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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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瀚回头就骂:“明远怎么和海东做兄弟?你这厮存的什么心?”口无遮拦是哥舒,当真不是盖的,这句话说的全场大笑,宋天坐在那里手足无措,无处可躲,只能板着脸,身边女儿已经羞的低头,却眼角都是欣喜,宋明远则在下面咬牙,突然道:“海东,和我做兄弟不行吗?”
这是报仇来的吧?邓海东瞪着他,看看台那边的宋天,对面宋明远冷笑挑衅,智深头陀莞尔,上前道:“你就饶了他吧。”原来狗肉和尚也要结拜,宋明远这才罢休,还是丢下一句:“有你拜我的时候。”说出口才觉得这话有毛病,果然哥舒瀚在喊:“知道知道,他总会拜你一拜的嘛。”
婚时,怎能不拜妻兄?全场更是狂笑不止,宋天也无可奈何,颜真卿无奈,看看这局面瞪了哥舒一眼,想想或者坦荡一些反而好看,他干脆转头道:“伯平兄,我看你我一起为这些儿郎主持结义,你看可好?”随即咳嗽一声,哥舒瀚赶紧一声令,长安子们纷纷走来:“恳请伯父大人主持。”
这般往日在长安的恶少,高门之后的礼遇,虽然让宋天有些难堪,但谁不要个面子,看到全场上下尊敬期待的目光,宋天难道还坐着吗,他只能点头,看他点头,城头城下人人欢呼。
唐九百三十六年,三月二十日。
祖智深,冯百川,哥舒瀚,李希平,宋明历,沈振川,邓海东,尉迟惇,哥舒承,白起,于关中群雄面前,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福祸同当,誓言效忠天子,共为王事,若有违背……
其中,祖智深为国师之徒,冯百川为高将军之子,内卫统领。哥舒瀚为襄阳镇守大将,李希平为赤水北关镇守将,宋明历乃左帅之子鹰狼校,沈振川乃水师大将沈伏波之子文蛟校,邓海东为勇烈武校门少族长,洪城镇守将,尉迟惇为尉迟公长孙洪城赤骑营副统。哥舒承洪城主薄,白起陷阵营副统。
转眼轰传关中,人称天下豪杰将种已经尽在此处。
而第二日晚,南乡彭家族长乃至直系前来,沿途听闻内卫所说考核之情,无不丧胆,那内卫一向高傲岂有自贬身份之举呢,到了庄前又得知昨日下午结义的事情,被那一连串的名字惊的汗流浃背之际,就看到赤骑陷阵两营正在晚操,内卫问:“此等虎狼如何?”
彭族族长彭志刚汗流浃背,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卷平岗之战或许轰动一方,但出了这一带之后,谣言自然夸大离谱,他等心中有些不屑不信,自负悍勇的门第,其实不知道,相比较真正的悍勇,不过是一些戾气而已,而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军马,和那无数耀眼门第支持的场面。
南乡彭家上下还敢有一言放肆?
听到他们来了,白起道:“砍了才好。”就去拔刀,宋明历喝斥:“突厥种,你这厮坐下。”白起只能缩头,惹的堂上大笑,邓海东却起身向外走去,口中道:“既然来了,就是低头,又无什么真正的血海深仇何须拔刀。”祖智深赞了一声,也走了过去。
于是才下马,站在庄口的彭族上下几十人,就看到里面几顶明光一片文山细鳞大步走来,耀眼的甲光和英武锐气让他们失神,内卫喝斥:“还不跪下。”
第六卷 第三十二节 彻底的无视
第三十二节 彻底的无视
他们慌忙跪下喊拜见上门。周围的各族族长冷眼看着,赵山河在后面心想,你家跋扈,悍勇?笑话!
