞服下。
她此时才知道,无论宫内宫外,皇帝身边时时危机四伏,不得不小心又小心。
皇上醒了,而且是一个叫宁素的宫女救醒的,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宁素一直在禅院中亲自服侍皇帝的药食,除了小豆子公公,其他人一律不得接近。
经过这件事,大家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皇帝的面前,出现了另外一个炙手可热的人——宁素。
沐发
“皇上,这儿风景可好?”宁素看了看霂无觞的脸问。悫鹉琻晓
他们所在的地方依旧在烟云山,却是在皇觉寺的背后,烟云山的后山,这里三面是汹涌的江河,一面是绝壁,只有一个洞口通到这里来,守住了洞口,便没有人可以到达。
霂无觞倚着宁素的肩膀站着,望过去,这片草地满目青翠,在岩壁下搭建着一个简单的木屋,屋边几株翠柳,翠柳边还开了两亩菜地,在往外就是波涛汹涌的河水了,果然是一个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据说这里从前是一位僧人幽居的地方,居然给宁素找到了。
“不错。”霂无觞微微颔首。
“那咱们就住在这里吧。”
“嗯。”
霂无觞的身体需要休养,宁素便擅自选择了这个地方,小豆子和侍卫守住洞口,一应物件可以送进来,却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
九王爷已经回去京城暂摄政务,免了皇帝的后顾之忧。
空气极好,让霂无觞的精神为之一爽,他斜倚在软椅上养神,却见宁素在一旁眼睛转的滴溜溜的。
“想什么呢?”
宁素嘴角微弯,道:“皇上可愿意和奴婢打一个赌?”
霂无觞疑道:“什么赌?”
“如果奴婢在七天拔去皇上身上的毒,皇上要给奴婢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霂无觞立即警惕起来,道:“不可以提出宫。”
宁素微微一笑,心里道,我还没那么傻呢。
“这个恩典就是,请皇上满足奴婢三个愿望。”
霂无觞笑道:“你这女子去做生意倒是好,这天下还没有人同朕讨价还价的。你倒是第一次见面就同朕做交易,如今还打起赌来,你的胆子真是大的不得了了!”
宁素笑道:“那皇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霂无觞闭上眼睛,淡淡道:“你做得到再说。”他这么多年拖着这样的病体就这样过来了,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可以像普通人一般健康,因为,在他的心里是不信的。
宁素心知有戏,便不打扰霂无觞,出去忙活自己的了。
皇帝的毒不是一日之功,七天拔毒谈何容易。宁素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将医书再次翻了一次,拿笔写下了治疗方案,她说是这样说,却是心疼霂无觞的身体,希望尽快将他治好,恩典嘛,顺便帮自己求一个,这么个好机会,不求白不求。
写完医案,霂无觞仍然在休息,宁素没事做便去洗头。
柳树边有小溪经过,宁素在小厨房里烧了热水,兑着溪水,拿了皇宫里专用的沐发香膏子,弯着腰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瓢舀水洗头。
洗着洗着,却感觉似乎有个人站在旁边,抬起头一看,唬了一跳:“皇上……”
霂无觞看着她,眼睛里似笑非笑,他伸手拿过宁素手里的小瓢,道:“这瓢儿道精致,什么做的?”
宁素囧了,人家洗头你抢瓢子,是要闹哪样啊?
瞅着那质地,她答道:“大约是葫芦做的。”她手里握着湿淋淋的头发等着用呢。
“皇上,那个……”她打算要回来,这皇帝也不能抢宫女东西吧?
“低头。”
“嗯?”宁素一愣。
霂无觞却伸手按着她的头往下,紧接着,温热的水从发上滑过,一只温热的手穿过了她的乌发……
许你想
那手伸进她的头发,似抚摸、又似按摩,揉着她的头发,轻轻柔柔的,仿佛一直揉进了她的心里。悫鹉琻晓
她的身体有点僵直,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头发里的那只手上,那般的温柔而熨贴。她到这个时代,自小无母,父亲忙着生计,后母非打即骂,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万万想不到,这样的动作,竟然是来自一个帝王。
“皇上……”
她正要开口,却听到霂无觞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朕记得小时候,母亲曾经也这样替我洗过头……”说着,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回忆,不自觉轻轻叹了一口气。
“奴婢也没有母亲。”宁素低声道。
“朕不是没有,只是被人夺走了。本来,朕是可以有的……”
他话里有话,宁素不敢再问。
霂无觞静静的替她洗发,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耳畔只有清风在拂过。
良久,似乎他终于洗好了,宁素的腰也僵了。
霂无觞将宁素扶了起来,看她眸似星辰,脸上带着两抹红霞,艳若莲萼,一头乌黑的湿发下显得更为动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取了一条干毛巾替她擦发,宁素却接过来要自己做。霂无觞没理会,径直坐在凳上,却拉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隔着毛巾细细擦拭她的头发,弄得宁素好不窘迫。
“奴婢自己可以做的。”宁素小声嘀咕,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突发奇想要给她洗头,不过那感觉倒是不错。
霂无觞没应声。
坐在一个男人的膝盖上,这感觉真是别扭,两人肌肤相触,让她的脸犹如着了火一般,热的快要冒汗了。
“奴婢要去熬药了……”宁素急于逃脱这种窘迫的情形,却被他突然捉住了双手。
“朕现在还不想吃药。”霂无觞双手困在了她,低头看着她的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意味,“小宫女……”
宁素恼了,她觉得他在嘲笑她,努力想要掰开他的双手,谁知却被他困的更紧,她能感觉到他的臂膀上肌肉的力量。
他低头时,乌黑的发丝时时拂过她的脸,酥酥的,痒痒的。
“难道你想的竟然是皇后之位?”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呃?”宁素一愣,这是哪跟哪啊?
