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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悍将-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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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问沈振川:“振川将军,君候平日都是如此说话?”沈振川眼神古怪的看看他,摇摇头:“和你还不甚熟悉,等到熟悉了,定会百倍折磨。”

“他会如何?”“一言难尽,日后自知。”

于是薛礼惆怅,或许回头更好些?看天地之苍苍,临关观河水东去而神伤,沈振川忍到腹疼,和他讲了些邓海东平日作弄人的种种,薛礼浑身冷汗,如此主公是幸是不幸?邓海东却比他现在还愁,沿途百姓,上下军马皆知他家的胡饼西施来了,一直逃避此事,也不见那一家,可是悠悠众口,女儿清白。

那胡饼店一家怎么说也是救了百里奚性命的,又得安西“敬重”,于是在洪城已经被族公待为上宾。

猴爷就盼着猢狲快来。

老头子现在无事,除了和小妾置气斗嘴,晚上打架白天弄儿,终于又看到了一个盼头,武尉门第如今虎踞一方,偏偏猴爷越发自信,真豪族不论门第之见,好女儿不可放过,那胡饼店家的女儿,有突厥血脉内媚外贤,小家碧玉的摸样猴爷最最喜欢。

仿佛婉言平阳之间一样,如今满城风雨,谁还敢娶了她?岂不是打了君候的脸!

只能君候自娶。

所以邓世平甚为热心关怀,而那胡饼店面的老板看到堂堂君候族公,如何和蔼亲切,仿佛看到了指望,就壮起胆子套话,百里奚不敢转告,他急了就拿胡饼夹了肉去骗猴爷,可怜猴爷一激动,夏天吃羊肉上火,当晚就腹泻不止,不过那投毒的老板算是得了准信,因为猴爷拍了胸脯!

回去告知夫人,告知女儿,夫人狂喜,女儿哭泣,第二日就被夫人带着拜见卧床不起的猴爷…

邓海东刚临洪城外的军营,已经得旺财禀报此事,顿时就有些狼狈,炎武这厮最是敢和邓海东胡闹的一个,对了邓海东就恭喜:“海东叔,有族公做主,两位殿下不敢说什么的,那女儿家娶了,以后行军干粮就多了个花样。”

惹的周围哄堂大笑,尤其宋明历最护着旺财,赶紧把他拉到身后,李希平也拔刀相助,最后大帐内喊成一条声:“娶,娶,娶!”

这就簇拥了主帅蜂拥入城,邓海东努力挣扎几次,半推半就之间想起那夜,那胡饼店老板夫妻的低声对语,想起那女儿家的勾魂眼神,再不挣扎,大喊:“娶就娶!”正在城门下,城下城上听到,守备军马开始还不解,再听听终于恍然,很快全城哄传,说那胡饼西施果然得了正果。

又说长乐殿下的妻兄羽林鹰狼都在边上喝彩,而平阳殿下向来不问君候偷嘴,定是无事了。

有好事的就去和人家祝贺,胡饼店的老板当即丢了手里的面团,看到夫人和女儿又哭成一团,他急的跺脚:“还不妆扮起来,君候看到你这摸样怎么要你?”夫人大惊,是是是,赶紧的去给女儿打扮,忽然想起来:“如何今日就过门?哪里这么急促,我家女儿就这样不值钱?”

老板愤怒,这就口不择言:“值钱?君候天下都在手里!妇人之见,今日要些可怜面子,明日耽误了女儿终生,赶紧上榻是真。”女儿大羞,夫人也啐他,还是听了他的话,赶紧打扮打扮,可是到了中午,还不曾见人来叫,一家愁的不行。

原来邓海东先去找邓世平算账,邓世平腹泻一日后,今天已经缓过神来了,他对面猢狲正悲愤在对他打滚,扯了邓世平:“你为一口胡饼就卖了我?”邓世平的小妾都笑的险些摔了君候的幼叔,邓世平老脸一红:“不吃饼之前已经许了,这几日身子不适,你不要动我。”

邓海东还要纠缠,猴爷终于发火:“混账,给老夫坐好了!”

揪住邓海东一顿骂,二叔公等也冲来,先为邓海东解了难,再对邓海东道:“你族公也是好心,为人家女儿清白,你如何能说他为了口夹肉饼把你卖了?传出去丢了我勇烈家门的脸面!这般气候了,还胡言乱语的。”终于要派人去请了那一家来相见。

邓海东却拦住了:“等安排了高公右帅和陛下的事再见。”随即认真起来:“族公,我家能有今日,离不开高公的扶持,而右帅往日也甚是照顾,天佑君王更是!”听他说到这些,勇烈阖家上下,以及挤来看热闹的诸将都沉默了,是啊,雄踞一方之时,怎能忘记当年种种?

