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玄松道-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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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安石也是历史上一鼎鼎有名之人,李松如何不知?王安石前来,李松便知晓了将有何事发生,千年前王莽篡汉,实行新法,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如今也如其祖师爷韩非一般,转世重生。
这儒法之争,乃是学术理念之争,不比世间那些罪孽,李松能以身上之大功德了结因果。即便李松能在玄木岛上一言堂,能让事态在控制范围之内,但又如何控制得住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更何况这儒法两家之争乃是道祖鸿钧亲定,定要做过一场才可罢休。李松心中只暗叹了一口气,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几人才说间,有那孔宣前来。孔宣见得韩非与王安石二人,只笑道:“韩非师侄来得正好,我正欲与兄长商议地界法家一事。”
原来孔宣知道那辽国与大宋称兄道弟,实则已夺了大宋气运,不过这地界之事,还是用地界的手段去解决的好,孔宣对自己儒家清楚的很,于是便来和李松商量着法家复兴一事。自汉唐以来,东胜神州皆是“儒为表,法为里”,煌煌大国之威,地界谁敢不从?再者如今地界儒家一家独大,所谓“盛极而衰”,孔宣有那准圣后期巅峰修为。近来参悟天机,心有所感,于是便来向李松请教。
“老师,如今地界大宋重文轻武。虽然国富,民却不强,孔师叔儒家文治有余。武功不足,才致被北俱芦洲辽国所乘。”待得众人重新行礼后,韩非慨然道:“天下间能让大宋扬眉吐气者唯有我法家尔,这王安石深得我法家真传,是故弟子特来向老师请命,允许王安石学成出山。”
韩非自西贺牛洲积雷山一战,被李靖偷袭后,便一直浑浑噩噩,于是索性闭关不出。如今大宋以儒家治国。法家凋零,身为法家之祖的韩非当然感应得到,便出关而来。
自有法家门人向韩非汇报了地界局势,韩非这些年来在玄木岛修行,对儒法两家特点倒也了然于心,想得片刻,便带了这法家门下精英王安石前来拜见李松。王安石拜在商鞅门下,对历代变法事故颇为了解。
孔宣在一旁苦笑,也不辩解。韩非说的倒也没错。儒家从来不推崇帝王武功。即便是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武帝,儒家弟子也常批评其用兵塞外,将致了汉武帝后期民生困苦。
李松对儒法两家自是了然于胸,也不当即回答韩非,只向那王安石道:“你在这三山岛上,可与谁人交好?”
王安石乃是实诚之人。道:“弟子在岛上学道时。与那儒(手 机 阅读 1 6 k 。 c n)家弟子司马光虽学术政见不合,时常辩论不休。然就私下情谊而言,实为莫逆之交。”
李松点点头,看了孔宣一眼,复又对韩非道:“如此甚好,便让王安石与司马光一起出山吧,两人也好取长而补短!”
孔宣韩非二人自无异议,于是便有了那茶寮内白素贞与小青见到的王安石与司马光辩论的一幕。
那韩非与王安石才走,又有竹灵梅韵带领张百忍前来晋见。
众人行礼后,李松向那张百忍询问道:“如今你能记起多少身世之事尔?”
“回禀祖师爷,包括弟子此世,弟子已有七十世的记忆,”或许是在地界轮回转世间,经历得太多,即便是知道自己将是最后一世,张百忍也显得得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三教九流,弟子全都体验过,不过弟子仍然未能想起第一世地记忆。”
张百忍第一世,正是那替天封神的姜子牙。
“去吧,你将历劫而满。”李松甚是欣慰,道:“你若回复了记忆,便来找我吧!”
