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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剑谍-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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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咦”了声,唤道:“若蝶,你看!”

容若蝶举目朝林熠手指的地方瞧去,发现在公揽月尸骨下,地面上露出一行用手指写下的血字:“花开谢,生死渺;月如水,人已憔。”

容若蝶道:“六哥,你认为公揽月临死前会有闲情书写一首小词么?”

林熠摇头道:“他是故意把这六个字用鲜血写在身下,却不告诉我们,显然另有用意。如果我们对他的尸骨置之不理,自然不可能发现留字。要是胡乱拖拉他的遗体,这行血字也会立时模糊隐去。”

“所以,只有像你刚才那样把他的遗体抱起,才有可能清晰的看到这行小字。”说到这里,她嫣然浅笑道:“我敢打赌,这是公揽月临终前给咱们留下的求生线索。”

林熠半抱着公揽月的尸体,叹道:“这个老头子,到死还不干脆放我们一回。”

容若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问道:“不知林兄对这道题目是否有了头绪?”

林熠想也不想道:“既有天下机敏过人、聪明无比、智慧无双的蝶姑娘在此,些许小事何须在下劳神?”

容若蝶小嘴轻轻一撇,不屑地道:“好逸恶劳的无赖,本姑娘就算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熠笑嘻嘻道:“你不说才好。我正可依了公揽月的话,和你在这玄映地宫中双宿双栖,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将来子孙满宫,岂不比神仙更逍遥快活?”

容若蝶立刻招架不住,绷着俏脸道:“你要真想知道破日大光明弓和《幽游血书》的秘密,便快干活!”

林熠看到容若蝶似嗔还羞的动人模样,不禁得意已极。但明白女儿家矜持脸薄,也不能逗弄过火适得其反,于是转开话题问道:“若蝶,你真晓得参悟那把破弓和烂书的秘诀?”

容若蝶神色一正,低声道:“别忘了,我是宁道虚的女儿。”

林熠眼珠一转笑道:“你也别忘了,我现今可是宁道虚的准女婿。”

容若蝶娇哼道:“你怎知我爹爹在天之灵,一定会答应?”

林熠仰头望向石顶,朗声道:“宁伯父仙灵在上,晚辈林熠愿娶令嫒容若蝶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负。若违此誓,立遭天谴。您老人家要是反对,就立刻五雷轰顶将晚辈炸成碎片。一、二、三——”

他越数越快,眨眼数过了十,大出一口气道:“既然您老人家没降下五雷轰顶,那就是同意了晚辈所请,晚辈谢过!”说罢,朝容若蝶道:“你瞧,令尊没意见,不如咱们今晚就洞房花烛吧。”

容若蝶明知林熠是满嘴的胡说八道,也红透了玉颜。但她见林熠对天立誓,言词灼灼,又不禁喜慰无限。一时间,只用一双似笑非笑眼瞅着林熠。

两人谈笑中,林熠用公揽月留下的化血飞镰在地上掘出一个大坑,一代奇门遁甲大师终葬身在自己建筑的伟大地下宫殿中,只有微微隆起的石土聊做记号。

林熠将化血飞镰往腰间一系,暂时解决了赤手空拳的问题。

那头幸存的噬血鳌忽然低低闷哼,张开大口舌头翻卷,吐出一团金灿灿的东西。

林熠讶然道:“秘虚袈裟!”

原来这家伙将墨先生的肉身吞食入肚,消化了半天怎也溶不去这件佛门至宝,反在肠胃里闹得十分难受,只好吐出来。

金猿大是好奇,手足并用跑上前去拽起一角,来回翻看。一不小心,袈裟盖在了头上,将它整个身子都裹进了里面。

这家伙一两下撕扯不开,索性蒙头拖着袈裟跑向两人,嘴里吱吱乱叫。

林熠笑着揭开袈裟,将它折叠收起,心道:“我先收了秘虚袈裟,日后凭此找上大般若寺询问究竟,说不定便能查出墨先生的蛛丝马迹。”

转眼望向容若蝶,见她秀眉轻蹙不由问道:“若蝶,你在作什么?”

容若蝶回眸一笑,答道:“我在找公揽月所留字句的谜底。”

林熠问道:“难道说,公揽月留下的逃生通道,就隐藏在这间石室中?”

