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凶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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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虽然现在大学生在大城市不值钱,但在这平候镇人的心里,那就是过去的状元才子了。所以康顺风这一声哥,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看着那张透着真诚的脸,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
弟弟是五岁不在了,一场感冒引起的肺炎,就要了小弟稚嫩的命。那时弟弟像他的跟屁虫,他到那就跟到那。小弟不会看不起他,他总是在墙脚里偷偷地比划着从他那偷学来的一招一式。每当他看他时,他就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本正经。弟弟是在他的背上去的,当时他正在背着他往平候镇的医院赶。弟弟最后一句话:哥,到镇上是不是可以下馆子吃饭?跟在旁边的父亲安慰弟弟:“三子乖,到镇上下馆子吃肉肉。”但小弟再没说话,等到父亲发现不对时,弟弟已经去子。多聪明的弟弟,突然间就没了!当时父亲蹲在沟里的草丛里大声地哭,向山则瘫在地上流泪。包在褥子里的弟弟就那样静静地一声不响地躺在崖洼村到镇上的小路上。
哥哥和两个姐姐病死时,向山还不懂事儿,但弟弟去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剜心的感觉。在那一刻,向山恨不得躺在那褥子里的是自己。
按照当地风俗,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埋到村子里的坟地的,都是在半路上找个地方埋了,而且不能立坟头。父亲当时想找个地方把小弟埋了,但向山发疯一样,他硬将小弟带回村子。父亲硬不过练武的儿子,没办法,最后将小弟埋在村头自家的地里,向山本来硬要立坟头,但父亲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念头:“你要让你妈伤心到几时?”
最后还是没有给小弟立坟头,只是那块地里从此就将埋小弟的那一点空下来,再不耕种,任他长荒了。
现在突然有一个小伙子叫自己哥,而且是一个大学生,向山恍惚间似乎看到五岁的弟弟,正咬着手指头,等他从隔壁老王家的枣树上往下扔枣子。
“三儿……”向山嘴唇动了一下,声音很轻,周围人都没听清他叫什么,突然间,向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往前一步,抓住了康顺风的手,就像小时候拉着小弟的手。
“顺风,你不嫌弃哥,哥就托大有了你这个弟弟了!”向山直盯着康顺风的眼睛,开口道,一滴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康顺风先是一椤,他看到了向山眼角的泪,然后心中就一股暧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反握着向山的手。
那边骡子已经提了一只黄色的大公鸡。
向山就拉着康顺风来到香案下跪了下来,在周围人的注视之下,两人上香,喝血酒,结为兄弟。
(正在写时,突然接到领导电话,今晚让加班。所以到这2600字就硬结束了,明天一定把五千字补齐)
第一卷第七章 结拜(补)
两人走完仪式,又走到胡斜子面前,给老人磕头。
胡斜子呵呵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粗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两枚翠玉观音,看样子是多年前的老货,一人一枚给了向山和康顺风。两人推辞一番,直到胡斜子翘了胡子瞪了眼睛,才收下来,分别戴在脖子上。
二人站起来时,一帮子年轻人就闹起来。
这一闹就到后晌了,康顺风和向山都喝了不少酒,两个人一面和大家闹着,间或相视一笑,就亲近了许多。
流水席结束后,胡斜子那些弟子们就都纷纷离开了。
高虎也带着他那二三十条人马,骑摩托车呼啸而去,颇有点绿林好汉的架式。只是走的时候,硬给康顺风扔下五百元钱,说是给他上大学壮壮行囊。
向山也打开自己随身的一个荷包,从里面抽出二百元来。那是他荷包里唯一的两张大票子,其他都是五块十块一元的小票票。康顺风死活不要,他知道向山家里生活贫困。后来胡斜子开口,他才收下,眼泪却不由地流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结拜兄弟确实把他当做亲兄弟了。
