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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神现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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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几个重要的人证。”

“那请人证上来。”

一旁的小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杨正根本就不认识。

“我是原腾龙公司的财务主管,我叫徐飞。我可以证实在一九八四到一九八五年间,从我的手里就交给杨正人民币一百四十万元。这其中有些是我们主动送给他的,还有他要求的。”徐飞说。

杨正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是廖行之逼你这样做的吧!

“被告律师有什么说的吗?”

张纯晓看看杨正,见杨正没有反应便说:“没有。”

第二个人证出现了,这回杨正认识,是省委办公室的同事谢君辉。

“我曾经在省委见过好多次许波,他是来找杨正的。杨正还介绍说是他的同学,让我以后对他多关照。许波曾经给我送过一些钱,我都已经上交给组织上了。杨正在我这里替许波要求过一些政策上的方便,但是我没有答应。”谢君辉说。

杨正冷冷的看着这个平时有说有笑的同事,心里感觉到十分的悲哀。难道廖行之的威胁比你的人格还要重要吗?你难道非要说些无中生有的污蔑来来奉承你的主子吗?

第三个证人是杨正的邻居胡天,做证说杨正家里总来些人做客,经常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这个人一直都很嫉妒杨正,两家关系不太好,对于他的伪证,杨正倒不十分惊讶。

“下面请最后一个证人,唐玫。”法官宣布。

唐玫!杨正大惊,唐玫怎么来了,她是证人?

唐玫从小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盯在杨正身上。她还是如从前大学时一样的美丽漂亮,那时候,她是天海大学的校花,无数的男生为她写诗唱歌,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是公认的才子,学生会的主席,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两个人机缘巧合走到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的绝配。大学毕业以后,两人组成了家庭,生活和美,从来没吵过架。杨正常常觉得“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最合适不过。可是如今,唐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正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几乎昏倒过去。

“唐玫,你能证明杨正有经济犯罪和贪污受贿行为吗?希望你如实回答。”法官问。

杨正紧张的看着唐玫,可唐玫自从进来看了杨正一眼,就再也没有注视过他。

“我可以。杨正最开始当上廖副省长的秘书的时候,非常正直。可是后来他和腾龙公司的许波走的很近,许波总是送些钱物到家里。一开始还很少,后来越来越多,我劝杨正不要收,他说他和许波是老同学没有关系。我后来就不再过问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堕落到这种地步,拿了这么多钱。我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我有愧于组织上对我的信赖……”说到这里,唐玫哭了起来。

杨正从听到唐玫说话开始就觉得眼前发花,唐玫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他忽然觉得天和地在转动,竭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杨正大吼一声:“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害我?”便昏了过去。

 第四章 深牢大狱

苍茫的草原掠过一阵疾风,风吹的草簌簌的抖动着。一轮满月垂在草原的尽头,寒冷的月光洒在杨正的身上。四周是豺狼的号叫,一声近过一声,他似乎已经看到那黑暗中闪烁着的绿油油的眼睛。

黑夜如同一个无边无尽深邃的洞穴把杨正困在其中,他向着月亮前行,却不知道目的地究竟是哪里。杨正走啊走啊,直到筋疲力尽。黑暗在疲惫的他眼中,变的有形有质,变成一个重担,落在肩头。杨正努力的挣扎,想要挣脱这枷锁,却被黑暗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再也无力反抗强大的黑暗,终于腿一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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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猛的坐了起来,摆脱了梦魇。铁门外透进一丝昏黄的光亮,让他知道自己还在人间。

“做噩梦了?”对面的床铺传来声音,是狱友王老五。

“恩。”杨正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让自己从对梦中那黑暗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怎么还没睡?”微弱的光亮里,杨正看到王老五斜靠在墙上看着我。

“明天就有结果了,睡不着。”王老五说。

“放心吧,你应该没事的。”杨正安慰他说。

“希望吧。”王老五抖着声音说。

杨正重新躺下,却平静不下来。牢房的天棚似乎在一点点的向下压来,牢房里的空气如同被抽风机抽走一样,让他感到窒息。同样作为等待死刑复核的囚犯,杨正的心情比王老五好不了多少。

生有何欢?死有何怖?

