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龙诀-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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狒狒见老母哭泣,随之悲伤地嘶吼,边探手去为母亲拭泪。古天龙点了点头,叹息道:“方才失言,望勿见怪,晚辈实在不知,前辈若愿说来,晚辈愿听个中详细!”
老人端详着古天龙,这才缓缓道:“我看公子也是善良的人,请公子进家中坐下,我再向公子说关于这孩子的事吧!”转向自己的孩子道:“孩子,扶娘进屋吧!”狒狒闻言,已搀扶着老娘走回屋里,古天龙亦随后跟入。
屋中只点着一盏松油灯,灯光摇晃欲灭,一应屋设陈旧而简朴。古天龙细观屋内情景,全无一丝隐世高人居卧的景象,至此才相信,这的确是一户普通的山野人家。狒狒扶老母坐落在一张木凳上,古天龙则自取一凳坐在远处。老人望了望自己的孩子,已开口道:“公子一定奇怪,我这孩子怎会这般模样?唉,全都是老天爷的捉弄呀。这孩子从小便没有爹,全是我一手抚养长大。本来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却因为误食山中野果才长出这身红毛,而且也不能再说话。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竟变得力大无穷,山中的狼虫虎豹,这孩子出手便能打死。他虽不能说话,却能听懂我说的事,如今这孩子都十八岁了,我已经不能照料家里的事,全靠这孩子每天去打些山禽回来供养生活,才不致我们母子饿死呀!”说着又伸手擦去眼角浊泪。
狒狒见老母述说伤心往事,自蹲下身形,将头枕在母亲膝盖,低声呜咽着。古天龙心中一阵难过,不禁为这对苦命相依的母子而感动,这实在是宇内绝无、万世难逢的特殊家庭。
老人继续道:“我活了一辈子,从未走出过片深山,但我却听人说过,中原是一个繁华富饶的地方。公子既然来自中原,我想公子一定是位大贵人。我这孩子虽然相貌丑陋,心地却善良正直,人也聪明伶俐,若不是这副模样,他一定会出人头地。我知道这孩子心中有苦难言,如果让他随我住在这荒山野地,到老死也不会有出息。所以我要将这孩子送给公子为奴,希望公子一定答应我!”
狒狒闻娘亲言语,已自拼命摇头,口中不住吼啸。古天龙见状,心中更加难过,似这样的贤母孝子,自己怎能将之撤散?亦摇头道:“若是令郎随我离去,谁来为你老人家奉养天年?我怎忍心将令郎带走呀?”
老人却猛地起身,然后迎着古天龙一跪,老泪横流道:“公子,求你收下我这苦命的孩子吧!”
古天龙久历武林中血雨腥风、奸机诡谋,处事何等干练老成?而面对这样的情景,自己却是束手无策,忙伸手去扶老人道:“老人家切勿如此,我们尽可再商议一番!”
老人却犟着不愿起身,流泪道:“我已是将死之身,眼看风烛残年,怎能让我儿为我这快进黄土的人断送了无限前程?今天遇见公子这样的大贵人,如果错过,这孩子将永无出头之日呀!公子若不应许,老身便长跪不起!”
古天龙任有千般顾虑与打算,也不能不为之动容,再次去扶老人道:“我答应你便是,老人家请先起来再说!”
老人这才站了起来,面现笑容道:“公子既愿收留我儿,那他便是公子的奴仆了,只是这孩子从小无父,还得求公子为我儿取一个名字才好!”
古天龙略作思忖,点头道:“令郎既追随在我左右,我岂会使之为奴为仆?我一身江湖来去,当待之如手足。看他容貌奇特,若以形作姓,万姓中亦无这‘狒’姓,便姓费好了,名叫传侠,希望他可传我侠义之行才好!”
老人欣喜万分,连连点头道:“公子真是大贵人,为我儿取这个好名字,我儿终于有名字了!”转向费传侠道:“我儿得此好名字,还不快谢过大贵人?”