第九卷 第七节 颜公谏

第七节 颜公谏

PS:谢谢投票的各位书友们。谢谢大家。

信报成都府后,军马便在洪城驻扎,邓海东在此等待沈伏波,法师和左帅冯百川等前来。

这是数年前驻扎兵马的营地,背后是洪城,西是漳水,曾经在此北望长安,一心要让家族领回将牌,邓海东站在那里,颜真卿陪着他,左右无人。

颜真卿问道:“主公,以后安排可曾想妥?”

“如今川蜀为后方,关中空虚,不过这里土地肥沃两江护佑,又是家族故地,所以想把精力放到此处。”邓海东说着一笑:“早知道今日,当时辛苦迁徙那么多民众入川。”说着自己却又笑了,若不是当时得人望,数十万子民入了剑南,哪里有现在的局面?

“主公想回洪城?”

“剑南已上轨道,一切按部就班便可。而洪城反而是百废待兴,长安民众迁徙,远处子民来投,千头万绪的事情繁多。”邓海东说着沉吟了一会儿,又对颜真卿道:“但剑南又不可离人,颜公的意思?”

“宋天,南霁云为主次,再留冯百川,祖荣,李希平。”

颜真卿说着看看邓海东,又继续道:“尉迟可在白帝,宋明远李希言百里奚在洪城。”

“常遇春庞德部不动,拨张辽去成都,明历则先随我,陷阵本营在此,二营入川归李希平统领镇江州。”

“但南乡?”“南乡先由赵山河去,这厮伶俐。”

颜真卿合掌:“如此甚好。”又对邓海东道:“左帅和法师,主公准备如何安排?”

“左帅负责关中民团事宜,而法师在吐蕃有人望,还是让他在剑南为好。”邓海东说着揉揉眉心:“至于剑南民团事宜。”颜真卿道:“老朽以为,李广可以。”

“不错,李广入川以来至今,已经可用。”

“以上各部,最好派驻邓族子弟其中,便是冯百川处,也要有邓族子弟为副。老朽知道君候兄弟之间坦诚,但有些还是必须要做的。”

“恩。”

看邓海东点头。颜真卿欢喜:“以为君候不肯。”邓海东洒然一笑:“做在明白处,他们安心我也安心,何乐不为?如今还能培养邓族后起之秀的见识本领,提到后备人才,准备等关中定了,新军分别由剑南武门子弟领袖,缓缓向东推进,而总将人选颜公以为?”

“自然是薛礼!”

邓海东笑道:“不错,不过在他领军之前,先要在我关中娶妻生子,有了香火才可。”颜真卿点头:“原来主公早有定计,却是老朽白白多想了,不过还有一事要问主公。”

“颜公有话请说。”

“便是那沈帅处。”颜真卿认真的看着邓海东:“主公既然要在洪城,这赤水澜沧皆是他父子掌握。虽然主公让沈振川在北,沈帅在南,且安西江东犹在,但正是如此,我关中存亡尽在沈族手中,不能不防万一有变啊。”

“若问水战,当世沈帅为第一,江东犹在。如何能无故去了他的势力?而振川自从结拜以来,不曾负我,沈帅亦在后支持良多。”

“老朽知道此事之为难,只是提醒君候一番。”

“徐达部去房龄,扼守漳水,平岗处,白起去,又有尉迟把守白帝,莫说沈帅等不会变故,就算有变也来得及防御,颜公以为?”

“如此无忧也。”颜真卿抚掌一笑:“以沈帅之老道,见如今局势,除非他去了江东,却不如现在关中的地位,想必沈帅也会对君候有个交代的。”

“世间事情就是如此,总要双方尽心,唯有不信,防范在先,才有信任在后,便如商家条款在前方有信誉一说,无知之人才好夸口仁义随性而为,最终却变故频生徒让人笑,颜公言行乃是至理。”

“君候治下,剑南吏治之清明,唐一朝未有,不正是防范在先的同理嘛?”

邓海东也笑了:“话虽如此,不也有人说,关中酷政如虎,防官甚贼百倍。不过这些撮鸟口中说着,手里却不敢放肆,不然人头落地!”

“怕死是一半,舍不得如今俸禄之丰厚也是一半,老实做事踏实做官是本分,偏偏读书万卷后,以正常为非常,莫非文官爱钱武将怕死才是正道?”

