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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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染秋明白了,这事传出去了。他本来想以后再告诉她,看来瞒不住了。
“是,有这事。我怕你着急,就没告诉你。不用担心,火烧不着我,你要相信学校广大的教职工还是好的。。。。。。”
“得得得,紧要关头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还顾得了你? 染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救世主吗?”
刘染秋不说话了。他现在这个时候,不想和妻子吵嘴。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伤了她的心,让她担惊受怕。他感到很内疚。
罗梅也不说话了,名单已经定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唉,这个老公啊,什么时候才能不替他操心啊。
罗梅委屈地哭了。
刘染秋默默地递过来一条毛巾,什么也没说。
默默地做饭,默默地吃饭,默默地看电视,谁也没有再说话。
10点,洗脸刷牙,上床。两个人背靠背。
刘染秋用手触动一下罗梅的肩头,她没有反应。再触动一下,她扭了一下身子。等第三次要拍她的时候,罗梅猛地转过身来:“干什么啊?”
刘染秋嘿嘿地笑了。
“傻笑什么啊。唉,真让你愁死了,你怎么就不长个记性啊?你还嫌人家把你整得不够是怎么的?”罗梅靠近刘染秋,手扭着他的鼻子说。
刘染秋握着妻子的手说:“现在不是*了,谁还那把我怎么样?”
“唉,染秋啊,人家不和你明着来,暗里整你还不够你受的?现在的领导哪个不会玩阴的?没听老百姓说,人不坏,能做官吗?”
刘染秋把罗梅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瘦削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没事的,我会顺利闯过这一关的。”
在刘染秋的爱抚下,罗梅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感觉脸在发烧,体内升腾起来了欲望。
刘染秋嘴俯在罗梅的耳边说:“是不是该交公粮了?”
罗梅脸更热了,点点头。
刘染秋在爱的港湾里得到了休整。
他就等需要他冲锋的那一刻了。
(九)
周六的上午,全校教职工大会在阶梯教室进行。
八点,中层干部竞争上岗述职演讲和末位教职工述职演讲开始。
全场的气氛甚是怪异,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没有交头接耳,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平日开会时的嗡嗡说话声。大家心情复杂,心头发沉,心情压抑,仿佛有太多的压力使自己的精神无法集中。
先是由中层干部竞争上岗述职演讲开始。每个干部都准备充分,把自己的优点和成绩说得头头是道,就没有一个人说自己的缺点的。刘染秋心里在笑,这可是紧要关头啊,成败在此一说,丢了乌纱帽可了不得了哇。
每个干部演讲一结束,评委和教职工根据自己对这位干部的了解,匆匆打一个分,就好象一个庸医并不知道病人的病情就下了结论一样。胡乱开了药,并不想自己应该负什么责任。教职工们知道,这些中层不过在走过场,真正让他们揪心的事还在后面。
果然,身患糖尿病的单身教师梁老师上台没讲几句,就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刘染秋眼圈红了。他听说,这位老师头天晚上情绪波动很大,自杀的想法都有。领导特意安排人守侯了她一宿。从这点来看,那帮人还有点人性,还有点良心。
接着上台的教职工,有的情绪激动,痛哭不止,有的连发质问,为什么要搞第二轮评选,这不是暗箱操作又是什么。
台上讲话的人在哭,台下的人在跟着流泪。一时间议论纷纷,田书记维持了几次会场纪律,效果不大,全场涌动着不安定的潮流。
有一位多年送高考班的女教师,在家里向孩子诉说自己的境遇时,孩子安慰妈妈,连奥运会都有裁判误判,何况小小的学校呢。当这位老师把这一情节转述给台下老师听的时候,话筒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这引起了老师们的不满:“让人家把话说完嘛。”
刘染秋最后一个上台。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走向台上,他反复鼓舞自己,是该我说话了。
停住脚步,站稳。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微笑着对负责音响的人说:“请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关低话筒的声音。我以党性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负责任的。”
全场寂然。
“我叫刘染秋,是语文组的教师。
中国有句古话,叫“宿位而行”,意思就是你处在什么位置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类似的话还有,叫“在其位,谋其政”,我本一教书匠,不想参与政治,教好我的书就行了。但是,现在我看不下眼去了,我就是想鸣不平,就是想争个理。
本来,没有我上台的份儿,是我主动要求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测验出什么是民心,什么是官意。
刚才,大家看见了,也听见了,今天这个场面多象诉苦大会。台上的人在哭,台下的人也在哭。哭什么?哭他们的命!哭不公正!他们不是软弱,他们是不服气!掌权的人先自己失去了公正,然后要求老百姓公正,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次时此刻,我真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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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改革,那就来个彻底的改革,全校的工作可以大流通,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看看到底谁应该下?
我们是个学校,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当我们教育学生要公正的时候,我们的领导是否应该感到难受了。这道理浅显吧,浅显的道理不明白,说明什么?还不难受?
如果还不难受,我只能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的老师眼里含着泪。
计票结果,评委给了刘染秋6票不合格,教职工几乎全部是优秀票。
刘染秋以他惊人的胆识躲过了末位的劫难,最终还是有四位教职工降聘使用。
此次会议,气得桑良肚子疼,他毒毒地一点头:“哼,要是早几年,我还治不死你个刘染秋?”
