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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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扶持,也仅提供些兵刃器械而已,草原缺铁缺盐,皮毛等特产却是江东奢侈之物,这事让我关中第一奸商去正好。”
“国舅听了又要得意。”
邓海东想到自己逗杨国忠,说他是关中第一奸商时的嘴脸,他也乐不可支起来:“国舅临老却显风骨,如此人物也是后代奇趣传记的主角。”然后收敛了笑容道:“至于器械,一等品为我军用,二等用于民团,三等才可出给外寇,技术不可流出。”
“铸造司几处,都有重兵把守,那里也没有外人可入,你尽管放心。”
“二兄辛苦了。”
“等七弟君临天下一刻,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下午还去办事路过了渭桥,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七弟时的样子。”冯百川起身,郑重其事的道,随即告辞而去,留下邓海东站在那里,也不由去回想当时,忽然脑海里闪过梁王称帝之前曾和自己说过:“若是当年身不遇。”
而后自己说:“老了英雄。”
戾帝虚情假意,玩弄手段暗算忠良,早已成灰烬,今日却是自己有资格取而代之,但定不能如他!邓海东回头去看高公,右帅,整理了衣衫,低声道:“以史为镜可知兴亡,以人为镜可知得失,晚辈当步步谨慎,不负前辈不负苍生,还望两公保佑在下家国万年!”
转身,大步走出了虎堂,堂前子弟等,听到他的祷告,声低沉却入心,过耳而难忘。
那边,冯百川回头,不曾去见李陵,冷落了他在一边,李陵被丢在行馆内,为内卫看管,吃饱喝足就睡去,传承自唐的内卫,从细微处能看人,综合后再判断,往往形容此人能十不离八九。
又观察几日,告知冯百川,李陵此人善忍,武艺也是不凡,且好读书,不是寻常。
冯百川听了他要的书目,又听了详细,缓缓点头:“就怕和蠢货做对手,那却无趣。”淡淡一笑,依旧冷落,却早已经派人去查探此人,看看河东以及范阳来的人等可有晓得他的,又派人去了北部秘密的询问边境豪杰等,只不过来回消息缓慢,所以干脆还是不见。
连续了半月过去,而这李陵独居于行馆院落内,闲则看日升月落,或灯下观史,不与人言一句,从容不迫。
冯百川得知,对这厮真的多了一些欣赏,这个时候,北方消息终于传来,确认鲜卑被柔然驱使,移至范阳境边,北边是苦寒,尤其这个季节迁徙,而两邦交接处,就是往日战场,都是大凶之地,所以据报,鲜卑子民十来万,其中精壮不过万余!
如此比例,可谓惨烈,灭族不远也。
只因精壮或被柔然索走,或者没于过去厮杀中,而老弱妇孺,比之中原百姓或是能吃苦,但那里环境也恶劣几分,所以来时路上,数百里迁徙,哭喊一路,遗骸无数,到了边境,诚惶诚恐四处拜山,又将族内好女子,好珍惜尽献唐人。
而范阳,自从那连番变故之后,边军折了多少,其余将领能压的住全军?都各自散成强横,像河东乐进这样的毕竟少数,所以到处是厮杀,各自不得安宁,这军一失了国就是匪,来了鲜卑一族,就如来了羊羔于狼群,纷纷去闹。
而让冯百川吃惊的是,鲜卑居然有手段,除了示弱,也显了刚强,前些日刚刚还灭了范阳旧校王振所部千人,又得了范阳旧将黄忠的支持,所以,其余小部已经不敢轻视这穷途末路之族,他们才得以立足。
第九卷 第十八节 攘外或是安内
第十八节 攘外或是安内
而此战,号称万余精壮的鲜卑也爆发出了令人敬畏的血勇。
虽然他们全族武兵二千余。武尉数百,校十而将二,远远超过范阳王振所部,但周边多少人马虎视眈眈,鲜卑不得不分兵守护本营,因此在族长慕容城的带领下,去正面迎战的人数相当。
情报里更特别提及的是,鲜卑将,慕容飞慕容虎兄弟都在迁徙过程中已经重伤不起。
只慕容城亲自上阵,面对旧唐边军的各路逼迫,奋起向前不顾一切埋头只向挑衅的王振部,发出决死之邀,此时北地唐军已经勾心斗角,于是观望,慕容城胜仅能自保,败,则灭族矣!