说毕,两人大笑起来,后面亲卫等听到笑声,不晓得他们又说的什么,只看到君候和颜公回头,于是递了缰绳,让他们上马,护卫着回城内去,宋明历留守大营,布置一如从前,而岳泽则同样如之前,守备于洪城以南。

一切仿佛昨日,不过已经物是人非,所谓唐失其鹿,群雄逐之。

邓海东走马之时,就和颜公说着当时。颜真卿算是年长者,这厮心情一旦好些了就又满口胡言,居然和颜公在卖弄当时宋明远防贼的往事,又说自己和婉言当年除夕,如何放火烧了城门楼等等,把丑事当了本事一顿吹嘘,吹到颜公无言,他又去扯颜公袍子:“颜公,本帅差你三个女人。”

然后眼神乱转:“我族内也有不少好女儿家,只是怕乱了辈分,总不能颜公做了本帅的侄女婿吧?”然后在那里忧愁。颜真卿额头川字纹推挤的…这厮却又道:“振川来信,要我和他父帅说说,准备娶了徐达的妹妹,这些年来,不是战事纠缠,振川也早该和人家完婚了的。”

然后又道:“不过徐家女儿不简单,这么些年苟且,居然不曾有孕,记得振川还和我哭诉过,说那女儿家上次诈他……好手段好手段,轻易就拿了我一员大将!若她是男儿身,我定让她领袖一军。”周边亲卫狂笑,显然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多少回女学了,于是多少的儿郎一失足就是终身事。

这厮就这样满口乱扯,颜公实在受不了他,等进了城就告辞去了,邓海东看他背影冷笑:“你躲的了本帅一刻,躲的了一生?”得意洋洋到了城主府内,猴爷正抱着他的儿子在那里摇晃,边上坐着胡饼店家的夫妻,看到他来连忙站起来。

邓海东看到他们,只好要他们坐,又不好走开,尴尬无比,旺财那厮就在安排赵山河许褚等立即来值守内宅,邓海东听的清楚,不由咆哮:“旺财,给爷滚出去。”君候一怒,没吓得住旺财,吓瘫了老板,猴爷连忙拉起他们,喝斥猢狲。

“是那厮要看我笑话。”

君候悻悻的说完,看到后面有笑声传来,他仔细一看,是猴爷的小妾和一个女儿家正端着茶水走来,沿途谈的兴高采烈。他去问老板:“你叫什么?”

“回君候,小人叫呼延度,小,小女叫呼延嫣然。”

“…”邓海东默默点点头,收到!

原来这厮到今日才晓得那女儿一家的名字,猴爷在边上不屑的看着猢狲,以为他是故意,而呼延嫣然走来,看到邓海东顿时慌了,手足无措站在那里,不敢前进不敢后退,半响才在君候的祖母鼓励下,上前来拜见君候,邓海东站了起来:“你随我过来。”

说完就向后走,呼延嫣然惊惶无助,去看猴爷,邓世平赶紧摆手:“还不快去?定是有话和你说。”然后就在那里发作:“冷脸给人家女儿家,算什么好汉?”邓海东正走着,听到这一句险些气死,咬着牙回头,刚刚呼延嫣然走来,看到他面色铁青,更为害怕,站在那里微微发抖。

“不是和你,是我家!”邓海东欲辩无言,继续前行,坐了亭台内,早有仆役赶紧来倒茶,然后退下,邓海东抬眼看到她还站着远处,招手:“来。”

呼延嫣然才敢动身,胡女如此紧张,只是近情情怯,从当年在长安被这厮说的心动之后,日夜只是想着他,历经战乱之局,以为不得再见,但心中有了他,怎肯再许他人?不顾当时父母喝斥,只想终老一生,怎么能想到,最终还是能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是名动天下的英雄豪杰,自己不过是一个胡族商贾的女儿,一切如同是梦…

如今独处,呼延嫣然浑浑噩噩走来,站在一边垂首,不敢看他只敢看自己脚尖,眉目之间楚楚动人,既有幸福又有忐忑,还有一丝哀怨和期待,神态柔弱而动人之极,再想起父亲说的那些话,不晓得怎么的,又添了一份羞涩紧张。

唯独夏日晚风吹拂,秀发凌乱,一阵脂粉香味传遍亭台内,坐在那里的那厮不是好人!

拖着下巴就在看着她,感觉到君候目光,呼延嫣然更是羞涩不堪,终于听到他说:“坐。”微微侧身坐了他对面,那厮却说:“坐过来。”呼延嫣然大羞,壮胆不过去,低头看脚尖听到风声,刚刚抬头那厮却已经坐了自己身边!

“君候。”

“家中父母,就你一个?”

“还有幼弟呼延赞,今年三岁。”

邓海东一惊,然后道:“哦,就是那,那次我离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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