“起来吧。”
彭志刚抬头看到邓海东眉目清秀,身材魁梧带着隐隐一丝沙场气,再看头陀,哥舒兄弟,明历校等,岂敢就此起身,磕头下去:“老儿无知,冒犯上门,如今特来给邓爷赔罪。”
“起来。”邓海东一只手发力,彭志刚不由自主起来,更是惊骇,邓海东却拍着他的肩膀:“无需如此,既然来了,就先是客。”回头吩咐安排酒席款待彭家上下,彭家上下惭愧无比,骠骑虎子如此气度,实在令人心折,彭志刚回头拉出长孙彭东岳按在地上。拱手道:“蒙邓爷仁义大度,老儿阖族上下惭愧,长孙彭东岳还算有些胆量,只望虎子收留,便是为身边犬马。”
可听到这句话,赵山河不由大怒,跑了出来瞪着彭志刚,又去看臂膀浑圆的彭东岳:“来,打败了爷再说!”哥舒瀚失笑道:“那就打一场。”襄阳镇将放话,彭东岳此刻敬畏邓海东,也有些争雄之心,于是点头,拉开了架势。
和赵山河两人就好像疯了一样打在一起,不可使斗气只能拳脚肉搏,打的翻翻滚滚,最终被偷师过的赵山河还占了点上风,赵家族公欢喜的眉开眼笑,这才跟了虎子几日,就能赢了南乡彭?彭族上下更为郁郁,彭东岳羞的捂着脸坐在那里,邓海东道:“你和山河跟了我左右吧,一个月打一次,下次若还是输了,就苦练再打过,不过在我帐下切记,同袍当友爱为先,若是私斗就全给我滚。”
“是。”赵山河道。赶紧回头去扶彭东岳,这厮假惺惺的摸样和宋明历有的一比,果然宋明历眉开眼笑在喊好,邓海东白了他一眼,和彭志刚一一介绍,在场的谁谁谁,可怜彭志刚腰就不敢直起来一点,等到晚席开始,几杯酒后彭志刚当众举杯重誓:“彭族上下,至此服了虎子,若有所令,水火不辞,违者死不得入祖庙。”
而私下,宋明远去揪住冯百川在问:“内卫如何出这样好手,岂不让人担心,万一海东他?”冯百川翻了个白眼,就你心疼那厮,爷还是他结拜二兄呢,边上岳泽微微一笑,不是他报信左帅,天子如何会有这样狠手帮邓家立下这般威风!
这般热闹。大宴连连,但终要散的,等到几日之后,各族纷纷归家,不过十六武尉门第都留下了自己家的各十名上武兵,邓海东将其编成一营,独立于陷阵赤骑之外,也就是真的进了勇烈校门,接触了勇烈家的练军,这些子弟们才算明白,武校领强军风光的背后,是多少的辛苦。
邓海东没有一些瞒着他们的地方,还专门拨了长天长海去亲自带他们操练,将计划一一详细告诉他们,这种手段更令这些子弟心折。开始时,便是邓海东如今的地位,族内子弟们还是有些觉得这样做未免授人以柄,消息传到了旺财耳朵里,邓海东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在一日召集了子弟,连带外族的那一营,公然告知他们,此乃天子新军,而非谁家族兵,有了这等大义当头,族内没了声息,私下里,邓海东又令人告诉子弟们,日后这武门已经不是过去的武门了,唯有这样才能保的家族荣华富贵。
整顿了内外。闲暇时,邓海东自然就去城主府内厮混,宋明远除了偶尔讽刺他几句外,其实心软,总也帮着婉言和他,到最后宋天干脆就忙于筹备新军,为梁王前站的政务军务,架子继续不倒,但装聋作哑一流。
开始宋琬言还忐忑的装乖巧几日,后来发现其中奥妙,没多久,就撒欢似的天天向外窜,有时候宋天来回城内城外,路上撞见了,那叫没办法,就抓回去,若是没撞见,回去了之后吃完饭等到她回来的动静,便抢先回屋睡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亏邓海东伶俐,偷人家女儿时,也记得不忘记人家父亲的养育功劳,知道宋天喜好文墨。反正他现在一纸信至无有不从,于是十六武尉门第,乃至草莽就开始四处搜刮上好文房四宝,乃至一些珍本名画,然后送来。
于是这厮抽空就逛到府内去,探头探脑,然后诧异:“哎呀,是伯父大人啊,在下找明远兄的,哦,这是今天在东市看到的一卷碑拓。破破烂烂的…你喜欢?”
然后丢下就走,宋泽偷窥,破破烂烂的碑拓分明是曹孟燕歌行的绝世孤本,东市能买到?宋天也哑然失笑。
过几天,那人又来了,这次他捧着一个坛,看到宋天:“哎呀,伯父大人吃了吗?啊,这是在下于西市边捡的一个缺口瓷坛,洗洗之后觉得上面花纹蛮好看的,哈哈,哈哈。”丢下就走,宋天仔细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的小心翼翼捧着,这哪里是什么破瓷坛,这分明是前周谢公用的岳阳笔洗。
两个人关系因此而亲近,宋琬言看邓海东对老父这样上心,自然开心无比。
不过珍稀毕竟难寻,而也不是人人能有见识,比如这厮自己就不是个识货的,而他拿着真宝的时候云淡风轻,偏偏拿着赝品的时候一本正经,一天,抱着一卷长轴风风火火进来,对了越来越熟悉的宋天,也不再装偶遇了,他就喊道:“伯父大人,快来看看,据说这是清明上河卷…”
宋天扫了一眼,就不屑一顾的道:“糊涂,前周时哪里有纸?”于是出了丑的守将灰头土脸出府,一把火先烧了那卷,再含泪闭关修炼不提。
而这般折腾,居然也传入了长安,宋缺听了这小儿对三弟的手段,为之莞尔,和宋明历道:“开始还担心你三叔和那货要斗的天昏地暗。没想到他还有这番手段。”而高力士听了就和冯百川道:“宋天苦了半辈子,这是晚来有福了。”
等高力士有时候看天子心思重,想想就和他说洪城这些趣事,等天子见了法师,两个人闲聊时就卖弄,法师啼笑皆非:“怪不得前几日徒儿智深来信,问老衲可有什么值钱的。”陛下于是大笑,知道智深必定不会这般说话,但其中意思差不多,想必是被那厮烦的受不了,不然如何能这样?