其他的师兄弟也都你五十我五十地给他随喜,按理说他应该请客,不过因为今天高老头刚办了流水,所以就免了,最后,康顺风就给自己倒了一怀酒,借花献佛地谢了大家。
大家都走后,高老头让一个徒弟驾一头驴车送胡斜子回家,康顺风和向山两人一前一后地送老头子。胡斜子坐上车,向两人摆摆手,驴车就渐行渐远。
“当初咱三人三姓曾结拜,一心一意保汉朝。愿许下一人在来三人在,一人亡咱三人同赴阴曹。一人穷咱三人同把饭要,东海干了恩常在,泰山倒咱弟兄结拜之情不能抛……”风中传来胡斜子唱的秦腔调子,唱的正是刘备哭关公的一段。
向山康顺风听着渐渐远去的唱声,两人不由地将手紧紧握在一起。
送走了胡斜子,高老头又安排人送向山回家。康顺风答应了向山改天前去认门,拜见向山的父母,认干亲。
又送走了向山,康顺风就告别了高老头。张明利那个手下叫老狗的,得了张明利的吩咐,一直在高老头家里等着康顺风支应。这时忙推了摩托过来,道:“明利哥在镇上等你呢。”
康顺风就点了头,坐上老狗的车,一溜烟地到镇上。老狗熟门熟路地将康顺风带到平候镇街上的一家院子前,张明利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了。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康顺风就将刚才师兄弟们给的钱掏出来,却从中间把向山给的那两张大票子抽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装在自己的荷包里。其他的钱,数也不数,全都递给张明利。
张明利不明所以,道:“这是干什么?”
康顺风道:“这是刚才大家给我的礼金,先拿去给我胜利哥看病!”
张明利没有接,道:“这钱你留着,三黑子那边我已经先拿了两万,我就是等你来后,给你说一下,我准备上县城送钱去……”
康顺风道:“你咋去?”
“叫的马东的车,”张明利看康顺风有点迷惑,解释道:“你胜利哥就是帮他去要账的,今天板金厂已经把欠他的钱清了,他把他的车借给咱用几天,跑你胜利哥的事。”
康顺风就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县上,看我胜利哥!”
张明利犹豫一下道:“你胜利哥和你姐的事……”
康顺风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姐喜欢我胜利哥,我这当弟弟的只有高兴。”
张明利就笑了,伸手出想拍他的肩,抬起来又放下了,道:“那一起走吧,车在前面十字口等着呢。”
两个人就一起走。
到了车上,车上除了司机外,副驾驶上坐一个胖子。
张明利就介绍给康顺风:“这是桥头的马东,在澄城煤矿上倒腾煤炭呢。”然后指着康顺风道:“我老三的大舅子,康顺风,康家塬的。”
那马东就忙点头示意道:“知道,知道!现在就走吗?”
张明利点头,那司机就发动了车子,一溜烟似地往县城走。
康顺风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闭上眼睛想养会神,结果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等张明利把他叫醒时,才知道已经到了县医院了,连忙下车。
“明利哥,等一下,我去给胜利买点营养品,”马东下车后,给张明利道。
张明利点点头,马东就又上车,准备去买点东西。
“马哥,等一下”,康顺风忙叫住他,从自己怀里掏了一百块钱,递了过去:“你帮我也看着给我姐夫买点什么,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
马东忙推辞道:“有钱,我这有钱。”说着,给司机挥挥手,车子就一溜烟开走了。
张明利就道:“你把钱收着吧,这次老三也是为他出的事,他出点血是应该的!”
康顺风苦笑一下,没说什么,就把钱收了起来。
等马东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三个人急忙进了医院,到外科住院部,一问床号,在302床,出了门正要找时,却看见老四张平利提个暧水瓶走过来。
“平利——”张明利叫了一声。
正魂不守舍满脸愁容的张平利看见张明利,忙小跑过来:“哥,你们来了,带钱了没?医院崔住院费呢,说再不交,就让三哥出院!那一万块钱已经用光了。”
张明利拍了他一下,道:“慌啥,先带我们去看老三。”
张平利就前面带路,一边说:“医生说三哥命没问题保住了,以后恢复情况现在还看不来。”说着就到了一间病房,隔着门就看见张胜利浑身包的粽子一样,躺在中间一张床上。正是八月的天气,尽管病房里有空调,但张胜利仍满头的汗。康顺娣正在边上用湿毛由给他擦汗降温,还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张平利叫:“三嫂,大哥和顺风来了……”
康顺娣就抬头,招呼两人,想开口说点什么,看了一眼康顺风,又闭上了嘴。
张明利明了她的意思,道:“放心吧,我带了二万块钱。”
康顺娣就道:“那来那么多钱?”