费传侠耳闻母训,已迎着古天龙深深跪地,口中吱吱嘶鸣而无语。老人又道:“我儿今随贵人奔赴大好前程,临行时,为娘要叮嘱我儿,今后要细心伺候贵人,不可任性胡为,我儿可明白?”费传侠连连点头应许。
老人见心愿得偿,竟手抚前胸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间面现红光,转而喉头“咯”了一声。古天龙暗叫一声“不好”,知道似这等年岁的凡人,怎经得起这样肆意大笑?欲要施救时,老人笑声弋然而止,瞬间脸色泛青,眼球上翻,头往侧里一歪,便不复再动。古天龙心中苦惨,这真是人命如枯草、见风顷刻倒。
费传侠见娘亲一动不动,自上前偎在老人身边,口中一边吱吱而鸣,企望呼唤娘亲醒转。古天龙心中苦惨,叹息道:“传侠,你的娘亲已经与世长辞,你千万要节哀呀!”费传侠哪知何谓“与世长辞”,只是怔怔地望着古天龙。古天龙又道:“你的娘亲已经死了,我们将她老人家安葬了罢!”费传侠依然不解,古天龙比划着解说许久,费传侠才明白人死了是怎么一回事,顿时俯在娘亲已渐僵硬的尸身旁嚎叫起来。
只可怜古天龙一位武林奇侠、盖世英雄,竟遭遇这样的村野琐事,实在无可奈何。古天龙望着悲嚎不止的费传侠,知他逝母之痛,只得任由他释放心中的悲苦,自己在一旁静坐不语。
夜生悲、泪雨催,慈母驾鹤归去,飞临瑶尘难还,只随朝露晚霞远,从今阴阳绝……
第九集:蛮荒天龙,决战之前 99【兽王】
费传侠的娘亲含笑而故,费传侠无比悲痛,伏在娘亲遗体上哀号。
古天龙此时心境沧凉,暗责自己不该出现,那样的话,这一家慈母孝子便可以安静而平凡地过完他们的一生。但又仿佛是上天故意的安排,费传侠资质奇罕,定不会终老在山泉之间,上苍促使古天龙的到来,引导费传侠进入那血浪腥涛的江湖。
长夜慢慢消逝,那盏油灯已是油尽芯灭,朦胧晨色透过窗纸,给这简陋的野庐带来一丝光明。费传侠早已哭不出声音,他双目中神光敛尽,仿佛两只黑色的窨井,他记得娘亲临终时的嘱咐,便走近古天龙身边。
古天龙点头道:“传侠,我们走吧!”说完起身走出屋外,费传侠神智恍惚,他恋恋不舍地望向娘亲那僵硬的尸身,随着古天龙走出草庐外。站在晨空下,古天龙深吸一口气,不忍地挥袖向身后拂出。狂风卷过,草庐刹那化作一片废墟。
费传侠见娘亲被埋葬在废墟下,已悲嘶一声,迎着茅屋跪将下去。古天龙拔出血奴神刀,血光闪烁,已将屋前一块山石削下一大片,将之搬放在屋前,运指在上面写下“贤母冢”三个字。
古天龙终算是尽仁尽义,一柄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血奴神刀,今天竟用来为一山野老妪建墓刻碑。古天龙为费传侠的娘亲建好坟墓,伸手抚落依旧跪地哀声的费传侠肩头。
费传侠站起身形,似乎不愿离开,但他见古天龙已转身而去,只能哀啸一声,然后尾随古天龙飞驰。古天龙敛止神威,施展陆地飞腾术,费传侠却要全力才可以跟上。两人在峰峦间飞走,似一束血影追赶一片白云,在天幕下划过两道彩练。
古天龙领着费传侠北行,心中暗测华山大会之期,若至三峡遣毒蟾同行,以费传侠的脚力计算,到达华山应该不会迟到。念毕即望当年的三峡而行。万里长江再次出现眼际,惊涛激浪声涌入耳中,天色已将正午。古天龙引领费传侠径望毒蟾所在的水域而来,一堑横断天地尽头,古天龙面对滚滚江水,回想当年驯服毒蟾的景象,心中万般感慨,江风依旧、大浪如昔,而武林已不再是自己初入时的武林。
费传侠静立在古天龙身后,古天龙临江水遐想,自怀中取出铁笛,然后撮口吹动,嘹亮的笛音伴着浪涛翻涌声回旋在江面上。少时间,江心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啸,江水竟似开锅般沸腾起来。费传侠见此情景,已骇得连退数步,怔怔地望着江面翻滚的波涛。
古天龙将铁笛收回,微笑地望着江面,江水中早已现出一个硕大的身躯,此物浑身上下布满毒瘤,凌波于江水之上,正是古天龙当年在此驯服的千年毒蟾。
毒蟾双目放射出幽光,待它看见江岸上的古天龙,顿时欣喜地扭动肥肿的身躯,口中更不住地亢鸣。撒欢片刻,腹下已生黑云,径向江岸上飘浮而来,转眼至古天龙身边,古天龙爱怜地抚摸着毒蟾硕大的脑袋。