双方二千人,于是在范阳边境的胭脂原上展开厮杀,武校手慕容城身中十数刀,终斩王振于军中,提其头颅而回。随即鲜卑族,无论妇孺皆持棍握石在手,阖族撕裂衣衫,站在冰天雪地里仰天长啸,十数万人的悲惨之声撕裂苍穹,各路军马为之动容,就此退去。
等黄忠部抵达,见此情景,遂亲见慕容城,结为友好,从此唐境内有黄忠部照拂,鲜卑得喘息之际。
而这已经是去年十月的事情了。
冯百川掩了卷手侧,想了想,他起身去见了邓海东,邓海东听他说完边关局势,笑道:“不管他们如何厮杀,便如笼中斗犬,能活下来的都是强壮,来日必为我所用。”
“只是,万一他们和柔然勾结。或是壮大了鲜卑,就如前周扶持柔然一样。”
前周,和突厥厮杀之时,扶持柔然先祖,至了周末乱世,边军崩溃为匪勾结外敌,三边同样凌乱,等唐立国。太宗终大败突厥,震慑四方,可是柔然已经成气候,随后柔然子借机行一场豪赌,突厥因此而灭,从此,柔然便取而代之,渐渐又成边患至今。
听冯百川这么说,邓海东摇摇头:“天下不得一统,外寇鞭长莫及。二兄想的虽远,却先要看灯下。”看冯百川神色,在为自己功业百代操心,邓海东心中也感动,拍拍他的肩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二兄且放心,我领袖败尽英雄的军马,杀不过这群草原寇吗?”
随即道:“中原虽历经朝代,但薪火相传至今,不曾断绝,外敌就算强悍一时,却没有真底蕴。何况,如今勇烈军马才是天下至强。”取了箭来,折断为誓:“某早说过,封狼居胥才是好汉,有的是手段。”然后和冯百川说了半个时辰,冯百川拜服:“七弟能如此,为兄无忧也。”
到了这个时候,邓海东才恍然大悟,为何冯百川这般难得的喋喋不休,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功业百代操心,更是为自己将来身后之名操心,不想后人提及唐末勇烈,为图天下却遗患无穷,邓海东看着头发泛白的冯百川,拱手道:“多谢二兄,多谢。”
“多谢什么?”冯百川一笑,心事全无,问既然事情如此,邓海东可见那厮?
邓海东却好奇了,点点头,令人去叫来李陵,不多久,李陵在亲卫带领下步入了虎堂,远远看他走来,李陵今年和那慕容城差不多年岁,都已经在四十出头,久在草原脸上风霜是难掩,但如今关中唐服穿着,却别有一番沧桑味道。风度翩翩气质沉稳。
见他面貌,邓海东已经有了些好感。
再见他,按着规矩拜在堂前青石上,虽然下跪却不卑不亢,抬起头吐字清晰,朗声道:“范阳旧人李陵拜见君候。”
他是书生装扮,身体魁梧,肩膀略宽,但有儒雅气。
邓海东于是道:“李先生请起,坐。”李陵谢了坐下,邓海东询问,他又要起身,邓海东摆手:“今日问你一句,你就起身一句,累了你也让本帅眼花,坐着回就是。”
“关中没有诸多虚假规矩。”
李陵先谢了邓海东,又对了冯百川致谢,笑着道:“在这君候祖地月余,虽然足不出户,但也知晓,关中气象果然是真,人皆务实而不好虚,是君候治理有方。”
他在恭维。邓海东也不接口,直接道:“你的来意我已经尽知,现在却想问你,和本帅二兄所言,心在故邦,是真是假。”说完眼神炯炯看着对方,神思探去,他一运神思,斗气不曾催发,室内已经变得森森,就是冯百川也有些心中狂跳。不晓得七弟何时这样的虎威。
外边亲兵等不由自主,更挺起了脊梁,仿佛临了厮杀一样,等他一声令,水里火里去!
李陵一直平静,到了这一刻终于面色大变,额头有汗,惊骇的看着不怒自威的邓海东,不由自主跪下:“在下宗族为柔然所灭,范阳父老也常遇侵袭,国仇家恨深入唐家血脉,陵怎敢欺骗君候,悖逆了自己祖先?”
“慕容城待你如何?”
