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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搜神战记-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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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心中窃喜,忖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们受了我的这些好处,欠了我的恩情,此后便该尽心尽力救人、不该敷衍应付才是。”

瞥见杨起神色坦然,不由一愕,反倒莫名惭愧,暗道:“人家替我解困消厄,本来就是自愿主动的侠义之举,何曾让我开口央求?我堂堂一介名士,却以小人之心揣度臆测,鬼神有知,岂非贻笑红尘?”汗颜之下,不觉面红耳赤,浑身熨烫,慌忙凝息静神,更加殷勤恭维,以作遮掩。

杨起笑道:“酒足饭饱,正有无穷气力与妖怪打斗。”拉着祁恬便要动身启程,却被黄松唤住,听他道:“虎王山离此有数百里之遥,你们不能腾云,也不会仙家的千里缩地大法,又该如何代步?”

杨起一怔,愕然道:“谷中无马无车,我们也走不得那般长远的道路,自然是依旧坐着筝船前往。”黄松闻言,甚是得意,颔首道:“筝船么?此刻天上的逆风未息未止,帆桨尚是无济,飞天而行万万不可。陆上行走么?若是任由你们驾驭,只怕后日此时也到不得那妖怪的家门?”

祁恬奇道:“那筝船天上飞不得,地上也走不得,难道这里还有水路通将不成?”杨江一旁连连摇头,道:“虎王山四围皆是旱地,不通舟楫。”

黄松甚是尴尬,心道:“我向青衣学习得一些文采,以为从此言辨清晰伶俐,自有一番不同的风流。不想还是口齿有误,叫你们曲解断义。”咳嗽一声,讪讪道:“我只说筝船在天上逆风飞行不得,何时说过它在陆上不能行走?只是百里山道必定曲折艰难,若是不能对其好生驾驭爱护,只怕半道之上未逢妖怪,便已然自己崩析分离,颠簸坏了。”

杨起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说倘若由你同行,那筝船便可陆上飞腾,快捷迅速么?”黄松大是欢喜,暗道:“我尚未明言,你便能知晓我的心意,可见得我的说话还不甚糟糕模糊。”

于是急忙应道:“铁鸡镇时,我替秦财主赶马套车,就是一把干净俐落的好手。这数月来,俱是我一人操控筝船,多少也识别得它的一些秉性,如何快慢,如何养护,尽皆心中有数。此地只叫青衣留下,我陪你们同去才是。”再观其神色坚毅,竟是心意决然,不容得一点半分的否逆。

杨起与祁恬大是不解,忖道:“怪哉,怪哉!先前数番降妖除魔之时,大凡哪里有上三分的危险,他必定是心生七分的畏惧,往往退避躲闪,唯恐藏匿不及。如何今日却这般反常?”

黄松心中自有一番心思,苦道:“你们机巧聪慧,难道看不出这房子的主人性格怪异无比,脾性恶劣无常,为人甚是刻薄尖锐么?他和青衣虽是莫名投契、一言立缘,与我偏偏如那天生的仇家、造化的对头,终究是左右不能合眼、上下不得共息、横竖不可言谈、同檐就要隔户。我夸赞他也好,同情他也罢,不过是热脸亲上了冷屁股,自讨没趣。”

黄松眼睛流转,余光瞥见杨江冷冷看来,心中一慌,暗道:“他便是不言不语,一字未发,只看那阴寒沉闷的脸色与鹰隼锋辣的眼神,也尽是轻蔑嘲笑、恶毒讽弄之意。

我既然不是息斗和尚那般的出家人,七情六欲齐全不缺,又如何能够忍耐按捺?与其如此惶恐憋气,不若也往那虎王山上走得一遭,权当是踏春散心罢了。便是遇上了一两个妖怪,我也只是远远躲避,不去招惹即可。”心念如是,于是连连催促。

杨起无奈,与祁恬相视一笑,道:“他作秦缨家佃户之时,虽然平日里唯唯诺诺,总是一幅恭敬从命的模样,但倘若真要执拗起来,那通恶臭的脾气便是九头水牛也不能拉回。呵呵!秦家的财主尚且奈何他不得,我们也勿需再挼虎须了。”

祁恬不禁莞尔,轻声道:“你让他去,我也无话可说。”促狭心起,有意捉弄黄松,便回头叹道:“万一我们与妖怪打斗起来,自身难保之际,顾不得敛财管家的一条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黄松喜道:“无妨,无妨,我不入山门,只在隐蔽之处等候便是了。”杨起愕然,旋即微微一叹,悄悄将祁恬扯过近旁,低声道:“先前我还诧异他的胆略勇色,听方才一言,却知是我想错了,黄管家毕竟还是未曾变化。”祁恬扑哧一笑,反手拉着他走将了出去。