费传侠何曾见过如此形容凶恶的异类?已惊得目瞪口呆,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古天龙笑道:“传侠不必害怕,其实蟾儿也如你一般,无非容貌唬人罢了,你且过来,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费传侠犹自惧怕,双目盯视毒蟾,缓缓移步上前。
毒蟾乃是通灵之兽,它听古天龙所言,早已欢快地扭动肥硕的身躯,似在欢迎着费传侠的到来。费传侠见毒蟾温驯,方才放下心来,伸出满是红毛的手掌,友好地抚摸毒蟾。
古天龙见他们片刻已然相熟,心下万分欣慰,自开心大笑起来。费传侠与毒蟾亦各自长啸嘶吼,回应着古天龙的笑声。许久古天龙才止住笑声,注目日色正暖的天空,顿时又心生无限惆怅,沉声道:“我们还要赶往华山与天下英雄聚会,沿途尚有千里之程,不可再逗留了,我们走吧!”说完自提气向大江对面的悬崖飘去。
费传侠却傻了眼,这对岸崖壁高足百丈,自己根本无力攀登,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毒蟾低吼一声,用身躯拱了拱不知所措的费传侠,示意他跨坐在自己的脊背上。费传侠虽明白毒蟾用意,却也不知有什么能力可以登上迎面绝崖?无可奈何,只好跃身骑在毒蟾背上。
这一切,早被已站在崖顶的古天龙所见,他自微笑着等待毒蟾载负费传侠到来。毒蟾千年修炼,身具无翼飞升天宇的力量,它载着费传侠低吼一声,腹下顿生一团黑云,早已凌空腾起,向大江对岸的崖顶飞射,须臾已至古天龙身边落定。
毒蟾放下身形,费传侠跃下地面,齐齐放声嘶吼起来。古天龙展动身形,领着一人一蟾向北方飞驰而去。三道身影似狂风急卷,一红一白中又多了一片黑云,好似穿梭在天幕下的彩虹,更显绚丽多姿……
第十集:诸魔终战 100【聚华山欲远征】
明月登山早,朝霞辞五更,不分松竹梅,同为江湖身,剑来剖混沌,刀锋破浊濛,且作英雄赋,赠与远征人。
再说古天龙引领费传侠与毒蟾北行,为避免惊世骇俗,一路撇开通驿大衢,专择深山野岭、人烟稀少处行路。古天龙暗测华山与会之期,尽量让费传侠与毒蟾得到充足的食宿,沿途饥猎山禽、渴引涧泉、睏榻洞天,并无异像所生。初春的朝阳,携万丈金辉升起在天之东尽。
今天已是二月初八日,乃是古天龙所定华山大会之日,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华山绵延千里的雄姿已在眼际,古天龙引领费传侠及毒蟾径向玉女峰而来。
……玉女峰下人潮涌动,各派英雄豪杰齐聚玉女峰下:峨眉派、昆仑派、崆峒派、青城派、华山派、点苍派、衡山派;长空帮、飞鹰帮、五湖帮、巨鲸帮、神鱼帮、丐帮;万马堂、错剑堂、鹤鸣堂、龙虎堂、齐云堂;六指门、崇武宫、少林寺……武林中有名有号的帮派,无不倾尽精英之力齐集华山。
不论是闲云野鹤还是僧道俗尼、世外隐侠,在武林盟主一纸英雄帖的召唤下,纷纷聚向华山。不管他们所为什么,但他们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了抗御即将到来的浩劫,每个人都义无反顾、也为了让自己不致枉作武林中人。
丐帮,帮主金天正手持铁杖,站在他身后的是十八位武学出众的丐帮长老;少林,方丈弘缘大师手杵禅杖,一部银须在风中飘洒,身后是各经堂殿院的高僧,全都是少林武学至高者;长空帮,帮主鲁春秋率三十六堂堂主气势不凡,都是帮中一流好手;六指门,门主莫云手摇寒铁宝扇,身后整齐排列着一百名身挎破月劲驽的青年弟子;错剑堂,堂主陈思羽手提龙泉剑,身后是五十名身负精钢剑的魁梧门人;崇武宫,宫主断雷先生手提明月宝刀,身后八十名快手一律劲装疾服……
各方武林名宿隐侠:塞外双凰林秋水夫妇,赛关公朱无恨,崂山主人李莫清,风雷扇公孙笑,追风剑任天行,铁面判官卢忍,锦毛狮子王益民,印江五虎李氏兄弟,袖里乾坤安志诚,百臂书生李唯忠,断水剑方唯舟……
更有无数英雄豪杰,其名之众,不可尽述,但见人头攒动,何下万千?如此强大的武林力量,足可抗衡任何强大的朝廷军队,如果他们的领导者是一位极具野心的人物,那将会轻易改变一个朝代的历史。
但是,他们此行却要去那万里之外的天山----在那充满邪恶之力的地方,那样的令人恐怖而又神秘,此战乃是正道欲求遏制邪恶而先行挑起的战争,也许武林本不该发生这样一次争端,但战火将起,无论谁胜谁败,都将改变整个武林及天下的现状。
每一位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