若是失去了活着的希望和勇气,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对杨正来说,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被一贯敬重的人陷害,被亲人抛弃,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感到留恋的事物和情感,倘若没有来生,那么可以安静的死去,永远不再为这残酷无情的世界而感到伤心。倘若有来生,杨正情愿做一只猪一只狗甚至一只老鼠,再也不想做人——这可卑而可怜的动物。也许所谓的心如死灰就是这个样子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正又沉沉的睡去,直到铁门打开的声音把他惊醒。

“王满德,起来,听候宣判。”杨正刚一爬起来,就看到翟管教和两个法院和公安局的人站在牢房正中。王老五瞪着一夜未眠通红的眼睛,缓缓爬下床,站在他们的对面。杨正不忍去看他的脸,那因为期待生存的机会和恐惧死亡的降临而被折磨的扭曲了的脸此刻在他眼里怪异而又荒谬。

“王满德,你的上诉已经被驳回,死刑判决维持原判,立即执行。这里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一会会给你换个号房,如果你要写遗书的话,可以跟管教要纸和笔。”那个法院的工作人员说。

他的话刚一落,王满德就瘫倒了。杨正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灰掉了,不用子弹,恐惧已经杀死了他。翟管教搬来一张小饭桌,上面摆了四个菜,还有一小壶酒,然后对杨正说:“杨正,你回避一下吧。”

当第二天回到原来的牢房时,王老五的床铺已经空着,上面的铺盖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铁床。杨正看着那床,想到毕竟和他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不由的一阵伤感。兔死狐悲,看到身边的一个生命永远的逝去,杨正竟然也有些恐惧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时间在监狱里如同静止一般,每天杨正所能做的只是等待,无休止的等待。可荒谬的是,当等待结束的那天,也许就是生命终结的一天。所以他一边憎恨着监狱里凝固的时间空间,却又一边希望这种等待能永远持续下去。

就在杨正在每日的等待中煎熬的时候,牢房门开了。他扭头去看,翟管教走了进来,身后是个瘦削的老头。翟管教指着王老五的床说:“这是你的床。”然后又指着杨正说:“这个人是死刑犯,你少跟他说话,知道吗?”

老头唯唯诺诺的应着,把手上的铺盖放在王老五的床上。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翟管教斜了杨正一眼,关上门走了。

杨正看了老头一眼,他也正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杨正隐约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抓不住到底是哪里不对。

“大爷,你多大年纪了?犯了什么事进来的?”老头收拾好了铺盖,端坐在床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杨正,好象他是台电视机似的。杨正被看的毛了,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

“没啥没啥,就是偷了点东西。”老头轻松的说。

“不对啊,这三里河关的都是重犯,何况,这间可是死牢,不是死缓的犯人想进都进不来。”杨正疑惑的说。

“嘿嘿,法院判我的就是死缓,缓期两年。”老头说。他的表情就好象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

“偷了什么东西判了死刑啊?”杨正问。

“没啥没啥,就是几件文物。”老头说。

“文物?那也不至于吧。”杨正说。

“政府说了,都是周朝地,特级地,能卖好几千万美圆,数目大,就判死缓了。”老头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杨正。

“我说大爷怎么判了死缓你还一点都不在乎啊?”杨正又问。

“死缓也不是死刑,不是还有缓刑吗。我听说死缓的人一般都改成无期了,我这把老骨头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无所谓了。”老头说。