虎王山,又唤做落焰山,南起驻马镇城南之鹤雁峰,北止孟尝郡之客贤山,逶迤一千六百余里,中间二百里方圆,则是虎王庙私家禁苑所在,不容凡人杂妖出入。有大小七十二峰,峰峰秀丽,峰峰神奇,尽显鬼斧神工的无穷造化。

杨起三人坐着筝船而行,过得整整一日,眼看到得一处岔口,想必便是杨江口中离山门不远的彩石道,便歇下步来,四处察看究竟。

杨起见周围并无什么异状,吩咐黄松自去挑选一处藏匿隐蔽之地,自己展开披风,与祁恬一道,往正中的道路小心探去。二人走不多时,看路旁有一石碑,刻有“寿妖”二字,不由好奇。

杨起揶揄道:“寿妖者,长寿之妖怪也。此石碑想必是天庭天帝所提,可见得这虎王候实在是老天眷顾的福气之人,其寿命可以与乾坤一道,天长地久、万古不朽。”

黄松笑道:“也许它是阎罗王所赠或也不定,那阴间的勾魂使者从此经过,看得十殿王爷的御书手谕,于是皆要绕道而行,也免得有所开罪。”杨起哈哈大笑,道:“不错,若是虎王跑到十殿闹将起来,阎王爷为了息事宁人,自然会将那些不识时务的小鬼冤家打上一顿板子。”

他开心起来,自顾畅怀,却唬坏了一旁的祁恬,被她慌忙掐拧一下,轻声道:“你说话低低微一些,若是被此处的妖怪听到,循声找来,那可如何是好?”杨起蓦然一惊,暗自乍舌不已,携着祁恬往山门而去。

虎王庙的山门并非牌楼之状,而是青石累筑,与那寻常的关口极其相似。三丈城门之上,朱漆狮环,鎏金大钉,当有森森之意。跺碟之畔,有一座二层箭楼,雕龙画凤,有王者之望,颇为雄伟庄严。

前面又插着十数大旗,红、绿、蓝、黑、黄、紫,各色不一,上面绣制的俱是虫蛰鸟兽、羽翼鳞甲之类,各悬一条垂摆,迎风而起,吐纳鼓荡,俱以金丝银线串成几个大字,灼灼耀目,难掩富贵逼人之势。

细观垂摆的书纹,彼此的内容却是一样的,皆为:“万妖始祖,百兽之王。天帝垂悯,不朽浩荡。安身红尘,不吝济帮。三界朗朗,盛名远扬。”

城下大门处簇拥列阵一百二十个妖卒,执戈者三十,虎妖,执戟者三十,狼妖,执金瓜大锤者三十,熊妖,执长刀圆盾者三十,狮妖。城上左边六十个妖卒,执枪者三十,鹰妖,执弓箭者三十,雀妖。

城上右边六十个妖卒,执大刀者三十,鹊妖,执钺者三十,雁妖。城小兵卒,一般儿的高矮,一般儿的体裁,皆是严肃正容,不苟言笑。城上护卫,一般儿的色彩,一般儿的高挑,俱是军甲整齐,赫然威风。

杨起只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赞不已,道:“整军严备,队列皓然,果然是万妖之祖,群兽之王。”祁恬也是目眩迷离,叹道:“不过一道区区山门,便有着如此无穷气势,只怕人间皇帝的紫禁城外,也不过如此光景。”

大城门两侧,各有一个小城门,开启关闭,颇有讲究,彼此却是不同。当中最大的城门,唤做振威门,专为虎王自行出入及迎接三界官家拜访敬谒之用,若非如此,断然不得开启,因此关闭的时日也是最久。

左侧小门,唤做凤仪洞,为虎王家眷私用,偶尔开放一二。右侧小门,唤做通顺洞,为其余官民百姓交通而设,从不关闭封堵。杨起揽住祁恬,仔细调放臭囊香袋的炉灰浑末,将隐身披风紧紧束裹,便小心翼翼往通顺洞走去。

二人彼此提携扶持,愈是走近,心中愈是惴惴忐忑,眼看得就要走到小门之前,胸中怦怦乱跳,额头的冷汗不觉涔涔流溢,委实难以心安静神。

忽看得一个狮兵从阵中跃出,一两个窜跳之间,疾步挡在他二人的跟前,迎面厉声喝道:“且给我站住,别人经过山门皆是神色坦荡,为何你二人却大是惶恐,如此不安?”

杨起与祁恬冷不防被它吓唬,只惊得魂飞魄散,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所以,暗道:“这隐身披风不是隐匿身迹的贴身宝贝么?如何到了这紧要的关头,它又往往不堪使用,被人觑出了其中的倪端?”

