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诸神的传说-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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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冻着呢，回到你温暖的床上，不然有人会用更加挑剔地眼光来责备我的残忍。”海格埃洛又恢复了正常地微笑，把露易丝一把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
轻轻替少女盖上被子，海格埃洛转身就要朝房门走。
“姐夫，今天就不走了，好吗……”露易丝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就拉住了海格埃洛的披风，露出了企求的目光，“我感觉……有点冷。”
“不，这不是打扰你休息的时候，不给你任何态度就进来已经是很不礼貌的了，你应该谴责一下更好。”海格埃洛楞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若无其事地拉过自己的披风，又转过了身体。
他也有感觉了吗？他开始怀疑亚里亚小姐就是我姐姐了！？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又那么礼貌而陌生起来了，短短的几天，他又把我当孩子一样看了，依然是几年前的眼光和语气，不再愿意在夜晚陪伴自己一同入睡……露易丝地脸色发白，上身的被子滑到了一边也没有觉察到，只是痴痴地看着房门合上，房间里恢复了她一人地孤单和冷清。
你死了吗？如果你真死了，就不要再给我那么多梦幻……如果你没死并以神的力量蒙蔽、回避一切，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暗示这个男人，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用你无法改变的表情和眼神把他的心笑容带走！露易丝死死地看着正前方那一排蜡烛，橙黄的烛光照耀下，似乎有什么影象正在慢慢清晰成型。
费纳希雅那一身端庄的帝国宫裙身影居然出现在了烛光里，还带着那招牌式的温柔微笑，慢慢地，那清晰的容貌开始发生了扭曲，旋转，当影像再次出现时，居然是亚里亚子爵小姐。
“啊！”露易丝吓了一跳，猛地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花瓶就丢了过去。
杂乱的破碎声在房间里响起，几排熄灭的蜡烛和那粉碎的花瓶残骸散布了一地，房间的光线骤然降低了不少。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海格埃洛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他的注意力再拿走，他是我的……”露易丝捂着头，痛苦地缩进了被子，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雪在天亮的时候终于覆盖掉了前几日那短暂的温和，吉尔利蒙城又变成白雪皑皑的一片，不过相比最恶劣的那短时间，纷飞的大雪显得温柔了许多。没有那让人恐惧的呼啸大风和冻僵一切的严寒。
一队莱依索鲁骑兵飞快地奔驰到某条大街的旅馆前，简短地同包围旅馆的官兵交涉一后，一个军官跑进了旅馆。
“亚里亚子爵小姐，海格埃洛的官邸来人了，说有急事找您！”
波列斯和巴斯腾笔挺地站在艾丽瑟瑞娜的房间客厅里，面前是艾丽瑟瑞娜和克雷迪尔正在吃早餐，只见两位高位者都同时转过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说是什么事吗？”艾丽瑟瑞娜放下了餐刀，偏着头看了下窗外的大雪，露出轻蔑的微笑，“如果是通知我们提前搬出这里的话，他应该亲自来更好点。或者带封信，就说把所有的人和马车都还给我们，并已经打开了城门。”
“艾丽瑟瑞娜，海格埃洛未必无能到新年节后的第三天就失去了前线的控制能力。”克雷迪尔笑着摆了下头，把头转向了部下，“让信使进来吧。”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的莱依索鲁军官走了进来，非常礼貌地行了个庄重的军礼，“亚里亚子爵小姐，海格埃洛执政官阁下请您快去他的官邸一趟，那里需要您的医术。”
“他病了？好消息，我一直以为连掌管疾病的黑暗瘟神昆萨蒙德都会漠视他。”艾丽瑟瑞娜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很优雅地依然把最后小块蛋糕再次分成了更小地颗粒。并眨巴着她漂亮的眼睛对着克雷迪尔做了个调皮的笑脸。