第五章魔涌

容若蝶摇头道:“这点我不敢肯定。但先前公揽月将墨先生引入此室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林熠复述道:“墨兄,再往前百尺,有一间陋室,破日大光明弓与半卷《幽游血书》俱都藏在那里。你若有兴趣,不妨随我来取。”

容若蝶点头道:“不错,一字不差。我有九成把握公揽月没有说谎,这两样宝物的确就藏在石室的某个地方。”

林熠苦笑道:“咱们找着了又能如何?假如不能从这里出去,纵然坐拥天下所有仙宝魔器也无济于事。”

容若蝶娇笑道:“林六公子这么快便绝望放弃了么?”

林熠嘿嘿道:“谁说的?我还等带你回东海,请东帝替咱们主持拜堂成亲呢。”

容若蝶甜甜地娇嗔道:“那还不开动你的脑筋,替我一起来想?”

林熠笑道:“是了,小弟这就立刻动足脑筋,好好想想。”

容若蝶白了他一眼,低低吟道:“花开谢,生死渺;月如水,人已憔——六哥,你是如何理解这首小词里隐含的意思?”

林熠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在暗示某个特别的地方或者印记,又或者本身就是一个类似灯谜的谜面。可这两样,好像和眼前的石室都扯不上什么关系。”

容若蝶道:“我记得公揽月对你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临终前留下来的小词,必定暗有所指,不会是随意为之。”

林熠点点头,目光无意一转惊异道:“若蝶,你快看那屏风!”

幽暗的光线中,只见对面屏风上一团镂刻雕饰的空影,犹如圆月当空。

容若蝶走上前去,细细观察屏风,发现这团圆形的镂空玉雕洞内横截面上,暗藏着五个小孔,不仔细察看绝难发现。

她试着把自己的食指伸出正上方的小孔里,只插入半截即已到底。

她收回玉指,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问道:“六哥,你是否听说过玲珑龟在佛家经籍中,尚有另一个少有人提起的称呼?”

林熠眼睛一亮,回答道:“是叫‘祈雨’。传说中上古大旱,一只玲珑龟从干涸的大泽里爬出,不可思议的攀上雾山山巅,向天叩首三日不休。上天为之虔心所感,普降甘霖,灾祸遂终。至今雾山上,还留有一座‘祈雨石’。四年前我游历雾山,曾经得见过一回。”

容若蝶道:“雨为天之水,‘如’在古语中则隐含有‘到’的意思。六哥,你看我手中的玲珑龟体积大小,和这被镂空的玉雕洞岂非堪堪相仿?”

她小心翼翼将玲珑龟捧起,柔声道:“龟儿,龟儿,莫非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轻轻把玲珑龟嵌入玉雕洞中,竟果真严丝合缝,宛若天成。

玲珑龟在玉雕洞中先是慢悠悠探出脑袋,刚好插进了正上方的小孔。然后又伸出四肢,分别嵌进了另外的四个小洞里。

“呼——”的一响,整圈玉石屏风亮了起来,发散出迷濛的乳白色光晕,在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投影下一圈奇异的光环。

容若蝶微笑道:“这就对了。六哥,请你站到光环正中,面向东方。”

林熠依言站到光环中央,面东而立,问道:“可是这样?”

容若蝶颔首道:“六哥,你再以每步一尺三寸的步幅向前跨出三步,既不可长,也不能短。”

林熠向前迈了三步,每一步都像尺子量过一样的精准,而后又听到容若蝶说道:“向右横移三步,步幅同样是一尺三寸。”

金猿闻言大是好奇,吱的一叫跳到林熠身边,也学着他的模样向右跨出三步。无奈腿短了点,怎也构不着一尺三寸远,只好单腿跳了过去。

容若蝶接着吩咐道:“退后一步,随即朝左前方迈三步。”如此不断出言引导,林熠跨出九十九步之后,竟绕到了那座镂刻着玉雕洞的屏风背后。

他眼前突然盛绽开一蓬绚光,屏风陡然消失,露出一座光芒充盈的奇异空间。

一柄熠熠流动漆黑光晕的玉石长弓悬浮在眼前,弓长三尺,形如钩月,两端分铸着一头威武盘踞的魔兽。

弓身上雕满古老的花纹和真言,黑色的弓弦微微颤动,仿佛有谁正在拨动它,发出细微的镝鸣。

林熠心底莫名的涌起一种难以解释的奇怪感觉,好像这柄玉石长弓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却被岁月洗刷渐渐遗忘在某个记忆的角落。直如一个多年没有谋面的老朋友,虽然忘记了他的姓名,但依旧能感到那一抹温暖的亲切。

在玉石长弓的右侧,飘浮着一支六寸长的青色玉筒,上面用描金篆书镂刻着“幽游”二字。玉筒徐徐旋转,不断变幻着姹紫嫣红的色彩,好像触手可及。

林熠心神震撼,怔怔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说不出话来。

容若蝶站在林熠对面,中间隔着一扇玉石屏风,自然看不到这些奇妙的情景。见林熠半天没有动静,于是问道:“六哥,你怎么了?”