时代的发展,他也知道老一套整人的办法不行了。
但是,一个娘们气的男人,一个小鸡肚肠的男人,总会利用手中的职权和他的关系网,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官场的黑暗大抵如此。
(第六章完)
第七章
(一)
暑假来临了,刘染秋天天泡在网上写小说。前几年,他就突发其想,准备开始写作。花了将近五千块钱,买了一台金长城电脑。文章一篇没写出来,玩游戏把电脑的光驱都玩坏了。
三年过去了,眼前发生的一幕一幕,触动了他的写作神经,他突然感觉十分亢奋,有一种创作的欲望不可阻止。上学的时候,他学过这个,他知道这是灵感来了。
他写的小说,是想表现几个部队转业干部在学校里的工作情况,揭露了教育上的*,歌颂了一个脱下军装依然保持血性的刚强 男儿,也展示了转业军人的另类形象,写出了他们的卑琐与无奈,那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困惑与圆滑。
小说写得很顺利,每天一千多字。刘染秋并不多写,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新手,小说的框架很重要,所以,边写边构思,力求不出漏洞。写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找郭剑文聊天,从他嘴里挖素材。
这天,刘染秋在楼前的小花园里,看见老郭正和几个老人下象棋,就溜达过去看棋。直到他输了棋,换别人上阵的时候,刘染秋才把他拉过来,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要和他聊学校里的事。
老郭眼睛不时望着那边的棋盘,一边苦笑着说:“染秋啊,这些日子我真草鸡了,咱能不能换个话题啊。我们这些当兵的,比不上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先生,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实,老郭对学校里的很多事是有看法的,但是,他不想刘染秋把那些写进小说里去。
“对了,染秋,你不熟悉保卫科的阎科长吗?”老郭突然这样问。
刘染秋知道这个人,转业不久,工作有些魄力,这次竞争上岗当上了保卫科科长。
“怎么?有故事?”刘染秋好奇。
老郭神秘地说:“故事多着呢。他为房子的事,和领导闹得僵呢。”
哦,刘染秋心里记下了这件事,他要找阎科长好好聊聊。
(二)
暑假里,大家都在家休息,刘染秋和阎科长也不熟悉,所以不好随便造访。想到他负责传达室的工作,何不找他们聊聊呢?
看传达的孙毅也是个部队专业干部,小小的连长来学校里只能干这样的工作了,也是一肚子的牢骚,平日里比较善谈,喜欢和刘染秋评论一下国家大事,关心一下世界形势。
刘染秋在瓜摊上买了一个西瓜,提留着来到了学校。正在乘凉的孙毅看见刘染秋来了,而且提着西瓜,就乐了。
吃着西瓜,随便聊着,逐渐就扯到了阎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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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老阎啊,别看个不高,人挺瘦的,道道也不少。咱校长那算是老狐狸吧,怎么样?也被这老阎气得够戗。”小孙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刘染秋感兴趣了:“这话怎么说呢?”
“说来话长啊”,小孙吃了口西瓜,吐了几个籽儿。“这瓜不错。哦,接着说,其实就是为了房子。”
“哦,他转业的时候部队给了他安家费了吧。我听说十几万呢。”
“这倒不假。可十几万块钱,在这座城市里,买个房子也是抻腰筋的事。”
这是现实情况,刘染秋一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住,可是叫钱难住了。
“这老阎啊,东凑西借买了房子,就没钱装修了。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租房住,那可是很贵的啊。”
刘染秋点头称是。
“学校里答应给他报销一部分,但是,一直没有兑现。老阎火了,和校长闹起来了,后来,他给党委写了一封信。” 小孙扔掉西瓜皮,恶狠狠地说:“妈的,有好戏看了。”
(三)
刘染秋知道小孙对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满意,但是,他现在不想听他的牢骚,他关心的是关于阎科长的事儿。
“妈的,在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小孙愤愤地骂道。大概是感觉不解恨,又加了一句:“狗咬狗,一嘴毛!”刘染秋被最后这句话逗笑了。
两个人东扯西拉的,刘染秋把阎科长的事儿弄明白了八分。
这阎科长在部队上是个正团级,转业来到学校被安排做了保卫科副科长,按理说也不错。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房子的时儿是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他跟学校要了几次房,但是学校没有同意,原因是部队给了他安家费。
工于心计的阎科长心里盘算了,要想分上房,必须当上部门一把手。于是他逢人三分笑, 没事就多向领导那里跑动。
也别说,这阎科长上边还有点关系,加上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一套,深得田书记的赏识,于是在干部竞争上岗时,把干了十几年的老保卫科长挤走了,他爬了上来。
后来, 阎科长买了一处房子,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钱。两年在外租房的费用也不少,闹的老婆和他也一肚子怨气。
带着情绪干工作,必定要和领导作对,放假前,学校丢了两台微机,桑良把阎科长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这期间,校内施工人员也较多, 阎科长一直要施工单位给工人办出入证,给车辆办通行证。但是,施工单位以保卫科要费用而拖延。他找到总务处郭剑文主任,老郭说,收费用人家肯定不干了,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微机失窃, 阎科长挨了批这后,再次找到老郭,老郭没有搭理他,结果, 阎科长下死命令,施工人员只要出了门,就不让进,进建筑材料的车一律不准进校。
(四)
建筑材料不能进校门,这可急坏了郭剑文。老郭负责学生宿舍的建设,耽误了工期,新学生住不进来,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郭剑文去找桑良,桑良听了郭主任的诉说,气得骂道:“我这是用肉喂肥了一条狼,现在朝我龇牙咧嘴了!”
郭主任没有吭声,心里说,有那么些忠心耿耿的人你不用,偏偏信任你身边那几个老娘们的话,你倒霉的时候还在后边呢。就这个阎科长,你看他那相貌,脸上没有贰两肉的人,心术能正得了吗?
“校长,这事必须有人出面解决,我和阎科长是平级,我命令不了人家。工期如果耽误了,我负不起这个责任。送建筑材料的车两次被逼回去了。”老郭很严肃地说。
“这个经理也是死心眼,不就办个证吗?花点钱就是了!”桑良气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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