年轻的莱依索鲁军官尴尬地低过了头，咳嗽了两声说道：“不是的，是露易丝小姐生病了，听说很厉害，高烧非常严重。”
这下轮着艾丽瑟瑞娜吃惊了，手里的餐巾掉在了地上也没发觉。慢慢站了起来，犹豫地看着克雷迪尔。
“我陪你一起去吧……”克雷迪尔若无其事地擦完嘴，就站了起来。“波列斯，马上准备一下，陪亚里亚小姐去海格埃洛阁下的官邸。”
“遵命，将军阁下！”波列斯一个立正，就要转身出门。
“请原谅，克雷迪尔将军阁下。海格埃洛阁下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卫队来保护亚里亚子爵小姐上路，最好地马车也准备好了，您和您的部下还是继续在这里休息吧。”军官突然说到。
“如果我说不呢……”克雷迪尔的笑容没有减，慢慢走到军官面前看着对方。
“……”年轻的小军官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已经没有胆量再继续说下去，呆了几十秒，只好行了个礼，“那……请克雷迪尔将军阁下随下官同往。”
城里的街道上巡逻和调动的莱依索鲁官兵比前几日更多了，许多地带队军官都铁青着脸，而普通士兵们则面带紧张的表情。
调动的军队是为了拯救这新年节后更加紧张的前线局势。而不久之后，将会有新的伤员和溃军被轮回城里的驻扎地。但现在，另一小群骑兵护卫的马车则准备去拯救一位少女。一行人在来往的军队人群中缓慢地朝城中心挤去。
海格埃洛亲自站在了官邸门前。冒着大雪静静地看着艾丽瑟瑞娜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边的克雷迪尔还牵着少女的手。
“你失职了，尊敬地执政官阁下！”艾丽瑟瑞娜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没有什么说任何“欢迎辞”的高大男子，露出轻蔑地微笑，但眼里掩藏不住急于想要看看露易丝的急切之情。
“呆会儿在讽刺我，尊敬地亚里亚小姐，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您能马上酝酿出最温柔的仁慈之情和高超的医术，最残忍的事情正在这里发生。无论是您的使命还是您的人格，都不会冷漠这些吧？”海格埃洛心事重重地般敷衍了一句。就招来了一名军官，“马上去通知温森将军，就说今天的军事会议我不参加了，一切都按以前地进行。”
“你还是关心露易丝小姐的……海格埃洛今天也很认真，这是他难得地优点。”克雷迪尔小声地嘀咕着，一边看了眼身后那一队队匆忙跑过大街的莱依索鲁野战军团官兵，“帝国皇帝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着急，如果他真能在这段时间突破防御，海格埃洛会很难过的。”
海格埃洛为了露易丝，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去处理军务了，好象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但他又总是把无辜的女人拉扯在他一切能够营造出的阴谋里面，唉，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艾丽瑟瑞娜叹了口气，并不等海格埃洛对那些莱依索鲁军官交代外，就直接走进了官邸大门。
房间里除了角落站着几名侍女外，就艾丽瑟瑞娜一人呆在露易丝的床边。
床上的少女正在哆嗦，就算盖了很多层厚棉被，都还是一副冻得难受的样子，摸摸额头和手，发觉非常烫手，估计身上温度也差不多，显然是得了严重的感冒，而这病，估计就是昨天晚上那场突然降下的大雪带来的。
露易丝，也许海格埃洛真有那么多优点值得你去爱，但你能真得保证他是绝对爱你的吗？或许你争取的，只是一种家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费纳希雅没有真正给过你，一位爷爷和声名显赫的大贵族家庭身份也只是这个大陆传统规则下的表面象征而已。但你又何尝不是在延续一种传统的虚荣呢，他的未来未必就是你的幸福啊！
“露易丝，感觉怎么样？”艾丽瑟瑞娜伤心地摸着露易丝滚烫的小手，把头凑近了些。
“姐姐……我好冷啊。”露易丝如烧糊涂了一样伸手抓住了艾丽瑟瑞娜的手臂，把头紧紧靠进了艾丽瑟瑞娜的臂弯，如贪婪地孩子寻求宠溺庇护般可怜，那红红的脸和紧闭的眼睛展示着无助的凄凉和柔弱。
她其实还是很尊敬我的，也许这个世界上，真得只有费纳希雅和海格埃洛才是她最为亲密的人、也是最为顾及的人。亚里亚对她来说是个外人，她可以毫不顾忌地表现出蛮横和强烈的抵触，除了费纳希雅和海格埃洛，她几乎可以不用考虑一切人的感受，这到底是费纳希雅的光荣，还是亚里亚的悲哀呢？