林熠一醒,急忙回答道:“我找到了破日大光明弓和《幽游血书》。”

金猿站在一边呆呆看着屏风,怎么也无法从上面找到半点林熠所说的那三件宝物的踪影。它眼珠一转,蹦上林熠肩膀,可依旧一无所获,急得在旁抓耳挠腮。

它当然不知道,那步法中其实正暗藏着《四机奇经。人机篇》中的“人憔”一诀。

林熠缓缓伸手握住破日大光明弓,然而触手一片冰凉,掌心里的玉弓宛如死物,感觉不到一丝灵性。他并没有太大的诧异,假如破日大光明弓不是如此,恐怕公揽月早就拿它出来对付墨先生和自己了。

他怕容若蝶久等,将《幽游血书》和破日大光明弓取出,朝后退了一步。光影随即幻灭,玉石屏风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容若蝶喜慰道:“总算,我们已破解了公揽月留下的一半谜题。剩下的,就是该寻找如何离开玄映地宫的秘道了。”

林熠将玉筒收入袖口,可破日大光明弓实在太长了一点,只好插到腰间,苦笑道:“这才是关键,我可不想带着你到冥海里去游泳。”

然而两人仔细搜寻过甬道石室群的每一寸角落,仍然一无所获。

他们无法测算,为了寻找到这条通道已经耗费了多少个时辰,也许五个,也许十个。直到一贯欢蹦乱跳的金猿也乏味地打起哈欠,趴在林熠肩上睡去,那一线若隐若现的生机,仿佛还在天边。

幸好,林熠和容若蝶两个人,都是从不轻言放弃的人。

他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到过的那间酒窖。容若蝶倚坐在林熠的胸前,默默沉思。林熠在脚边堆了十多坛酒,不时伸手拎过一坛喝上几口。慢慢地,酒坛已喝空了一大半。

但容若蝶已露出疲态,林熠劝道:“若蝶,来,靠在我怀里小睡一会儿。咱们慢慢找寻,总会有解开的时候。”

容若蝶抬头向他甜甜一笑,乖乖地微合起明眸,轻轻感叹道:“公揽月不愧是个天才,我刚刚才明白,咱们能够活到现在是何其的幸运。”

林熠轻轻为她按摩头部两边的太阳穴,微笑道:“所以说,连公揽月都死了,老天爷却教咱们活了下来,就绝不会把你我一辈子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容若蝶侧转过身,舒适地将头枕到林熠肩膀上,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虎腰,〃奇〃书〃网…Q'i's'u'u'。'C'o'm〃感受到林熠胸膛中坚实而有力的心跳,幽幽道:“可这条通道究竟在哪里?我有一种直觉,它必定就藏在这九间石室的某一个地方,却被我们一次次的忽略了。”

林熠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如果从咱们待的这间酒窖往右面数过去,分别是百镜幻景、书房、丹室与祖师祠堂;再向左则是佛堂、客厅和静室,最后回到酒窖。

“这八间石室以主体甬道连接,刚好环绕一圈把中枢石室拱卫在正中。”

容若蝶道:“从表面上看,这样的布置像是座九宫阵,但我偏看不出其中隐藏有丝毫阵法的变化。”

林熠宽慰道:“若蝶,暂时别想了,先在我怀里睡上一会儿再说。”

容若蝶点点头,拥着林熠用梦呓一般的声音低声说道:“小时候,我总不愿意午睡,岑婆婆便是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哄着我,她哼唱的歌谣,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好狗儿,莫要闹;好猫儿,莫要吵;乖宝宝,睡着了——’”

林熠静静聆听,恍惚里好像自己也回到了童年时光,某个盛夏的午后躺倒在洗剑斋门前的大榕树下,听着满树蝉鸣,望着几位师兄烹茶对弈,四周静悄悄地充满生趣,不知不觉中便酣然进入了梦乡。

十年一梦,生死茫茫。如今流落天涯的他,此生很可能再见不到这样的情景。

从容若蝶翦水双瞳中,无声无息地溢出一滴泪珠。睡着了、睡着了,曾经轻唱着歌谣哄自己入睡的岑婆婆,她也熟睡了过去,只是永远不会再醒来。就算一千只狗儿在叫,一万只猫儿在闹——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绪各自飞回到十年前碧浪滔天的东海深处,和白云缥缈的昆吾山巅,追寻着儿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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