李陵顿首:“陵怀抱雪恨之志,所以懂军政事,慕容城对在下甚为看重。”
“你可感恩?”“感恩。”
邓海东神色缓和,室内气焰消散,他去扶起了李陵,把神魂不定的李陵扶起后,邓海东看看他,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道:“若你刚刚撒谎,此刻人头已经落地。慕容城能让你前来,是冒了灭族之险,你被如此看重,又在草原长大,还不晓得感恩,本帅杀你也该。”
“君候。”李陵低头,却不晓得怎么接口。
从他懂事以后,渐渐苦练武功学习手段,渐渐长成后越发为慕容城看重,如今他在鲜卑地位,就如冯百川之与邓海东一样,所以万人之上的气度一向自如,但今天,遇到的却是勇烈。
一直到邓海东回头坐下,他还不敢抬头。
“回去告诉慕容城,本帅助他。只是为灭绝柔然外患,他家兴亡其实不相干。更不是要养出又一柔然寇来,不要奢望许多,更不要狂想什么。”
指着李陵,邓海东又喝道:“虽然能懂你为何投靠鲜卑,但本帅乃是唐人,今**也看的关中气候,来日一统河山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到时候,慕容城不晓得事务,你当好好劝他,或为臣,或远遁,除此唯死而已。”
“如何敢和君候做对?李陵也不敢忘了祖宗,若鲜卑来打我中原故土,李陵也不答应。”
“日后才见分晓,上次那一个夸口好汉,要于本帅成德见的安西子,已被斩了。希望你不是,如此,千百年后有人晓得你的姓名都喊一声好!”
“君候勉励,在下必不敢忘,牢记于心头。”
“恩,去吧,随我二兄,具体事务你们去谈。”邓海东挥手,如喝斥仆役,李陵恭恭敬敬,退出,冯百川暗暗观之,这厮发自内心敬畏,不是作态,不由暗笑,这就借着李陵心思还不曾安定,去和他扯,而等他们走后,邓海东靠在那里,向着鲜卑柔然。
翻过冯百川刚刚给他的情报汇总,和边关图册。
堂下旺财上来,给他添了水,正要走,邓海东叫住了他:“炎武儿,我问你,攘外重要,还是安内重要?”
这没头没脑的要炎武儿怎么回答?邓海东皱起眉头:“你这厮哑巴了吗?”邓炎武急了:“海东叔,你这样我怎么回?”
“究竟杀外寇重要,还是灭不臣重要。”
“当然灭不臣重要!柔然数败,已经无力,既然鲜卑来求,当驱狼吞虎使他们消耗更弱。但真正威胁却在江东安西。”
“是啊。”
旺财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海东叔,可是又想做英雄,只要封狼居胥?”小儿然后咧嘴一笑,邓海东却悻悻的,又强自辩解道:“若是外寇势大,比如当时柔然若顷力十数万军马南下,不。”
说的这里,邓海东之前心中隐隐不安终于想明白了,他问旺财:“现在柔然要十数万军马,甚至全部军马南下,趁我三边空虚,要占据唐土,然后在此休养生息,于是连横草原形成纵深,就欺的本帅和安西相斗,背后又有江东,而不敢轻易北上。”
然后指着那地图:“如此局势面前,本帅去敌他们,或者会耗尽兵力,将丢了未来。”又道:“若不尽力去敌他们,从此北地不为唐人所有,来年不晓得要耗费多少的力气,才可以驱赶了他们出去。”
面对此局,听邓海东这样说,旺财也愁了,不打,就是罪人,逃不过自己良心,北边失去了也成未来大患。打的话,却又有两路心怀叵测之徒,若是借机生事,转眼家国覆灭,谁还记得你是为了天下子民?向来成王败寇,功过到时随人说去。
最亲的叔侄两个,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何去何从?
旺财一跳三丈高:“那厮刚刚不曾说。”邓海东摇头:“他虽有些胆色,但没有本帅看天下大势的眼光,他定不晓得,需知道,柔然这样行事的话,鲜卑族灭!”
“即刻报去北边各路豪杰?”
“国难方见本色,谁晓得其中多少要图富贵,或是养精蓄锐以借机自强?你当你海东叔真能号令天下各路?”
第九卷 第十九节 不信如此天不佑
第十九节 不信如此天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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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炎武儿现在已经是俊秀少年,这个年头他这样年岁的,已经是成人。
虽然邓海东还当他宠物一样常常欺负戏弄,不知不觉却已经能和他谈心。
听这小儿如此说,邓海东也是一声叹息,还是当年,单纯为将的时候舒服,有那唐庭大树笼罩着,只管身前百里事,身后武尉名,如何越走越高却越寂寞,压力如许,是河山多重于是肩头多重。
但不管如何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