方要盘算几句说词,却听得后面有人恭敬应道:“老爷,我们都是这虎王山中的一些小妖小民,平日里见识浅薄,听闻孤陋,也没有得什么气势派头,自然不如您老人家气宇轩昂了。”

杨起与祁恬不禁面面相觑,暗叫侥幸,忖道:“它一个寻常的妖卒,没有白起所说的第三只异眼,定然看不透这隐身披风的神奇。究其根本,却是我二人心中虚慌,在失乱张惶之下,险些就露出马脚破绽了。”

彼此使将一个眼色,会意一笑,继而轻轻一叹,也不管那兵卒对身后的妖民如何盘算计较,悄悄挪动脚步往小城门而去。

护城的妖阵之中,狼妖鼻嗅最是灵敏,二人移动之际,微风轻漾,便看几个狼妖眉头微蹙,相互道:“怪了,如何会有生人气息?”祁恬一凛,偷偷将腰间的香袋用力捏搓磨挫,那混合炉灰丝丝渗入空中。

一狼妖用力吸闻,道:“不对,不对,却是你多心多疑了。哈哈,老苍头,莫非是你喝了许多的烧酒,便有些胡乱猜测了?”杨起吐吐舌头,携着祁恬,小心翼翼地穿过通顺洞,终究算是过了山门,逃得一次大劫。

祁恬低声道:“听说那虎王庙中有数百间的屋宇,规模甚是庞大。我们便是进得了其中,如何寻找大妖怪的踪迹?”

杨起道:“无妨,这虎王得了天帝、黄帝的诰封赏赐之后,从此养尊处优,再是骁勇善战之人,受得这许多年的伺候,想必也是个颇为讲究奢华之人。我们便看里面的哪间屋子最大、最是富丽堂皇,便该是他的住所了。”又急急走得几步,弯过一处如渲似染的碧玉丛林,踩着一地半绿半桔的落叶草丛,来到了一条瓮仲石道。文武石像两侧,有那石马、石虎、麒麟等看护瑞兽,皆是雕刻得栩栩如生,似动却静。

二人暗暗咂舌,啧啧称赞不已,一眼瞥见石道边上有着一个白发白须的妖贩,身旁的枝头之上挂着一张红布大幡,书道“天地造化相貌本是固定,巧夺天工手艺却能装扮”,再看摊上放着许多妖怪的头形毛套、乔装面具、香粉胭脂、精巧装饰,吸引着几个妖女妖妇各自挑选,但凡得了称心如意的欢喜之物,便与那贩子讨价还价。

一个小妖叹道:“我虽然是姑娘家,可惜却不得老天眷顾,未能生出那绝世美艳的容貌,莫说进不得虎王庙中伺候大王、公子,便是寻常的出嫁招赘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如今虽然如愿以偿地得了一个英俊的丈夫,受它日夜宠爱亲抚,但未能教其享受得倾国香泽,心中总是戚戚不已,此时好歹也要买上一些上好的香粉,竭力补偿才是。”

另一个中年妖妇笑道:“这却是你多心了!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它既然颇为欢喜你,看着你自然也是如同天仙美人儿一般,如何瞧觑,如何美靓,哪里还需有意装扮、故意粉饰?不过轻笔描断眉、对镜贴花黄,那也是女儿们的一种极大的乐趣。”

一指蹲在地上细心探看的翠黄妖女,道:“小梅双八年华,正是教许多男人垂涎欲滴的年纪,又甚好的一幅端庄相貌,本来哪里还要化妆涂抹?却也是女儿家的本性使然,因此乐此不疲。”

那翠黄小妖受它夸赞,顿时羞臊得满脸通红,喃喃道:“婶子又在这里拿我开心取闹了。我哪里……哪里……”中年妖妇哈哈一笑,一手叉腰,一手却拾起一块石头扔将出去,听得有人哎哟一声,抱头从那石像后面窜将出来,张惶逃去。

中年妖妇叹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山前的獭妖张三。这委实奇异怪哉了,为何小梅妹子走到哪里,它便悄悄跟将到哪里?”翠黄妖女又羞又急,佯嗔道:“婶子总是笑话我,今日我可不能饶你了。”掏出一块花帕,张扬着便去追打,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祁恬低声道:“原来它们也是用那银两进行交易,价格甚是便宜,这可好了,不若我们也买上一两件头套如何?”不待杨起应答,又道:“隐身披风虽好,终究不能长久使用。我看这乔装头套做得颇为逼真,你我小心使用,便与那一般的小妖小怪无甚区分。那时打探消息,便同乡里乡亲彼此交谈一般,岂非便利了许多?”

杨起为难道:“我二人此时隐身匿迹,如何能够现身买卖?”祁恬噗哧一笑,道:“你是何其的迂腐呆板?我们只要偷偷地拿了它的头套,再小心将银子放在摊档之上,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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