张百忍向着在场之人一一行礼之后,闭目端坐。
李松祭起轮回杖,平托与手中,大喝一声,只见轮回杖上白、青、黑、赤、黄五色光芒闪耀,正是那先天五行之精气,五色光芒如一朵绽放的鲜花,绚丽无比。
李松扬手一挥,张百忍的身子便慢慢地腾飞而起,漂浮到那朵五彩鲜花正中,宛如那花蕊一般。
五彩光芒慢慢的闭合起来,将张百忍裹住,张百忍身形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化作了一道青气。
那道青气如一个镜像,竟然慢慢的显现张百忍所能记忆地七十世身世来,有富家阔少、有街头乞丐,每一世尽不相同。
待得轮回到张百忍此世时,李松双手将那轮回杖一指,喝道:“去!”便见裹着那道青气的五色光华径直望外飞去,瞬即就消失得没了踪影。
李松目送着张百忍的离去,心中暗道:你之劫由杀劫始,由情劫终;然待你悟了之时,你却知道,你真正使命,乃是由封神始,由封神终。
李松送走了张百忍,对着身边白石青芝童子道:“且去唤那红孩儿来这羿台内听命。”说罢,却是带着众人直望那后羿嫦娥所居住的“羿台”奔来。
“羿台”内,那主掌天下姻缘的“月老”嫦娥正芊芊十指舞动,一道道红光直望那面前先天灵宝红绣球飞去。
红绣球此刻却不再是往昔模样,竟然是一边白,一边黑,分得清清楚楚。
在那黑半球之上,却是隐隐显现一白衣女子的相貌,依稀看的出那人正是白素贞,白素贞脚上,缠着一根红线,那红线原本不过一寸长短,然每每嫦娥双手舞出一道红光,那白素贞脚上红线便长上一寸,直向那红绣球的白半球伸展过去,如今已经有尺余,但离白半球还相差甚远。
而那白半球上,却是有一道五彩光华在上面飞来飞去,里面裹着一道青气,赫然便是那方才李松送其转世的张百忍灵魂,那五彩光华上面显露出一丁点红线来。
嫦娥竟然欲以大法力牵线姻缘,助那张百忍与白素贞两人成就阴阳之合。
嫦娥此刻头上白气腾腾,秀美地脸上一片潮红,已然有汗(手 机阅 读 16k 。 c n)珠出现。旁边观摩的后羿见势不妙,赶忙伸出双掌,按在嫦娥背后。
嫦娥受得后羿之力,只一声娇喝,双手合十,仰天一举,手中红光散发成一片,飞到那黑半球之上,又凝聚成线,依附在那白素贞脚上红线之上。
那白素贞脚上红线突然便暴长起来,眼看就要来到白半球边缘,却是怎么也伸不过去。
嫦娥苦笑一声,只得收功作罢。
这时,李松等人已然进来,嫦娥后羿行礼道:“弟子法力低微,帮不得白素贞师妹,还请老师恕罪!”
原来这张百忍九阳之体,阳中之极,寻常人等婚配不得,唯有那九阴之体方可匹配。白素贞虽资质不凡,又习得太清圣人大法,然比起张百忍却差得太远。
好在那嫦娥前身乃是月神望舒,月神望舒本是太阴星上孕育的太阴之体,和那九阴之体各有所长,嫦娥便以太阴之气相助白素贞。但嫦娥如今虽有准圣修为,又执掌天下姻缘,却在此等大事上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张白九阳之体需替天封神,乃是道祖鸿钧亲定。
李松与着众人一起来到这红绣球前,看着那已经静止的红线,道:“你二人已经尽力,何罪之有?”。
就在此时,红孩儿已到,行礼后,李松道:“且借你火神枪一用!”红孩儿连称不敢,赶忙将火神枪递将过去。
李松手持火神枪,暗云法力,扬手一挥,只见那火神枪上一阵红光闪过,便变成了一直火红的树丫,树丫上三昧真火缭绕。火神枪前身乃是太阴星上桂花树,乃是妖皇帝俊取自妖族圣物招妖幡上,为先天丙火之精,能引太阳真火至太阴星上。
李松看着那树丫,暗道:这妖皇帝俊昔日以桂花树困那后羿嫦娥时,怕是也没料到今日竟然被我李松给派上了用场!
李松扬手一挥,那桂花树便径直向那红绣球上黑白相交处飞去,只闻得一阵“噼啪”声传来,那红绣球似甚是抗拒桂花树的到来,
李松青色一闪,大喝一声:“定!”