张明利笑笑没做声。上次就是马东的车送他们来县城的,而且前面一万块钱还是马东垫的,所以康顺娣和他已经熟了,马东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和顺风给胜利一点营养品。”康顺娣也没客气,就接了过去。
床上的张胜利见了康顺风,感觉很不好意思,就闭上眼睛装睡觉,可是透着眼皮能看到他的眼睛珠子在里面乱转。
康顺风感觉好笑,就走过去叫了一声:“胜利哥——”
张胜利就装着被叫醒的样子,道:“顺风来了?”
解决了住院费问题,康顺娣的心里轻松了许多,看张胜利那装模作样,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行了,顺风早知道你没睡!”
张胜利就讪讪地不好意思。
康顺风就坐在床边,拿起刚才姐姐手里拿的毛由,给张胜利擦汗,顺口问道:“感觉咋样?”
张胜利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忙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吃力地想抬起胳膊,接过毛巾。
康顺风就按住他的手,道:“哥你就别客气了,你为了我受的伤,我……”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不再说话,只是给张胜利擦汗。
张胜利嚅嚅地说不上话来,身子微微有点发颤,眼睛就红了。
康顺娣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就过来接过顺风手里的毛巾,道:“让我来,你越擦,你哥汗越多。”
一屋子地人就都笑了起来。
张胜利在笑声中也轻松下来。
他就问:“哥,你从那筹那么多钱,我现在感觉差不多了,在这里钱简直不是钱,咱把费一清,出院吧。在家里养也是一样的。”
张明利就道:“你放心在这养几天,这钱是三黑子出!狗日的现在再也猖狂不起来了,咱不用给他省。”
张胜利和康顺娣就瞪大了眼睛,在平候镇的人,谁不知道三黑子的厉害。
马东就在边上笑嘻嘻地道:“那家伙被顺风的师兄废了,听说当场打吐血了,估计现在也在医院躺着呢。”
张胜利就吁了一口气,平平地躺下去。
房子里一时平静了下来,片刻后,张胜利突然又开口道:“那咱不能把钱省下给顺风当学费吗?”
康顺风听得心头一阵悸动,他突然明白了姐姐为什么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姐夫突然好起来了。他向前走一步,抓住张胜利的一只手,道:“哥,你放心,我的学费已经有着落了,你好好养好伤,别落下病根。听平利说大夫说,恢复不好你可不能干力气活,到时候还不亏了我姐。”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马东马胖子哈哈就笑出声来,张明利一副我憋着的模样,张胜利和康顺娣都涨红了脸。
康顺风还不明所以,道:“你们怎么了?”
康顺娣就一个栗子敲在他头上:“坏小子,说啥呢?怎么就不学好?”
康顺风还没明白,还在嘟囔:“干嘛打我?”然后就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语病,立刻叫起屈来:“我没那个意思,你们这些……”
康顺娣恼了,再两个栗子敲在他头上:“还说!”
康顺风就抱头鼠窜而去。
第一卷第八章 认干亲
康顺风第二天就回到康家塬,告诉母亲不用为姐夫担心,并告诉母亲自己的学费已经有了着落。天下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康顺风的母亲自然就不会逼康顺燕缀学嫁人了,心里轻松下来的康顺燕也恢复了女孩子应有的快乐和天真。看着妹妹重新焕发的笑脸,康顺风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看来钱这东西,没有不行呀。
由于父亲生病,康顺风上学,所以家里就没包多少地,仅仅够自己吃喝。家里的主要收入是靠母亲喂的鸡和猪,然后在家里搞了一个小卖部,再做一些手工。康顺风上学时,地里的活都是靠几个舅舅来帮着干,现在放假了,没理由再叫舅舅们受累,所以康顺风每日里就将地里的活干一干,然后其余的时间就是习武练功,累了时看看小说,日子倒也滋润。
他不住地回忆那天向山和三黑子动手的经过,想得兴起时,就自己起来比划几下,比划几下感觉不对,就又坐下来想。想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