想想,干脆把兰亭卷丢给高力士,内卫也不提天子赠的,等到邓海东又在落日余晖下,于花径上见到宋天时,他拿了出来,宋天大惊失色,扯着这小儿问他哪里来的,邓海东看的诡异也不敢再胡吹说是哪里捡的买的,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是内卫送来的。
宋天当即跪下,对了长安磕头,看邓海东呆呆的站着他面前,不由怒吼道:“小儿跪下!”邓海东惊慌失措的连忙和他面对面跪下,宋天险些气昏过去,老夫和你交拜呢?嚷嚷了几声后,邓海东也傻了,问他:“真是天子爱物?”面色忧愁,随即担心道:“不会是百川兄偷的吧。”
“猢狲!”宋天尖叫起来,后面花楼上的宋琬言就看到老父先喊,然后跪下,然后那边也跪下,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随即老父一声尖叫惊动全府,然后贼秃和父亲就对了北边磕了几个头,爬起来一前一后的走了,她和两只小猫看的面面相觑,赶紧去问。
这才知道,原来内卫送来长安尽知的,陛下最喜爱的兰亭卷来了,这个时候,宋天也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在那里提笔,邓海东就站在一边给他研墨,宋天正在写信给高将军,称惶恐不安,然后封还了此卷连夜北去。等驿马加急去了,宋天才缓了口气,逼问面前的小儿到底干了些什么。
邓海东心中不由暗怒,你装什么呢,千里尽知你不知?一愤慨他就控制不住,在那里说自己知道他喜好,于是求遍了兄弟,还传信武门襄阳草莽等等,然后看着宋天,眼神清澈诚恳,意思是,我对你好吧,我孝顺吧?宋天还真不知道他闹出这么大动静,怪不得天子也知道了。
想到自己必定会为人所笑,坐在那里发愣,邓海东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如此敏感,正要说话,还是父子知心,宋明远劝道:“父亲,海东对你如此,只会为天下人所羡。”宋天这才好受了些,拂袖而去,委屈的邓海东却坐在那里,这次赌气,就不起身相送了。
第二日,第三日…一连好几天,邓海东没来见过宋天一次。
到最后,宋天没事情,饭后算着时间,就在那条花园小径上散步,府内其实人人发笑,他就当不知,所谓君子抱孙不抱儿,他管教的明远在自己面前拘谨,而明远现在又未曾有后,他孤身一人实在寂寞。到了洪城后亏的遇到那人,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和那猢狲骂上几句,瞪几次眼,看那素有悍勇之名的小儿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实在人生乐事。
可现在那人不来了。
终于,天子又封了那兰亭卷回头,高公亲笔写信来说了明白,借此机会宋天就冷着脸招来了那忤逆猢狲,把信给他看了,然后找由头教育了几句,邓海东也已经被婉言逼的没办法,再不主动来婉言就不理他了,借此机会他也赶紧给宋主薄赔罪。
于是风波平,当晚邓海东灌醉了那对父子,欲行不轨却在宋泽监督下悲伤的出城,继续修炼,如此热闹日复一日,不知不觉,眼看五月将至,天气已经微热,梁王也将南下,洪城上下终于准备就绪,就等梁王。
可就在此时,襄阳来报,说江东有使北上,要过洪城,哥舒瀚写的信也含糊,邓海东看的不由诧异,这江东人来洪城,为何特地写出?去和祖智深,宋天父子,尉迟等商议,人人也摸不着头脑,倒是族公在一边说了一句:“肯定不是好事,他家魏延被你打的丢盔弃甲的,江东难道还来致谢你帮他管教子弟不成?”
说的堂上都笑,虽然讲的是笑话,但也是实情,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