“轰……”
那桂花树便直直的插上。
第二二节 相斥儒法
那火神枪所化成的桂花枝桠插上那红袖球后,只见白素贞脚上的红线突然暴长,迅速便缠上了那枝桂花树。
李松双手食指合一,屈着其余八指,朝那白半球上漂浮的五彩光华一指,大喝一声道:“合!”一道青气迅即便向那五彩光华射去。
五彩光华受此一激,再不迟疑,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那桂花枝桠靠去。旁边嫦娥见此情况,赶忙将双手芊芊玉指骈成兰花状,虚空中望那红袖球上的两条红线一抓。
众人一阵欢呼声传来,原来那红袖球上一阵七色霞光闪过,象征着白素贞与张百忍的姻缘红线已经连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至此,大事终定。先天灵宝红袖球也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嫦娥将那火神枪取了下来,归还给红孩儿,看着那红袖球上的万千姻缘,皱着眉头对李松道:“老师,虽然你以大法力成全了白素贞张百忍二人,但白师妹体质终是太弱,承担不了太多,长此以往下去……”
嫦娥的话,李松自是懂得。张百忍前身姜尚,乃是那九阳之体,天下万阳之首,而白素贞不过一普通小妖罢了,如何承担得了?李松虽有大能可庇护白素贞一时,却终究改变不了白素贞的体质。
李松遥望那虚空一眼,道:“此事当也有解决之道,不过现今未逢其时罢了!”
话说那地界大宋,为防止唐末五代十国以来掌握兵权的节度使乱政之祸,行那“强干弱枝”之举,即挑选驻守各地的厢军中精锐入选中央禁军。长此以来,厢军便只剩下了老弱残疲,豪无战力而言;而禁军却因为久处中央枢纽,很少经战事锻炼。战力也是每况愈下。
有外敌入侵时,军情紧急,从中央调取禁军已是来不及,因此只能就地取材。从有战事之地紧急招兵买马,入选厢军。如此一来,虽大宋在对外战争上屡战屡败。可军队人数却越来越多。
大宋行的乃是儒家治国,儒家崇教化,尚礼仪,但对解决军队问题却是毫无办法。因此,大宋军费开支庞大,官僚机构臃肿,已是数十倍于大宋建国之初。再加上宋真宗年间,大宋与北俱芦洲辽国大战,签订“澶渊之盟”。每年赠“岁币”与辽国,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大宋财政年年亏空。
有那宋神宗赵顼,乃是奋发向上之主,对大宋现状深感忧虑。神宗自幼喜读法家经典《韩非子》,对书中“变法强兵”之策尝击节而叹。神宗执政后,便思变法图强。
那玄木岛嫡系弟子法家王安石与儒家司马光来得地界后,以两人身份之高,学识之广。自是很快便居得庙堂之高。
神宗闻得王安石为那玄木岛法家亲传。更是欣喜,连夜召见。神宗问曰:“当今治国之道,当以何为先?”
王安石答道:“以择术为始。”
神宗复问王安石:“若行此术,又以何为先?”
王安石慨然曰:“变风俗,立法度,方今所急也。正所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神宗深为所动。两人一拍即合,后神宗提拔王安石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丞相)。正式行那变法之事,史称“熙宁变法”。
熙宁变法内容主要有:方田均税法、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募役法、保甲法、裁兵法、置将法等等。
王安石久处三山岛求学,在地界处政经验不够,错误的估计了地界大势。地界早非春秋战国时期那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了,那时众家学派纵论时策,各有所长,谁也占不到绝对优势,因此韩非法家一出,便打得其他学派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儒家占得七分天下,儒家学子“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者比比皆是。儒法两家本就观点针锋相对,王安石新法更是与儒家教条格格不入,自然一石激起千重浪。
反正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大夫。因此儒家学子也不怕掉脑袋,纷纷指责王安石新法中的不当之处,并因此而怠慢执行。儒法两家成立以来,一直嘴仗打个没停,两家利弊几乎是路人皆知,因此,儒家学子地指责倒也引经据典,法家自唐武则天时期衰落以来,在三山岛上争不过儒家,在地界就更别论了。
但王安石乃是玄木岛法家亲传第四代弟子,威望颇高,算起来地界这些儒家学子都是王安石的晚辈,儒家既重礼仪,自然无人敢正面对憾王安石。
这时,一众儒家学子便想到了和王安石一同出岛的司马光。于是便纷纷团结在司马光周围,高举儒家大旗,反对新法。
司马光左右为难,遂写书三封致王安石,列举新法弊端,劝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
王安石乃是性子执拗之人,回书道:“若君责我无作为,则我知罪;若君劝我守前为,则我不同。”
两位心心相惜之人就此划地绝交,儒法两家正式决裂,号称新(法)旧(儒)两党。新旧两党在朝堂、在江湖纷争不断,后来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流血事故也时有发生。
法家变法讲究的是“一令既出,上行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