“你倒看得开啊。”。

“倒是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年轻轻的就死刑了?”老头问杨正。

“贪污腐败。“杨正自嘲道。

“哦,贪污腐败我知道。前一阵子,好多娃娃闹的蛮凶的,在街上游行。“老头说。

杨正知道他说的是前段时间学生闹的事,估计他自己现在成了贪污腐败的典型了吧。也难怪,两百万人民币,说他是建国以来第一大贪污受贿犯也不冤枉。他实在没有勇气想象自己作为全国老百姓千夫所指的败类的情形,也不再理老头了。

牢房里安静了好一回,老头忽然说了一句让杨正震惊的话。

“我看你这个娃娃不象是坏人,你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杨正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老头。

老头瘦得吓人,脸上的颧骨高高的,古铜色的脸,眼角旁全是皱纹,看起来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没什么区别。可是杨正却发现,他的眼神锐利的如同一只鹰。

杨正终于发现他哪里不对劲了,没错,他有着鹰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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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杨正的喉咙有些干,眼角却有点湿润。杨正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认为他是被冤枉的,不是慈祥的父母,不是同窗共枕曾经有过一样梦想的妻子,而是这么一个干瘦的老头。

“我是说你好象是被冤枉的。”老头说。

杨正听出他着重强调了“好象”两个字,可是一种被理解的感情充斥在他的胸腹中,连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对于被死死按在死水中快要窒息的他来说,即便这样一句摸棱两可的话也算上一棵救命的稻草——虽然不能真的救他的命,却让他本来已经死去的心热了一热。在经历过被陷害,被背叛,被遗弃的痛苦之后,一点点的安慰都会让他感到还存在希望。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杨正问。

“没啥,猜的。”老头笑笑,不做声了。

杨正见他不做声,也不便多问。他缩进床的一角,不时的瞥老头一眼。老头坐了一会,大概觉得无聊,在床上盘起腿来,闭上眼睛,双手端在胸前,动作活象武侠片里在练功的大侠们。

杨正想笑却觉得不礼貌,憋住了。老头就那么静止着,牢房里安静极了,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我自己的呼吸声。

哎?不对,老头怎么没有呼吸声?

杨正侧着耳朵仔细听,的确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牢房里非常的安静,估计连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见,床铺隔的不到一米,不可能听不到啊。杨正再仔细的看老头的鼻子,他的鼻子也没动。一般人呼吸的时候,即使动作很小,鼻翼也要有些微微的颤动,可他的鼻翼也不动。难道是死了不成?可是又不象啊。

杨正好奇的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头身边,伸出手想要试探一下他的鼻息。手还没等伸过去,老头就睁开了眼睛。

“做啥子?”老头问杨正。

杨正尴尬的收回手来说:“没事没事,看你也不喘气,挺奇怪的。”

老头一笑道:“我这是练功呢,没事。”

“练功?什么功?武林秘籍?”杨正笑了,心想这老头估计不但是个偷文物的,估摸着还有行骗的案底吧。

“不是武功,就是练练气,说了你也不懂。”老头呵呵一笑。

“练气?我的确不太懂,是怎么回事?”杨正闲着也无聊,听到老头说起练气,倒的确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人身上都是有气的。要是行家,就能看出来。比如你这个娃娃,身上就有一股冤气。所以我方才才说你是被冤枉的嘛。”老头捎捎头说。

杨正吃了一惊。本以为老头和走江湖的那些所谓的气功大师是一路人,不过他说看到自己身上有冤气,这倒有些门道。

“你说的冤气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杨正好奇的问。

“我们练气的人,功夫到家的话,就能望气,就是看到人身上的气。平常不总是说运气运气的吗,我们练气的人管运气叫气运。望气的人能从看到人身上气的颜色看出这个人最近气运好还是孬。”老头侃侃而谈。

杨正似乎从哪个科学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一个说法,说人的身体笼罩着一层有色的气,征兆着人的身体心理状态。比如红色代表血压过高,黄色代表心理舒畅,绿色代表身体状态良好,而黑色代表死亡等等。他当时看过就算了,如今听老头这么一说,心想难道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不成?

“那你说我身上有冤气,那是怎么回事?”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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