“姐姐……”艾丽瑟瑞娜还在短暂的发呆中，但身边的少女显然已经更迷糊了，居然直起了身体，用手抱住了艾丽瑟瑞娜的脖子，把头埋在了艾丽瑟瑞娜的身上。
“不怕，我在这里，你会好的。”艾丽瑟瑞娜没有去反驳对方称呼上的“错误”，非常温柔地抚摩着对方滚烫的额头和漂亮的淡橙色长发，把脸贴在了对方的脸上，吸吮着对方过热的体温，“露易丝，等你病好了，跟姐姐走吗？”
“嗯……”少女半梦半醒地哼着，呼出的气灼热无比，但靠在艾丽瑟瑞娜身上的身体不再颤抖那么明显。
“好啊，到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次大陆四季如春，风景比安德伟特主大陆还漂亮，也有漂亮衣服和关心你的人，爷爷是帝国宰相，国家和平稳定，大家都会羡慕你的……”艾丽瑟瑞娜将露易丝靠在床头。然后一边轻声说着没有确切含义地安慰，一边发动微弱的神力混合着普通白魔法进行治疗。
“那里有人爱我吗……或者有我爱的人吗？”
一直迷糊的露易丝软软地靠着，突然说了句，这让艾丽瑟瑞娜吃惊地抬起了头。眼前的少女的脸还是红白相间的病容，但那双眼睛此时看来却异常清澈，专注的目光死死地看着艾丽瑟瑞娜地脸。
她到底是在说胡话，还是在清醒地问我？艾丽瑟瑞娜心里大跳，赶紧微低了下头。拿起了一边的毛巾，用热水擦拭着刚结束一轮治疗的露易丝的裸露手臂。
“亚里亚小姐，刚才我梦见我姐姐……”露易丝静静地说着，把头偏向了一边，眼睛里闪着泪花，“她说要带我走。你们真得是意见一致啊……她已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约束了，她不要姐夫了，也不允许我。”
“他不是你姐夫……费纳希雅小姐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被他……被他骗了，这是他最习惯的伎俩，以自己地主观意志去决定一切可以把握和不能把握的事情，并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去习惯这些感觉。”艾丽瑟瑞娜松了口气，摸摸面前的少女的脸，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费纳希雅小姐会让这个世界走向和谐的。你也会有真正的幸福。”
“可姐夫也爱我！他也可以给我幸福，他也可以让这个大陆和平！”露易丝面无表情。“为什么姐姐不给他这个机会，也连着剥夺我的选择？”
艾丽瑟瑞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少女，十几秒后转头继续去洗毛巾，并没有回答露易丝地话。
“您无法代替她回答吧？您应该很了解我姐姐吧，她对你说了很多事情……”露易丝又出现了哆嗦的现象，拉起被子把身体紧紧裹住，一脸地冷漠加痛苦看着不说话的艾丽瑟瑞娜，“她是女神，她救了我。所以她具有最大地权利来约束我的生活，就好比她所创造出的所有奇迹一样。那都是属于她的辉煌，是她的恩赐，是她的力量主宰的天地，她无法容忍悖逆她的意志地人和事……她是伟大、圣洁、仁慈的，和人们欢呼地一样，她永远没有错误，她平等地去爱世人，而不需要庸俗的凡人男子去爱她，只需要臣服、爱戴和忠诚……而她的妹妹，显然在违反打破这个规则，这是亵渎，是万死无法饶恕的，并不以这个妹妹的身份而和其他凡人有区别……”
“你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艾丽瑟瑞娜听在心里，但表情依然平静，因为她不想去反驳这些有可能对也有可能错的“病人话语”。
……
……
她在数落以前的费纳希雅吧？她所看到的、理解的，也许正是这个世界发生变化中的事实之一。费纳希雅……也许还包括现在的亚里亚，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回避着世界又混搅着一切，以凡人的眼光厌恶着特定的人，又以神的姿态眷顾着一切，这算是公允的态度吗？
也许在露易丝看来，能拯救世界的人同样要包括着海格埃洛或是这类的人。一个只需要既定结果的世界命运是允许其他人来参与的，而海格埃洛就是这最有资格的参与者之一，但最大的悲哀或许不是海格埃洛本人的个性缺陷或是能力虚弱，而是有着一位绝对的女神在摧毁排斥着一切，在露易丝眼里，海格埃洛除了不屈的精神外，其实一无所有，他所对抗的，不光是凡俗的旧有信仰观，甚至和神直接站在了对立面，而毁灭的觉悟他早就有了，但他却把这种思想首先灌输到了他身边的女人身上，并让这些女人为他痴狂着迷，因为某些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容易接受他的那些超前思想并和他的野心发生共鸣。
露易丝，应该就是这种女人的典型吧……
……
……
“姐姐，放过我们吧！”露易丝突然饱含着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