“你说,朕后宫三千,老婆多的不得了,而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便只能和那个人相守,是也不是?”他伸手点点宁素的鼻子。
宁素顿时想起那天自己所说的大逆不道的话来,那话宛如还在耳边。
“皇上明明是个明白人,何必装糊涂。皇上后宫女人三千,明明只是想戏弄宁素,可是宁素却是个实心的人,倘若喜欢一个人,那就是真的喜欢,倘若以后他多一个老婆,宁素便会嫉妒死去。若是皇上不想宁素以后伤心死,还是不要招惹我的好。”
想起那话,宁素顿时脸红起来。
“如果朕只能娶一个女人,那个人,便只能是皇后,你这个小宫女所肖想的岂不是皇后之位?”
宁素听了心里一惊,一个小宫女肖想皇后之位,那可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古代宫女地位低下,即便得了宠也不能有任何封号,除非是有了子嗣母凭子贵。妃位都不可能,何况是后位?
“奴婢没想,奴婢不敢……”她所想的不过是出宫,哪里就能被这个自大的人误解成这样。
霂无觞看到她这样惶恐的态度禁不住恼火,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低沉道:“朕许你想,许你敢!”
宁素一愣,呆了,抬头看着霂无觞一双深沉似海的黑眸,那双明镜一般的眼眸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脸。
心,陡然急促的跳了起来,跟着,呼吸也紧张起来,觉得胸口好似憋着一口气,连心脏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她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缱绻,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敢去看,她突然低下了头,呐呐道:“不可能的……”
“在朕的眼中,没有不可能……”他伸手,擎起她尖细的下巴,看着那双错愕的明眸,低头印了下去。
宁素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脑袋还停在方才的话语……
“朕许你想,许你敢!”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风波起
宁素发现事情的走向离她的计划越来越远了。悫鹉琻晓本来她在宫中安安静静度日呆够日子便可以离宫,到时候攒了些钱嫁人也好做买卖也好,随她自己。
而如今霂无觞似乎绝无放她离开的打算,而且三不五时的偷袭,让她觉得自己朝不保夕。想起深宫嫔妃的日子,让她觉得有些郁闷,天天呆在那方寸之地,等待着皇帝翻牌子,若是惹恼了皇帝,打进冷宫再也不见天日……她不是不喜欢霂无觞,但是为什么偏偏他是皇帝?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她使劲甩甩头,不想这些让人心烦的事儿。她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手里的银针。
今天,是第七次针刺,一连数天,拔毒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只是霂无觞经过这六天的拔毒,脸色未免有些苍白,气血未免有些不足。虽然每日里用补品养着,毕竟耗损太大,宁素看着也有些心疼。
看着霂无觞背上暗红色的针孔,那密密麻麻,真是被扎的跟刺猬一样,可是他还是得乖乖的躺在这里被她扎。
霂无觞是个骄傲的人,在女人面前,即便是再痛,他也不会吭一声。宁素心里却知道,自己为了求效果,下手可绝对是不轻的。六天拔毒,一天比一天更痛。
一阵刺下,她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皇上,如果痛就喊出来。”
“废话……”霂无觞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接着霂无觞说:“你……唱首歌……”
宁素觉得也好,起码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
闲云野鹤古刹。
快马在江湖里厮杀,
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我只求与你共华发。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
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
檐下窗棂斜映枝桠,
与你席地对座饮茶,
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
提笔不为风雅,
灯下叹红颜近晚霞,
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
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
爱恨如写意山水画,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
婉转却带着几许悲伤的歌曲在耳边响起,霂无觞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有闲云野鹤古刹,有荒村野桥古道,还有如火般的晚霞,满树的梨花,他觉得不满,谁说心里有江山的人不能快意潇洒?他偏就要做给她看……想着想着,猛觉得背心一痛,顿时眼前一片黑了……
“皇上!”
小豆子一声惊呼,他正好过来送东西,眼睁睁看着皇上昏倒在宁素的银针下,顿时惊呆了。
“你你你……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小小宫女死一百次都不够!”小豆子气急败坏。
宁素也急了,两人将霂无觞翻过来,他真的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她急忙去把他的脉搏,竟然是虚弱的有如游丝,她的手一抖,难道是错了?难道是她扎错了地方?
她惊得呆住了,一颗心仿佛落进了冰窖里。
小豆子看她这样更加恼火,恨恨道:“杂家要去禀告九王爷知道!”说罢,飞快的拔腿出去了。
罚跪
很快,京城的霂子泠得到消息飞马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金冠蟒袍的斯文男子。悫鹉琻晓
“醒了没有?”进屋霂子泠便焦急问。
宁素摇摇头。
“唉!”霂子泠看着宁素可怜兮兮的样子,跺了跺脚十分懊悔,早知道不该听她的,她一个小宫女能懂些什么,即便先前治了皇上不过是撞着运气罢了,若是皇兄有任何三长两短岂不是自己的过错?他身后带着两名御医,立即吩咐一名御医总管,“快点,给皇上瞧瞧!”
两名御医过去把脉察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大惊,登时脑门上汗珠都落了下来,他们严肃的看向宁素,问:“你最后扎了哪几个穴位?”
“顖会、膻中、乳中、期门。”宁素如实回答。
两名御医的面色登时变了,御医总管怒道:“这是禁刺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